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谁是囚徒？09【系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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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熠顺着封项阳手指方向看过去，就见那公路边上的小饭馆食客不少，都聚在一起吃饭聊天，彼此仿佛还都挺熟。
这可不是大半夜偏僻路段的小饭店会有的景象。
封项阳侧头低声道：“猜猜看他们为什么在这儿？”
迟熠侧头看了眼来时的方向——山顶圣堂此刻笼罩在暴风雪中，隐约可见期间还有铁锈色。
灵媒转头看了眼，嘀咕了句：“这看着可不怎么像神迹。”
迟熠戴着嘴笼没法东西，他需要的食物也不在“人类食谱”上。索性封项阳也还想做个人，没进去大吃大喝的打算，以免给迟熠这只怪物给气死，于是只喊老板来让随便打包点吃的。
老板应了声，轻车熟路就和知道封项阳要的是什么一样，一面又小心的觑了眼他身后拖着翅膀和尾巴的怪物，以及，路对面一众探头探脑的穿制服的人。
迟熠扇了下翅膀，尾巴一甩：“看什么？”
他给老板吓得往后一仰。
老板：“这、这是？”
封项阳：“教会圣兽。”他嘴皮子上下一碰给身边的小怪物定了性。
迟熠忍不住翻白眼，心说谁家教会要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小恶魔的玩意儿当圣兽？这谎言还能不能走点心了？
老板神情明显也是不信，他刚想问的估计是怎么带了个怪物出来，不过他识时务地没发问，只在封项阳视线扫向店里客人的时候开口说：“您来的正是时候，黑膏特地没敢卖出去，就等供给您呢。本来今天是只有污染剂量稍低的蓝芯菜了，我寻思贵人们昨儿没来那今天总得来了，特地去村里又搜罗了趟，这才给凑上数……您看，就是您没来，我这儿也没把黑膏卖给其他人呢。”
店里客人就着一盘盘颜色怪异不那么像能吃的食物大嚼大咽，小心翼翼偷眼看来人，相互之间也不说话了，就和刚才彼此间的那份熟络劲儿根本不存在。
封项阳不动声色，接了老板把打包好的快餐盒，说：“这么多人聚在这儿有事儿？”
老板急忙就说：“哎，哎，不是……我们在这儿也没干嘛。这黑膏上等人的食物，我们也都没碰过，真没有，一点都没沾！”
“哦……那不是为吃的，就是想找教会？有事儿？”封项阳对着店里食客方向微一抬下颚，“都有什么事儿？”
老板胆战心惊赔笑道：“大家就、就看山头那情况，就有点慌……不是不信教会，就只是，这，怎么好端端圣山就成这样了？现在干净的水源和吃的都越来越难找了，咱们这儿块儿会不会也快成污染区了啊？”
这问题在场三人还真没法回答，他们甚至不知道还有污染区这回事。
灵媒反应极快，对老板说：“你要相信真神的力量，神会赐福虔诚的信徒。”
他这架势拿捏得格外到位，老板赶紧点头哈腰，饭店里客人也纷纷站起来作揖念乱七八糟的祈祷词。
迟熠和封项阳嘴角忍不住就一抽——这教会独占罕见的没被污染的食物，这帮信徒吃着被污染的东西，担心生活区域要变成污染区，却一听见这话还要祷告？
老板又小心打探消息：“神使大人昨天早上是不是来过？”
料想这问的是红袍神甫。
封项阳：“是。”
老板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我就说看见王冠号降临过！”他转头对店里的人，露出一副“你看我没骗你们吧”的神情。
他急急忙忙问道：“神使大人是不是得到了什么启示？”
封项阳只说：“神使只是来了趟，现在已经离开了。”
这下，又掀起了失望的窃窃私语——
“那就是还是没办法见到神使？没法让他替我们祈祷了……我们是不是被抛弃了？”
“那现在要什么办？继续朝拜会有用么？怎么才算是赎罪？”
“……”
这一屋子穿着打扮都与现实无异，开口闭口却是祈祷、朝拜的，作为一个生长的21世纪无神论主导体系下的少年，迟熠还真感觉有点割裂，他正琢磨详细问一句污染，就听见陷入低落的沉默中的人群里响起了一道声音——
“那是不是，我们就只能找她了？让她告诉神我们的愿望？”
“对，我听说她很灵验，拿走许愿币之后都会替人实现愿望的。”
“但，我们也见不到她啊。而且、而且那个地方我们也不能去啊。”
“你们打算找谁？”封项阳问，他刻意展露出狐疑与严苛，“我以为你们都是虔诚的信徒，你们想把许愿币给谁？”
这下屋里人就都慌张了——
“我们也只是想要让神听见我们的愿望而已，我们没有任何对教会不恭敬的意思！”
“我们只是想把许愿币递给神感者而已，没有其他意思……反正圣堂也封锁了，我们没有其他办法啊。”
“什么神感者？”灵媒开口问。
场面突然一静。
老板强撑着笑，不安地询问：“就……为神感召的那位神感者啊。就是传说中终有一日会出现、会被迎回圣山神感者么。各位贵人，这没听说神感者出现了么？”
迟熠心说，好家伙，这下算是假先知冒出来了？
封项阳不置可否，只问：“人在哪里？”
老板更不安了，说：“就在那头的不夜城里。”他说这话不自在就顿了顿，又急忙表示：“真的不是异端，真就是神选中的圣徒。应该是为了深入罪恶之地净化罪恶、救赎灵魂，所以才会在一直在那被污染了的不夜城里吧。”
老板提不夜城的时候神情有恐慌又有鄙夷。
迟熠骤然就想到了弗拉基米尔在黑墙上对那近似江州的城的描述——
巴比伦，索多玛、蛾摩拉……什么都好，总就神眼中的罪恶之城。
之前提议去找神感者的人一人做事一人当似地站起来，那是个年轻人，他不卑不亢地说：“各位大人，我们不是不想把许愿币送入圣堂送到神的跟前，我们只是无法进圣堂，神使我们也没法得见。实在没有办法才会想把许愿币送给神感者。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们也不想去不夜城那个被邪灵污染和掌控的地方……”
这许愿币估计挺重要，但迟熠一时也没找到切入点去问。
封项阳开口道：“把许愿币给我吧，我们正好去迎接神感者回圣山，我们拿去给那人。”
他说的毫无诚意，不过剧情倒是被触发了——
一只只掌心摊开，掌心中躺着镌刻了花冠的闪耀的铸币。
与此同时，老板的神情发生了微妙的转变，谄媚颜色虽还挂在脸上，但眼神中却透出股阴狠劲儿来：“不论愿望最后由谁实现，拿走许愿币的人只与献上许愿币的人缔结契约，如果在三十天内不能完成，或者中途就已失败，那拿走许愿币的人的灵魂，就将被收入许愿币中，归于对方所有。”
许愿币估计就是退场劵，生效就要这些人的愿望被判定为已实现。
封项阳眉梢扬了下：“你们的愿望是什么？说说？”三十天？他们在副本内的时间不过就还剩五天。
全屋人声此刻汇一道，所有人都以同样的诡秘表情，异口同声说：“净化污染。”
迟熠尾巴来回甩着，冷笑了声就把老板揪住了，对封项阳说：“等等再说，我把他带圣堂，飞一趟没两分钟，先让他把许愿币给神像献上，不说进不去么，这就带你去。”
老板阴狠的表情顿时没了，慌张大喊：“不不不！我不去！我不要去！”
迟熠松开他又抓了一个：“那这宝贵的机会就让给你了？”
那人也是惨叫：“不不不！我不要！我不要啊啊啊！”
迟熠嗤笑：“这就是虔诚的信徒？”
他松了手把人扔一边，对封项阳道：“污染应该就是从圣堂里蔓延出来的。”这倒是和他之前的推测合上了——教会做了什么实验出了问题。
但至于为什么这任务地点指向被形容“邪灵污染”的不夜城——或许，这和监舍内联通到的地点有关了。
“白天通监舍，夜晚通不夜城，貌似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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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去不夜城？”灵媒调出手臂上的全息屏查看时间，此刻是已夜晚十一点半，，“我们总不可能腿儿着进城？”
到上午六点天亮回到圣堂内，他们还有六个半小时，扣除爬山的时间，就是五个半小时。
看远方灯火阑珊的不夜城，估计这距离来回得两小时。
“三个半小时？这事儿干不了吧？”
封项阳挨个拨弄收来的那些许愿币：“我们有五个半小时。”他说着话从小臂上调出全息屏，伸手点向直联教会的举报选项。
灵媒大惊——这人是要举报他们大半夜在外头溜达！？莫非这个人其实早吃了圣餐意识早被侵占……今晚这出事陷阱！？
种种猜测纷杳而过，灵媒召出本命武器——板砖，就想对封项阳砸过去，总之先给人砸昏了再说！
板砖呼啸带风，在半空被一只尾巴嗖地卷住了。
灵媒眼珠子顺着那带鳞片的尾巴转过去，就见是某只新上任的“圣兽”。
迟熠：“别紧张，其实没规定说监管晚上不能在外溜达，暴风雪夜、塔楼封闭、堡垒一样的圣堂，都只是用环境暗示监管晚上不能出去。”
灵媒冷汗都下来了：“那这是要干嘛？”
迟熠用尾巴把板砖递回给灵媒：“估计，想搭个便车？”
封项阳转头对迟熠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同时通讯被接通。
穿宽松黑袍的人出现在了屏幕中，懒洋洋地问道：“你有什么要举报的？”
封项阳：“发现疑似又篡夺神的旨意、纂越教会的权威的异端，自称能与神感者，收取许愿币实现人的愿望，情况紧急，现在我申请与监管同伴***号，及随从1139号囚犯前往不夜城处理。”
神感者一听就描述就知道是挂羊头卖狗肉的，要是一个长在被信徒都当罪恶之地的人能直接和神沟通，这还得了？那教会还要来什么用？
说自己圣灵转世的，不是想改革就是敌对者，最不济那也是骗子。这事儿教会知道了，必定不能忍。
全息屏那头人果然瞬间就重视了，立刻表示：“你们现在立刻就去处理！”
两秒钟后，封项阳的申请被批准通过，瞬间，犹如希区柯克变焦，三人周围场景斗转星移，下一秒，他们就出现在了霓虹流转的不夜城街头。
城市夜晚光怪陆离，和之前迟熠在高墙上看见时以为的一片死寂和不同，或者说，这样的地方白天当然应该是死寂——
断手断脚的小偷跑得飞快，背后追着喉咙被割断了的苦主；燃烧的房屋外，围观的人全身焦黑；事不关己看着车祸现场的流莺大大咧咧的敞着被开膛的胸腹，身边是面色铁青的女人和全身碎肉团子一样的男人相互殴打；街对面，头如同碎了瓤的西瓜般的人，则仰头看向高耸的大楼上准备跳楼的。
不夜城的居民维持着死状，但又行动如常，应当是还不知道自己已死。
“你跟紧我，别自己乱跑。”
封项阳直觉不大对劲儿，不夜城和打眼一看没灵异鬼怪的系统副本并不像，至少副本为了jumpscare的效果也不会满城放这种摆明了有问题的NPC。
不夜城让他想到了游荡在人间时不时冒出来、引发都市传说的鬼市。
正常的鬼域不像副本有任务、带要求、NPC也受系统规则限制，比起副本难说是安全还是危险。
有些鬼域人不小心闯入便就此消失于世，有些则是闯入者走着走着莫名其妙就出去了，还有些不被摧毁就会生出变故，到处投放灵异事件，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当然，不是所有鬼域都能被序列者们清除，比如鬼市、比如海市蜃楼，乃至于阴曹地府，这些甚至不一定和污染物有关。
打听到神感者在哪并不是难事，地点也并不出乎意料，这是个偏居城市错综复杂巷子里的一个院落。
门口进出的人脸上神情存有微妙的近似——
迟熠以前在赌场玩老虎机的人中间见过这种表情，就像是身家性命已经输完了想着卖儿卖女换几个钱回来能一招翻盘，那是一种孤注一掷，虚妄又狂热。
灵媒两手插在口袋里，说：“这架势……像自说自话讲家里某某人是圣灵转世，一出手却是出马仙的道儿，最后其实就是江湖骗子。这种地方，咱们没那么容易进。”
迟熠奇道：“你们不是教会的人么？不都申请来查这事情的么？直接说来审查的不行？”
灵媒失笑：“当然不行。执法力量遇见群情激愤，你觉得能好使？能给你原地打死，然后法不责众。你以为这种事儿早几年少？哎，你到底怎么就成了NPC的？”
灵媒现实里是调查记者，敏锐度还是相当可以的。
媒体与公安在迟熠小本本上一向新仇旧恨的，他对记者也着实没好感，于是就当听不见。反正NPC本来也不该听见“NPC”这类的对话。
灵媒嗐了声，作罢，对封项阳说：“哥们，你觉得呢？咱是伪装一下还是怎么说？”
封项阳示意：“翻墙进去看眼，要打听消息的话再另想办法伪装。”
于是三人脚步一转，直接转去了后巷。
院后门砰一声被打开，一个腹部带了好几个血窟窿的瘦猴儿样男人被俩彪形大汉连踹带骂地撵出来。
瘦猴儿暴突着两眼：“你们什么意思？还不让说了？什么神感者，就是骗子……老子好声好气来和你们聊，你们就这态度？！”
大汉冷笑：“你拿这事当要挟？亏你想得出。你以为来许愿的在乎愿望都是怎么实现的？还是真在乎到底是对谁许的愿？”
瘦猴儿啐掉嘴里的血，不甘地发出威胁：“我要去教会举报你们！”
大汉本来已经退回门里了，听见话又转身出来，不屑道：“教会？你去呗，你自己不也来过？要他们真乐意查下来，你觉得你就落得着好？”
他对瘦猴儿啐了口，这才进了院子，摔上了门。
迟熠三人猫在拐角，等瘦猴儿骂骂咧咧爬起来走了，这才翻墙进院子。
封项阳临跳下墙又瞥了眼那瘦猴儿，就见他又转头盯着门，不甘心地来回踱步，掏出了手机。
迟熠滑翔半圈就收拢了翅膀在前院的屋顶上落下，招呼封项阳和灵媒：“上来，人在这儿。”
院子内低洼下去半米的圆坑原本应该是个小水塘，这会儿里面水被抽干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形就在里面，被人群重重围拢。
“俺不想俺儿子坐牢啊！俺就那一个儿子！他也不是有意□□的闺女的！”
“我就想拆迁多分套房，本来我老子的那套房子就该归我的，我是家里独子！”
林林总总腌臜的愿望从一张张扭曲面孔上开阖的嘴唇里喷薄而出。
想必那轮椅上的就是“神感者”。
那是个被苍白的纱盖住的人形，那是个洁白带鎏金花纹装饰的人形瓷偶，有着可活动的球状关节。
这人偶就是依靠这些球形关节在活动手臂，拿走那些许愿者手掌中的铸币。看起来动作机械，像被一套固定程序操纵着只会作出这一个动作似的。
迟熠尾巴嫌恶地拍了下屋顶的瓦片，把一块给抽碎了。封项阳表现得无动于衷。灵媒倒对这些愿望唏嘘感叹，又啼笑皆非：“哎，人类的愿望，怪物都会嫌弃。”
迟熠无机质似的黄色竖瞳冷冷地扫视下方：“要把许愿币给怎么确保它一定能实现？给她了退场劵不就没了？也不能保证还能拿回来吧？”
封项阳略摇头，示意还没想清楚，只说：“许愿的人对神感者其实没多少尊重，不然就该排队供奉跪拜，而且没道理就直接和人接触，而且位置还比正常站着的人都矮，怎么样都该弄个高台什么的把它架上去。现在这样么……倒像是花钱的买卖，只不过出售的是实现愿望，神感者是推销员。”
迟熠眼珠子一转就说：“那我们直接给神感者弄走？”
灵媒：“什么！？”
封项阳：“有道理。”
灵媒：“等等！神感者不论是从身份设定上还是从外形上看，都该是个BOSS，而且你们怎么把它带出去？真就单枪匹马来玩审查那套带人走？”
迟熠说：“不用那么强行么，有送上门的契机。”他说着话就对院门方向一扬下颚——就只见大门口喧杂声冲天。
“骗子！他们这帮都是骗子！”
门口一堆人直接涌进来，带头的是刚才门口那被撵走的瘦猴儿。
不过这会儿，他身后跟着一帮蛮横又怒气勃勃的打手。
“打！给我打！打死他们！骗子！根本就没有神力，打！怕个屁！”
这是帮暴徒，进来就一通打砸，冲散了围拢许愿的人，那架势是直奔着那神感者过去的。
护院的壮汉也冲过来：“找死啊你们！”
双方乱成一团，许愿的人又被那“骗子”两字搅得心神不宁，找被惊动了出来的管事的去讨要说法。
屋顶三人等了半天没听见瘦猴儿说出骗局究竟，于是封项阳就动了，从屋顶上一跃而下：“干嘛呢？举报我们教会也收到了，这不是已经来准备彻查了么？你们急着来打砸是想要干嘛？”
封项阳话顿时就让全场人都静了。
诚如黑吃黑被警方撞见的现场，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要联起手来对付穿官皮的。
“都让一让，我们要把人带走去调查才知道是不是真的神感者。”封项阳排开众人走向神感者。
一听事情好像牵扯不到自己身上，暴徒这边先就不吭声了。
“这种事我们也见过不少，伪先知敛财，帮忙的工作人员也是被骗的，情有可原，教会不会追究。”封项阳往院子里那管事人看了眼。
那管事的也不吭声——被一帮冲进来的人直指是骗子，来许愿的人一时都将信将疑，他这会儿处于不利位置，也没法暴力把人赶走。
封项阳又点瘦猴儿：“你举报说人是骗子，证据有么？”
“她就是个假货。”瘦猴见教会来人目标只在神感者身上，也就放松了，指认道，“原本选中的根本不是她。”
“但我一直都在实现他们愿望。”一直沉默的神感者此时突然发了声。
迟熠飞落下来，这才注意到这可能并非一个瓷偶，更像是一个人在逐渐变成瓷偶，它面部还保留了人类的肤色，只是覆盖了层金粉，由此泛出金属似的光泽。
“我总在实现所求者的愿望。如果不能实现，我也不可能收走许愿币。”它试图证明自己可展露神迹来获得教会的豁免。
“但也不是所有的许愿币都拿。”一道嘶哑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说话的是个纸片儿般薄的老头，“挑选，总是有操作余地的。”
人群里倒也有人出言：“但她小时候确实是经过了考验才得到神的感召。”
老头嗤笑道：“那又怎样？本来被神选中拿到入场券的人就不是她，她就是个越庖代俎的杂种，她不配和神对话。”
管事的这时候说话了：“这不是你说了算的。总之……她在这里，替有求的人实现愿望是真的，至于是不是挑选，那自然是神的意思。”
许愿者一听这话就觉得好像也是这理，管他什么原因，能实现自己愿望不就好了？至于没被选中，那再说没被选中的话么。
管事的转向封项阳：“所以我看这调查还是改天？带走我觉得不方便嘛。或者大人您直接在这儿调查？我们也是欢迎的。”
封项阳眉梢一跳，转头就见本来已经让开了的许愿者又重新围上来了。
“你们是不是给过钱？给过供奉钱？还不去要回来？真能愿望成真，他许愿要花不完的钱不就好了，收你们钱干嘛？”灵媒声音突然从屋顶上传来。
许愿者们一听这话立刻警醒了，转看向管事的，管事嘴唇一哆嗦：“提、提什么钱，那都是身外物。”
迟熠翻了个白眼。与他一个动作的，是一院子的许愿者。
灵媒提这个本也就是一试，毕竟到目前为止来回说的都是许愿币，又是真神又是教会的，总就没想到居然这伪先知还真不是什么邪神之类的，居然就真的是收钱！跟现实里□□一样！
灵媒从屋顶上下来了：“快让开，快让个路，我们把人带走！耽误了教会办事要遭报应哒！？”
这下，所有人都让了道。
有时候虚无缥缈的报应俩字，挺好用。
作者有话说第50章 谁是囚徒？09【系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