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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   廿六、

      律师的费用比命理师的低很多。我们约在了律师事务所,郑光明给我们介绍的律所离我们住的酒店很近,说明在当地有一定规模,因为我们住的酒店就在城市的核心地带,能在这个地方开张营业,不管是什么买卖,都应该是数一数二的。

      但是我们没指望接待我们的是头牌律师,因为我和郑光明交代过,费用要控制一下,想必他心里也有数,他清楚我们要干什么,也就清楚要给我们配置什么资源。

      我和晓美走进气派的甲级写字楼,乘着快速的电梯到了高层,进了一个气派的空间。

      出来的律师一听口音就知道是个沈阳人,年轻男性,像个实习生,有些腼腆,但是很专业的样子,一举一动都训练有素。这也符合我们我们的预期,我们的状况如同进了商场里一层最显著位置的一线品牌店,却只买一块丝巾、香水时的心里状态。

      “两位要查三十年前的杀人案?两位知道,我们这个行业的特点,费用是要先付的,但是不一定能查到,不过你放心,既然是总部那边介绍过来的我们肯定尽全力。但时间太久了,卷宗在不在都难说,我没办法保证。”把话说的很严谨,先规避了风险,但我清楚,这类人和郑光明一样,后手都留着呢,即使没有卷宗,我相信他们也能搞到些相关的信息。但话必须这么说,以备最坏的结果。

      “可以,可以。我现在就付钱。不过,有没有什么附赠的服务之类的。比如找大师算命,大师会送个画什么的。您能不能顺带查下这几个人在本市活动时的基本信息?”我这话是说给晓美听的,逗的她忍住不笑。

      但是年轻律师听的有些云山雾绕:“您的意思是想多了解一些他们当年的情况?”

      我加重语气:“对!就是这个意思。越多信息越好。”

      我将计勇、计华、龚鑫、龚仁和李非的名字和我知道的关于他们的所有信息都给了律师。

      “两位的意思我明白,查卷宗和背景调查是两个不同的项目,我们和算命大师不一样我们所的管理非常严格,服务项目都明码收费的。”他慢条斯理地给我们解释。

      “我们是这么想的,一个项目成本收益我们自然都要考虑一些。查案卷不确定,那至少要保证有些确定的吧,否者我最后搞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大家都尴尬。”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他上来就规避风险,我们也要争取我们的利益。

      “两位真有风险意识,律师费还要对冲一下。按律所规定,我们是不能给承诺性的答复的,但是我能向您保证的是,我们所在沈阳深耕多年了,我们还是有很多渠道和手段的,两位放心等我消息吧。”他自信满满,语气坚定。

      结束后我们并没有走,晚上请这个律师吃了晚饭。东北重人情,一吃饭,年轻律师没了职场上的拘谨。其实他只是看着年轻,入职也五六年了,听他介绍了些他跟过的案例和一些他们调查的渠道和方法,我放心多了,相信他一定能查出些有价值的信息的。

      既然等消息,就轻松些。沈阳是座有历史的城市,有很多地方值得一看。沈阳不仅对晓美来说很新鲜,对我也一样。我老家是离这儿不远的城市,但是我却没怎么来过这里。这次倒真是个不错的机会,托计勇的福,我可以好好补一补这个段乡土历史。

      我们去了沈阳故宫,感受一下后金努尔哈赤是怎样在这里蓄积力量等待时机的。我们又去了洗浴的的天花板,体会了一下洗澡可以奢华到什么程度。对古代宫殿,晓美没有多大兴趣。在洗浴休息区喝茶时,我看她涨红红了脸坐了过来。我问“长这么大,没见这么多裸女吧。”她下低头摇了摇头,低声说“还都挺大的。”

      几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律师联系我们了。

      “两位如果我们把这些信息都帮两位搞到了,费用上是不是可以?”律师试探着问。

      “没问题,可以加钱。”我们立刻约他见面。

      耕耘但凡有了收获,耕者都是快乐的。律师满面春风,看来他的收获满满。他先介绍了一下他动用了多少关系,然后又讲述了经历了多少艰难,克服了多少困难。当然是希望我们增加调查费。

      “两位这是刑事案件,而且目前没有其他刑事案件和此案有联系,所以程序上难度非常大。”我打断了他:“咱们直奔主题,费用不用但心。”我接过他复印的卷宗一边翻看一边听他继续说。

      “按规定都不让复印的。”他解释。

      看后我对案件的大致有了了解。

      案子发生在三十年前的夏天,临近高考。受害人叫王霞,王霞是计华的同班同学。案发当天王霞晚自习时没来教室。后来发现被计华掐死在学校南门后的小树林里,当时衣物有被撕扯的痕迹,但是没有被性侵。

      按计华的口供是当时他暗中喜欢王霞,终于在一天晚自习时找了机会,将她骗至学校后的小树林,打算□□,但是王霞大叫,他一时慌张卡住王霞的脖子,由于过度紧张将其掐死。当时学校的联防队员闻声而至,将计华控制住。

      在看守所时,计华由于参与打架斗殴,被打破脾脏内出血抢救无效而死。因而免于起诉。

      我仔细看了卷宗,将审讯时的警察和办案的警察的名字都画了出来,问律师,这几个人能找到吗?

      “这就是我们所得专业之处,我就猜到你的目的是翻案,否者是不会对折陈年旧案感兴趣的。当年应该是严打期间,情节恶劣的刑事案件从快从严从重办理。但这件案子也太快了。口供也少的可怜,我对比了同时期的其他案件,不仅口供要详实,而且要多名证人相互认证,而且物证也要充分。我怀疑这个案件有刑讯逼供的特征,而且部分口供可能被人为拿掉了些,证据链非常脆弱。”他也同样看出来问题。

      “虽然那时的司法环境没有现在好,但有些原则性的东西还是一样的。就这么简单的证据法院是不能定罪的。但是这个案件的嫌疑在看守所中意外死亡了,案子都没有被公诉,连检察院都没到,所以草草结案也说得过去。”他又给出了答案。

      “那嫌疑人家属呢?难道他们没有提出质疑?”我问。

      “应该有吧,但是没有收入卷宗,也许当时办案人员没有接受他们的质疑。”他说。

      “计华死亡的情况呢?”晓美问。

      “这不,看守所出具的简单的一个报告。群殴,谁给得致命一击查不出。”律师又拿出一份材料,并且指给我们看。

      “我知道你想联系这几个办案人员。我都替你查过了,基本都联系不上了,他们早退休了,现在去世的去世,老年痴呆的痴呆,他连自己儿子都认不出,你找到也没意义。”他做事是挺专业得,但结果不令人满意。

      “那我去看守所能找到有用的线索吗?”我不死心地问。

      “我劝你别浪费时间,我入行时看守所和三十年前就不在一个地方了,我入行后又搬过一次地方,人员变化更是频繁。再说如果当年真有人知道内幕,你这么去问也问不出结果。还有就是严打时看守所人满为患,最大的问题是怎么安置这么多人,打架斗殴哪怕死人在当时都不是大问题,不会有人记得的。”他给出了解释。

      “我先给你说说,背景调查得结果。”我说。

      通过他的介绍我对这几个人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计勇的情况和我了解的一样。近期的情况他也没有更多的信息。没有新的手机号,至少没有实名登记。没有新的住址。回来后不知他住在什么地方。

      计华,计勇之子,在校时成绩一直不错,打算报考南京中医药大学,老师也觉得有希望。有的同学反应说他和王霞谈恋爱,但是也有得说计华就是有兄长性格,班上得好多同学不管男女他都关心帮助。至于杀死王霞得事,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既然警方得出了结论,加上学校又强化了舆论管理,大家也都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人心难测。何况青春热血难免犯错。

      龚仁,龚鑫的父亲,一直在公安系统,计华案案发时,他不是该案的直接负责人,但是他是该案的上一级领导。龚仁的仕途一帆风顺,一直干到省厅,如今退休,到南方养老。

      龚鑫,计华的高中同学,计华案发时他也是高三,毕业后去了部队,后来转业回来进入一家我们这当时的省级传媒机构,一路上也是顺风顺水,抓住了几乎所有大的机会,开始是事业单位,后来成为了负责人,后来事业单位转成了私有,他成了最大的股权人。当然这和他父亲是个厅级干部多少有些关系。目前已是全国性的大型传媒投资集团实际控制人。

      李非,也是计华的高中同学,两人亲如兄弟,据说他还认了龚仁做干爹,当时他也是高三,高考时考了南方的政法大学,据说当时他成绩差些,还是托了龚仁得关系才勉强通过。毕业后直接留在了当地。目前和龚鑫在一个城市,也是在公安系统。职级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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