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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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k：妈呀，这吓人，差点以为过不去】
【不是还有几年吗？】
【小k无语：夸张手法！夸张手法啊喂！】
【药可以给了吗？人命关天的。】
【这就给，这就给！】
“要还有几天？能不能快点？”萧敬月哭着问道。
“再如何快也得要七日。”郑钰也愁，但此时他要保持镇定，故而也沉脸皱眉。
“别太担心，还有护心丸和其他药。再者，我与郑钰再调药稳定。”萧瑞安就算要死也得到他十六岁，七日奈何不了什么。但这话长安不能说。只能安慰萧敬月几句。
“公主若是再哭，殿下估计会乱想，届时对病情更是不利。”长安道。
闻言，萧敬月止住哭声，那眼泪刚要坠下，但萧敬月突然被中断，要掉不掉，悬在眼沟之下卧蚕之上。哭嗝一下，终于下来，像是被点了穴般。
长安觉得像是本来摇尾巴的耶耶被唬住了，有点呆傻，有点可爱。有些好笑，长安忍住，柔声安慰道：“别哭了，殿下知道该心疼了。”
剩下的声音稀稀疏疏，但萧瑞安听得清楚。
他身倚卧在床上，直望向外。人影映纸窗，些许晃动模糊，他认得出。
长安不是在唬静安，不是担心他听见会乱想，他（长安）只是不想让静安哭。
顿了顿，他自嘲般自忖：这不是常情之理、人伦之道吗？
长安只是稍稍改了些原药方，好让萧敬月安心。除了那天的心悸，萧瑞安身体无任何不适，反倒是有点以毒攻毒的意思，添了点生气。只是......
大抵是她错在冒犯天贵的行为，或是让萧瑞安当众丢了天颜。纵是她只是出于救人，那也是不可原谅。
长安去送药的时候，萧瑞安拒之不见，都是晏宁或是郑钰代送。果然是专横的封建主义，嗯，除了耶耶。
无所谓，正好可以歇会。
无论如何，众人只能等药寻着了。等待之时必然是难挨的，盼星望月，稍有些不如意都会乱想。
某日，萧敬月想要放风筝。
风一吹，风筝卡在了菩提树上。
萧敬月跑到树下，眉上撑伞，眯眼抬头看，燕风筝正正好卡在树杈之间。
长安低回头，抬步上前。
不一会，树叶唰唰松动，时不时有几片落下。
萧敬月围手成柱状，虎口圈对嘴，提声道：“长安！你小心别掉下来！”
阿璃在旁，玩笑道：“公主，有时候呢，不想什么就来什么......”
萧敬月速转头瞪阿璃，阿璃撇眉带假笑，右手拇指与食指攒住，举至唇角，沿唇缝快速划过。
萧敬月复抬头，再动作，道：“长安！小心......”
还没反应过来，嗖的一声，长安于分叉处跳身下地，月白袍迎风后飘，脚下扬起一圈落叶。走进萧敬月，低头看到萧敬月头上半片叶子，便伸手取下，遂将风筝递与。
少时，燕子再次起飞。
萧瑞安独立于窗边。
静安牵着风筝，少女笑意银铃悦耳，嘻嘻哈哈随风传满整个禅院。东风扬起，晨早的太阳已到了苍穹巳位，微微升温，呆久了亦有些热人。
长安见萧敬月脸微微翻红，眼睛不时闪眨。便往前占到她近旁，两手搭蓬至于头前，又往左调了调站位。
一黄一白，一活泼一沉稳，莫名和谐。
四时可爱唯春日，一事能狂便少年。昙花一现啻刹那，亥时过后独枯根。
萧敬月转了个方向，忽见哥哥孤身窗内，扬起笑，挥手高声道：
“哥哥，快来，快来！”，长安见状顺着萧敬月挥手的方向望过去，见是萧瑞安，只望了一眼便抽神回来。
萧瑞安心里有点难过，好像被涩住了血脉流通。
他好像成为了，只要停止主动，便会被遗忘的人。
萧敬月踊跃跑来，上前拉着萧瑞安的手，歪头笑盈盈，“哥哥？”
萧瑞安把玩着暖手炉上的流苏，耸拉下眼皮，拖长尾巴，勾笑道：“好啊。”
“哥哥，你看！我的风筝飞得好高！”，
“哥哥！快看！快看！”，萧瑞安好容易出禅房，萧敬月时时留神萧瑞安的情绪，想带动哥哥开心起来。
天蓝云散，菩提沙沙。那风筝高高飞起，好似可以更高，更远。
萧瑞安浅浅微笑，回应妹妹，溜神一边，只见长安微笑着正望着萧敬月。
萧瑞安笑意渐渐收回。
忽然，不知名物体划过，划破风筝线，
风筝遂东风飞得更高。
“公主！”
“殿下！”
“静安！”
一声惊呼，众料不及，一箭苍鹰直奔萧敬月。
长安收神，一把拉回萧敬月，背身护住，只觉后背的衣袍被撕扯。
阿璃哭喊：“公主！公主！”
萧瑞安心下一紧，急忙叫道：“静安！可有事？！”
长安赶忙起身扶着公主，萧敬月显然被吓到了，愣愣的，只听见众人喊她的名字。
渐渐缓神，忽然忆起被鹰扑到前，是长安将她护倒的。
长安一身冷汗都吓出来了，但只着急问道：“公主，你怎么样？”。
同时，萧敬月慌忙抓住长安的双肩，道：“长安，你怎么样？”
长安急回道：“我没事，你怎么样，有没有被抓到？哪里磕到？”，说着，上下左右转头检查萧敬月全身，确定没有哪里伤到才放下心。
萧敬月顿时哭出来了，“我没事，我没事，你怎么样，你有没有伤到？”
随后，众人转至郑钰处。
“快！快给长安看看！”萧敬月急急道。
“我真没事，只是擦了手。你先看看，郑太医......”长安朝郑钰道，那只鹰只是威胁似得抓破了衣服，内里并未伤到。只是被扑到后蹭了点皮，且系统已开了职工保护。
“我没事，你......”
“公主，臣先给你看看吧。”公主的命要紧，万一出了事儿......
“郑钰，先给长安看。”萧瑞安开口，他一直注意长安这边，自然看得比旁人更清楚。长安在那只鹰奔来前已将萧敬月全身护得严实。
【小k：哦莫！哦莫！】
【。。。】
这......
“我自己来就行......”，只是伤的左手，长安认为自己可以上药。
萧瑞安直直看着，神色淡淡，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手。”
没听进去。
长安听话伸手，萧瑞安用帕子轻轻点擦手背伤的污尘，而后上药。耷垂着眼，缓缓煽动，眼光晃动，他状似随意般问道：“你......为何对静安这么好？”
长安如实回答：“公主是我的恩人。”
萧瑞安低笑，再问：“只是因为这样？”
长安低眉寻思，半晌道：“大部分是这样。”
萧瑞安乘胜追击“其他呢？”
长安抿了抿嘴，柳叶眼垂下，像是在思考，“嗯...公主很可爱。”
谁不喜欢快乐的耶耶呢！“嘶......”长安微抬头看向萧瑞安。
那人勾唇，声音拉长，音调上扬，“不小
心，抱歉。”
“......”
不觉天色渐晚，天边紫霞金光缤纷，与苍蓝接壤，美得不像话。一只悬鹰盘兜飘然，向南飞去，停在佛殿金顶莲花飞檐上，鹰眼锐利，斜头俯视。
晚间，萧瑞安在书案前看书。
只听到厅屋有人道：“殿下，百合牛乳。”
萧瑞安开口道进。
“殿下。”
萧瑞安闻言微抬头，见不是晏宁，亦非郑钰，却是个秃驴。
不理，复埋首，道：“放着吧。”
广谋缓缓抬头，近前放下，未离去。
良久，萧瑞安疑惑望向他，不解道：“何事？”
广谋欣喜于他开口询问，从未与眼前人说过话，张口有些烫嘴道：“殿下，牛...牛乳还是......还是早喝为好，末了，影响药性。”
萧瑞安想到长安的话，遂拿起琉璃碗。
正看到紧要处，萧瑞安贪心，不想就此停下，便想借着喝牛乳的时辰，赶紧看完。遂边喝着，边看着。
身后佛陀举明月，柔柔灯光。白玉似的人，细口慢咽。赤须龙游金光瑞霭，绛交领称白月衫袍。
百合牛乳温热，暖口却不烫嘴，萧瑞安很喜欢这个热度的牛乳。
松开嘴，暖红的唇上沾着点乳渍，萧瑞安察觉，下意识舔过。似初开的玉兰花，怯怯看了一眼世界便缩成花苞。
广谋丢了魂似的，痴痴痖痖。许是他的视线过于炙热，萧瑞安抬首，只见眼前的和尚一直看着他。
萧瑞安记得这个人，这些年好几次来与他送药，起初迫于天威，不敢看他。后来渐渐胆子大了起来，先是偷看，随之明目张胆的直勾勾。
萧瑞安不稀奇，这样的眼神他见过很多，比他胆大，比他炙热。但不知为何，今日，萧瑞安想一探究竟，他的眼里到底有什么。
广谋只见萧瑞安没有冷声呵斥他，更是欣喜若狂，他知道自己的心思？若是知道，为何不驱赶，反倒回视他。莫不是，莫不是殿下同他一样！
这么想着，广谋心跳加速，浑身血液沸腾，他上前一步。
萧瑞安探进他的眼里，那双眼睛盈光炙人，有崇拜，有狂喜，有贪婪，有爱慕，有......有他 （萧瑞安）。
萧瑞安看到了广谋眼中的萧瑞安，那个‘萧瑞安’也在探看他，亦在试图寻找答案。那个“他”周身被红霞覆盖，毫无杂质。
他（广谋）喜欢他（萧瑞安）。
萧瑞安心中不知为何蹦出了个答案。
随后，萧瑞安突然感觉紧绷的大脑一瞬放松了。
却见那秃驴朝他走来，茶墨丹凤敛眸，勾扯一冷笑，狠冽高声道：“放肆！”
似魂出的身体被一把扯回，猛然回神，却见殿下冷肃看他，广谋忽然感觉脸上似被狠狠抽了一巴掌般的红烫难忍。慌忙跪膝俯囟不住，颤声结巴急道：“殿下...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抽袖起身，背身侧首，道：“滚。”，懒散冷傲。
广谋跌跌撞撞爬滚出去。
萧瑞安流光飘向那只琉璃碗，伸手掌心朝里，视线移至手心，顿时心中生恶。
遂急步至净水盆处，按着方帕用力来回擦洗，胭红从指尖一直蔓延道手腕中部。
金盆里倒映着虚幻人影，那人眉心微蹙，紧抿着唇，满脸嫌恶。萧瑞安顿手，激烈晃动的水波因惯性一下一下拍击金盆，置于半空半水的手帕时而顺手指滴水，滴答滴答。
萧瑞安盯着水中的影子，却又像是透着水影看向远方的其他，扯了个嘴角，轻蔑自嘲。
原来，连他自己也会在意。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9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