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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

  •   大年初四,是林嘉山的生辰。

      一大早起,就得了两个夫郎煮好的鸡蛋。

      林嘉山剥好鸡蛋,抵到江禾冬嘴边,江禾冬敷衍着勉强咬了半个,拍拍他的手叫他挪开。

      林嘉山聚起眉峰,有些不满意,大有你不吃我也不往下咽的架势。

      江禾冬只好把剩下那个也两口吞下。

      中午时,江禾冬把那焖子切成小拇指大小的长条,再来几刀弄成方块,撒小葱煎了一回,煎的四面油亮,香而不烂。

      扣肉的做法比较繁杂,肥瘦相间的猪五花,先放大料煮,再切薄片炸至金黄,先炸猪皮,起了焦黄的油泡,翻面微煎,把那股肥腻味道减去,放入凉水中浸泡。

      这还没完,江禾冬用桂皮香叶葱蒜腌制肉片,几个时辰后码到碗中,烧火上屉蒸熟,在蒸肉的同时,还就着空嘘了几个白面馒头。

      碗倒扣装盘,扣肉就因此得名。夹一筷子颤颤巍巍的肉片,卖相鲜亮油润,入口肥而不腻。

      馒头也宣软,带着浓郁的麦香,空口吃就很香,越嚼嘴里还泛些丝丝的甜。

      过年油水大,这几天顿顿沾荤腥,今日更是如此,这肚子实在有些受不住,得来点清淡的。

      就另清炖了一条鲤鱼,没放什么多余的佐料,吃的就是原汁原味的清香。

      剩下的便是清拌豆腐,干锅菘菜,萝卜咸菜疙瘩,还有拌好的凉菜。

      江禾冬亲自做了一碗长寿面,和好的面团抻成长长的一根,滚水下锅煮。一根长长的面条,代表的是寿与天齐的殷殷祝愿。

      江禾冬格外小心的捞出,过凉、装碗。长寿面讲究的就是条长不断,配着寻常的菘菜鸡蛋卤,还加了些晒干的长豆丁和木耳丝。

      一餐饭吃得有滋有味。

      今日王庄有戏班子唱戏,是王庄最大的财主抬小妾过门特意请来的,俩人就当饭后消消食,顺带着也凑个热闹,村里不容易有戏班,这可是很稀罕的消遣呢。

      两个人挽着手,不紧不慢地往王庄赶。

      走着走着,江禾冬就说起这户财主,他已年过半百,娶的小妾可是个顶个儿年轻,也水灵,若是带出门去,便说是孙女旁人也不疑有他的,如今已是第五房了。

      林嘉山也知道一些,这倒不是他多爱听闲话,姑母林桂香是个百事通,东家长西家短的她都听一耳朵。

      这财主当家的主母是少时陪他发迹的,俩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成了家后更是拼了命的赚钱买地,没过几年就儿女双全,谁不夸这段好姻缘。

      只是人总是酒足思淫/欲,高枕无忧以后,这财主心思就不同少时了,家花哪有野花香,再者说,男人三妻四妾岂不是常事,不过一开始还不敢闹到主母眼皮子底下,只悄悄偷个腥。

      后面越发胆大,一连数日混迹花楼,苟且迷醉,花天酒地,快活似神仙。

      这主母当年抱着孩子回过娘家,哭闹过打砸过,甚至还嚷着与丈夫和离,那财主当时保证的好好的,不出几日又故态复萌。

      主母自知管不住,却有些手段,这么多年,家中的妾室没一个有孕的。

      只要家产在自家孩子手里,再娇艳的花骨朵儿,没儿女傍身,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这主母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去了。

      江禾冬叹道,可见共患难容易,同富贵却难。

      林嘉山难得的不赞同,“若是真心中意一人,所思所想就该处处是他,他若伤怀,我便寝食难安,他若嗔怒,我便辗转反侧。捧着哄着还觉着亏欠甚多,怎会轻易变心。”他还趁机表个态,“像我,我是断然做不出这等事的,我的心,早就叫你填满了。”

      江禾冬红着脸,哼一声,“若是你也学这样,我就…”

      林嘉山眨眨眼,仿佛在问,你就怎样?

      江禾冬仰头望望天,佯装怨怼,语气戚哀,“想来也不能将你如何,就算是降下天雷,肯定也劈不到你这负心汉,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哥儿,只好携了你的家财细软,灰溜溜地回了我家,偷偷抹泪…”

      江禾冬笑得眯起了杏眼,贴着林嘉山的耳朵,“再另找几个年轻汉子,嗯…让你当活王八!”

      林嘉山瞪大了双眼,揽过夫郎的腰咬牙质问“几个?”

      好好好,自家夫郎真是出息!

      林嘉山伸手挠他腰的痒痒肉,江禾冬被激得直往前躲。

      俩人一路走一路闹,到了王庄,戏台子底下已挤了好多人。两个人就在边缘站定,好在戏刚刚开场,虽然不明白人物关系,多看几眼也就懂了。

      林嘉山人长的英俊,人也高大。挤在人群里非常显眼,不惹人注意都难,许多姑娘小哥儿春心萌动,红着脸一个劲儿往他这儿瞅,三三两两的掩着嘴不知在说什么,说几句还害臊得捂住脸。

      她们也知道清源村有个出了名的煞神,拳打伯父,脚踢兄弟的,传来传去,竟成了个十足的恶人,却谁也没见过真面貌。

      恶人林嘉山目不斜视,不是看戏文,而且粘在夫郎身上,一双手紧攥着后者,时不时往自己怀里带。

      没多大会儿功夫,这戏台底下已站了许多人,把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夫郎还嫌人挤着人,林嘉山还抱着他,摩肩接踵地叫他活动不开。

      姑娘们看见他怀里的清秀小哥儿,纷纷跺着脚歇了心思。

      江禾冬沉浸在戏文里,完全不知道自己挨了许多眼刀子。

      林嘉山咬着牙恨恨,旁的也就罢了,自家夫郎的眼睛就不能往自己身上放放!

      江禾冬哪知道林嘉山肚子里那么多弯弯绕绕,他还在痛惜王母划开银河,使有情人天上人间,两难相见,牛郎织女隔着银河,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好在喜鹊多情,搭起一段鹊桥,促成佳人相会,虽短暂,对遥遥相望的有情人却也足够。

      林嘉山笑他,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好容易唱台大戏,小摊贩们也闻风而动,卖的都是些小孩子爱吃的零嘴儿,什么蜜饯酥糖茯苓饼,番薯山楂雪花酥。

      小摊凑上去的都是小孩子,江禾冬抱着两包茯苓饼,站在一群小鬼头中间,还有点不好意思。

      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呢。

      可是茯苓饼甜而不腻,软而不糯,洁白如雪,香甜可口,实在是馋人得很呐!

      江禾冬咬大一口香香的茯苓饼,话都说不清楚,“另一包,给柳哥儿带,带回去。”

      这样就不算他馋了。

      这天夜里,林嘉山殷勤的出奇,先是催着夫郎早早睡下,又接连点了两个火盆,还把火炉从堂屋搬进来,炕洞也烧得挨不了人。

      他把自己摔到夫郎身上,埋在人家颈窝里蹭了很大一会儿,用力吸了一口夫郎身上好闻的味道,抬头道,“我…我想看看。”

      即便林嘉山收着力,江禾冬仍旧被他庞大的身躯砸懵了,此刻脑袋里一片混沌,“看什么…”

      前者不说话,江禾冬对上他明亮亮的眼神,视线下移,是攥着自己里衣企图剥开的右手。

      江禾冬张了张口,没说出话,鼓足勇气再次开口,“你…”

      林嘉山精得令人发指,察觉到夫郎要拒绝,他的眼神立马变成湿漉漉的,头耷拉下去,好像很受伤,闷声道,“你都没给我生辰礼!”

      江禾冬理亏,他紧闭着眼,“那…那你看吧”一句话说的磕磕巴巴。

      于是他就听见一声很低的轻笑,江禾冬费劲抬起头,吻了吻汉子的喉结。

      这汉子得了很大的鼓舞,长腿迅速钻进被子里,一道声音惊呼,“你没吹灯!”

      “嗯~吹灯看不见嘛…”

      “你…唔!”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4-04-08 08:16:39~2024-04-09 20:53: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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