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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你打了它们可就不能打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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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若宜没说什么,只扯了它的衣角给倒霉二号擦脸。
倒霉二号的哭声渐渐从大声的抽抽嗒嗒变成了小声抽嗒。
但无论怎么哄,倒霉二号捂着脸的手始终不放下来,仅仅擦个脸就费了她好大功夫。
姜若宜见它情绪逐渐稳定就把它交给刚抓的壮丁——倒霉三号:“好好哄哄它。”
没想到转头不过三秒,她就体会到了魔音贯耳的杀伤力,姜若宜脑子里瞬间蹦出一行文字:【猛兽苏醒,猎杀时刻!】
她的耳朵要瞎了啊啊啊啊啊啊……
姜若宜面色阴沉地拎起倒霉三号“欠逼登,你刚跟它说什么了?”
“我我我……”倒霉三号颤颤巍巍嗫嚅着吓得说不出话来。
眼见问不出什么,姜若宜正打算放弃,倒霉一号举起双手缓缓站起身来。
“它说:小宝,你还要脸不要?”
姜若宜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就这?”
“就这。”
姜若宜看了看正在鬼哭狼嚎的倒霉二号,越看越气,抬手给了它一个爆栗“完犊子玩意儿。”
好了,这下终于不哭了。
转头看倒霉三号也不抖了,危机解除般露出缺心眼似的傻笑,姜若宜伸手也给了它一下:“欠逼登。”,它迅速捂头,就静静地面对着姜若宜的方向,好像有什么话想说但硬生生咽下去了。
她似乎从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上感受到了委屈和控诉,这家伙指不定心里怎么骂她呢。
倒霉一号上一秒还在偷着乐:你们失去的只是快乐,我可是得到了幸运幸福和幸灾乐祸啊。
下一秒就见姜若宜目光流转,正与它那张怎么看都贱兮兮贼溜溜的空白面孔对上。
“你打了它们可就不能打我了!”
“……”
倒霉三号:这句话好像有点耳熟。
“显眼包。”
姜若宜最终还是决定一视同仁赏它一记爆栗,随后获得了一个倒霉三号同款委屈脸。
姜若宜内心os:懂什么,我这叫一碗水端平。
“说说吧”姜若宜拉过方才鬼哭狼嚎过的小宝“为什么哭。”
倒霉一号小心翼翼举手:“我看见了,你戳着它眼睛了。”
?
“就在你拼命戳它脑门的时候,从第五下之后,你戳的都是它眼睛。”
“……”现在轮到姜若宜支支吾吾说不清了。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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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若宜现在的心情就像是被绑在烧烤架上一般焦急难耐。
她正在接受审判。
这会儿无脸人自认为抓住了她的把柄,也不怕被她打或是威胁什么的。
正如最开始时那样的情形,一群无脸人围成一个圈将她包围在最中间。
不过这次是为了控诉她的不端行为。
“欺负小孩儿算什么事儿啊。”
“可不咋的,不知道她咋想的。”
“我都替她害臊啊,瞧给我们小宝戳的,眼睛都变小了。”
姜若宜:“……”
老铁,别太离谱。
“可不嘛,我都说我不要脸了。”倒霉三号欠逼登揉搓着自己那张毫无变化的空白面皮嘟哝着:“都给我打肿了,可怜我英俊无比帅气逼人的脸啊。”
姜若宜:你是真不要脸啊,逼人儿。
在众多无脸人的多方责问之下,姜若宜被迫签订了诸多不平等条约。
一群无脸人和一个普通人类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个平静的夜晚。
第二日清早,姜若宜带着那三个被她挨个揍过的倒霉蛋出发了。
“先说好,可不是我们非要跟着你的。”三个倒霉蛋亦步亦趋跟着她,嘴里却总要说些不饶人的话。
“啊是是是。”姜若宜敷衍道。
“要不是因为要救人我们才不来呢。”
“啊对对对。”
姜若宜一面敷衍一面心里想:明明身体软的跟棉花似的,嘴里却让人占不到便宜,果然浑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
“我们来就是为了监工的,要是你没能履行承诺,我要你好看。”被戳了眼睛的倒霉二号小宝现下正努力呲牙咧嘴威胁姜若宜,不过那张空白的脸上也做不出什么表情就是了。
“你说的都对,我本来就好看。”
话音刚落,她只觉得身边的呼吸声都停了。再一看,小宝那张大白脸都憋红了。
它不知道怎么反驳,最后只憋出一句,“你不要脸。”
姜若宜心想今天这个贱她是必犯不可了,双手捧着脸作陶醉状“没办法,可能是因为我有脸吧。”
空气中瞬间多了某无脸人的霍霍磨牙声。
他们结伴而行,一路上吵吵闹闹,就像真正的一家人。
穿过下一个路口,街道变得宽敞开阔,灯火通明。姜若宜有些看不清街边小店的牌子,便快走几步凑上前去看。离近了却发现依旧看不清,就像是有一团雾遮挡着面前的牌子,阻止她去看清它。
转身回来时,却发现这三个倒霉蛋的脸都面对着同一个方向——她抬头去看,身后的那条马路正在发生一场事故。
一团黑色的人影和一道浅蓝色的身影正在发生争执。
那团黑影周身散着黑雾,她突然想起昨夜发生的古怪事情。
是夜。
她在睡梦中听见苍老而又诡谲的声音响在耳畔:“求你救救他吧。”
“求你救救他吧。”
她被吵醒,睁眼四处张望时只看到了几个一直躲在外围的身形涣散的无脸人跪伏在地上苦苦哀求,其中一人身上正缓缓散出些白色雾气。她环顾四周却不见其他人,包括那三个倒霉蛋。
“求你救救他。”是脑海中那道苍老声音。
“求您救救他。”男性青年的声音响起,跪在面前的一个无脸人低着头开了口。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又奇异般重合。
她盯着那团白色雾气,准确来说是那个不断散出雾气的无脸人。
“那是念意。”脑海里的声音解释道。
“息出情,情生意,意恒动,识中择念,有念则有生息。”
“因果循环,如今无人念他,便无识,更无息无情。”
“他快消失了。”
“你帮帮他。”
“你救救他。”
她疑惑问道:“为什么是我?”
面前的人不回答。
脑海里也没有声音。
“为什么是我。”她再次开口问道。
又是一阵沉默,就在她以为不会再有人回答时。地上的青年突然抬起头面上笑容诡异,灰白的眼珠直勾勾地盯住她:“只能是你,只有你。”
那双眼睛瞧上一眼便叫人心里发毛,一瞬间,阴冷的气息如附骨之疽般渗入骨髓,一种灭顶的恐慌和窒息席卷她全身,她满身冷汗地惊醒。
是一个梦。
缓过神来后如获大赦般大口大口喘气。
“为什么是我。”她不知道自己在问谁,也许是面前的无脸人,是脑海里的那个声音,亦或者……是她自己。
没有人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