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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咬玫瑰的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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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画这方面,傅晏初做了很多功课。晾干是一个繁琐的过程,不能暴晒又不能经常移动。小蜗牛挑的位置自然是最合适的,他强忍着要作祟的吝啬心,在画旁守到铃声响起。
也就是课间短,要不然那样子好像要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他也没了写卷子的耐心,蹲在小蜗牛旁边看她画画。闲下来,他才知道陶葡萄胳膊上的□□子怎么来的,他不经意的瞟了一眼那人的画作,黑乎乎的,怎么看怎么像个垃圾。
还是小蜗牛的好,软的跟个棉花糖似的。
陶葡萄画画的手一顿,闪亮的眼睛里带了些许的怒意“你别戳我。”
傅晏初点头算答应她了,转头继续看她的画。在他看来小蜗牛的画已经完成了,她还在那勾勾抹抹的,不厌其烦的上着颜色。
小蜗牛长的乖,白嫩的发着光。傅晏初不知道颜料的颜色怎么称呼,但也能从画上看出来是他送的粉色的玫瑰。画大,她小。她蹲着胳膊往上抬的时候,下颚线也在绷着。
像一只白色的小兔子在咬玫瑰,小兔子都知道要浪漫了,傅晏初也要沾沾花气儿。他靠的越来越近,成了一只硕大的兔子。
大兔子的动机不纯,手不自觉的就自己找好放爪子的地儿了。
“马上画完了,”陶葡萄拍掉胳膊上的手。警告似的说了句重话“不许再戳我。”
傅晏初嘴角噙着笑,小蜗牛气鼓鼓的样子越看越喜欢。他也听进去了,不戳了,改成捏了。
“嘶,”陶葡萄抽了一口气,画那么长时间胳膊早酸了。他在一捏,又疼又麻。还差一点儿就完成了,她又啪的一下拍掉他的手。
睁的浑圆的眼睛瞪了他一眼,没一点凶意,傅晏初不知收敛,又去捏。
陶葡萄没防备,一不小心左手碰到颜料盘上了。已经没有多余的手能去拍他,她又生气,脑子一抽就嗷嗷地扑过去用嘴咬他。
好像炸了毛的小狮子,奶凶奶凶的。
傅晏初实在没忍住,笑出声。闹出的动静有点大,老师和同学们都看过来。他一脸坦荡的道着歉“对不起,打扰到你们了吧,我不笑了。”
话说的很容易,做起来很难。他手上的那一圈水痕在阳光下比银河还要闪,傅晏初又有了新认知,小蜗牛急了也咬人。
陶葡萄缩小存在感,躲在那里接着画,脸色稍红。她嘟嘟着嘴,瞥了一眼傅晏初。他是没有弄出声音,但是胸腔发出的愉悦感震得她都发颤。
从来没这么笑过,四肢百骸舒展的特舒服。很怕失控在整出声音,傅晏初干脆把脸整个埋进陶葡萄的背上。
又软又甜,他停不下来还在笑着。
震动感越来越强,又是那种滚烫发麻的感觉,陶葡萄不自在的小幅度的晃着。
傅晏初不满,也学小蜗牛一样上嘴咬她。他舍不得用力,也就是提了一下衣服,舔了一口。
果然,她不动了。
背上湿漉漉的,麻酥酥的。陶葡萄被镇住,后面的人没自觉,又换了个地儿重新咬。
真拿她当块儿糖了,陶葡萄拿过小毛巾擦擦手,就要奋起反抗。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傅晏初的眼里,小气鬼的眼睛水光熠熠的。先发制人的又换了个地儿,这回是真咬。
知道见不得人,他一手圈起她一手捂住小蜗牛的嘴。等到她不挣扎了,他才贴在她耳边温柔的像要腻出水“你别动,我也不动,同意就点头。”
他的气息感太强大,陶葡萄忙不迭的点头。这样的刺激感,她不舒服。好在,两个人都信守承诺,谁都不动了。
算是短暂的和谐,傅晏初还是埋在她的背上,只是这回,他坐到了地上。一条腿支着,一条腿随意的搭在一边。四点的阳光太偏心,全落在小蜗牛的身上。他也想晒太阳,只好和她贴紧泡在一起。
陶葡萄一个人支撑着两个人的重量,早就喘不过气了,更何况后面的那个人还要时不时的给她制造些痒意。她在稳当,也涂偏了一点颜色。还好补救的及时,有惊无险的完成了这幅画作。
她放下笔的一瞬间,傅晏初似有所感。他指着画的右下角,一本正经的问着“怎么不写名字了。”
陶葡萄轻哼一声,点了些绿色的颜料写上了自己的大名和日期。她经常签,写的不光顺滑还流畅,几秒钟之后又放了笔。
“这就完啦?”小气鬼不依不饶“怎么没我的名字,不送我啦。”他嘴上表达着不满,手却扯过她的手自然的揉捏着。
享受到了一级服务,陶葡萄舒服的直叹慰“人不可以太贪心哦,这副是我的。”她笑眯眯的,一身的暖阳。
傅晏初听罢揉的更卖力了,人不贪怎么能得到想要的。他送小蜗牛花,小蜗牛送他画,多合理呀。知道她喜欢看他什么样子,他摆起笑脸诱哄着“我的,是我的。”
“是我的,”陶葡萄纠正他,指着画“署名是我的。”
“再加三个字呗,也不费力。”傅晏初撒起娇来毫不负担“我的,这么美的画配我正好。”
自恋的人有资本,确实可以持帅通行。
陶葡萄眨眨眼睛,稳住了被晃的心神,怎么的也要给她一副留作纪念。她狠心的摇着头“我的。”
两个人蹲在那里旁若无人的小吵着,美术老师突然蹲下揽着他们两人的肩膀,红唇轻启“是我的。”
她说的特坚定,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挑眉望向她。
“噗,”美术老师绷不住笑出了声,她很快稳住,手也没收回,掐了一把陶葡萄的小脸“小乖乖,你上节课的作业没有交哦。”
她观察着两人突变的脸色,慢悠悠的开口“这幅画就当你补的作业了。”
傅晏初的嘴角僵硬,环顾四周,考虑着晚上过来拿画的可能性。
陶葡萄迷蒙的眼睛里都是茫然,她记得交了一副圆滚滚的花猫来着,毛发锃亮有光泽,老师还夸她细节处理的到位呢。
“行了,不开玩笑了”美术老师拍着他俩的肩膀“你俩下课吧。”
也算虚惊一场,两个人很有眼色的没有在争论下去是谁的,因为到最后很有可能便宜了别人。
傅晏初两只手夹着陶葡萄的腋下,把她捞到椅子上。擦干净她的手,拍拍她的小脑袋叫她坐好,自己拿着笔筒和小毛巾出去清洗。
陶葡萄活动活动手腕,发现没有之前那么酸了。还有些精力没用完,她又看向窗台泡在水里的红玫瑰。着了迷的走过去,小嫩手飞速的在花枝中来回穿梭。
一个玫瑰花环很快拧成,美中不足的是少了点颜色。很快,她就把目光转向另一扇窗台上的满天星。和老师借了剪刀,她挑着不会破坏美感的地方剪下了几只。
穿插着缠绕在花环上,零星点点的白和绿在配上妖艳的红,互相拉扯中调和了色彩的冲突,演变成了小清新的感觉。
傅晏初提着洗好的东西回来,从开着的半扇门中看到的是背靠着太阳的小蜗牛,光辉圣洁。她做事情认真又投入,可爱的手能量巨大,就像她的人一样,小小的一个却有着呼风唤雨的能力。
小毛巾被搭在窗台上晾晒,傅晏初拉着陶葡萄站在送他的那幅画前让美术老师帮忙拍了张合照。
小事一桩,美术老师指挥着他们两人的站位,拍了张完美的照片。傅晏初看了一眼,满意的收起了手机。
正是玩闹的年纪,画室的其他同学起哄着也要当摄影师,纷纷掏出了手机准确拍照片,氛围组打着闪光灯,白花花的直逼人眼。
“你们不许拍她,”傅晏初眼疾手快的用衣服把小蜗牛罩好,他嘴角噙的笑太温柔没有刚才的震慑力。在她面前,他发不出脾气,只能微微托起她一起跑路。
他的速度快,同学们只觉得粉色的鞋子和白色的衣角一闪而过。主角跑了,他们想也不想的追出去。美术老师适时大喊“分数哦,不及格要重新画的。”
同学们哀嚎一片,喊着不公。美术老师掐着腰,指着画,表达的意思太明显,他们自觉的拿着画笔不在闹。
傅晏初在楼梯口停下,他靠着墙张望着画室的方向。还是同样半开的那扇门,失了光,他一点也不慌,因为想看的那个人现在在他怀里。
他掀开衣服,对上的是那双灿若星河的眸子。小蜗牛胆子大,她招手让傅晏初附身,灵动的样子像只猫。
他配合的探身,花环套在了头上。傅晏初扬着眉,怪不得小蜗牛一直是背着手的。原来,惊喜是送给他的。
陶葡萄背着的两只手搓着,小下巴稍稍仰起“送你的,”末了又加了句“按摩的小费。”
傅晏初揉着她的小脑袋“那我挺值钱呐,”而后发自肺腑的念叨着“谢谢了,陶班长。”
“回家吗,陶班长?”他走楼梯也不好好走,一只手还在提着小蜗牛的衣服领子,顽劣的那一面适当的展现给了陶葡萄。
“不回,想去买水果。”陶葡萄举着手机给他看“美术老师让一个小时后回画室取画。”
美术老师发的短信简短只有一句,她明天不值班,准备艺考的学生周六也会在画室。学生之间打闹的情况也有,弄到画上心血就白费了。
傅晏初挑了挑眉,美术老师不说他也要把画取走。他的东西,谁都不能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