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骨师》小小角落

52、第 52 章

　　五十二、

　　我们都没再说话，我和龚鑫喝了几口酒，我们完整的听完了一曲舞台上传来的优美音乐。

　　我开口了：“你不想问问李凡对高帅做了什么吗？”

　　“不想。”说完他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你们知道李凡为什么去日本吗？”他反问我。

　　“他没细说，一句带过。”我回答。这时晓美的情绪平复了，开始吃东西了。

　　“我早年做生意，没办法规规矩矩，规规矩矩就得死。你也是北方的，你也比我小不了多少岁，我们差不多同一个时代的，那段发展历史你应该知道吧。”我点头同意。“当初，我们创业时非常艰难，各方各面总有些找麻烦的。一旦有人找麻烦都是李凡冲出来帮我解决，他是真把我当哥哥，比对他亲哥还好。刚开始呢遇到的麻烦也都不是大麻烦。打打架就解决了，李凡当时能找来一些兄弟，帮我解决问题。我也对他们出手挺大方的。一般来说，如果李凡出手重了把人打严重了，我们事后只要赔钱就能搞定。后来生意做大了。麻烦也大了。我们做媒体，主要靠广告活着。当时最大一块就是药品广告。当时的药品广告管理不严格，几乎没有监管。为了生存，什么药品广告都接。这里自然良莠不齐，真真假假都有。但一般假药也不会吃死人，最多没效果。都是些无害的配方。结果有人非说是吃我们推荐的药吃死了。这本来就是说不清楚的事，到底是怎么死的没人说得清。但是死者家属不是个善类，找来一大帮人，围了我们两天。李凡晚上气不过，跑到带头的家里放了把火，结果那成想，他们家里还有个老太太卧病在床。烧死了人，我们家也兜不住了。没办法就给他偷偷送出去了。”

　　“你父亲也能帮上不少忙吧？”我问。

　　“看来你们真的下了不少功夫。”他说。

　　“不过，李凡纵火这件事还是立案了。只不过嫌疑人一直到不了案。过了很多年。受害人家属也想通了，拿了钱，不再追究了。公安机关找了个机会也就按意外火灾结案了。”

　　“说了这么多。龚总的意思是。”听话听音，我知道他不是来给我讲李凡的故事的。

　　“事情发生了，就朝前看。高帅的不幸既然发生了。我们想办法弥补一下。这样大家都好，没必要在追究李凡了，他就是个粗人。”他挑明了态度。

　　龚鑫看了看晓美，说：“这姑娘在这个城市还没安家吧。我可以送你套房子。内环外，中环内挑喜欢的区域随便选。帮你在大城市安个家。到时候，你们俩，哦。是不是。”他露出闷骚的表情。

　　“你别替我瞎安排。那李珍珍呢？”我转移话题。

　　“好，你们自己慢慢发展，我不安排，但是房子是我一句话的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李珍珍嘛，她不是有个女儿吗？我可以支持到她上大学，支持到工作也行，我帮忙安排工作。”龚鑫大包大揽。

　　“那不欲盖弥彰了。”我说。

　　“想办法安排巧妙一些，总比鱼死网破强。”这些问题在他眼里视乎不值一提。

　　龚鑫起身去卫生间，让我们独自想想。

　　我问晓美：“你怎么想。”

　　“他相当于承认了这一切，高帅，李珍珍都不是意外。”晓美说。

　　“他提出了解决问题的条件。你觉得可以吗？”我问。

　　“这个问题就像让你马上离婚，再娶我一样。你马上能回答吗？”看来她清醒的一塌糊涂，一个比喻恰当的让我无语。

　　“那再等等吧。”默默喝了喝了口酒。

　　龚鑫回来了，面带笑容。不得不佩服他解决问题的能力，确实是在另一个层面解决问题，不回避，向前看。

　　“高帅和李珍珍的事我们有数了，让她回去再想想。龚总看可以吗？”我问。

　　“当然可以。定下来提前说，我要准备钱的。”龚鑫笑着说。

　　“那计勇的事呢。”我开始了第二轮。

　　“哦，这个不急，我知道你们看了视频，好像还去了沈阳。”龚鑫好像一点都不紧张。

　　“龚总的消息也够灵的。”我估计都是于龙的和他说的，五万块他是不会白给的。

　　“没办法嘛，搞媒体的嘛。你先看看这些。”说着他递给我一摞单子。

　　“现在这信息发达的很，我都没怎么仔细查。你看，这是你们的开房记录，这么高级的酒店，还是大套房。两个人的身份证都登记了，登记在一间。现在也是，没办法，酒店管理严格，尤其是高级酒店。必须登记所有入住人的身份证。你看时代在发展，严格些真的挺好的。还有在看这儿，你看，机票，到沈阳，两个人，双宿双飞。在沈阳住的也不错啊，开了两间房，挨着的。我知道，这种紧挨着的房间一般可以打通的。”他笑里藏刀地只给我看。晓美也十分吃惊。

　　“龚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脸上流露出了慌张。

　　“别急，别急，这是弟妹联系方式吧。听说弟妹现在在美国，那她们这个时间正好是白天。”他看了看表。“要不和她通个话。她的邮箱我好像也有。你看的这些还是最初略的信息。我还能搞到你们一起出入酒店，高级餐厅的视频。清晰度很高哦。发给弟妹你说她什么反应。”

　　“龚总，我和晓美真的没什么。”我有点急。

　　“那你就真亏了。还不如有些什么呢。你啥都没做被冤枉多难受。再说，你说没什么，你老婆信吗？要是看到这些的话，换成你，你会信没什么吗？”他变得严肃了。

　　“这，龚总，她，这个不好吧，这不是事实。”我的话已经说的不连贯了。

　　“那你说，计勇在视频里说的事是不是事实呢？”他盯着我问。

　　我完全败下阵来，我不是他的对手。他这么简单就化解了我的攻势。

　　龚鑫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让我和计勇沟通一下，双方坐下来找个解决方案。总之一句话，不要鱼死网破。

　　“当年案子就结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多少当事人都不在了，证据只能是变得更少。当年证据都不足，现在更加不足了。如果，计勇要胡来，你知道他面临什么吗。我可以安排专人，甚至是专门的部门来和他搞，论财力他拼得过我们吗，时间呢他熬得过我们吗，舆论上他更没有优势，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所以，劝劝他往前看。时代不同了。”

　　最后，他看着我说：“我真的很看好你。你帮我这个忙，说服了计勇，让他别固执，条件随他开。我还会给你一笔钱。”他又看了晓美一眼。“你看身边这姑娘，真的不错，到时你拿出一部分钱，用这钱给她买辆车，送她个像样的礼物，表示一下，不枉费人家对你的一片心。等她有房有车就生活就没有压力了。平时随便干点什么，一个月赚个一两万，在这个城市生活，日子过得不要太美。有空，你去看看她，也有个安稳的去处，吃点家里做的饭。总去酒店多没归属感。”

　　对于他的建议，我内心滂湃万千。命运就这么硬生生的给我安排了一门亲事，搞得我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我转头看看晓美，她低头不语，心中估计和我一样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