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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红颜知己 ...

  •   “我带你去个地方,那会告诉你一切。”

      说着就拉着苏落云出了松溟宫。带她来到一条两侧都是红墙的地方,这条路有些破,凹凸不平。她正想问来这干什么时,苏穆放开她手,自顾自向前走去,似是在寻找什么掉落的东西,但他又时不时看向红墙。
      ,
      苏落云跟上他,好奇他在干什么。跟着跟着,苏穆突然说了句找到了。她凑上去,却什么也没瞧见。

      红墙上什么也没有,连一块不同的斑块都没有,“找着什么了?”苏落云问道,“这连一块斑块都没。能找着……”

      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苏穆便按下了那面红墙。

      这竟然有机关!!

      她瞪大双眼,不可置信。

      按下开关后,出现了一道门,从外看只能瞧见一片黑,剩下的什么也看不到。

      “走吧。你想知道的它会告诉你的。”说完他就丝毫不带犹豫地迈开步伐走了进去。

      刚才还在松溟宫中怕得要死,现在宁愿走进这种暗道,也不愿去一个有人住过的宫中。

      她看着苏穆走进去,慢慢消失。她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一只脚才刚迈进一半,就已经看不到那已迈进去的那半只,她紧咬唇瓣,一股脑地走了进去。

      随着她走进去,暗门也缓缓关上,苏落云惊慌失措。

      骤然间暗道里亮起来,她眼前浮现出画面。她看着身体变成透明的,画面越来越清晰,而她得耳边也随之响起声音。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是苏穆的声音。

      苏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旁边。

      “早年间,相传松溟宫,曾不叫‘松溟宫’,而叫‘流芳宫’……”

      他们眼前出现一女子。

      “流芳宫的主人是位女子,是玥兰王最宠爱的妃子“夏莘”。她洁若冰霜,秀美大气,出落得不食人间烟火,十足是个美人胚子。”

      “夏莘因为被玥兰王“苏凌洲”看上,谁都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竟让苏凌洲日日留宿流芳宫。苏凌洲虽然日日留宿,却从未碰过她一点。”

      “明明是日日留宿,却怎么可能不碰夏莘?”

      这时他们二人就像灵魂般看着这一切。

      苏穆抬头看向灰暗暗的天空,像是要继续说下去,却开不了口。

      他顿了许久,道:“有一日,苏凌洲却没有来她这。只不过是一天没来,夏莘却变了,谁都变了。”

      “她变得不像她了,像是被夺舍了一般,什么也不记得了。而他也变得不像他了,也像是被夺舍了,也一样什么也不记得了。苏凌洲不再去流芳宫。夏莘却疯了,也傻了。夏莘有时痴傻,有时疯癫。她的精神状态开始变得不稳定,她开始出现幻觉和妄想。她时常会看到一些不存在的东西,听到一些不存在的声音。她的举止也变得越来越奇怪,时而会突然大笑或者大哭起来。”

      “若是有人问她,她是何人?姓氏名谁?夏莘就像疯了一样,她抓着问他的人的衣领,口中说着一个无人知道,也无人听过的名字。——‘柳木兮’”

      苏落云看着眼前人疯癫,说不出一句话。

      夏莘口中不停的念着那个名字,念着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夏莘抓着问她的人,她面目扭曲,她一遍又一遍告诉问她的人,“我叫‘柳木兮’!柳木兮!柳木兮!!柳木……”

      她说着说着还疯笑,但没过多久。夏莘就会放开问她的人。这些奇怪的行为让宫殿里的人们感到非常困惑和不安。

      下人们也会开始议论纷纷,有些人甚至认为夏莘是被鬼魂附身了。渐渐地,夏莘疯了的事被人们传开,也被人称为“疯子”。

      可能是有人故意的,又或是无意的,苏凌洲一次路过洗衣房时在外听到宫人们在传“夏辛”疯了的事,他本是想快速离开,当什么也没发生。

      就从他变了后,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他从前和夏莘的那些事。夏莘就像是在他身上甩不掉的污点。他不想想起,他很希望忘记。

      “哎!你知道吗?流芳宫里那疯主子,今日又说起了胡话!!”洗衣房中一位宫人对着不远处的另一位宫人道。

      “她哪天不说胡话?天天说自己不叫夏莘,叫柳木兮。”

      “哈哈哈哈哈哈,也对。”

      在洗衣房外的苏凌洲瞳孔一缩。

      一刹那,苏凌洲他就像忽然跌入冰冷的海水中,脑海中循环播放着宫人口中的话,不知是喜是悲。

      苏凌洲朝流芳宫的方向奔去。

      二人也跟着他去往流芳宫,“所以这是从前的玥兰皇宫。”

      “嗯。”

      流芳宫的院子里,夏莘跌坐在地上。她是疯了,可只要她一天是苏凌洲的妃子,那她就是这宫的主人。

      可现在,她跌坐在地上,在院中的宫人们无一人上前搀扶,不是假装没看见,就是冷眼旁观,每个人都恨不得离她远一点,再远一点,生怕自己也染上什么疯病。

      苏凌洲站在流芳宫门前看着,这一幕。

      午后的阳光透过一个个宫人,他们的影子里,有着他们丑恶的嘴脸。看谁得宠,谁身份高,便恨不得把脸贴上去。谁落魄了,只会在那人看不见的地方嘲讽着,不敢光明正大的说。

      夏莘身着白绸缎所做的衣裙,阳光洒在她绸缎间,白色的绸缎出现了珠光般的色彩。

      苏凌洲没有上前去,他只是站在门口,既不上前去看,也不离开。

      面前大门槛,似乎是他心中一道过不去槛,他想过却过不去。

      跌坐在院中的“疯子”,好似一朵刚盛开的白牡丹那般娇嫩。没多久,苏凌洲像是要踏入院中,抬起脚,后又不知是看到了什么,惊地后退几步。

      一宫女不知天高地厚,端着水盆假装正巧路过。瞧见这位落魄的娘娘,坐在地上,她嘴角微微上扬,一点颜面也不给夏莘,反手将自己端着的水盆中的水泼在夏莘身上。

      冬季里,穿着厚一点的衣裳也会感到寒冷,更别说夏莘现在所穿的衣服了。虽说现在是有些阳光,可一盆又脏又冰的水泼在身上,是谁也不得好受。

      脏水打湿了她的衣裙,白衣裙上出现一大块污点。脏水透过布料,湿了她的身子,脏水将布料紧紧黏着她的皮肤。而她后面的半截头发也湿了,头发丝与头发丝也黏在一起,结成了块。

      寒意袭来,即便如此她仍是没有动,还是坐着。

      泼脏水的丫鬟瞧见她这样似是有些不满意,摔下水盆后还“哼”了一声。水盆砸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水盆里有些没泼干净的水溅起,溅在夏莘脸上。

      夏莘转头看向丫鬟,那泼水的丫鬟挑衅一笑,转身离开。夏莘收回目光,她蜷缩着身子,抱着膝盖,将头埋进手抱着的地方,想办法给自己一些温暖。

      宫门外。苏凌洲看着这一幕,面上的惊讶还未褪去。他踏入宫门,眸子盯着那朵被人践踏的白牡丹。

      他摘下披在自己身上的黑裘衣,直接走向夏莘,给她披上黑裘衣。

      高大的黑影缓缓靠近她,黑影停下脚步,毛绒绒的东西在她脖颈传来,暖暖的。她伸出手触摸着黑裘衣,毛绒绒地触感让她放松一下,她唇角微仰。

      那黑影给她披上黑裘衣还未离去,她头和眸子同时抬起,看向来人。看清给她披上黑裘衣的人后,她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微仰的唇角也收了回去,她立马低下头。

      苏凌洲见她又收回了笑容,随便一想也知道是为什么。

      “你……叫什么?”

      夏莘没任何反应,他以为夏莘会像对那些宫人一样抓着他的衣领道,她叫柳木兮。这计划没成功,他只好又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柳,木,兮。”“柳木兮”这三个字他犹豫了良久才一字一顿的说道。

      夏莘再次头和眸子同时抬起看向他。

      夏莘在抬起,就对上苏凌洲炽热的目光。

      在那一瞬间时间好像为他们停止了。

      那好似是一场属于他们的重逢,在那个寒冷的冬季,他们彼此是对方的火苗;彼此的依靠;彼此的唯一;彼此的牵挂;彼此的灯光。

      他们的重逢虽然有那么一点小插曲,一点狼狈不堪。可也没什么。

      夏莘和苏凌洲靠的很近,很近。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

      有点风,但并不冷,它轻抚着他们的脸颊。天间被划开一道口子,是暖阳。它为寒冷的季节注入了一股温暖的气息,它沉默的守望着周围的一切,仿佛在听说着那些只有他们知道故事。

      “堂兄这也没什么啊?怎么就说这死了很多人?”

      “这当然没什么。你得等。”

      “噢。”

      夏莘脸颊微烫,她收回目光,冰凉的手抚摸脸蛋,眸子看向前方,有些呆滞,内心深处重复播放刚才的画面。

      越想脸颊越烫,她唇角勾起笑容。就因为苏凌洲一句“你还记得我吗?柳,木,兮”,让她感觉不到刚才那盆水的寒冷。

      苏凌洲直起身子,漆黑的眸子看着蹲在自己前面的“兔子”,也不禁勾起唇角。

      他可以确认一件事。

      夏莘认识他。

      “起来。进屋里洗干净再说。”

      “嗯。”夏莘乖巧地点头。

      苏落云眸子看着眼前两人,她似乎看懂了什么。

      原来这不只出现过她一位穿越者过,再她之前也有过其他穿越者。

      二人站在一起,苏凌洲足足比夏莘高了一个头多。夏莘站起来,苏凌洲便拽着她往殿内走去。

      “皇上。”

      流芳宫中的宫人看见苏凌洲,就都换了副模样,倒也让人看着顺眼了些。宫人也对夏莘行起了礼,还找来了几位在他记忆里较听话的宫女来替她准备换洗的衣服。

      她沐浴完后,又换了身衣服。

      “堂兄。这也没什么好怕的啊。”苏落云不知不觉中掏出一把瓜子,看着眼前播放的“帝王和他的绝世妖妃”。就似在看电视剧一样,看这代入感多强,男女主演技不用多说,毕竟这都没有在演,这是真实的情感。而且这主角双双颜值在线,就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她在外面时,被苏穆那些说词搞得还有些害怕,现在发现是两位和她一样穿越而来的,反倒轻松许多。

      她旁边的苏穆看着这一切,被她的这一波操作整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良久,弱弱地憋出一句:“你还是自己看吧。”

      “噢。”

      苏凌洲将前流芳宫的宫人全移至到别处,在流芳宫中安排了新的宫人,而这些宫人都是刚进宫的新宫人。他们的银钱是别宫的好几倍。

      一年又快结束,又是一个冬季,与他们“重逢”那日极像。

      但这次却又上演了一场“重逢”。

      不一样的“重逢”。

      未时,一切都是一样的平静。

      长长的红墙,两侧红墙外,大树上挂着红色的祈福带,落叶飘零,冬季的长风拂过,树梢间未落完的树叶发出沙沙声,枯叶飘落,落在石路上。

      过道出现一道深绿色身影,抱着几卷竹简。穿过红墙,消失在这。没多久,几位蓝衣宫人拿着扫帚清扫石路上的枯叶,他们有说有笑,似是进宫没多久,也还年轻,还未褪去少年的青涩。

      跟随着那抹深绿色身影来到一处别宫——“流芳宫”

      宫内一处院子,墙旁角落处,斜长出一棵古树。古树下,白衣女子在此踢毽子,白衣如画,离地面些的衣裙舞动起来,连带着腰间绑着的红腰带一起动起,毽子在空中上去下来。

      深绿色身体靠近她。

      “敢问娘娘,陛下……在何处。”

      “公公可以去殿内瞧瞧。”女子身旁的宫女道。

      “多谢。”公公朝二人行了一礼,宫女也回了礼。

      书房里,一黑衣男子坐在书案前写着什么。

      身旁挂着一些古画与书法作品,另一侧,一本本小册子叠在一起。

      苏凌洲头微微抬起一些,瞧了一眼,“进来吧。”又低头在小册子上写着。“你把竹简放着就好,孤会看的。”

      “诺。”

      “退下吧。”他朝那太监摆摆手,一只手扶额,另一只手拿着毛笔,继续写着。

  •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好了,我将原来是苏穆讲得设定,改成了看回忆的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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