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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陟玄鸟 ...


  •   “隆隆隆。。。。。。”轰天大雷一个接着一个发疯似的在石家村头顶炸裂,震得众人胆战心惊肝胆俱裂,纷纷惊恐逃进屋里。

      “哇,盲眼雷公,乱劈啊!!”孔繁星抱头鼠窜第一时间蹿入村民屋里。

      “星仔,你行得正,企得正,唔怕雷公在头顶啊!我妈说过,雷打三世冤,蛇咬对头人,所以今晚雷公呖喇响,定是在诉说着这石家村有什么天大冤情。得闲叫夏小正去查查旧案,让冤案得以沉冤得雪,昭昭日月耀世光芒。”孟春亦蹿了进来,拽着孔繁星手臂说,今晚这绵绵不断的雷着实恐惧。她忽然想起了一句很贴切的歌词“蚂蚁有洞穴,家有一个门,门外狂风呼呼叫。”我们这些蝼蚁啊。

      “才不是,我估计这村里肯定藏着个十恶不赦奸淫掳掠杀人放火的大奸大恶之徒,引来雷公劈咯,官府不收天来收 。”孔繁星顺嘴搭了句。

      旁边有个老人眼眉一跳,阴冷地扫一眼饶有兴趣观雷的孔繁星孟春两人。

      “冚唪唥停低!!!全部停下!!撤离!迅速撤离!不要靠近树!!不要躲在树下啊,快走啊!!锄头铁锹铁铲全部扔掉,扔掉!!凡是铁器的全部扔掉!快快快!!”蓝紫藤一边大声吆喝,一边拼命声嘶力竭去驱赶那些被雷公爷爷劈懵的人员。

      众人连爬带滚的丢盔弃甲,哦,丢楸弃铲,往房子狂奔逃避那些犹如发疯似的狂轰滥炸的惊天大雷。

      “哗。。。。。。”雨随着如同盘古开山辟地的霹雳雷鸣中倾盆而下。

      “。。。。。。”大部分来不及躲避的众人顿时被倒水般的暴雨畅快淋漓秒变“落汤鸡”,瑟瑟发抖身心疲惫的狼狈不堪的爬到房前屋里瘫坐一堆,无奈又无语的望着那瓢泼的狂风暴雨飞沙走石,想骂又骂不出口,毕竟大雨把那熊熊山火一下子“团灭了”,不骂又觉得这风这雨这雷他爷爷的太过分了,让人猝不及防防无可防。

      虽是已到了拂晓天将大亮时分,天地间依然一片昏暗挂着一层厚厚的飘扬雨帘,宛如一幅浓重的写意山水画。狂风暴雨肆虐着,呼啸着在石家村肆意妄为横行霸道,不少房屋都无法经受如此疾风暴雨而摇摇欲坠,有的甚至被掀翻了屋顶,众人又开始忙乎着对危房进行简易的加固。

      “哎呀,谁打我?谁用石子打我?”

      “喂,你够胆用石子扔我,作死呀。”

      “我没有哇,哎呀,谁谁谁掟我?五行欠丙(扁)啊。”

      “哎呀,哪里来的石子砸我的头,哇好疼啊。”

      人群中一阵阵骚乱。

      “啊啊啊,是天上掉石头啊!!!”

      “噼噼啪啪。。。。。。”大片大片如鸡子大的冰雹铺天盖地从天而降,把留守在屋外的众人砸的抱头鼠窜纷纷跳进屋里。

      “是冰雹啊!是冰雹啊!居然下冰雹??”孔繁星哇哇大叫。

      “雨雹呀?几十年没有下过了。”

      “我都三十了,从来未见过啊,只是听说过。”

      众人不再惧怕了,纷纷又从屋里探头出来观看满地冰清玉洁的冰球,一些胆大又贪玩的年轻人头顶着锅碗瓢盆无惧暴风疾雨跑出去捡冰雹把玩。

      “原来雨雹是冰粒呀,冰凉凉的。”

      “哇,哈哈,好大啊,像个鸭蛋,牛仔,给你。”

      “我这个是鹅蛋,鹅蛋,喂,不要抢我的,再抢我掟你架。”

      “妖,我这个是珍珠大小,喂,我吮了一下,淡文文的,没有味道。”

      “拿回家加些糖,应该可以入口哈哈。”

      小孩子更是不顾大人的吆喝阻拦,光着头不戴任何防护,冲出去用器皿装雹当宝贝似的抱回家又乐颠乐颠跑出去继续捡。

      “正月,快告诉我现在是什么季节?不是冬天吗?怎么会下夏天的雨、刮夏天的风、还落夏天的冰雹?这世界乱了,全球气温恶化专走极端啊。”

      “六月霜,腊月雹,这是有多大的冤情啊!老天!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时辰一到,在劫难逃。”孟春继续她的冤情论。

      “啊,风来了,雨来了,雷电也来了,连冰雹都驾临了,那么,龙卷风还会远吗?”孔繁星双手仰天伸展,“让暴风雨冰雹龙卷风来得更猛烈些吧。”

      “你都黐线,你好想吗?”孟春一脚将孔繁星踹出屋外,让他感受“暴风雨冰雹”的猛烈。

      “呵呵,头顶一块布,全球我最富,啊不是,应该是,头顶一个盆,全场我最满哈哈。”孔繁星背负双手乐呵呵的仰天感叹。

      “哎呀,感叹什么人生啊,快出来捡呀,好好玩下,行过路过千祈唔好错过,难得机会。我在视频看过,都未亲身经历过呢,快快快!冰雹的时间短暂,最长不过十来分钟,错过就要再等千年咯。”孟春一把扯着孔繁星跑出去,亦顶着一个盆做个“全场我最满”。

      “哎哎,夏小正,我这里好多大的,给你给你,拿盆来装。”

      “喂喂,你们捡多些,弄个水果刨冰,放些水果啦、牛奶啦,哗,简直冇得顶,正!”

      “我们的牛只会耕田呀,没有奶的呀。”

      “哦哦,忘了,那就加蜂蜜,加糖,同样又爽又正!”

      “石长生你班肾仔,又来偷我的冰雹,你真是死性不改,刚才未打够你是吗,你别跑,跑到天涯海角都要追到你为止。”

      “不是呀,星仔哥,我是要拿给小花姐姐的,人太多天色又暗,不知道小花姐姐在哪里呢。”

      “死仔包,你找什么借口,还我,我要做冰镇鱼虾蟹的。”
      。。。。。。
      。。。。。。

      天公怒斥九州冷,冰雹落下如铁雨。然而却阻挡不了越来越多的人无惧横风横雨冲出去捡冰雹,连将士们都忍不住去捡了几个在手中搓着把玩。一群“落汤鸡”在风雨中打打闹闹乐此不疲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完全忘记这可是一场不容小觑的自然灾害啊,当真是共对潇潇雨雹天,大开口笑乐欢颜。

      冰雹持续的时间不到半盏茶功夫,但是风雨依然没有任何减缓的迹象。大家都心满意足捧着冰雹回到房子里开始研究玩法与食法了。

      蓝紫藤正忙着指挥人员对摇摇欲坠的房屋进行加固,看到有些人出去捡冰雹,暗笑他们“未见过大蛇屙屎”,他可见得多了。继而又看到妹妹头戴竹笠顶着暴雨烈风急急脚逐家逐户不知道在找什么,有好几次差点被脚下的石块木板绊倒,凌厉的风雨声掩盖了妹妹的声音听不清在呼喊什么。

      石家村是一个几千号人居住的大村,房屋都普遍依山而建,在大雨中,官府的差役与士卒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都躲进村民家中避雨,偌大一个村几百房子要想在里面找人确实不易。蓝草花手里揣着老耽师父给的药粉腰挂竹筒焦急的到处找她一直担忧高热未退的白芨。

      “白将军?白将军?有看见过白将军吗?有看见墨公子吗?”蓝草花在村里走迷宫似的左转右拐挨家挨户差不多地毯式去搜索。

      “小花姑娘,我们白将军与墨公子在前面那栋祠堂里呢。”

      蓝草花闻言连忙奔跑过去,在雨幕中果然看见墨景天立在白芨身后,让坐在石墩上的白芨靠在他身上歇息,还有几名侍卫站在将军前面替将军挡着风雨。蓝草花轻叹了一声,这一路寻来,她都发觉士卒们避雨都是立在村民们屋前,那怕进屋也是挤在门口,没有往里屋去躲雨,就算坐也是坐在门槛上,他们都怕弄脏村民们的家,哪怕这种时候这种恶劣天气也在恪守着军纪,不得不令人佩服。

      白芨似乎察觉有人呼喊他,睁开微醺双眼混沌中看到一个在暴雨中踉跄奔走的身影,听着焦急的呼唤夹杂在风雨声中,朦胧中仿佛又置身在五岁时被人扔在漆黑的山洞里的情景,同样是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父母大伯等一众亲人寻找他呼唤他,却没有发现瘦小的他被人捆绑手脚畏缩在一角从而又转身离开,那时他哭喊过度声音早哑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亲人们来到又离开,那种绝望透顶的恐惧一直无法释怀,等到亲人们第二天再次回来找到他时,他早已昏厥了,亦从此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

      白芨头脑炸裂昏昏然然看到那个向他奔来的身影,是来救我的吗?快带我走,这个山洞太骇人太恐怖了,许多牛鬼蛇神毒蛇恶鸟来侵袭我,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要回家,快带我回家。白芨很自然地伸出双手迎向对方,他想叫喊,喉咙火辣辣的疼,他很害怕那个身影听不到自己声音而转身再次离开。

      “不要走,不要走!咳咳咳,”白芨拼了命沙哑地叫喊着,挥着双手,身体却怎么用力都无法动弹。终于一双湿淋淋带着温度的手握住了他,掌心的温度如一股暖流沁入心间,白芨顿时松了口气,泪珠滚滚而下,这次终于没有再抛弃我离开我了。他反手紧紧钳制住那双手,他好害怕对方一旦松手就会消失无踪,又抛下他独身一人在漆黑恐怖的山洞里,“不要走,带我走。”他急忙顺势一把死死的抱着对方的腰饮泣着。

      “好好,不走不走,乖乖吃药好吗?”那人声音温柔的说,并轻轻的要掰开他的手。

      “不要不要,咳咳咳咳。。。。。。”白芨抱得更紧了,我又怎么能让你松开我的手呢,我又怎么能让你再次抛下我呢。

      蓝草花看了一眼有些茫然不知所以的墨景天,唉,白芨病得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蓝草花解开药粉,一手托起白芨一夹他的腮颊把他的嘴巴撑开,一手将药粉一股脑倒进去,接着又灌了半竹筒温水进去,直接呛得白芨松开了手,蓝草花又一把捂住他的嘴防止他呛出来,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咕噜”,白芨连药带水的全吞进去了,前后仅用五秒时间。

      如此既粗鲁又快捷的喂药方法令墨景天与侍卫们目瞪口呆。

      蓝草花蹲下来握住白芨冰冷的双手,看着烧得迷迷糊糊的白芨,轻轻的叹息,忽然有些心酸。握着白芨的手轻轻的按揉着他的内关穴、合谷穴、列缺穴、鱼际穴、中府穴等等,这些穴位都有调理止咳平喘发热止疼功能。

      疲惫不堪疼痛难忍的白芨在药物与穴位按揉的双重作用下慢慢的呼吸顺畅起来,那双温暖的手一直没有离开过,背靠着同样温暖的胸膛,他整个人终于彻底松弛下来,听着那呼呼风声与滚滚雷声身体一软陷入了昏睡中。

      “喂,小栗子,你们这里很久没有下过冰雹吗?看到你们大人小孩都那么兴奋,好似执到宝咁。”孔繁星坐在门槛上看着外面风雨中还有三三两两乐此不疲去捡已经开始融化的冰雹的大小孩,问王清。

      “没有。”王清搓着冰雹笑嘻嘻的把玩回答,“啊,对了,我叫阿清,你们为何叫我小栗子?”

      “我知道你姓王名清字留行,号栗子,哈哈,因为你不但肤色如栗,身型也像栗子,三尖八角的。不过,好彩你对眼生得几靓,如果你的身型好似白鸽,呃白将军那样就惨喽。”孔繁星摇头叹息。

      “惨?怎么惨?”王清非常愕然,白芨身材匀称修长,他都不知羡慕妒忌多少回了,这伙人居然说惨?难道他们的审美与我们有异?

      “如果你的脸配上白将军的身材,就绝杀一切雄性动物了,喜欢你的人可能排队排到我们月球上的广寒宫了,这么多人喜欢你,哪里还有白将军企的地方呢,你说白鸽是不是很惨哈哈哈。”

      “死肥仔,我再次严重正式警告你,不准给我白将军起花名,否则,就地掘窿埋了你。哼,白将军不需要配他的脸一样秒杀所有雌雄动物。”孟春狠狠给了孔繁星一掌。

      “是是是,全宇宙全太阳系他最省镜、他最靓仔、他最有型,墨大公子都靠边站,得了吧。”孔繁星翻了翻白眼,“白芨白鸽”不是一样口音吗,他父母也是,起个名这么随意都不带脑子想想谐音的,同蓝草花一样,蓝草花烂草包,哼哼,这两个名当真是一担担,衬绝。

      “。。。。。。”这是在赞我?我怎么感觉不到喜悦的?王清茫然,“原来‘小栗子’是你起的。”

      “不是,是平原君起的。”孔繁星回答。

      “死人头,又出卖朋友,正一二五仔反骨仔。”孟春哼了一声,捡起脚边三颗冰雹,抛着玩圈圈。忽然,她感觉前面不远出一股风特别的猛烈而且风向怪怪的,打着漩涡一条柱状如白龙腾空而起。

      “哇哇哇,龙卷风?!!”孟春可是亲眼目睹过龙卷风的,那次刚好在亲戚几十层楼上全程目睹龙卷风生成与走向直至消失。

      孟春大惊失色,比起狂风与暴雨,龙卷风才是强对流天气中杀伤力最强的战斗机啊,苍天大地啊,孔繁星死人乌鸦口,真的有龙卷风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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