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绝情 ...
-
鸿影峰新来的小师妹白芍最近似乎心情不大好，整天板着一张脸，一张俏丽的脸生生如苦瓜一般紧紧皱着。
槐妩不开心，这几日白瑶肉眼可见的冷淡，再不关心她更多，仿佛入门来种种关怀是梦，那夜相拥而眠也是泡影。
她的冷淡与疏远越来越与她前世的青隐大师姐重合，前世种种不快再次如双手死死勒住她的喉咙，压迫的她无法呼吸。
就在三日前，白瑶借口收走了她进入庭院的玉佩，将她赶去了别院，所以如今院子都进不去了。
若她每每想见她，需要和仙从通报，在许久之后，终归会得到仙从一句“青隐仙子去影岭峰了，请回吧。”或是“青隐仙子已经眠了，不要打扰了。”
后来，即使明知她故意不见，她也把日日登门拜访当做了习惯，每日都会来她庭前等等，只期盼能再见一见她。
而今日也是如此，槐妩就这么静静立在庭前，等候仙从的回答，风吹过，撩起衣袍。很快，一个身影自深深庭院奔出，脸上的神色槐妩再熟悉不过。
今日看来也见不到了，槐妩心下轻嘲的笑笑。罢了，槐妩。
她连回答都不想再听了，正打算转身就走。却听一道熟悉的笑声，自身后传来。不用转身她也知道，声音的主人正是她想了多日的白瑶。
“薛师妹吗，当真如此？呵呵。”白瑶早就注意到庭前的槐妩，只是假意未看见，专注的看向兆雪，继续与她调笑。
唯恐转头见了槐妩会破功，那这几日刻意地疏远岂不成了笑话。
“师姐。”
可惜槐妩还是出声，叫住了她。白瑶瞬间将笑意都收敛了，转头看向槐妩时，面色冰冷若雪，眼底空无。
似乎在她面前的槐妩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师妹，一个无足轻重的路人。
槐妩为这个想法，在心底不停地摇头否认，不会，不是的。
“何事？”白瑶的目光如锥，语气冷淡，似乎她这个小师妹的出现打扰了她与兆雪的谈笑，实在碍眼。冷淡与疏远溢于言表，都不愿再走几步靠近她。
“师姐这几日……”
槐妩顶着她冰冷的目光，忐忑的开口，却才说了五个字就被白瑶毫不客气的打断。“我记得前些日子交给你一本书，学的如何？”
白瑶没有丝毫回避，知道她是要问这几日的态度。既然要做坏人了，那就索性搪塞过去，她不能和槐妩打感情牌。
又要槐妩相信她，又不能与她太过亲近，系统这前后矛盾的要求实在可笑。那她索性就做天上明月，可望而不可及。
白瑶不提还好，槐妩本就自欺欺人一直劝自己不要想那本书，她修炼了大半只为看她意图在何，如今提起更是心绪起伏。这几日筋脉错乱，身体内部的灵气与魔气失衡，魔气在慢慢侵蚀她的五脏。
“我，咳咳……”槐妩一张口，故意一声咳嗽，将惨白的小脸暴露在她眼底，强装恭恭敬敬向白瑶行礼，“回阿隐师姐，学了两章。”
白瑶始终注视她惨白的面颊，都要维持不住面上的无情，下意识想要俯下身抱抱她，但最终还是硬生生咬牙忍住了。两章不过开头，基本没什么错漏的地方，她怎么会这么虚弱。
白瑶向她方向走了两步，在槐妩略带希冀的目光下，开口却毫不留情的一下击穿了她的内心，“许双儿催我喊你去找她，若没什么问题，以后不必再来我庭前了。”
少女似乎最没想到这样的回答，下意识上前一步，想要像之前一样抓着她的衣袖问她，却见白瑶反应更快先后退一步，冷冷避开。
“为什么？”
槐妩情绪激动，血气翻涌，又是咳嗽几声，忍不住一口血咳在了掌心。
“没有为何，我不喜不听话的师妹。”若说之前的话，还只是太过冰冷，这句话是彻底伤到了槐妩。
她看着女子面容仍旧如月般美好，只是冷若冰霜。刚才那口血吐出来，她居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转身拉住兆雪的手就这么离去了，一丝留恋都没有。
感到一下子天旋地转，余光瞥见那几个仙从的神色都带着不加以掩饰的怜悯。今日之后，怕是人人都知道青隐仙子，与这白芍仙子关系不洽。
槐妩咽了嗓子内又往上冒的腥甜，甩袖而去，加速离去掩饰心底的不甘与酸涩。
既然要如今疏远淡漠，何必一开始给予她美梦。现在假装什么风光霁月的大师姐，她偏偏不让她如愿。
……
“她走了。”兆雪抱着手臂，靠在柱子上，远远看着槐妩离去的单薄背影。“你演得也不好啊，只有她气头上糊涂了才看不出你。”
白瑶摇了摇头，“别这么说了，是我不对。若有机会我一定会向她道歉。”转眼看向兆雪，“细作的消息怎么样了？”
兆雪换了个姿势，“你峰上确定了，这个。”她伸出四根手指头，又继续说道，“不过根据线索判断，至少还有几个没挖出来。我其实看不懂你，你想保护槐妩我理解，但又何必如此呢？”
“兆雪，你可知，人间有一种表现话本子的表演，匠人做了人物，演者在幕后操纵着影人，叫做影戏。”
“影人是演者的傀儡，她们受造物的束缚，傀儡终究是傀儡。” 白瑶叹息道。
兆雪闻言，轻轻叹息，“我们是玄初宗的弟子，不也是仙界的傀儡。”她兆雪还好，但白瑶不一样，她的一举一动，本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
“是啊……如今魔族已经盯上我了，槐妩不过筑基连自保之力都没有，离我太近可不是好事。”白瑶言语苦涩，鼻底微微泛酸。
何况她不仅受限原主人的身份，还是来路不明的系统的掌下傀儡。她其实本就应该死去，是被系统硬生生拉进这个世界的。
听到引导槐妩走上正途，她都不知有多雀跃。她早已将拯救槐妩出泥潭，当做再活一次的意义。
“如今你我都在旋涡中心了，我无法肯定能够每时每刻保护她。”说着，白瑶翻了翻手，指尖转瞬间出现了一枚黑色的小珠子，她指尖微微用力，弹向了兆雪。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绝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