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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上当受骗 ...

  •   原笙去到了狗不理小队的大本营,也就是周楠目前正奋力奔袭的目的地。
      祂不是要协助周楠,祂主要是去找一个人——华珂。

      原笙到的时候,华珂正在忘情地双膝跪地,拿着吃剩下的玉米棒,唱着爱情买卖。
      在这一瞬间,原笙古怪地产生了了一个认识,那就是在这个世界上,华珂是最愚蠢的。蠢到祂不想与这个人见面。当华珂切到《被遗忘的时光》时,唱完第一句“是谁”时,原笙踩着点,破开门窗。华珂当即急转直下,唱:“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
      原笙觉得华珂在骂他,骂的还挺文雅。

      原笙风采翩翩,闯到华珂面前,暴烈的一拳让华珂闭上唱跳俱丑的嘴。
      “很抱歉,我不会以歌会友,会敌也不会。率先摆明我的态度,我认为对余下的谈话比较好。”原笙诚实礼貌道。

      “我也不会。稍等,稍等。”华珂仰起下巴,转而又捂住鼻子低下头,疑神疑鬼地四顾张望。他走了几步,坐在椅子上,擦掉鼻孔的血,拿出烟丝搓着根烟,能说是喜出望外地问:“你就是他的魔鬼情人?”
      “您不是早见过了吗?在黑熊的眼睛里,不是所有人都是笨兮兮的小女孩。”

      “很好!盾冬教会向您问候,春夏秋天都一样,家家户户都一样!枪使的溜啊,跟周楠学的?他是耍枪的一把好手,我跟他比过几场,爱死他的枪法了。他总是舍不得打我。哈哈哈哈。”
      这话有点像是在原笙伤口上撒盐,祂可是曾被周楠打成筛子了。原笙不动声色地回答道:“不是跟他学的,而是在他的□□上,真枪实弹实践了。”

      “垃圾。你来我这里做什么?秀你的枪和恩爱?”他注视着原笙的眼神,风度翩翩地饮着苦咖啡,一瞬,他明白了,“我明白了。你要把我吃了。你个怪物。”
      原笙笑了笑。

      华珂哈哈大笑,呸了一下骂:“好文质彬彬的一条狗啊!您可真是不慌则已,一慌惊人。”他猝然痴狂地瞪大双眼,朝原笙跪下,说:“我愿意,把我吃了吧,让我回归本源,让我先替周楠见识见识本源的色彩。”
      他把咖啡浇在头上,双眼挤弄着,“我来为您增加增加风味,亲爱的先生。恶心的滋味,不能只有我尝过。同样的,好的滋味,不能只有您尝过。来,把我吃了吧。”

      原笙摊开手,眼睛是极致的平静,转了一圈,在散开口的三合板储物柜提起一瓶葡萄酒,“周先生喝过这种。”祂把酒瓶子起开,捏起两盏高脚杯,都倒满了三分满,“来一杯吗?只有酒我愿意与人分享。”

      “哈哈哈!”华珂抢走两杯,都浇到了头上,疯狂地问:“嘿,怪物,你怎么知道你爱他的?”
      原笙饮下一口酒,翘起一根指头摸了摸耳郭,“他的声音一响起,我会准确意识到我的心在跳动。他是我活着的宣言,而您……”原笙跺着大步,按住华珂的头,居高临下地嘶哑着喊:“我的朋友,他是您死的宣告。听吧,战斗声,他取你们命的号角!”
      “来吧,我的命不能交给他!”华珂壮着声音喊。

      原笙对待华珂的吃法不一样,祂一拳打爆了华珂的头,夺去了华珂的命。接着,祂把头抱在怀里,吻了吻他的额头,这么简单就完了。华珂的咖啡和酒液白洒了。

      吃完,原笙在纸片上画了个爱心,与华珂画的一模一样。
      原笙说:“我更了解你了,周楠,也更爱你了。”

      原笙折断华珂的左臂,拔掉一枚印着周楠名字的戒指。祂又将左臂从袖子中解放出来,让群青色的藤蔓缠绕出的太阳花纹重现。祂塑造一面冷冰冰的白面具,手掌悬在花纹之上,将花纹挪到白面具上。
      漂亮的颜色,漂亮的面具,漂亮的纪念物。
      最值得高兴的不是群青花纹面具的拥有,而是华珂的收藏都是祂的了。
      不成熟但还算稳重的原笙忍不住欢呼几声,笑得很甜蜜。
      爱他就要收集他。

      华珂最新的作品是泥塑周楠娃娃——取名:晴天周、雨天周、雪天周、雾天周、风暴周、海啸周……搞得跟不重样的一周世界末日似的。

      祂从营帐悄无声息走出来,呼唤浮现在火海对面的周楠,指腹碾灭发丝上的妖媚火焰。

      周楠距离狗不理守护的魔法阵中心只有二百米了。
      浔东上场了,他与凡图狼狈为奸。凡图的腰被浔东的血绳栓住,在浔东令人眼花缭乱的操纵下,她如一只灵活的小风筝,在机甲上来回跳动,躲避着袭击,在一百米的时候,她扯着红绳,先机甲一步来到狗不理小队的面前。
      她剽悍地杀入敌阵,展开双臂,放出铺天盖地的龙螳。
      绿色是冰雪世界的王,她是王的支配者,她所表演的就是这样。

      机甲距离只有三十米。
      血绳收,凡图重新站于机甲肩头,朝潭钚看了一眼。
      凡图做不到将狗不理小队杀死,也不需要杀死。
      “潭钚,可以了。”
      潭钚没有凡图那种具有挑战力的动作,她也就轻盈地捏起裙边,行了个礼,说了句:“午安,各位先生们。”
      但她与凡图一样有威力。
      狗不理小队的所有魔法在下一秒,全都消失了。

      机甲来到他们跟前,狗不理小队眼中只有周楠。
      一位教会成员偷偷啃下一口黑面包,对身边的伙计说:“看他来得这么快,我能不能幻想他是来投靠我们的呢?”
      “幻想可以,别当真。”
      “吁,虾兵蟹将们,上吧,伤了算我的。”
      盾冬教会的蠢蛋大都是一群从不畏葸不前的疯子,狗不理小队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跟神经的赏金猎人没啥两样。
      国王在多次检阅之后,一般夸赞军人的话有些对不上,憋了会儿,只道了句:“诸君都为英雄好汉。”

      “我是周楠。”机甲里传来周楠的声音,风暴炸弹精准地送入中心阵里。
      “他为什么要喊这一嗓子?”凡图问。
      潭钚回答:“放大招的前摇吧。”

      风暴炸弹蔓延,最先受到冲击的事机甲,它被坚冰包裹,丧失了行动力,风暴继续席卷着,压制住魔法阵法,塑造了一座小型的冰山。
      这应该是振奋人心的一幕,因为周楠三人与狗不理小队都在高兴地呐喊。
      “他们真疯了。”凡图嘲笑跳起庆贺之舞的狗不理小队。
      “是的。”
      凡图和潭钚谈话时,原笙从风暴炸弹的边缘走出,避开了周楠的视线,回到唐吉坷德号。
      原笙吹了个口哨,一点都不惊讶唐吉坷德号的新造型。

      *

      凡图挨个与狗不理小队击掌过后,他们踏上了归程,一路上都在商量如何庆祝,跳什么舞蹈。当鱼贯而上,登上一座陡峭的山峰,他们望见了璀璨的唐吉坷德号,一切笑意都消散了。
      很好,原笙想着,他们也看到了唐吉坷德号的新造型。
      唐吉坷德号被毁了,它被冰封住了。
      周楠讶异地顿住步子,架起折叠望远镜,转身向狗不理小队的阵营观望。
      轰轰轰!
      狗不理小队捂住耳朵,埋了重型炸药,毁去了阵法的冰山。
      “热度,毁灭的热度,激发出来吧!”
      没有任何预兆,被冰封唐吉坷德号在坍塌,内部小型爆炸。雪地平了,散了一地成千上万块碎片。

      他们中计了。
      一切付之一炬。
      冰块被炸碎的巨音一上一下,串成一条条有呼有应、你唱我和困束他的锁链。他的心被缠得在一个瞬间停顿了三秒钟。

      狗不理小队构建的是根本不是传送魔法,看这种样子,可以猜出狗不理小队构造的是声东击西法阵,或许叫这个吧,也可能叫打一伤二的阵法。

      隐形人骗了他们,他的任务没有失败,他把法阵悄无声息地安在了唐吉坷德号内。
      他光荣地完成了任务!
      怪不得阿德教皇的人为何还没有来,他根本不需要来。
      周楠利用了狗不理小队不会伤害他,狗不理小队利用了他的利用,当他从唐吉坷德号走出的那一刹那,唐吉坷德号已经不复存在了。

      他们输的彻底,玻璃和坚冰铺满了地面,亮闪闪的如是一片绝望的宝石湖。
      只有几架停得较远的雪地摩托还在,要它们能做什么?

      周楠的身影清晰地倒映在斑驳的白雪上,比白雪更凄凉,好似身处荒凉的晚景。
      他撑不住了,跪倒在地,控制不住地呕吐,吐出那枚金币,画着章鱼的那一面在上。
      他握紧金币,捏成了沙子,金沙从手缝间流走,再被寒风吹散。
      存活的一个舰员走来说。“事情就这样了,我想不用给您解释了吧。”
      “死了多少人?”周楠问他。
      “死了……算了,我还是说剩下的吧。除了你们,加上我,一共八人没有死。舰长和唐先生都不在了,唐吉诃德号被毁了。”舰员说。

      潭钚张望一圈,手指抚摸着腰间的手枪问:“舰长的尸体在哪?我没有看见?”
      “您……您能看到吗?他们不都是化成灰了吗?”
      “我这不是看不见,才问您的嘛。”潭钚故作轻松地笑谈。

      浔东和西伺比周楠更早觉察出他们中计了,除了受到屈辱,浔东没别的感受。
      他还是那副样子,嘲讽周楠道:“不到十个人,哈哈哈哈,活下来的不到十个人!周!你的偏袒是个笑话,哈哈哈哈!”

      正在抽烟的原笙走了几步,来到浔东侧边,撕裂阻燃飞行手套,顺势一拳夯晕浔东。

      “他没救了。”西伺经过非常专业的检查,笑眯眯地指着浔东对捡尸着断然道。

      于是瘫倒在地的浔东,被捡尸者当成死人,丢进了残肢断臂堆里,再被善良的潭钚一脚踢了出去。

      凡图对倒在地的浔东道:“我都明白了,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死,这里仍然是雅安帝国,魔法的火苗统治一切,北地政权的无能儿只是是短寿的跳蚤。没有人能容忍跳蚤蹦哒后安全逃脱,不为周,盾冬教会也会将他们铲除。他们不是小宝贝,周不用对他们负责、寸步不离地照顾他们。哪怕有那么一丁点的自保能力,死亡都不会别人的错。他妈的浔东,别捂住耳朵对我做鬼脸!你听着,掉入这种境地最无辜的其实是周。你不应该责怪周,他是好心,我这次喜欢他的好心了。所以我替他说话了。我这人不常替人说话。”

      浔东翻翻身,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嘲讽道:“我知道,但我不会放过嘲笑朋友的机会,这是不道德的,是忽略他人的表现。所谓真诚,都只是虚假的把戏。你会放过吗?白色的凡图。哦!老天,我糊涂了,你根本没朋友!哈哈哈哈。你的朋友圈跟你一样,一片空白!”

      “我宁可没你这样会冲人伤口上撒盐的朋友!我恨你这种人,我会做到不恨你这种人的。”凡图冷着脸喊。

      浔东逆着光,比了个开枪的手势:“酷女孩,我为你自豪,愿今夜你睡个好觉,不要被怨念冲天的地底怨恨缠上。”
      “缠上就缠上,谁怕谁啊?!”
      “你成长了。”潭钚夸奖道。
      “你他妈的一直是老样子吗?!”凡图愤怒咆哮道。

      凡图果真是成长不少,她还追上周楠,一反常态地搭讪道:“我很早就知道你了。你很善良,真的,要是我是你,一想世界上最牢靠牛逼的监狱是我造的,阿德教皇还得顺着我,我得是那种让所有人头疼的犯罪分子,还会天天自残扮可怜让所有人迁就我。”
      “看出来了,你现在差不多就是你说的这种人了。”周楠眼也不抬地说。
      凡图自觉受到了轻蔑,当即跳了脚,“呸!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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