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楼望桑田》雀小公子

21、寻找机会制造机会

　　第二天,李盛金又出现在陶家,帮陶家挖院墙的地桩,说就差一道墙了,帮忙就得帮完。
　　陶家推辞了一下,也就同意了,不过表明让他帮这最后一天。
　　李家就两口人,地里家里的事多着呢。
　　多一个有力的劳动力,确实事半功陪,这一天,地桩差不多就给挖好了,天黑时就剩下半丈没挖,剩下的陶家父子俩可以搞定。
　　陶家今晚也留李盛金吃了饭,送客时强塞给他一罐腌菜。
　　地桩挖好,墙就好砌了,又花了三天时间,陶家的院墙终于立起来了。
　　经过修整,陶家的家越来越舒适,前院还挺宽的,种颗树,摆上桌椅都不显小。
　　宅子左侧还有一条半丈宽的道,可以养家禽。
　　院墙右边摆着四个盆栽,就等里面发出绿芽。
　　院子的左边角落整理出一小块地,真晓带回来的山里的土都堆在那里。
　　院子里人影往来,屋里笑声欢语,这座新宅子充满了生命力。
　　接下来,陶家开始照料田地。
　　分地时不是按家庭人口,是统一分配同样的份量,每家每户都是三十亩,只要种得出粮食,沈家那样的大家庭也是够养活的。
　　难的是,这三十亩地,是需要开荒的,这片土地荒废许久,村民得把这片土地变成绿油油的,才叫开荒成功。
　　好一点的是,田地平平整整,成片成片的,不需要爬山去干活。
　　村子里的人家早已开干,陶家下地的那天,真晓也跟着去了,全是泥地。
　　每户分到的地都是连在一起的,一大片一户,大伙先量地,划分一块一块,规划好哪些地种什么,然后养地。
　　官府有给村民们发放养地药水,说是清除土里的有害的东西。
　　村民把养地药水撒在土里,松土后静置。
　　官府给的药水是除毒虫,养地还得靠村民自己。
　　大伙进山搜刮一堆堆枯枝败叶,放在田地上烧,然后将家里的粪、进山捡到的各种动物粪便,撒在田地上跟土灰混在一起翻搅。
　　这是最简单常见到养地之法。
　　打理三十亩地需要花不少时间,在没有犁地的家畜的情况下是很累的。
　　除了分晓,陶家其他人全部上阵,也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才将全部的地都翻了一遍。
　　家里人口少的人家更辛苦,比如李盛金家,不过呢,他们家是累并快乐着,巴不得再多点地呢。
　　这个时候,二月下旬了。
　　这会儿在养地,家里人也能歇一歇,陶真晓又开始捣鼓自己的事。
　　捏捏手中晾了一个月的茶杯形的药皂,闻着清香,真晓还算满意,她用柴刀削皂,让其看起来可爱些。
　　“真儿在干嘛呢？小心别伤到手了。”凌氏见女儿手持大刀削掌心的玩意,难免担心。
　　真晓笑着扬扬手中的成果：“娘,你看。”
　　凌氏接过来,手感硬但滑,鼻中清香,微笑道：“不错,真儿手艺真好,娘自愧不如。”
　　真晓不好意思地道：“娘说心里话。”
　　呵呵,凌氏笑了起来：“主要气味怡人,整个嘛,还凑合,还是挺滑腻的,洗澡不会太干。”
　　真晓笑着点头：“里面加了皂角液,有清洁效果,但皮肤会很干,不宜常用,而且洗澡后使用保湿香膏护肤更好,拿来洗衣裳就不用顾虑了。”
　　看女儿说话怪怪的,凌氏笑道：“真儿莫不是要带上镇里去买?”
　　女儿说的话就像在向客人介绍一样,说的她也听不太懂。
　　真晓拿过药皂瞧了瞧：“还不行,这只是试验品,要卖的话,材料一定得用好的,那样人家才想买,这种成品太粗糙了,直接煮皂角煮艾草薄荷水,更省事。”
　　看女儿要求挺高的,凌氏问道：“要的材料是什么?哪儿找?”
　　女儿这么努力,她也想出力。
　　“橄榄、各种花果香精油、碱水,还有贵一点的药材。”真晓对母亲道。
　　凌氏愣了愣：“橄榄是什么?花果精油是花果榨的油?碱水是什么?盐水吗？贵点的药材是什么药材?”
　　真晓耐心解释：“橄榄是一种果实,榨出来的油很珍贵的,价格很贵,可以拿来炒菜吃……”
　　“花果精油是花果中提炼出来的精油,很香的,提炼方法有点麻烦,直接榨也行,但成品很少也不纯……”
　　“碱水不是盐水,但里面含有盐的一点成分。贵点的药材,就是那什么……呃总之很多,需要到药店里才能买到,山里或许有,但很难寻到。”
　　凌氏愣愣听着,狐疑地瞧着女儿：“真儿怎么懂得这些?”
　　［前世看短视频懂得。］在心里调皮了一句,真晓早想好说辞,对母亲道：“书上看到的呀！”
　　她笑嘻嘻地接着道：“娘,你看,皂膏的制作法咱们大概都晓得,那再知道一些材料的好处,把这些好的材料使用在皂膏里不就好了……”
　　“比如橄榄,我在书中看到说,橄榄油具有清洁的效果,还能改善皮肤问题,比如湿疹、色斑。还可以保湿,洗澡后使皮肤滋润……”
　　“哎！这不是刚好嘛,加入橄榄油,能让皂膏摸起来润滑,手感好,不是很讨人喜欢吗……”
　　“那个碱水差不多一样的效果,只是有点刺激皮肤,容易过敏的人不适用,我考虑了皂膏的多种性……”
　　“药材也一样,如此艾草可以驱蚊,那就放点进去,像这个,常使用艾草薄荷皂,蚊子不喜近身……”
　　“看,很简单吧。”
　　凌氏被女儿一顿出输,脑子还没消化过来,只觉这种事很费脑,顿时不想管了。
　　“哎,真儿懂得真多,念书就是有好处,”凌氏转向儿子,“分儿,多跟你姐姐学学。”
　　她接受女儿的说辞了。
　　一旁的分晓手里拿着黑炭笔,看看母亲又看看姐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嗯……”
　　成功洗脑了家人,真晓满意地笑了笑。
　　第二天,陶真晓早早起来,要上镇里去。
　　得想办法赚钱才行。
　　“真儿,爹陪你去吧。”想起上次有可疑的人,陶佳文不太放心。
　　真晓也是想叫父亲陪着的：“这段日子大伙都累了,休息休息,反正地也种不出东西来,让它先养着。”
　　分晓没嚷着要跟,知道姐姐出去办正事。
　　翻过山越过岭,父女俩来到新风镇。
　　一路上,真晓都警惕的观察周围,没发现有人跟踪,入镇后她依然警惕。
　　真晓带父亲来到一家药铺,买了一点蜂蜜。
　　蜂蜜可贵了,一两就花了一百文钱,这还是便宜的了,新风镇的物价偏低。
　　接着,真晓拉着父亲去闻祥行买面粉。
　　真晓询问店员：“大哥,有橄榄种子卖吗？贝壳或者贝壳粉有吗?”
　　“小姑娘又来了,”店员小哥似乎记得真晓,一脸和善地回道,“橄榄油有,种子没有,贝壳粉没有,贝壳也没有,珍珠和珍珠粉倒有……”
　　“小姑娘,你们是想种橄榄吗？橄榄是好东西,贵,确实难得。”
　　陶真晓笑道：“是的,这位哥哥,能否帮我给你们掌柜说一说,弄点橄榄种子,我想买。”
　　价格她就先不谈了,先有种子再说。
　　小哥应下了。
　　陶家父女走出铺子,店内一男客人望着他们的背影,也跟着出了店,不远不近地跟在父女俩身后。
　　他环顾四周,向一处招招手,立刻有一男子跑过来,他与同伴耳语了几句,同伴便立刻跑开。
　　街上行人三三两两,陶佳文问女儿：“真儿,你买蜂蜜是要做糕点吗？”
　　女儿这是要卖糕点?
　　这玩意只有那些小姐夫人买,他瞧着街上的人,不是逢年过节没什么客人啊。
　　真晓抬头看向父亲：“不是,我想试着做药丸。”
　　“药丸?”陶佳文迷惑。
　　真晓解释道：“这么久了也没人找咱们麻烦,想必买咱们解药的客官还是满意的,既然那药有用,那咱就不能浪费了。”
　　陶佳文充满期待：“希望能成……。”
　　今天已经花了不少钱,随意在街上逛了逛,陶真晓就跟父亲打道回府。
　　刚出小镇,父女俩忽闻身后有呼唤声：“小姑娘,大哥,等等……”
　　父女俩忙转身望去,见一男人跑过来。
　　真晓与父亲对视一眼,脚步停下,不管怎么样,先看看是什么事再说。
　　“小姑娘,大哥,你们等等……”男人靠近父女俩,气喘吁吁。
　　“你有什么事吗？”真晓警惕地盯着他。
　　陶佳文向前一步,半挡在女儿身前,看他想干什么。
　　男人喘了口气,忙道：“我不是坏人,我就是想跟你们说,我有橄榄种子……”
　　真晓没被喜悦冲昏头脑：“你怎么知道我们想要这个东西?”
　　男子咧嘴笑笑,圆润的脸庞一副憨厚的样子：“我姓唐,是个商人,也是个杂货商人,到处寻找有价值的货物,只要赚钱的都感兴趣,我刚才在闻祥行的铺子里听到你们说的话了……”
　　“本来刚才就想跟你们搭讪的,但我现在也没有种子,得花时间从别的地方调,我刚才回去跟人确认了种子送达这儿的大概时间……”
　　“小姑娘,如果你愿意买的话,十天后再来镇上,一斤橄榄种子,十两银子。”
　　“十两?”陶佳文似乎受到惊吓,这也太贵了,他们家哪买得起。
　　真晓眼神暗淡,老实道：“大哥,我买不起这么多,可以少买一点吗,卖给我几颗行不行?我只有几百文钱。”
　　男子笑笑：“几颗的生意得不偿失啊,我车马费都不够,不过二位不急,我说了我到处寻找货物,你们要是能提供我价值等同的好货,也是可以的,还可以长期偿还。”
　　真晓顿时眼睛发亮,这才相信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是真的想做生意：“那大哥你想要什么货?”
　　这片地区似乎没什么特产啊,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