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实教]自由之诗》皮皮咕

4、第 4 章

　　该来的还是来了。

　　现在是午夜的11：50分。我与绫小路与A子站在了空无一人的废弃教室外。

　　很难想象在这样的一所学校里居然会有这么破旧的地方存在。

　　我看着布满破旧蛛网的房檐，再看看摇摇欲坠的大门，以及透过大门隐约可见的阴森场景。

　　这个学校不是每个月都会给学生打一堆点数么？怎么会有这么荒凉的地方存在！？

　　还是说这里已经不是正常的学校了，这里是传说中的里世界！？

　　我不禁往绫小路所站的位置靠近了些。

　　绫小路清隆也陷入了沉思。

　　这个A子是哪来的……

　　居然真的存在啊。

　　“嘻嘻嘻。社长，面瘫君。准备好我们激动人心的午夜冒险了吗？”

　　A子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根蜡烛。

　　因为是在户外，昏暗的火光被风吹的明明灭灭，让A子的脸都变得扭曲了起来。

　　其实我根本一点都不想过来。

　　但是想到各种都市传说，往往这种不把鬼怪的邀请当一回事的一定是最先嗝屁的炮灰。

　　其实A子也不一定是鬼怪。她可能就是个喜欢吓唬人的坏心眼女高。

　　但我还是好怕呜呜呜。

　　于是我把已经入睡的绫小路从床上扒了起来。

　　没错，明明昨天约好了一起夜探校园，但是绫小路表现的像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绫小路！看不出来你个浓眉大眼的居然也是个坏心眼！

　　我觉得他就是故意来吓唬我的。

　　等等，这样岂不是更危险？三人行里有两个人都喜欢吓唬人……

　　呜呜。

　　“我听说，这所学校有十大不可思议。”

　　A子的声音变得阴沉幽远起来，明明音量很低却能清晰地传进我与绫小路的耳中。

　　没有人搭话，A子却显得毫不在乎的样子，只是继续说着：
　　“和其他普通的高中一样，又很不一样。你们知道这所学校里曾经发生过什么灵异事件吗？”

　　“我知道。”

　　我试图活跃气氛：“比方说不想被老师点名的时候必被点名，一毕业学校必装修……”

　　“够了！”

　　A子面目狰狞的打断我的话：“你说的这都是什么？明明就是自动弹奏的钢琴、厕所里的花子、半夜满人的教室、第13级台阶、美术室里自动完成的油画、生物实验室里会转头的人体解剖雕像、午夜0点能映照出未来自己的镜面、图书室的黑影、更衣室的哭嚎以及经历过9个怪谈最后才能进行的百物语啊！”

　　哇塞，她居然能一口气说出这么长的话诶。

　　我眨眨眼睛，不敢吱声。

　　话说A子昨天还是唯唯诺诺的腼腆少女，今天怎么就这么气焰嚣张底气足了？

　　……还是不要细想的为好。

　　A子反应过来，又变成了那副腼腆少女样：“咳，我们先去厕所里照镜子吧。正好走到那里也就十二点了。我们体验完之后还能看看花子是不是真的存在，嘻嘻嘻。”

　　A子诡异的冒出奇怪的笑声，率先走了进去，似乎完全不怕我们会离开一样。

　　我与绫小路清隆面面相觑。他抬起腿跟随在A子后面，我赶紧拉住他的袖子小心前行。

　　——
　　“快要12点了，我们不需要做什么准备吗？比如点蜡烛念咒语之类的？”

　　虽然我怕鬼，但这并不妨碍我阅遍各类怪谈故事。

　　“那种东西怎么样都无所谓啦，主要是需要在封闭房间里的镜子前进行。你们只要站在这里就好了。”A子说。

　　“来来来，可爱美少女你在这边，面瘫君你去那边。”

　　“一定要分开吗？”我小声提出意见。

　　A子瞬间变脸。
　　“一人一间厕所，不要违逆我的话。”

　　好可怕！

　　我欲哭无泪的向绫小路清隆发出求助的视线，但是他扭头了。

　　他！扭！头！了！

　　“嘻嘻嘻，你们就好好在这里站着吧，我去其他的楼层呆着了。”

　　A子说完就离开了。

　　这时正好12点，我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闭着眼睛。

　　其实对于未来的面目我并不好奇。

　　「十年火箭炮」

　　波维诺家族代代相传的武器。被打中的人可与十年后的自己交换5分钟的时间。

　　我曾无数次体验过这种感觉。

　　特别是在我初一的时候，我被打中后好像看见了未来的我的结婚现场。

　　应该是在准备室里，我看见床上摆着一件婚纱。不得不说非常符合我的审美。

　　5分钟的时间很快，我才打量完那间房间，还没来得及看清结婚对象是谁，就被传送走了。

　　只记得在最后的那一瞬间，我听见了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泽田同学……”

　　好像和这声音差不多，但是喊的不是这个名字。

　　应该是……

　　“泽田葵。”

　　一双手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立刻大叫了起来。

　　手的主人似乎很无语。他蹲下来凑到我的耳边，坏心眼的吹了一口气。

　　可恶，就算是鬼也不能戏耍我！

　　我恶狠狠地睁开了双眼，才发现是绫小路清隆。

　　“呜呜，绫小路，你不要吓我啊……”

　　我因为害怕，整个人都萎了下来。

　　绫小路清隆眨眨眼，不明白称呼是什么时候从绫小路同学变成绫小路君再变成比较亲昵的绫小路的。

　　“走吧，你还想继续待在这里吗。”

　　我看了下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镜子里没有映出任何东西，花子也没有出现。

　　我松了一大口气，赶紧跟在绫小路身后：“A子呢，她在哪里？”

　　“不知道。”

　　绫小路他好像态度很奇怪的样子。

　　我这时有些好奇：“我太害怕了，完全没有睁开眼睛。你那里的镜子有映出来什么吗？”

　　绫小路清隆沉默了一会。我还在想他为什么突然不理我了，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说。

　　——
　　我和绫小路清隆走到门口，看似破旧的大门似乎与这个空间固定在了一起，纹丝不动。*

　　“为什么打不开？”

　　我吓得辫子都炸毛了，抓住一旁绫小路清隆的手死死不放。

　　绫小路清隆沉思了一会：“不清楚。不过这里既然是A子领我们来的，或许经历她所说的那些十大不可思议就可以离开了。”

　　呜呜，我也知道。

　　在恐怖游戏里，玩家总要过一遍剧情才能迎来最终的通关boss战。

　　但是我完全不想经历这些啊！

　　“走吧。”

　　绫小路清隆看起来很冷静：
　　“已经过去两个怪谈了，还有八个就可以结束了。”

　　绫小路清隆的形象在我心中瞬间高大了起来。

　　我不应该吐槽你面瘫的，绫小路，你是我的神！

　　——
　　在与绫小路的探险时光中，我发现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

　　自动弹奏的钢琴是有人对它进行了改造。只要一按某个按键就会自动弹奏《致爱丽丝》。

　　……话说是哪个前辈这么逊，这么简单的曲子也需要作弊？

　　第13级台阶是施工失误，我们在台阶上站了半天都没有发生任何异常。

　　更衣室的哭嚎是门的问题。那里缺了个洞，一有风刮进来就会响起“呜呜”的怪声。

　　生物实验室的雕像就是那种很常见的一半正常一半肌肉的解剖样式。有人故意恶作剧。凑近看能发现雕像的脖子处有道细缝，将头取下来能看见里面的机关。

　　应该是只要人一靠近就会扭头的那种。现在应该是因为电池没电了才导致不管我们怎么转都不扭头。

　　半夜满人的教室是因为这所学校太卷了，学生们跟不上进度，又担心别人会嘲笑他们才偷偷半夜出来学习。

　　至于美术室里自动完成的油画……

　　我与绫小路站在美术室的门口，一起陷入了沉默。

　　“可恶，究竟是为什么，明明半夜过来偷偷把作业画上去了，第二天起来又不见了，到底是谁这么缺德！”

　　……还是不要打扰那位前辈了。

　　这么看来，大门打不开应该是哪里卡住了吧，哈哈。

　　我这时才发现，一路走来我与绫小路一直是十指相扣的状态。

　　我松开了手，试图抽离，却发现绫小路似乎没有放手的意思。

　　他好像对这些怪谈很感兴趣的样子。

　　算了，反正只有最后两个怪谈了，干脆陪他一起看完吧。

　　——
　　图书室里的黑影是因为外面的树过于高大，树影投射进来看上去就像是晃动的鬼影一般。

　　我舒了一口气。

　　“看来这些不可思议不过是乌龙罢了。最后的百物语应该怎么进行呢？”

　　“嘻嘻嘻，看来你们已经经历了九次不可思议啊。”

　　A子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我们后面。

　　“哇啊啊啊！”

　　我被吓了一跳。

　　余光看见旁边的绫小路依旧是那张万年冰山脸，我不由感到几分安心。

　　“嘻嘻嘻，快走吧，只剩最后一个不可思议了。只要经历完……”

　　A子留下谜语就走了。

　　谜语人滚出学校啊！

　　——
　　A子把我们带到了一楼的一间教室里。

　　我在踏入教室的一瞬间感到了一阵恶寒。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冷？

　　绫小路清隆似乎察觉到了我此时的状态，将他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我的肩上。

　　谢谢你，绫小路大好人！

　　这间教室被A子布置了一下，其他的桌子都挪走了，只剩下三张桌椅围成一个圈的样子，桌子上点燃了一根蜡烛。

　　“嘻嘻嘻，来，坐。”

　　我与绫小路对视一眼，默契的选择了离门口较近的位置，把最里面的那张桌子留给了A子。

　　A子毫不在意，用她那嘶哑扭曲的声音继续说到：
　　“都听说过「百物语」吧？我就不过多介绍了。一人说一件恐怖故事，说完之后把蜡烛吹灭。记住，一定要是亲身经历过的事情哦，嘻嘻嘻。”

　　“你们两个谁先来？”

　　我小心翼翼地询问：“A子不先说吗？”

　　“你们两个谁先来？”

　　A子像听不见我说话那样，像个木偶，重复着她刚才说的话。

　　好吧，我承认！A子吓人的水平真的很高！

　　我裹紧绫小路给我的外套：“我先吧。”

　　“我要讲的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或许你们中的某一个人也经历过和我一样的事情，也或许没有。”

　　“那是一个稀松平常的日子。明明是平日里醒来的时间，我却不知为何，头昏昏沉沉并伴随着剧烈疼痛。虽然我很不情愿起来，但是已经是快要上课的点了。”
　　“我用尽全力换上了校服，来到了教室。正要和大家打招呼的时候……”

　　“没想到我在那时才真的醒来！”*

　　说完我赶紧把面前的蜡烛吹灭。

　　“你那算什么恐怖故事啊！”A子面目狰狞。

　　“不恐怖吗？我都快迟到了诶。”我反问。

　　A子沉默了，用狰狞的表情看向绫小路清隆：“你，不准像她一样！”

　　绫小路认真思索了一番，平静开口：“那是在我还小的时候。”

　　“应该是在一间教室里，明明做着最简单的题，但不知为何，其他人都学不会。”
　　“就这样，他们因为学不会，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了，最后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消失，也不清楚这到底算不算是恐怖故事。”

　　绫小路清隆平静地吹灭了蜡烛。

　　我与A子没有说话。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没有说谎。

　　绫小路清隆……他是什么人？

　　我这才意识到，我在开学前搜集的那些资料并不深入，只是大概了解到对方的家庭背景如何。

　　要去查一下他吗？

　　这个念头很快被我否决。

　　没必要，既然他想隐藏，那就说明他并不想被人发现。

　　他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也没必要对他的过去追根究底。

　　这样就好。

　　“嘻嘻嘻，终于轮到我了。”

　　A子虽然很想发飙，但她似乎是有什么判断方式。绫小路并没有说谎，说的乍一听也蛮恐怖的。A子只好压下她心底的狂躁，转而桀桀大笑了起来。

　　“这是一个真实的传说。在这所学校，灵异社团的成员们在午夜十二点完整参加完十大不可思议后，在「百物语」的最后一盏蜡烛吹灭时，将和我一起在这所学校永远徘徊！”

　　“可爱美少女，面瘫君，如果你们刚刚撒了谎，我就能顶替你们的身份投胎去了。可惜啊可惜。”

　　A子又在怪笑。

　　“不过啊，在你们与我一同创立灵异社团的那一刻，命运的丝线便将我们缠绕在了一起。嘻嘻嘻，嘻嘻嘻，桀桀桀桀桀。”

　　“我好寂寞啊，你们就来陪我吧！”

　　A子吹灭了那盏蜡烛，我与绫小路被固定在了座位上无法动弹。

　　空荡的教室阴风乍起，我被吹的睁不开眼，隐约中看见了零星几点青色的火光。

　　等一切平息后……

　　什么也没发生。

　　我与绫小路依旧坐在座位上，不同的是，A子消失了。

　　这时我感觉到附加在我身上的枷锁消失，我立刻拉着绫小路的手往门口跑去。

　　大门开着，阻拦我们出去的力量已经消失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突然停住了脚步。

　　后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绫小路，绫小路你看见了吗，后面什么都没有啊啊啊！”

　　我吓得死死抱住了他，泪水控制不住的溢了出来。

　　“……嗯。”

　　绫小路清隆回抱住我，抚摸着我的头发。

　　“呜呜呜，我们回去吧，我不想在这里待着了。”

　　“那我们现在是朋友了么？”

　　绫小路清隆突然问了个让我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是是是！”

　　我吓得在他怀里大叫。

　　呜呜，好过分。感觉如果我说不是的话就会被他无情的丢在这里看他一个人离去。

　　“走吧。”

　　绫小路走在前面，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月光给他渡上了一层柔和的滤镜

　　我只记得在回去的路上，我们的双手一直是紧扣着的。

　　——
　　第二天，我冷静了下来，和绫小路一起去打听了一下，发现那个人真的叫A子。

　　但是她在前一天就退学离开了。

　　……那昨天和我们在一起的到底是谁？

　　我的「UMA怪奇灵异研究社」只剩两个人，自然无法成立。

　　同意申请的学长算是工作失误，鞠躬说着十分抱歉然后给我们赔了一笔点数。

　　我解散了社团，与绫小路回到了寝室，一路无言。

　　我恍惚的入梦了。

　　肯定是那个该死的凤梨妖怪在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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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六道骸：？
　　
　　开放式结局，可以认为是青行灯（这家伙在霓虹怪谈里天天骗人玩百物语），也可以认为是狡诈的凤梨妖怪在欺骗无辜善良的女主（毕竟雾属性的火炎是靛青色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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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1
　　窗好像与这片空间固定在了一起，纹丝不动——游戏《尸.体派对》里的著名台词。
　　
　　注释2
　　其实很常见，我就经常做这样的梦，但是《文豪野犬汪》里面侦探社的大家谈百物语时太宰说过，我也看过，还是标注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