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异世界，但出公差》声声笙

77、八

　　柯南开口：“什么叫倒正世界线？你又是怎么判定世界线出问题的？”
　　他忽略了沐暖那句玩笑的反思，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假设世界线出了问题，会导致什么后果？”
　　沐暖回答，“其实也不叫倒正世界线……你等等。”
　　她戳了戳系统面板，把这次世界的任务须知翻出来，找到中间几条看了看，在其他人看起来就像是在回想什么的样子。
　　删减掉不知道能不能说的部分。
　　“一个世界的发展是没有既定方向的，它可以直行，可以折返跑，可以原地三千六百度度转体，只是……”沐暖看了看桌面上除了她那杯以外都没动过的茶水，看了几人一眼，“我用一下？”
　　羽张迅做了个请的手势。
　　沐暖附身拿过杯子们，“这样，打个比方，这个是有石板的世界，”指羽张迅的茶杯，“这个是侦探们的世界，”指柯南的杯子，小柯南已经跳下沙发凑到了茶几边扒着卓沿看，沐暖顺手呼撸了一下他的脑袋，“这个是有妖怪的世界，或者咒灵……随便理解吧。”指善条刚毅的杯子。
　　“里面的茶水，是原本世界自有的内容物，然后现在……”沐暖将几人杯子里的茶都倒了些进自己的杯子。
　　倒满了也没停手，一直倒，溢出的水流到桌面上，接着落到地上。
　　其余三人只是皱眉看着，没人阻止。
　　三个杯子清空，沐暖弄出来一地狼藉，抬起腿抱膝，双脚离地重新坐好，躲开地毯上吸饱水的那一大块。
　　她重新看向羽张迅，“看懂了吗？”
　　羽张迅问，“都是茶？”
　　沐暖眼睛一亮，点了点头，“对，能相融说明道……就是天地间最基础的规则是基本相同的，比如生老病死，四季冷暖，。”
　　其实这个只是实验组的猜测，不成定论，虽然不妨碍沐暖拿来用就是了。
　　柯南说，“容器呢？只是茶杯？还是可以替换成密封容器？还有大小，三……四个世界，难道大小也不变吗？”
　　“推测是不变的，因为基础是一致的，如果容器变化基础也会变化，那么能够意识到变化的人不该只有一小部分，而是大部分。”沐暖回答，“至于容器是不是密封有没有漏气，这个目前还不清楚。”
　　羽张迅看向沐暖，“如果只是茶杯？”
　　沐暖明白他的意思，“一个无法自圆其说的世界，是没有未来的，世界为了维持自身存在，理论上会形成闭环来减少能量逸散。”她抬起手捏了个圈圈，“首尾相接，表现方式的话……对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它会无数次重复同一个时间段内的一切，永远无法往前走，像这样。”
　　“如果是密封呢？”
　　沐暖收回收，继续抱膝，整个人缩成一团窝在沙发上，“如果是密封，理论上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
　　“我去图书馆查了一整天，初步推测这种融合始于四年前的七月，”接收到善条刚毅疑惑的眼神，沐暖解释了一下，“报纸，其它能够起到记录功能的媒介上应该也能找到变化的地方，想查随时都能找到。”
　　沐暖想起在空间站时的某天，大忙人仇熙沢跑来当陪练，美名其曰培养搭档情。
　　当时聊到什么了来着？
　　不怎么想的起来，大约也不是什么正经事。
　　倒是清楚的记得仇熙沢一指点上自己的额头，说。
　　——凡所过，必留痕。
　　“凡所过，必留痕。”
　　沐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一瞬间，似乎又看到了仇熙沢褪去那副懒洋洋气人表情以后，冷冰冰的有点唬人的脸。
　　眼神倒是不怎么冷，很无奈的样子，还带着点懒得掩饰的嫌弃。
　　忽然好奇仇熙沢的心理问题是什么。
　　超三甲的话，估计比她要严重一些吧。
　　星盟三甲及以上精神力大都收拢在军部等官方机构就职，少部分没有那个意愿的也需要每个月例行去附近的官方诊疗所体检报备，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三甲及以上精神力者必会出现的心理问题。
　　佘奕书言语间有透露过沐暖和仇熙沢绑定组队的原因，言外之意，似乎并不只官方解释的那些。
　　emmm……
　　羽张迅看向突然就摸着自己的脑门嘀咕了一句话以后就双眼无神一脸呆相坐那一动不动的沐暖。
　　“华国的谚语？”
　　沐暖：……
　　沐暖回神，扫了眼翻译。
　　“大概是吧。”
　　羽张迅双手交叠，放在腿上，“我们说话的时候，你总是会看一个方向，是那个影响他人认知的能力？”
　　沐暖，“或许？”
　　羽张迅闻言又开始笑，本来因为沐暖的世界融合小剧场而扯平的嘴角再次翘了起来，“刻意将新一君也拉来这里，是因为他也注意到了？”
　　这个确实，沐暖点了点头。
　　羽张迅接着说，“你怀疑，能够看破你不会日语这件事的人，与你口中的……”他扫了眼一片狼藉的桌面，“……世界融合，有关？”
　　“那倒没有，”沐暖重新抱膝窝好，“世界融合不融合，不以其内容物意志为转移。”
　　“内容物，很有趣的说法，”羽张迅笑容不变，“既然无关融合，那就只能是……”
　　“只能是阻碍。”
　　一边微微垂着头的柯南此时抬头看向沐暖，“对吗？在你的说法里，我们是世界的阻碍？”
　　沐暖愣了一下。
　　“不是哦，你们还没那么重要。”
　　“还有，不是我的说法，是事实。”
　　柯南：……
　　沐暖微微歪了下头，“也不能说不重要，只是没有那么重要。”
　　“你们都身负气运，是比较特殊的那一类人。”
　　能不受星盟出品的世界外技术的影响，沐暖找不出第二个解释。
　　现在想想在前一个世界的时候，扶苏也就算了，秦王对她和仇熙沢的态度就和其它人很不一样。开阳都一直认为沐暖与仇熙沢的界外之人指的是脱离常世的修行之人，与太一门类似却比太一门隐藏更深，比如宗门地点不在三界内什么的，依旧是那个世界玄门的思考方式。
　　徐福大概猜到了一点别的，但也只是一点。
　　唯有秦王。
　　他似乎从一开始就对界外之人有着很清楚的认知。
　　集一国之强运，又成一国之强运者，真的很神奇。
　　一般来说，眼前这几人在气运上大概率不如秦王那样可怕，但看这个世界乱七八糟的样子，还真就不一定。
　　万一这几个人各自都是自己作品里的主角，人气角色之类的呢？
　　星盟推测，这些世界的形成，都是以其主线及相关描绘的世界观为骨，而作品没有顾及到的肉的部分，绝大多数的地方，则都是根据主世界，也就是星盟所处的世界的真实情况进行填充的。
　　之前那个世界星盟的定位刻意避开了主角活跃的时间点，就是为了防止主角的不合理强运影响到后续会派正式任务者进行的牵引。
　　但这个世界不一样，它的能量场太乱了，将人投放到乱的源头才是解决问题的最优解。
　　那么不可避免的，任务者与主角，或者主角们遭遇的可能性就会大幅度提高。
　　沐暖合理怀疑眼前这几人里就有主角，包括博多的马场他们，再不济也是人气比较高的配角。
　　就力量体系而言，很可能和柯南来自同一个世界。
　　可是柯南又和青王认识。
　　所以侦探和石板是一个世界的？还是说在大融合之前，侦探世界与石板世界早就率先抱团了？
　　沐暖的思绪发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发现几人都在等她的下文。
　　她默了一下。
　　对柯南，“姐姐说过要抓小怪兽。”
　　柯南：？
　　“……难道？”
　　沐暖：“不是哄你，是真的要抓小怪兽。”
　　“小怪兽才是阻碍世界真正成形并往前走的罪魁祸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其实是知道的，但是解释起来要说好长一大段，沐暖犯懒。
　　“强运者是助力，如果强运者也跟着搞事，事情会变的比较麻烦。”
　　羽张迅：“小怪兽？”
　　他看向柯南。
　　柯南的脸又红了，强作镇定的回答，“就是奥特曼里面的反派啦，从宇宙来地球捣乱什么的。”
　　羽张迅闻言，“宇宙么……”
　　他看向沐暖。
　　沐暖：“不一定，小怪兽只是比喻，实际它可能只是一道模糊的意识，没有形体的恶念之类的。”
　　“来源未知。”

　　羽张迅再次沉思。

　　善条刚毅旁听半天，趴打断羽张迅的思路一直没开口，这会儿终于抓住机会。
　　“你之前说咒灵和咒力是偏向负的……什么来着，”顿了顿，“算了，就是说，那个什么意识，恶念，有没有可能会率先找到它们。”
　　沐暖点点头，“很有可能，毕竟同质相吸。”
　　在没将视线看向石板之前，她其实一直在找方法接触怪力乱神的部分。
　　不然也不会大半夜的跑到网络传说中有灵异事件的神社去。
　　沐暖的思路很清晰，融合嘛，融合之后主线大概率会有一定偏移，那就促进融合，首先可以尝试抹消这种过分清晰的边界感。
　　就从改变强运者的潜意识认知，促成合作开始。
　　比如咒灵和妖怪，分那么清干什么，都叫妖怪不好吗？
　　比如异能特务科和Scepter4，都是对特殊能力者的管理机构，分那么清干什么？
　　对吧。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试试总没问题？
　　合作总是基于共同的敌人展开的，现成的小怪兽不就可以拿来一用了么？
　　那个星盟真正在提防与警戒的存在，那个造成星盟边缘区域被大范围爆发式增殖的黑洞所覆盖的罪魁祸首，如果能在这个世界消灭它，哪怕只是一部分，也是好的。
　　羽张迅权衡了一会儿，“或许沐小姐听说过我方的特殊能力者对策？”
　　沐暖：？

　　横滨，港口黑/手党某干部办公室内，造型简洁的黑色沙发上摊着一个盖着宽大黑西装的人。
　　黑西装整个蒙住他的上半身，整个脑袋只有一点点乱糟糟的头发露在外面。
　　这时，一只缠着绷带的手从西装边缘探了出来，黑西装被往下拉了一截，紧接着，露出一张看不出丝毫睡意的脸。
　　是一张很年轻的面孔。
　　他的手上捏着一部手机，一只耳朵里塞着耳机。
　　此时，耳机里正有人说话。
　　[他们聊完了，Scepter4那些人可是很难对付的，就算是我也很吃力啊]
　　年轻人心领神会，拖长了声音对着手机说，“安心安心，酬劳翻倍，一小时内打进你账户。”
　　[OK~很上道嘛]

　　另一边，御柱塔顶层，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的办公室内。
　　一身连体兔子衣的人正站在这位王的身后，他们的面前，精致又气派的办公桌上，是开了外放的手机。
　　显示屏上的名字，赫然就是羽张迅。
　　兔子衣凑近黄金之王耳侧。
　　“御前，是否要将这个人……”
　　年迈的王抬起手制止。
　　他的视线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蓝天。
　　问出了一句听起来似乎毫不相干的问题。
　　“赤王的剑，还能撑多久。”
　　兔子答，“如果他依然毫无节制的使用，恐怕，不出一个月。”
　　“这样啊……”
　　黄金之王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去请无色来一趟吧。”
　　兔子恭敬应是。

　　同一时间，冬木市。
　　大街小巷的电子屏忽然闪出新闻播报员的模样。
　　[插播一条新闻]
　　[最近冬木市内频繁发生儿童失踪事件，如果有市民见过这些孩子，请拨打屏幕下方的联系电话，或编辑邮件发往下方的邮箱]
　　[特此提醒广大市民夜间不要在外逗留，家长们看护好自己的孩子]
　　[据本台了解，对于本次案件，警方正在全力追查中]
　　画面一转，是冬木市警方的对外发言人，正在向镜头陈述目前案件的调查进度。

　　而刚刚走出羽张迅办公室房门的沐暖，则收到了这次插播新闻的实时转播。
　　沐暖：……
　　榎田小哥发来亲切问候。
　　[你不是对冬木感兴趣么，正好出了这个事，我查了一下，发现和那些魔术师有点关系]
　　沐暖在羽张迅意义不明又略带调侃的目光中回复。
　　用的是语音转文字。
　　感谢星盟出品翻译，对电子通讯设备依旧有效。
　　[我在Scepter4]
　　[我知道啊，这次就不算你钱了，正好我也感兴趣，免费大放送]
　　[但是之后必须信息共享]
　　沐暖回——[行]
　　[你要是担心安全问题就让青王的人跟你一块儿去呗，反正都是要被监视]
　　[这种明显是特殊能力者犯罪的案件正好也是他们负责的范围]
　　[不知道异能特务科的人会不会去]
　　[话说你身边监视的人可真多啊，异能特务科也就算了，还有公安，你又干什么了？]
　　[算了，不用和我说，不感兴趣]
　　[哦，记得注意一下那边的圣堂教会，我雇的几个情报贩子都被替换记忆了，完全不能用，可恶]
　　[你会去的，对吧？]
　　该说不愧是黑客么？这打字速度真的一绝。
　　沐暖回——[去]
　　[OK~]
　　[祝你武运昌隆]
　　[是这么说的吧？]
　　[还有，替我和青王那里的安全员们问好，顺便和他们说一下，放弃吧，反正打不过我]
　　[有新生意，先不聊了，回见]

　　榎田的信息轰炸停了下来，眨眼的功夫，之前发过的一大串嗖的一下，全部消失。
　　沐暖淡定收回手机，对着十分自然的站在自己身后围观了全程的羽张迅开口，“借我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