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女寺分尸案(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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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这时出来打破僵局，汕汕道：“玉芳师姐这其中定是有误会。”
林黛玉也出来劝贾念真，“好妹妹，此时还有隐瞒，看来我这个做姐姐的话，你竟是听不得一点了。”
贾念真见不得林黛玉那哀愁的眼神，心软了下来，手紧忙从被窝里钻出来，拉住林黛玉，语气也软了不少，“好姐姐，我这不最是听你的话了吗。”
玉芳师姐不知怎么竟扭过头。
贾念真也不再跟玉芳师姐怄气，答曰：“在下乃是闫大人专门派来这城南女寺暗中查案的。”
“哪个闫大人？”玉芳发问道。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闫大人眼下是圣上调遣到这扬州城的新知府……咳咳咳……”妙玉咳得不停，林黛玉急忙给妙玉端药，喂她服下。
知府……暗中查案……
玉芳师姐反应过来，拔高了声音道，“莫不是女寺分尸案。”
玉芳师姐眼睛睁的圆溜，贾念真眼瞧着心中暗爽OS：怪不得都说，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那施主即是查案，平身又不是杀人凶手，为何要跟着平身？”玉芳道。
“上月曾与是同窗的纤娘死了。”贾念真目光触及到玉芳师姐不可置信的神情时，半响后，才将后半句吐出，“纤娘死后遭人分尸，衙门断定凶手之人与之前女寺分尸案的凶手确为一人。”
玉芳挺起的背终于垮了下来，肉眼可见，她眼眶蓄满了泪花，眼泪趁她不易察觉间悄然从脸颊落下。
贾念真面上不忍，可话还是道出，“你与纤娘曾是一个屋檐下同住，对她之事定是多少有些许了解，至今衙门里还存放着纤娘残缺的遗骸……纤娘生前之事，可有什么得罪之人？”
玉芳落泪，悲痛欲绝地摇了摇头，过了好一会才道，“纤娘是被静心师父买来寺里的，为人胆小单纯，也从未得罪过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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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娘并不是扬州城人，纤娘是小城镇里的人，被人拐了，卖来给扬州城一些年老色衰的老爷家里替他们挡灾的。
刚到扬州城，便有一家老爷见纤娘容貌姣好，曾当街放出狠话要娶纤娘，当他未过门的十八姨娘。
那天，将纤娘卖给老翁，手掌摩挲着纤娘的肩头，见纤娘落泪，钳住纤娘肩头的手用力，满口黄牙，满脸狰狞，道：“哭什么哭，这上好的胭脂给你用倒是可惜了，前后不过是个贱骨头，也就这脸蛋，还有这处女之身……值点银子。”
纤娘嘴里的布被老翁拿走，纤娘一口咬在老翁的手腕上，疼得老翁直叫，一把掐住纤娘白皙的脖子，怒骂道，“贱骨头牙还挺硬的，要不是那老头子说了，一根发丝都不能少，不然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纤娘满脸痛苦，咬牙切齿道。
“呵，那你可要排队，要我死的人可不少。”老翁邪笑，笑声飘荡在房内，“你自身都难保了，还在这大放厥词……只要把你送到有钱人人府中，生人挡灾，我就有一大笔银子……”
老翁说得不错，这有钱家的老爷祖上都有一个长生不老的方子，那就是处女之身。
老翁为纤娘描上眉，涂上艳红色的口脂，为她换上新娘的服饰，绑住手脚，堵住嘴，送她坐上了那家有钱人派来的花轿。
“轻着点，轻着点……你们这些手脚都给我放干净些，这可是老爷新娶的十八姨娘，那点龌龊心里都给我藏心底压实了。”领头的老婆子手里攥着帕子，指向几个眼神一直往纤娘身上瞟去的壮年男子，转身时睨了眼老翁此时满脸讨好，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钱是少不了你的，等这姑娘彻底进了门，替老爷挡灾，这银子可是大把大把都进了你的口袋里。”
“是是是。”老翁搓了搓手，眼底尽是贪婪的欲望。
老婆子捏起纤娘的下巴，细细端详着纤娘的面容，眯眼啧啧道，“这玉容倒是标致，怪不得老爷一眼就看中了你。”
纤娘带着惊恐的神情，将最后一根稻草投向了老婆子，却在触及到老婆子怪异的眼神与所说的话后，彻底倒下。
老婆子转头的瞬间，纤娘的红盖头落下，几颗硕大的泪珠砸在喜服上。
起轿，老婆子在前面领着轿子，四个壮汉抬着轿子，摇摇晃晃的，抵达一个府邸的后门。老婆子将纤娘背进了府里，趁着暮色，放在了老爷的床上。
那晚，纤娘还未等到那日将她买下的老爷，就听见屋外嘈噪声，老婆子急匆匆跑进来，额尖淌着汗，慌乱给纤娘松绑，手劲不知轻重，将纤娘的手腕磨破了皮。
随后好几人冲进屋里，老婆子冲着为首的身穿麻衣的女人下跪行礼，纤娘被好几个丫鬟从床上拽了下来，凶狠地扒下了她身上的喜服……
烛火摇曳着，嘈杂声里，纤娘总算是搞清楚了到底发生了何时。
这家的老爷死了，为首的女人就是老爷的大夫人，大夫人觉得是纤娘克死了老爷，打算将她变卖到山上的尼姑庙里。
纤娘就是用十二个铜板买下来的，静心师父下山给这家的老爷诵经超度，瞧着纤娘泪眼朦胧，便收到膝下，悉心教诲。
纤娘与玉芳便是那年相识的，二人同吃同住，感情也就深了，便结为了金兰。
只是纤娘毕竟涉世太少，道行尚浅，这红尘滚滚，不甚就被迷了眼。
寺里最近总有一名男子日日来上香为母亲祈福，纤娘心里一时觉得好奇，说什么都要去看看这世间到底是真的有这般孝敬之人。那时的玉芳整日魂不守舍的，便被纤娘拉着去了寺中香客上香的前堂。
纤娘扒着门向着寺院看去，只见那为母祈福的男子一步一叩首，寺中围观的人不少，都述说着这男子的赤诚之心，定会感动上天，为其母祈福。
那时玉芳便瞧见纤娘耳垂绯红，那目光久久停留在那男子身上，玉芳见状欲言又止，心口堵着慌。
玉芳忧心忡忡OS：连平身都尚未看清这红尘之事，又何来教人看破红尘……
那日之后，纤娘日日在寺院前堂做些洒扫之事，为的就是能看到为母祈福的男子，就是瞧上一眼，纤娘心中也是欢喜的。
突然有一日，纤娘白日未去前堂，晚上回到禅房里伤心不已，玉芳追问，纤娘红着眼眶趴在玉芳怀里，悄悄向她述说着心中之事。
那每日来寺中为母祈福的男子竟一连几日都为来过寺里，寺中与那男子相识的香客说着，今后也不会再来寺里了。
那晚过后，纤娘每日常常望着寺门，盼着所念之人终会再次出现，再次拨动她心底的琴弦……
玉芳情郎一家被圣上贬了管，举家搬往逸城，玉芳起初还对情郎抱有盼望，日日写信给情郎，想着总有一日，情郎定会回来。纵是满腔热血，也终有油尽灯枯的一日，玉芳写信却从未收到情郎的回信，也就这时，玉芳才察觉到自己已有身孕，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乱了方寸，这才求于素心师父。
素心打坐于佛前，手里转动着佛珠，闭眼诵读，闻言，猛然睁眼，看着玉芳久久沉默未言。
随后起身，抓了一帖药，煎之，汤药放于玉芳面前，玉芳盯着这碗汤药，却迟迟不敢触之。
素心开口曰：“你命中与腹中胎儿并无母子之缘，你若执意要诞下胎儿，此生便不能与孩儿相认。”
玉芳颤颤巍巍地端起汤药，面上百感交集，心中的悲痛不已。素心转过身，双手合一，嘴上念叨着，“阿弥陀佛……”
‘啪啪~’
瓷碗摔碎的声音，素心闻之，心中了然，重重地叹了口气，玉芳跪在地上，拽着素心的裟袍，苦苦哀求，“求求您，帮帮我吧……求求您了……”
不得已，素心以称玉芳不慎染上了病，送于寺外养病，实则让玉芳藏于寺中不意让人察觉。
素心送玉芳回禅房时，不巧屋外闻言屋内男女交谈之声，房门被扒开一条缝，玉芳与素心打眼往屋内一瞧。纤娘趴在一个男子怀里，玉芳认出那名男子就是前些日子让纤娘思念的男子。
“大郎，我已随静心师父修行，你我此生注定是无缘，可我心中早就非你不可了。”纤娘抬头，含泪深情款款地看向大郎。
大郎拂过纤娘的脸颊，面上一副坚贞不渝，曰：“我此生非你不娶，如你此生弃了红尘，入了佛门，我便此生不娶，直到海枯石烂，老头作证，如我背弃誓言，我便生不如死……”
纤娘伸出手捂住大郎的嘴，打断他的话，道：“大郎，我信你。”
素心推门而进，惊动了屋内的二人，二人急忙分开，目光却又止不住看向对方。
“施主，此乃寺中之人的禅房，如是上香应去前堂。”素心言外之意明显，大郎只得匆匆离开。
那晚，纤娘与玉芳大吵一架，翌日便匆匆分别。
玉芳曾在西院时，纤娘托素心给了她一封信。
“玉芳，大郎家中执意反对我与大郎的婚事，实属迫于无奈，我与大郎商量好不日便私奔，天下之大，终有我与大郎的容身之所，特写此信一别，再见已不知何时，纤娘心中劳是挂念……”
信中纤娘想在临走前，再见玉芳一面，玉芳因还念着当时之事，拒之。
却不料，再相见时却已是天人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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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房中，玉芳师姐像是想起什么，犹豫片刻后，曰：“落水之事，并非是平身非要求死……平身是被人推入池中的。”
屋内三人同时抬眸，看向玉芳。
玉芳师姐所言与贾念真吃瓜系统上述一致，再次刷新后，玉芳师姐的瓜料页面多了一行字————
【后死于女寺中，享年二十八岁……】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女寺分尸案(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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