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异世界，但出公差》声声笙

76、七

　　凡所过，必留痕。

　　这个世界的割裂感太强了，或者说，这个国家的各类力量体系之间，割裂感太强了。
　　有石板体系，有遍布全国的名侦探，有异能力者集团，甚至所谓超越者，还有妖怪与咒灵。
　　最开始让沐暖意识到矛盾之处的，就是咒灵和妖怪。
　　更具体一点，咒力和灵力。
　　乍看之下没什么问题，但实际上，这两种力量是不相容的。
　　它们不该大范围的存在于同一个框架下。
　　但这只是她自己的推测，并不一定对，为此沐暖大半夜的专门跑到附近一处小山林里的神社中，捉了一位正在月下望着天emo的神主咨询。

　　广义上的灵指的是自我力量的外放，是信仰与意志的具象化。绝大多数人其实都是拥有灵力的，只是有的人天赋很高，而普通人并意识不到自己有。
　　拥有灵力的人天然站在正的一面，正的一面又会与灵相互促进，相互成就，这就是为什么警署法院神社一类的地方妖魔无法轻入，意志坚定的人也基本不会遭遇灵异事件的原因。当然，因拥有者思想不同，灵力最终呈现出来的形式或许有差异，但本质是不变的（神主语）。
　　咒力则不同，它天然处于偏向负的方向，无论是激发还是使用，都是一次次的再加剧这个负的过程。咒灵的形成方式与妖鬼相似，却又不同，仿佛少了开灵智的步奏，其诞生之初就具有混乱的固定属性。
　　原本应该是如此。
　　可是其中却有例外。
　　比如咒术界的五条悟，他是咒力与灵力融合的继承。
　　据说，他的眼睛曾经属于一位龙神①。在神明还行走于大地的时代，那位龙神为了保护人类，散尽了神力，奄奄一息，却被自己保护的人类挖去双眼与血肉，最终被瘴气侵蚀，失去神格，堕落为妖（依旧是那位神主语）。
　　比如所谓的特级咒灵，其实它们的存在更近似妖鬼，混乱的属性因为灵智的开启而淡化了，它们拥有了思考与选择的权利。
　　但这个现象，在咒术这个框架下，是本不该发生的事，诞生于人类负面情绪的咒灵，本身的混乱属性是随着这个负面情绪的多寡升高或降低的，正如同它们的破坏力会因为负面情绪的增多而提高一样。
　　可是将咒灵这个群体放在灵力的框架下，这件事又变的可能起来。
　　问题就在这里。
　　——咒力与灵力本质上，是完全不能相容的。

　　这就怪了呀。
　　既然不能相融，龙神的眼睛又是怎么跑到五条悟身上去的呢？
　　神秘神主只现身了一次，沐暖第二天图书馆查了一天资料，晚上再摸到神社去想再问点事的时候，赫然发现前一天还干净整洁的神社变的破败不堪，里面理所当然的空无一人。
　　刚开始她以为自己找错地方了，把整个山头都翻了一遍，无果。
　　只能回去瞅一眼，然后在破败神社里枯萎的树下，疑似昨晚与那神主交谈时坐过的石凳上，发现了一张泛黄的字条。
　　字条上只有两个字——石板。
　　沐暖：……
　　行吧。

　　因为一张字条，沐暖开始了想办法和王权者之中最容易接触到也最好交流的青之王见一面的搞事节奏。

　　“这就是我想要见到你的原因。”
　　来到这个世界一个多月，沐暖还是头一次说这么多话，自己都有点不适应，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喝完又挠了挠脸颊，“其实也有我个人比较喜欢秩序这个词的原因。”
　　秩序，让人心安的秩序。
　　能被赋予这样的权能，多少也会和秩序这个词沾点边吧。
　　那个石板选人总不能是靠盲选的吧。
　　……
　　等会儿，如果不是盲选，岂不是更可怕？
　　沐暖端着茶杯的手一顿。
　　羽张迅听完垂眸，一时没说话。
　　善条刚毅在旁边问，“是你住的地方附近那个废弃神社？”
　　“叫什么……什么影？”
　　“御影，”沐暖看向他，“你知道？”
　　善条刚毅回答，“年初吧，那边总有闹鬼的传言，刚好我带队在附近，就去了一趟。”
　　羽张迅结束思考，看过来。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个普通废弃神社，也没有人类生活的痕迹，到处都是灰……”善条刚毅接着说，“这么说也不对，不能算完全废弃，虽然没人打理，但参拜箱里倒是有一点点供奉，看起来偶尔也是有人去参拜的。”
　　“据说以前很灵验，帮人结缘什么的。”
　　羽张迅：“哦？结缘？”
　　结缘两个字被他放慢语速读出来，颇有一番耐人寻味的味道。
　　善条刚毅无语脸：“……喂喂，好歹是说正事的时候，少调侃我两句吧。”
　　柯南在一边摸下巴，“也有可能是去探险的人留下的……”
　　羽张迅看沐暖，“可以描述一下你见到的那位神主的样子吗？”
　　沐暖点点头，开口，“男性，金发，头发比你的短一些，大概有这么长，”她比了比自己脸侧的位置，“穿和服，带眼镜，看起来20到30岁左右，个子比我高些。”
　　柯南：“谁大晚上穿和服坐在院子里啊，应该是浴衣吧，或者只是外披。”
　　对这个国家的服装文化不感兴趣的沐暖嗯了一声权当回应，她接着说，“在我的感知里……反正不是正常人，他身上有比较恒定的微小能量逸散。”
　　羽张迅又问，“那，当时你感知中的神社呢？”
　　沐暖乖巧回，“不知道。”
　　真没想到有人会闲闲的给神社搞什么障眼法，谁会刻意去看背景是不是造假啊。
　　羽张迅看着沐暖故作乖顺的脸笑了一下。
　　善条刚毅问，“要不要我再去一趟？”
　　羽张迅否定了，“不用，如果沐小姐所言非虚，这位神主定不是普通人，他既然不想见人，恐怕我们去几次都没用。”
　　沐暖肯定点头，“那天以后我有空就会去转转，他都不在。”
　　羽张迅看了眼沐暖，接着说，“如果沐小姐只是编了个好听的故事，我们再跑去，就更加没用了。”
　　沐暖：……
　　她歪头，腼腆一笑。
　　羽张迅看了一会儿沐暖，双手交叠，“沐小姐还没回答，你的目的是什么？”
　　沐暖闻言，原地思索两秒，突然站了起来。
　　善条刚毅眉尖抖了抖，手再次摸上了刀柄。
　　隐隐对沐暖的行为模式有了一点点认知的柯南：……这又是干什么？
　　只见眼前的年轻姑娘依旧端着她那在善条刚毅看起来假惺惺的表情，目光忽然坚定。
　　她微微抬起一只手，视线看向掌心，又再次看向坐的稳如泰山的羽张迅。
　　这个时候，主角都是怎么做的来着？
　　动画片的话……
　　虽然没看过非启蒙向的作品，但是，往夸张了演，总不会错？
　　星网上总能看到热血笨蛋什么的人设，还有谜语人，发的人那么多，都能被她看到了，应该是很受欢迎的吧？
　　谜语人，沐暖自身很不愿意接触的类型，她更喜欢有话直说款的，不用使劲动脑，多快乐，但的确无法否认这类人设的人气确实高。
　　可惜她装不了，强行装也演不像。
　　至于热血笨蛋……
　　握拳，收手，将拳头置于胸口。
　　沐暖微微垂眸。
　　“将世界线导回正轨。”
　　她再次睁开眼，目光坚定的像在进行军事预科的入学宣誓，“这就是我的目的。”
　　“这个国家所遭遇的无法解释的全国范围的变化，我假设，阁下早已有所察觉。”
　　“几位难道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吗？”沐暖保持着姿势，眨了眨眼，“为什么总有有那么多奇怪的，画风和自己格格不入的人呢？”
　　那个神主都可以和自己讲那么多了，也就说明探讨这类问题并不会引起世界的排斥。
　　在安全的范围内。
　　羽张迅对沐暖这番表演没什么表示，只是问，“沐小姐的意思是，你身为……一民外国人（重读），来到日本的的目的，是为了导正世界线？”
　　沐暖收手重新坐下，坚毅版的她重新回归呆兮兮的面瘫脸，“谁让出问题的就是这里呢？”
　　她眨了眨眼。
　　“要不你们反思反思？”

　　①私设，为了剧情加的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