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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 90 章 ...

  •   所以萧国一眼看见萧再云进宫来了,而且来的也是这里,先下意识的回头瞪了蔺文言一眼,蔺文言给他瞪的莫名其妙。萧再云小时候不懂,等大了一些,知道自己身份尴尬,便深居简出,很少在人前露面,别说这辈子了,就连上辈子,蔺文言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连见都没见过!
      萧国没好气的问萧再云:“你怎么来了?”
      萧再云和萧语同年出生,却看着比萧语要纤弱许多,瘦瘦巴巴的,给萧国一吓就慌了神,磕磕巴巴的说:“臣、臣女来看、看太后娘娘……”
      “看太后?看太后怎么看到这里来了!”
      萧国很生气,连萧再云也学会说谎了?
      萧再云忙摇着小手,小声解释:“臣、臣女去明心堂给太后请安,原本、原本就路过外面……”
      萧国转念一想,从宫外去明心堂,是得路过后花园外围,自己给气糊涂了。
      萧再云又磕磕巴巴的说:“臣女、臣女听见这里声音很大……”何止是大,贵妃又哭又闹的简直能把天都给掀了,“又、又看见元大人在花园外驻足徘徊……”
      平白被点名的元茂:…………
      萧国还没来得及问,蔺文言的脑子还在转,看此番变故自己要如何利用才能对眼下这个形式最为有利,谁知他还没来得及动作,贵妃原本就被蔺文言吓到了,整个人的神智都是恍惚的,满脑子都是上辈子蔺文言淹死自己的事,怎么都摆脱不了,这时却忽然看见情郎来了,她怎能不激动?她将清乐拉着她的手一抛,期期艾艾,又无限惊恐,无限依恋的唤了一声:“元郎~~~~~!”
      后花园里所有人都傻了。
      从沸反盈天到死一般的寂静。

      贵妃这一声情深无限的喊声,是个人都能听出来有问题了!
      清乐噗通往地上一跪,急急的道:“父皇!母妃病了!她病糊涂了!”
      “贵妃娘娘倒不是病了。”萧国还没开口,蔺文言已经说话了,“娘娘跟元大人感情,非比寻常啊。”
      清乐慌忙说:“蔺公子,你别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方才娘娘给臣做罪名的时候条分缕析,清楚的很,到娘娘自己了,便连提也不能提了吗?”蔺文言似突然想到了一般,感慨的道,“娘娘,那个荷包……”
      贵妃真的吓坏了,什么都顾不上了!
      那个最关键的荷包!
      萧国要是知道她和元茂偷情的话,一定会杀了她的啊!
      于是吓疯了的贵妃冲着元茂大喊:“元郎!杀了蔺文言!杀了他!他手上有那个荷包!有我们在一起证据的荷包!”
      事情发展到这里,蔺文言手上有没有那个荷包都已经不重要了。
      最可怜的是元茂,他知道今日贵妃做局要杀蔺文言,本来还觉得有些不保险,觉得蔺文言命大,他将蔺文言绑在荒屋里,蔺文言废了腿,却硬是活了下来,这人恐怕不是无能之辈,所以他今日特意进宫策应贵妃动手的。先前在后花园外便听到很大的动静,只是他无缘无故的不好擅自闯进来,只能在外面徘徊,心中十分焦急,正在这时,看见萧再云路过,这才算是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喊了萧再云一同进来看个究竟,谁知被吓疯了的贵妃,直接光天化日的就喊了他元郎!
      这可不是要了他的命了!
      来不及辩驳,元茂已对上萧国的看来的目光,双腿一软,噗通跪在了地上。
      萧国一指悠乐、清乐和萧再云,和大祥道:“把她们三个都送去太后那儿!”
      待一个哭天抢地,一个旁观冷笑,还有一个不明所以的两公主一郡主都送走之后,萧国一指蔺文言,道:“你都知道什么?说!”
      蔺文言想了想要如何开口。
      元茂已急忙对蔺文言喊:“蔺公子!三思而言啊!慎言!”
      蔺文言一句话,差不多关系到他和贵妃两条性命!他和贵妃都活的好好的,谁都不想死!
      “元大人放心,下官身在刑部,深知刑名之事,本当慎重,没有证据的话,绝对不说。”元茂还没来得及放下心来,蔺文言就这么坐在他那个小椅子上,仰头对萧国禀报,“陛下,认真说起来,娘娘和元大人是从八年前就在一起了。”对上元茂猛然惊愕的样子,他微微一笑,补上一刀,“确切的说,是八年前的那一个月夕节。”

      八年之前。
      杨羽薨逝的第二年。
      萧国其实还是挺喜欢杨家这个爱说爱笑的小丫头的,那个一没人注意,撩起裤腿就上树摸鸟,给人发现就赶紧把衣衫理好装大气端庄老沉的小丫头。他曾不小心看见了一次,真的是不小心看见的,就啼笑皆非的看着礼仪嬷嬷追着杨羽说了半个皇宫,然后他便私下召了宫内的礼仪嬷嬷,嘱咐她们:“皇后想做什么,由得她去,别拘束她,她才是后宫之主。你们都应该听她的,而不是天天追在她后面,教她该怎么做这个皇后。”
      后来发生那样的变故,平日多话的小丫头沉默了起来,越来越有母仪天下的风范,越来越像一个皇后,一个教科书般的贤后,前朝后宫都心服口服的存在,昔年过往都已被她埋葬在岁月深处,再未有丝毫提及。
      只是在杨羽的心中到底爱着谁,是他还是给与她年少时最纯真无暇爱恋的萧有晴?
      这是萧国一直都想知道,却从来不敢问出来的问题。
      再后来,杨羽病了,原本还可挺下去,好好医治会好的,只是元妃心怀叵测联合了冯妃,买通了煎药的小太医,悄悄更换了给杨羽的药,使得杨羽的病逝日渐沉重。
      杨羽与萧有晴的旧事,整个宫里知道的人都不多,可是元妃知道,元妃便悄悄透露给了冯曲儿,再等萧国召见冯曲儿时,冯曲儿十分忧心的和萧国道:“皇后娘娘的病越来越不好了,真叫臣妾担心,今日皇后娘娘连人都认错了,对着廊下的一个侍卫叫着什么,什么有晴?还是什么晴的来着?发现喊错了,还红了眼睛。”
      数年未有人敢提及的名字,就是萧国的禁忌,这个名字也无论如何都不该从冯曲儿嘴里说出来,她压根就不应该知道萧有晴这个名字的存在!
      虽然萧有晴人在天牢,再也无法威胁他的皇位,但是他对杨羽这份甘愿以身入囚笼的执着,却一直让萧国如鲠在喉。
      萧有晴不是善人、活菩萨,能让他如此的,这世间唯有一个杨羽。
      但是萧国也确实是喜欢杨羽的。
      萧国本就喝的大醉,给冯曲儿这么一说,越想越睡不着,半夜谁也没说,一个人偷偷去了杨羽的中坤宫,趁醉问了这个在心里埋藏了数年、本应该继续埋着的、压根就不该问出口的问题:“你最爱的人,到底是不是有晴?”
      那一瞬之间,在杨羽看他的目光之中有着各种各样的情绪,情绪流转,思绪起伏,都在这短短的瞬息间。
      杨羽一个字都没有答,可萧国的酒意却瞬间醒了,干巴巴的说了几句:“你好好休息。”然后落荒而逃。
      次日,杨羽薨逝。

      杨羽薨逝了,那日子不能不过,节日也不能不过,后宫众人不能都指着一个杨羽。只是杨羽当皇后时,端正中和,慈爱后宫,众人都十分尊敬这位皇后娘娘,后宫之中处处都有她的影子,所以为了避免想起她,萧国特意带了几名得宠的几名娘娘,包下了城内的一艘画舫,离开了宫闱,在画舫上带她们赏月,过月夕节。
      元静绫和冯曲儿相交本就是利用她而已,等杨羽薨逝,元静绫封后,自然不会再对冯曲儿好声好气,再加上萧国新得了两个美人,正是宠爱的时候,所以冯曲儿空前无二的被冷落了下来。
      这夜,晚宴过后,冯曲儿邀宠反被两个美人暗中嘲讽已人老珠黄还想邀圣宠,萧国喝的大醉,无暇顾及这些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再加上元皇后也在帮腔,说冯妃伺候陛下的日子也不短了,要多让让新来的姐妹,不要争风吃醋,要大度。
      元皇后过河拆桥,冯曲儿生了一肚子的气,堵着气下了画舫,去了湖边的花园中散心,大骂元皇后不是个东西,被一路寻来的元茂撞了个正着。
      冯曲儿满身的酒气,嬉笑着道:“元大人可是为你妹妹鸣不平啊?说实在的,若不是本宫,她也没这么顺利封这个皇后!”
      她醉了,说的也是醉话,她自己是个浑不怕的,却将身旁的小丫鬟小莲吓的够呛。
      元茂一点也没生气,笑呵呵的道:“我帮你骂她。”
      冯曲儿狐疑的看他一眼,问:“那是你的亲妹妹,你不来帮她,反而来帮本宫?这是何道理?”
      元茂只笑道:“我只帮美人。”
      这话就有些露骨了。
      冯曲儿上上下下看了他好几眼,坐在花园里的贵妃榻上笑了一笑:“美人?你妹妹说我已经人老珠黄了,怎还谈得上是美人?”
      当年的冯曲儿可是在河边浣纱之时,被萧国惊鸿一瞥,当即带入了宫中,这般的颜色,又怎会是寻常颜色?
      元茂一点也不顾及的大喇喇的坐在她身旁,笑嘻嘻的道:“她自己不及你,可不就浑说了来让自己高兴?”
      但凡女人都喜欢别人夸赞她的美貌,越是美丽的女子,越是爱听,冯曲儿听的高兴极了,连带这一晚上受的闷气都消散了许多,她侧眼看了看元茂,元茂长的不难看,也很年轻,何况他手握兵部重权,是萧国的心腹,就这么挑眉看着她的样子,已经是再露骨没有了。
      自从杨羽薨逝后,萧国已冷落了她许久,而且萧国近日都在宠那两个新得的小妖精,这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时候又怎会来找她在哪?她入宫那年只有十八岁,现在也不过只有二十六岁,正是年轻又美貌的好时候。
      她斜眼示意小莲退下,自个儿往元茂怀里一靠,笑道:“你倒是个不怕的。”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都是半截埋入黄土的人了,你怕?”元茂也笑道,拿了一缕冯曲儿的头发把玩,轻轻一嗅,“好香!”
      冯曲儿欲拒还迎:“如此良辰,你的夫人不会找你吗?”
      “她?不提也罢。”
      冯曲儿掩唇而笑。
      她曾在元皇后宫里见过元茂的夫人,那是个不起眼,长相十分平凡的女子,全靠衣衫首饰撑着华贵不凡的身份,若不是元皇后介绍,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会是元皇后的嫂嫂,元茂的夫人。
      待元夫人离宫后,冯曲儿笑着问元皇后:“这就是元大人的夫人?元大人怎么说也是少年才俊,貌比潘安之人,怎寻了个如此寻常的夫人?”
      元皇后知道她什么都不懂,虽不欲与她一般见识,到底也忍不住讥她,回道:“这可是前丞相柳大人的嫡孙女,连现在的楚清霜都只不过是柳大人以前的学生罢了,再说了,娶妻当娶德,纳妾才看好看不好看!”
      冯曲儿本没听出来,取了茶水在喝,见屋中的小丫头们都在捂着嘴笑,细细一想,终是明白了过来元静绫在嘲讽她,差点就摔了茶杯,只是人在屋檐下,她只能狠狠吸了一口气,咽了下去。
      冯曲儿心胸小,且睚眦必报,想起旧事,便对元茂笑道:“你妹妹说了,你夫人贤德,想必,榻上也很贤德,让你很满意吧。”
      都是喝了酒的,湖边的花园又很寂静,外面有元茂的人守着,无人打扰,也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用装这个腔,做这个势了,当即便滚在了一处。
      冯曲儿还笑道:“你这浑人!对了,以后都不能让你妹妹再欺负我了!”
      元茂美人当前,哪里还忍得住,他本就是急色之人,当即回了一句:“她若再为难你,你看我如何责骂她!”
      至此,再是无话。

      所以后来梅妃和蔺觉一案,冯曲儿压根连改都没改,简直就是原样画给了梅妃和蔺觉,谁知蔺觉真当的上一个正人君子,明明梅妃对他也有好感,天时地利人和,他就是忍得住,没有任何逾矩之举。
      所以,人与人,的确是不同的。

      冯曲儿和元茂偷情一事,上辈子原本就是蔺文言审的,前前后后的取证,找证据,也花了不少时间才得出上面那一小段香艳的往事。
      不过想来也就这些事了,上辈子审的,这辈子依然用的上。
      贵妃浑身瑟瑟发抖,元茂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些事情明明只有他和贵妃两个人才知道,蔺文言为何能知道的这么清楚?关键也从来没听说过他探听这些事情,他上哪知道的?连他们的私房话都知道的这么清楚,这货是神吗?
      不待萧国暴怒,元茂当先跪了下来,急忙道:“陛下!这都是蔺文言一人之言!”
      “一人之言?”蔺文言虽然是文状元,但是却出身刑名世家,尤其知道拿贼拿脏,“小莲一直被安置在城外没有死,而且陛下身边的那几个小公公也都知道,毕竟这种事,怎么也不会一次结束,元大人食髓知味,当然每个月都要见贵妃好几次的,哦对了,连元夫人也发现了端倪,要招元夫人入宫对峙吗?”蔺文言一口气点了萧国身边五六个小公公的名字,每一个都确有其人。
      元茂震惊之下,去吼贵妃:“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你告诉他的?你脑子坏了告诉他这些?”
      贵妃有苦不能言。
      元茂眼里恶毒的光一闪,左右是个死了,蔺文言要他死,他就要蔺文言给他垫背!
      没等萧国这火发出来,元茂噗通对着萧国跪了下来,道:“臣有罪!”
      蔺文言都将事情说的这样明确了,连人名带地点一个不漏,事实到这份上他不认也不行了,还用他这个时候再认吗?
      元茂却又直起身子急切的道:“陛下,蔺文言用心不良!他私下这么打探臣也就算了,可是贵妃娘娘是陛下身边人,是宫里人啊!他竟然也能打听的这么清楚!他不过一介小小八品主事,虽然是华乐殿下的驸马,可就算是华乐殿下也不能如此肆无忌惮的打听宫里娘娘的事情吧?这个蔺文言竟然能知道这么清楚,可见他留意已不是一日两日了,其居心叵测啊!”
      不反咬一口,那就不是元茂的性格了,蔺文言知道他必然会有这么一咬,想来,上辈子贵妃先去一步,元茂被流放去了苦寒之地,元茂一直想找萧国申诉,可当时宫禁内外都已被萧语、蔺文言一手把持,元茂闹了几次毫无音讯,才渐渐消停的,几年后就死在了流放之处。
      所以蔺文言就这么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的听着。
      托双腿不能动的福,这一场闹剧少说也两个时辰了,其他人或站或跪的,只有他一人坐到了现在,还不算太累,有点养生,腰后还有个小药枕靠着,简直气定神闲。
      元茂自知已必死无疑,对蔺文言简直恨的要命,让他说,他竟然真的敢说,不但说,竟然还知道的这么清楚?早知道当日他就算拼了惹人注意,也定要劫匪一刀结果了蔺文言的性命!
      可惜啊可惜,有钱难买后悔药!
      “陛下,陛下,臣有蔺文言心怀不轨的证据!”此时的后花园里,只有萧国,大祥,蔺文言和元茂四人,另还有一些侍卫把手,这些侍卫知道今日这些大人物今日在后花园里都不做人了,一个个恨不能捂着耳朵,听到一言半语的难免小命不保,一个个低头装聋子,只有元茂还在继续不做人,反正他前途完了,命也要没了,只想鱼死网破,“陛下!蔺文言来的太巧了!蔺觉被吏部点中晋升入刑部,为刑部侍郎,蔺家举家从越州迁来也不过就这三五年!而我朝科考,三年小登科,不点金榜,不点三甲,八年大登科,才会开金榜,点三甲!蔺家刚到王城没几年,就碰上陛下大登科,还让蔺文言点了头名状元!”
      萧国被元茂岔开话题,思路不由自主的跟着元茂跑偏了:“这有什么不对吗?科考之时所有考生的名姓都是封起来的,连朕也是在点了他的卷子之后,主考的李分当着朕的面拆开封处,才看见蔺文言这个名字。怎么,难道连朕也作弊了不成?帮着这个,当时朕都不知道他是谁的蔺文言作弊?蔺文言好字好文章好见解,不说同考的那一届了,朕看他比现在朝堂上站着的那几个不中用的那几个还有远见一些!一个年轻人,能有如此见解,十分难得!重远,别的不说,你是朕的伴读,朕信任你,你就这么回报朕的信任的?兵部交在你手上,可是北疆这次进犯,你们兵部竟然束手无策?竟要靠朕的女儿去披挂上阵!朕要你们何用?一天天的就知道看歌舞,看美人,还和朕的女人纠缠不清!”
      萧国彻底怒了。
      元茂急切的说:“这事臣回头再和陛下禀明,可是蔺文言的确有问题啊!”
      蔺文言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困兽犹斗,笑吟吟的问了一句:“下官有何问题?”
      “蔺文言你别装蒜,你蔺家从越州迁来没多久,你就中了状元,好,就算你有真才实学,可你中状元之后呢?你向陛下求娶了华乐殿下!你以前见过华乐殿下吗?你为何会对华乐殿下如此的一往情深?就算在玉阶前长跪,挨了打也要娶华乐殿下?”元茂又急切的对萧国道,“陛下!你细想想!当时你与皇后娘娘都属意点蔺文言为驸马,不过不是华乐殿下的驸马,而是悠乐殿下的驸马!悠乐无论在外的才名还是端重还是其他,都远胜过华乐殿下!蔺文言明明只有求娶了悠乐殿下,才会在仕途上更进一步,如果他尚的是悠乐殿下,现在也不会只为一个刑部主事了吧?可是蔺文言呢?百折不回,一定要迎娶华乐殿下!这难道不是问题?”
      蔺文言的神情淡了下来,淡淡的说:“世有三千各不同,臣心悦华乐殿下,这也能成为元大人指责臣心怀不轨的证据?”
      “华乐殿下是先后杨氏的女儿!”元茂突然喊了这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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