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家臣》顾江矜

16、第 16 章

　　第十六章
　　“爸，你是说，姜宴来？”穆宁雪听到这个消息，本来只是放松地搭在栏杆的手一下收紧了。

　　穆卓云没有察觉穆宁雪的语气里的情绪，而是自顾自地感叹道，“是啊，就是那个姜宴来，收了咱们家好大一笔资源，天赋也真的是不错，还被我们这儿一个有背景的女老师推荐去古都历练啊，可惜啊，死在黑教廷的袭击里，什么天赋都成了一场空了，真是，可惜我们小雪对她这么看好.....不过，”穆卓云话音一转，变成对自己女儿的夸夸起来，“我们小雪这么厉害也不是很需要这个小家臣的帮助是不是？我们小雪的天赋可是连主家那边也很看重啊，不然为什么主家会定期送来.....”

　　穆宁雪沉默地听着穆卓云的嘘寒问暖和夸赞，抓紧的手一点点，慢慢随着时间的流逝松懈下来。

　　.......

　　“好的，爸爸，我知道了，我在帝都会照顾好自己的，爸爸你也是，嗯，拜拜。”
　　终于结束每周和穆卓云的定期电话，穆宁雪挂掉电话，但迟迟没有息屏，直到手机因为休眠自动黑屏，而穆宁雪眼眸里的光也随之消失，只剩一片肮脏黯淡的混色。

　　“为什么呢？”

　　穆宁雪攥紧了手心，异物咯得手心有了红印，可她也依旧没放开，她无神地盯着天空，然后低声说了一句话。

　　“连你这种人都活不下来。”

　　........

　　湖北，咸宁。

　　西望荆襄，南接岳阳，《周易》首卦，万国咸宁。作为“湖北南大门”，洞庭湖战区要塞，并且有永安之意的咸宁背里却建立了一个血腥残忍的人体实验室。

　　但建立它的军部统领陆年却认为虽然实验残忍但是这代表了伟大，即使这项试验注定会死掉万千人，但只要它能出现一个成果，就代表了人类能够反攻妖魔，甚至彻底毁灭它们，所有人都不在苟延残喘于妖魔的铁蹄之下。

　　杀一者以利天下，死一人而活万人。

　　他陆年只不过是多杀了几人，但也可利天下，活百万人，有何不可！不然时间再过万万年，人类依然是妖魔的牲畜，死在妖魔腹中，还不如让他陆年来做实验，去拯救人类！

　　陆年沉着脸，抽着烟斗，浓密眉毛下的眼睛锐利，他步履沉稳，走到观察室里，朝里面的研究人员摆摆手，随意地问道，“恶魔，怎么样了？”

　　穿着白大褂，斯斯文文的男人扶了扶眼镜，回到他的专业领域，他的状态要比刚刚跟陆年打招呼的样子要自信的多，但表情依旧有点为难，“长官，恶魔依旧不稳定，初阶和刚刚进阶中阶的法师根本不能提供恶魔足够的能量，我们甚至都还没有观测到恶魔的出现，那群样本就被吸成人干了。”

　　陆年狠狠抽了一大口烟斗，才舒缓了背后伤口的痒疼，他哑着嗓子说，“所以是因为样本的魔能不够，是吧，李工？”

　　李工犹豫了一下，点点了头，递给陆年他们团队测绘的数据，想要给陆年看看其他器械测出的那一瞬恶魔爆发的各项数据，却被陆年推了回去。

　　“我不需要这些东西，”陆年盯着他，缭绕的烟雾遮住了他的黝黑脸庞，而那穿过烟雾，深沉锐利的目光盯得李工浑身不自在，“李工，你是知道的，我只要成果。”

　　李工有些慌乱，下意识讨好道，“是，我，我知道的，长官，”他努力调顺自己的语序，“而且，对，首长，我们团队也有些新的发现，从那群死亡的样本里发现了一个新的产物，它似乎利用了妖魔血脉里面的某种因子来加强样本的身体能力，使样本能够承载恶魔。”

　　“哦？妖魔因子是么？”陆年本来还烦躁实验室没有动弹的进度，又有点忧心而上面似乎也对他的试验不再支持，突然听闻李工似乎有点新成果，心情好了一点，有点兴致地问道，“那你们提取出来了？做没做一期？”

　　李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回答陆年的问题，“首长，提取妖魔因子我们倒是提取出来了，但是分量很少，只有一克重，我们先尝试的注射入细胞培养，但未觉醒人类的细胞才接触就爆炸了，法师的细胞倒是要好一点，但也没撑多久。”

　　“至于注射入法师体内，”李工看着陆年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我们取了两毫克，一毫克注射入一个中阶样本体内，但是很可惜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因为太少，被排异反应给消灭掉了，而另外一毫克注射到未觉醒样本里，但直接炸掉了，首长这，您看我们还需要继续？”

　　“嗯——”陆年沉吟了一下，本来想说算了，毕竟初阶法师能做到罪大恶极的少之又少，但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手上还有个烫手山芋，放了她会暴露他和黑教廷的交易，杀了又有点可惜，不过李工的话恰好提醒自己了。

　　“刚好，我手上有个初阶法师犯人，天赋也不错，就交给你来处理吧，希望李工你能早点拿出我满意的成果。”

　　“是！长官！”

　　......

　　治好伤，但仍带着禁灵手铐，还昏迷着的姜宴来被三个英气笔挺的军法师拖进来，为首的军法师言简意赅，“李工，放哪儿？”

　　李工推了推眼镜，眼里满是兴奋，他还没有用过天赋不错的样本做实验呢，希望她能撑久点，这样能够观测的数据就更多了。李工语气里压抑不住跃跃欲试，“好，麻烦蒋艺副参谋把她带到附实验室了，我让我的团队先对她进行一个完整的体检，测出她目前的数值，然后再规划具体的注射药剂量。”

　　蒋艺皱皱眉，看着旁边狂热的男人，但都为实验室的知情人甚至参与者，只给自己默默洗脑。
　　这是实验，更何况人都会有一死，还不如将生命奉献给开发恶魔的试验了。

　　“好，那你们两个把这个样本带去附实验室，”然后朝李工颔首，道别道，“那李工，我回去向军统复命了。”

　　而在蒋艺和另外两个军法师离开后，整个实验室都动了起来，在陆年和蒋艺她们面前还斯斯文文，唯唯诺诺的李工一下子就换了一个人，变得严厉冷漠，他朝其他研究员咆哮道。

　　“快！动起来！先把她弄醒，记住定时补打肌松药！我们是让她清醒，但不是要她能够活动！”

　　“需要打开禁灵手铐吗？”

　　“你是蠢货吗！打开让她反杀我们？蠢货！你是觉得打了肌松药就没问题了？她是法师！不是你这种没有觉醒魔法的傻逼！”

　　“束缚带！束缚带捆上啊！你问为什么？我是带了一群傻逼吗？忘了之前小王的下场了是吧？”
　　.....

　　在李工的调令下，整个实验室开始井然有序地运转起来，而昏迷中的姜宴来也被弄醒，却只能眼睁睁地自己的身体被穿着白大褂，带着严密的隔离口罩的人摆弄。

　　没有力气，完全动不了。姜宴来尝试弹动自己的手指，却只能够得到这个结果。
　　至于魔法？手上已经被自己体温暖热的禁灵手铐也告诉了，动用魔法显然是不可能的。

　　姜宴来看着面前来回走动的实验员，心里苦笑道，“甚至这帮人为了以防万一，连束缚带都弄上了。”

　　不过，怎么这么早陆年就在准备恶魔系的开发了吗？姜宴来垂眼思索。

　　而在外面的李工拿到了姜宴来的身体数据报告之后，却是相当的满意，他弹了弹挺括的A4纸，发出响脆的声音，干脆利落地和其他成员安排起了关于妖魔因子的实验。

　　而躺在实验台上的姜宴来也没有想到这个代表恶魔系开始的实验是有多么的可怖。

　　......

　　“实验代号西王母，实验体一号，第一次实验开始。”带着护目镜的男人隔着玻璃向里面的实验人员下达命令。

　　“小王往一号静脉注射1/10的妖魔药剂，其他人注意心跳，血压和其他指标，准备好吸氧和肾上腺素。”

　　姜宴来被束缚地死死的，动弹不得，但她的心跳不断加快，感知也放到最大，清晰地感受到针管刺入血管的后神经传入到大脑的细微疼痛，和药剂不断推入的冲击感。

　　其实针管内的内容物已经很少了，除了那十分之一的提取物，更多的就是生理盐水，整个过程没有花到10秒钟，但是在躺在试验台的姜宴来眼里却像过了一整年一样。

　　好痛——

　　不同血脉混溶带来的灼伤和撕扯感痛使得姜宴来暂时摆脱了肌松药的控制，手臂都爆出青筋，手想要抓握什么，却只是徒劳，而指尖血肉模糊。

　　“唔——”姜宴来想要发出惨叫，却被旁边的研究员用毛巾毫不犹豫地堵住了嘴。

　　而其他人则是在紧张忙碌地记录姜宴来的身体数据。

　　“血氧在跌！我靠！跌得好快！到85%！上吸氧机！快！”

　　“心率！心率也升的好快！到160了！”

　　“等等！但是注射后的那块肌肉密度好像比之前的高了百分之一！”

　　......

　　博弈了好久，体内的血脉终于压倒了注射进来的妖魔因子，姜宴来身上的汗水把身上的病服都打湿了，她奄奄一息地躺在实验台上，而其他研究人员忙碌地从她身上采集部分样本保存。

　　她疲累地看着头顶惨白天花板，迷迷糊糊地想道：早知道，就不去追踪了，不管那博城灾难了，现在好了，不仅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还把自己搭上了。

　　真是倒霉啊。

　　而主持这项实验的李工看着没什么变化的数据，表情不太好，他挥挥手，说道：“跟进——再注射，嗯，这次少一点，注射百分之五的药剂！”

　　第一次把实验体的体力耗尽，想必，第二次注射，融合妖魔因子应该不会受到实验体太大的抵抗。

　　“实验代号西王母，实验体一号，第二次试验开始！”

　　又是一针药剂推入，所有人严阵以待。

　　“唔——”姜宴来再次发出沉闷的哼声，本来与其他人颜色有点细微区别的眸子里那抹暗蓝越来越浓重，同时也带着赤色的血丝，之前锻炼的很棒的肌肉线条也绷得紧紧的。

　　突然，药剂中的恶魔因子似乎和姜宴来体内血脉斗争达到了某个临界值，她裸露的皮肤上逐渐显露出一点弯弯绕绕的纯黑纹路。

　　“呜——”而她嘴里的哼声变成低哑的哀鸣，那张俊秀苍白的脸上也攀爬了黑色的纹路，配合她那双眸色暗蓝的眼睛，显得分外妖异。

　　她是非人。

　　旁边看着仪器的研究员猛然看到这一幕，心里怪诞地涌上了这个想法，她和她之间好像少了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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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忘记说一件事情了。（挠头）
宝宝们，我的周更是每周更一次嗷，不是隔一周更一次，就是这周内更一次，下周内更一次嗷。
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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