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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告白 ...

  •   2013年的春节
      李令望还是回家了,这次回家不是因为她想家了而是因为姐姐李令闻要结婚了。
      她回到家里发现家里乱七八糟的,已经到了年关家里的卫生还没弄。
      她脱下衣服之后就开始收拾房间,一边收拾一边叹气。
      当她收拾到母亲的房间的时候他却在衣柜里发现了男人的衣服,她没有声张而是关上了柜门。
      她没听说过母亲要再婚的事情,家里怎么会有男人的贴身衣服?
      带着疑问她继续收拾房间,这个时候房门的铃声响起,李令望从猫眼看过去发现是母亲。
      李令望打开门,喝的醉醺醺的母亲拎着包走进来,脸上还浓妆艳抹。
      李令望被她身上的酒气熏的感到恶心,靠着门问:“又干嘛去了?”
      冯月娥笑着指着女儿说:“我啊,我去给你找爹去了!”
      李令望无语的说:“我爸死了快十年了,你去呼兰县的坟茔地找我爹去了?”
      冯月娥摆了摆手说:“谁找他那个死鬼?我给你找后爹啊!”
      李令望冷眼看着母亲说:“姐姐就要结婚了,你准备给她拿多少嫁妆?”
      冯月娥比划了半天来了一句:“我…我没钱。”
      李令望就知道会这样,她回房间反锁了门。

      李令望找出自己的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是当初爷爷给自己的十万块钱。
      她盘算着给姐姐买一些金首饰陪嫁过去,好歹有些压箱底的钱。
      姐姐李令闻半夜才回来,也是一身的烟味儿,李令望简直要受不了了。
      她起身给姐姐倒了一杯热水走过来递给了姐姐,坐在沙发上的李令闻挤出一丝笑容看着妹妹。
      李令望坐在李令闻的身边说:“那个人对你好么?”
      李令闻的脸上都是疲倦和颓废,顺手从包里拿出一盒烟结果被李令望给夺走说:“别抽了,我不是叫你戒烟么?”
      李令闻只好端起水杯喝水说:“婚结不成了,我们分了。”
      李令望问:“为什么?”
      李令闻笑笑说:“风月场所能有什么好人?我发现他在外面包小三就跟他分了。”
      李令望对姐姐说:“那你跟我去上海吧,我给别人补课也很赚钱的,你跟我走吧。”
      李令闻望着言辞恳切的妹妹伸出手摸了摸妹妹的脸疼爱地说:“我,高中没毕业的人,你叫我去上海,我能做什么?我去了只会连累你。”
      李令望心疼地看着姐姐说:“可是,你可以重新开始啊。”
      李令闻只是沉默不语,饮了一口水。

      腊月二十八
      这天下了小雪,李令望很早就出了门,因为今天是弟弟李琼林的忌日。
      李令望试图叫醒母亲,可母亲却一直沉睡不肯起床。
      姐姐李令闻有事出门李令望只能自己去祭拜弟弟。
      她来到红星街三公里外的公墓,这里是她弟弟衣冠冢,他的尸体并没有埋葬在这里。
      她将花束放在了墓碑前,她闭上眼睛仿佛还能看到弟弟死之前的痛苦样子。
      他伸着手对自己说二姐,我好疼,二姐,我是不是要死了。
      每当想到这里李令望都会泪流满面,如果不是当初那个炮弹残骸,弟弟就不会被细菌毒气感染。

      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家里的李令望刚打开门就发现门口有一双男人的鞋。
      李令望走进屋子,发现母亲正在跟一个男人喝酒,那个人看到李令望满眼发光的说:“这就是你老姑娘吧,长得真俊啊!”
      李令望直接冲过去将桌子一把掀翻,冯月娥和那个男人都愣住了,那个男人见形势不妙赶紧拿起衣服离开了。
      冯月娥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骂道:“你犯什么疯病?”
      李令望流泪指责母亲说:“我犯疯病?今天是琼林的忌日,你竟然又带男人回家喝酒,你心里还有他么?”
      冯月娥顾左右而言他地说:“死都死了,我总不能因为他日子都不过了。”
      李令望气的浑身颤抖地控诉对母亲说:“你当初那个相好的跟你说在香坊那边有个工厂招工,你让琼林去打暑假工说赚的多。
      结果呢?那个丧良心让这些人拆出来的是当年日本731部队留下来的毒气弹!里面是炭疽杆菌!
      那可是你亲儿子啊!”
      冯月娥强词夺理地说:“我怎么会知道那是毒气弹啊!我要是知道我肯定不会让他去啊!
      要怪,就怪那些日本人好了!是他们害死你弟弟的!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李令望无法跟自己的母亲沟通,李令望对母亲说:“这次回来是因为姐姐要结婚,既然她婚结不成了,我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说要回到房间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收拾起来准备出门,冯月娥赌气不理会,李令望拎着行李箱直接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临近年关华灯初上
      李令望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往哈尔滨站方向走,回来坐飞机已经花了一笔不少的钱,这次回去只能做绿皮火车。
      而且她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买到票,如果不能她还要在哈尔滨继续等待。
      走着走着她是累了就在附近的公园坐了下来,这个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打开手机发现竟然是覃书同的电话,她接通电话说:“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了?”
      覃书同说:“我现在哈尔滨!你在哪儿呢?”
      李令望有些惊讶地说:“你现在不应该在阳城么?”
      覃书同说:“我们家过年不在一起过已经惯了,今年我已经出来玩一个寒假了,临近年关到了哈尔滨,我想起来你今年回家过年想着离开哈尔滨之前见你一面。我现在太阳岛这边的酒店,我发给你地址。”
      李令望眼下没地方去,她在附近找了一家商务酒店开了一晚上的房间然后将行李放在了房间里,装作自己从家里来的样子去找覃书同。

      她打车来到覃书同所在的酒店
      覃书同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他又拨通了李令望的电话。
      这个时候李令望还在门口徘徊,李令望接通之后说:“我…我好像进不去。”
      覃书同只得出去接她,来到酒店的院门口覃书同看到了裹的严严实实只露一双眼睛的李令望,这副滑稽的样子惹的覃书同笑了一下。
      李令望看到覃书同挥了挥手示意,覃书同走过去队安保说:“这是我朋友。”
      安保放了李令望进来,李令望小跑过来说:“我从来都没来过这里。”
      覃书同看着李令望说:“那你现在不是进来了么?”
      覃书同带着李令望来到自己的套房,李令望一路上已经被酒店的豪华给震惊到了,走进套房她更是震惊不已。
      原来有钱人的世界跟普通人的世界真的有天壤之别。
      覃书同给李令望倒了热水说:“我今天下午刚刚到哈尔滨,没打扰你跟家人过年吧。”
      李令望想起下午掀桌子的事情难堪的扯了扯嘴角说:“没有。”
      覃书同坐在李令望,李令望感觉这个距离有一些近便挪了挪。
      覃书同对李令望说:“我不打算读研究生了,我父亲让我回家熟悉珠宝行业,以后让我从事这一行业。
      我想既然以后做的事情跟经济管理没什么太大的关系,这个硕士读与不读都没太大区别了。”
      李令望说:“这样也好,世上并不是只有一条路。”
      覃书同看着李令望看的出神,李令望注意到了覃书同的炙热的目光急忙起身说:“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覃书同起身靠近她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不信你一点都不明白我的心意,你为什么要视而不见?”
      李令望低下头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融不进去你们的生活。
      你永远也不会理解我在父母下岗的时候在运煤车路过的地方冒着被车撞的风险捡碎煤块回来生火,你永远也不会明白两块钱一斤的大米还要煮成粥来吃只为了能让一家六口都能吃上饭。
      像你现在住的酒店都快赶上外面人一年的存款,你随手打开的红酒就几十万,你可以开着几百万上千万的车去最繁华的地方挥金如土。
      可这对我来说是不现实的,从火车站的地下通道走出来看到的上海和航站楼走出来看到的上海是不一样的,命运只是短暂的让我们本来就不属于一个世界的人交集了那么一下,这不代表我们永远都可以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你能懂么?
      我能走到今天我已经拼尽全力了,我的人生承担不起试错成本,我不能任性,我没这个资本。
      抱歉!”
      说要李令望拿起帽子和围巾逃一样地离开了酒店房间,只留下覃书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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