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少年》闻暻

3、第 3 章

　　于是他按耐不住地在小team群里，发了一条微信。
　　鲁梓豪:“你们记住我一句话，以后柯景城要是谈恋爱了，特么觉得是个恋爱脑，还是智商为0的那种。”
　　底下立马有人回复，是林玖玺:“不可能，虽然我没见过我们柯总谈恋爱，但他绝对不可能是0，你连你玩了这么久的兄弟是不是大猛1你心里都没点逼数吗？”
　　鲁梓豪:“我操了！老林，你看消息能不能认真点?！你断章取义的眼神越来越厉害了哈。”
　　秦卿:“哈哈哈哈哈哈”
　　秦卿:“老林，你莫不是要把我笑死。”
　　鲁梓豪:“我怀疑他是故意的，但我没证据。”
　　林玖玺:“好吧，看岔了看岔了。不过我还是不信，人家柯总可是常春藤毕业的高智商优质海归，新型行业创业领袖……你竟然敢怀疑他的智商?再说了你有什么依据吗？”
　　鲁梓豪:“你个直男癌晚期懂什么啊？”
　　鲁梓豪:“依据保密，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秦卿:“你下次别在大晚上说这种吊人胃口的话了，不然我连夜开车去你家。”
　　秦卿:“柯总在吗？给个话。”
　　鲁梓豪:“他不会回你的”
　　林玖玺:“啧啧啧”
　　秦卿:“不过我还真挺好奇我们万年冰山的柯总谈起恋爱会是什么样呢？”
　　柯景丞:“早点休息。”
　　林玖玺:“woc，他竟然没有骂人，也没有否认?！”
　　鲁梓豪:“我说什么来着?没骗你们吧?我鲁梓豪向来不玩虚的，没有把握的话我不说。”
　　秦卿:“到底是哪位天仙下凡啊，入了我们柯总的眼。”
　　柯景城:“很性感，很可爱。”
　　小team群里面瞬间炸了。
　　林玖玺:“哇啊啊啊啊啊啊！”
　　鲁梓豪:“我就说吧！！我就说吧！！！”
　　秦卿:“我去……老柯你……”
　　秦卿:“铁树开花了啊！！！”
　　林玖玺:“改天，不，明天，咱们一起去瞅一眼吧”
　　秦卿:“woc，我特么现在就想开车过去看看是谁！！”
　　鲁梓豪:“我们来桂林旅游了，而且！！我跟你们说，咱柯总因为太紧张了，以至于连联系方式都忘了要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秦卿:“我去！！我们柯总，，这……”
　　林玖玺:“那上哪去找人啊？？”
　　于是群里顿时画风突变，开始为柯言丞而感到遗憾了。甚至都开始安慰起了他。
　　林玖玺:“是啊人海茫茫的，柯总这不会是要错过了吧？”
　　秦卿:“不会吧？还没谈恋爱就失恋啊？”
　　林玖玺“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鲁梓豪:“?”
　　秦卿:“?”
　　林玖玺:“虽然我是直的哈，但柯总的魅力我不敢怀疑一点。就是……
　　万一那男的，已经有对象了，或者有喜欢的人了怎么办？”
　　林玖玺:“或者……他不喜欢男的怎么办？”
　　鲁梓豪:“你们能不能说点好的……柯景城今天晚上估计都睡不着了……”
　　林玖玺:“别，我就随口一说。”
　　柯景城拿着手机的手有些僵硬，他还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那一刹那的心动是这么年来没有过的，或者说是……x冲动?
　　殷言没有吃完那碗螺蛳粉就走了，随手拿走了那个帅哥给的矿泉水和纸巾。
　　回到了酒店，给网上联系的房东发了消息，明天他要看房子了。
　　下午睡了很久，于是这会已经凌晨了，殷言还是一点困意都没有感受到。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他忽然就想起了莎士比亚的四大悲剧之一《哈姆雷特》里的一段话:
　　“生存还是毁灭，
　　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有的人失眠，有的人酣睡，
　　世界就是这样循环轮转”
　　殷言觉得这段话很适合自己当下的处境。殷言打算写点日记打发心情，或者说他写了一首现代诗歌:
　　阵阵伤感，人群更让他不适。
　　总想离开，走来走去，在不同的城市翻山越岭
　　究竟哪里才能称得上是归属，让他心安。
　　华丽的着装，考究的装扮，落迫的境遇，仿若失去一切的亡灵，为爱而死，因爱而生
　　不安地等待，踏上了公交车的门槛，仿徨着，人潮拥挤，眼神混乱
　　沉默着，心也慢慢沉了下去
　　终是无法坚持到终点，仓皇而逃
　　贫民窑的街道里，面具下的黯然失色
　　还有谁能识别他的身份
　　还有他那悲伤的爱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他还是谁?
　　一次次地辗转奔波，生计所困，
　　尊严如无端在心底升起的钟声，自发而频繁
　　抬头俯首之间，责骂讥讽之间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升起，也有什么东西在失去
　　喉咙硬成一块
　　这不是幻想里被无形干预的世界——
　　没有只笔一挥写就的永恒之爱前来斩退阴霾
　　徒剩杂乱的自由与孤单在乱泥地中负隅前行
　　殷言是中文系的高材生，或许是天性使然吧，他经常说一句话:“浪漫主义无处不在，人因爱而伟大。”
　　可他的爱情却让他的脸很疼。
　　殷言其实就是一个毕业没多久，目前正在跟自己人生僵持着的大学生一枚，不想当社畜，也不想入编，他很喜欢看书和画画，但这两样都不好就业。

　　三年前，新阳三中。殷言十七岁。黑发，白蓝校服，清秀俊朗，少年感十足。
　　故事应该从高三那年刚开学，他跟陆易哲刚认识的那天开始说起。
　　那一天午休的时候，殷言抱着十几本教材从走廊里跟着班主任老樊，从后门进来。
　　老樊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跟做贼似的悄摸着滑了进去。
　　班里面静悄悄的，但干什么的都有。高三16班，殷言看了一眼班上挂着的数字。还不错，6是他的幸运数字。
　　这不，老樊感觉这次没白来。仿佛再晚一点他就捉不到这对小情侣了似的，这会物证人证都在，他立马厉道:“张舟贺，陈媛媛，你们俩干什么呢？！大庭广众之下，你们俩也不害臊！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不能早恋。”
　　班里顿时都把目光投向了老樊和他身后的殷言。殷言感到十分无语，看那对小情侣的表情，他俩仿佛把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怪罪到了他身上。
　　殷言在老樊后面无声地摊了摊手。心里想道——“关我屁事。”
　　“殷言，你就坐那吧。”老樊草率地给殷言安插了一个座位，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里。
　　说实话，他很满意。
　　然后老樊就把那对小情侣喊了出去，在走廊里训着。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嗓门已经影响到了其他班同学的午休这件事。
　　班主任走了之后，班里的话茬立马就打开了。
　　虽然已经隔了老半天，还是不妨碍同学们来上一句:“我去！刚刚吓死了我了，老樊也太恐怖了！”
　　“woc他是不是练过凌波微步啊！走路又快又没声音！”
　　“我快被吓死了，我刚刚正在开黑！”
　　同桌吴磊问:“唉?你是？新转来的?”他的新同桌是一个带着圆框眼镜的小男生。
　　殷言“嗯”了一声。
　　吴磊又问了一个陈述句加感叹句:“高三了才转学过来啊！”
　　殷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又“嗯”了一声。
　　这时候大家也都开始留意起了殷言的存在，纷纷回头盯着看。
　　赵薇:“罗翎你快看，那个男生是谁啊？长的好帅啊！”
　　罗翎:“你才发现啊，他刚进班门口第一脚我就注意到了，真的挺帅的。”
　　赵薇:“是啊，校草级别的了，咱们学校除了成绩好，美男和美女倒是很稀少。”
　　罗翎:“唉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殷言”
　　罗翎爽朗地大声道:“新同学！欢迎你来到16班，你已经成功拉高了我们班的颜值。”
　　赵薇:“看你得意的那样，人家长的好看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罗翎:“那他长的好看，以后来咱们班看的女孩子不就多了吗？那来看的女孩子多了，咱们男生不是也有眼福了?”
　　别看大家都没怎么说话，其实都在竖着耳朵听呢，这会就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个男生的一声喊:“没毛病！”
　　“哈哈哈哈哈”班里哄堂大笑起来。
　　殷言也笑了起来。新班级的氛围还不错，也不都是一群成绩优秀的书呆子嘛。
　　殷言之前在的那个高中，教学制度宽松一下，升学率也没有三中高。其实高三转来三中的不多，但一个学校也有好几个了。
　　以殷言的分数，在原来的高中班级里还是前三，到了这，几十名开外都是正常的。
　　新的班级，新的老师。对殷言来说跟以前也都是差不多的。反正高中生的任务就是学习，也没有时间做别的。
　　还没到下午放学的时间，老樊就又来了一趟。他轻声慢步地从后门走过来，班里顿时屏息凝气。
　　只见他走到殷言身边，站了一会，也没发声。
　　殷言感觉到打量的目光。直接开口道:“怎么了？”话里还略微带着少年的不耐烦。
　　吴磊低的不能再低的脸上，眼睛突然睁的很大。
　　老樊:“你宿舍安排好了吗？”
　　殷言:“你不是说让我等你忙完吗？
　　老樊:“哦?我说过吗？”
　　殷言:“……”
　　老樊:“咳咳，那行，等下放学了你就去办公室找我。”
　　殷言:“嗯”
　　老樊抱着保温杯走了出去。
　　又过了好一会，确定了他真的走了之后，吴磊才对殷言竖了个大拇指道:“殷言，你胆子真大！”
　　“总不能让他一直站我旁边吧？”
　　“哈哈，有道理！”
　　——铃铃铃铃铃铃
　　生物老师:“行，那这节课就上到这里，剩下的晚上我们再讲。”
　　殷言:“什么？晚上还要上课啊？”
　　吴磊:“三中老师经常用晚自习时间讲题的，你们之前不这样吗？”
　　殷言:“从来没有。晚自习不都是自己学习做题的吗？”
　　吴磊:“想要进度快就要见缝插针喽。”
　　殷言:“好吧”
　　吴磊:“你快去找班主任吧”
　　殷言:“嗯，不过，他办公室在哪？”
　　吴磊:“前面那个楼的第三层，最西边就是。”
　　殷言:“好，谢谢你啊”
　　吴磊:“没事儿”
　　殷言正打算要过去找老樊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楼梯口等着了。
　　“樊老师”殷言打了招呼。
　　“哎，殷言，我带你去宿舍。”
　　殷言从保安亭那里取了行李箱，被老樊带到了宿舍楼区域。
　　“咱们班宿舍啊，在一楼，方便。”
　　“嗯，一楼是挺方便的”
　　老樊走过去跟宿管阿姨打了招呼，从宿舍阿姨那拿了大铁门的钥匙，这才进去里面。
　　随处可见的男孩子们晾晒的衣物，鞋子。还有几个跟班主任请了假才进去宿舍的男孩子在不远处说着话，殷言听不清。
　　老樊带着他走了一个小台阶，正当殷言还要再往前走的时候老樊停下了:“这个就是咱们班男生宿舍，目前就这个房间有空床，你看看你住哪个铺。”
　　“好”殷言打量了一下，里面总共六张上下铺，上面还剩三个铺，都放了些东西。
　　中间位置还剩一个下铺，殷言当机立断，选了这个下铺。
　　“就这个吧”
　　“好，那你在这把东西收拾一下，等会出去了记得把门锁上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