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精神防控01【系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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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姐，布告栏里线索刷出来了？”扛着十字架、扎羊角辫小女孩磨蹭过来好奇地看封项阳，“你要和我们一起么？你看起来挺强的，昨晚乱成那样你居然还这么整齐。”
比起周围在花圃里翻找物资补给的伤痕累累的人们而言，封项阳可谓非常齐整，袖子挽到胳膊肘还是头发乱这种不算，这人毫发无伤。
这也是为什么他拎了个明显与众不同的道具却没人敢觊觎，光明正大抢走治疗喷雾的阿南还和他搭讪的原因。
“小云，驱魔人。我是射手。”阿南介绍。
“项阳。”封项阳把捡到的太阳头塞进口袋，浅浅和阿南握手。
三人挤过人群往布告栏走。
迟熠小心翼翼扒着口袋探出头往外看，假装自己是不会动的道具玩偶，是因为人类的动作才半探出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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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姐，不是说C级本都要求清晰的么？”一个瘦小的男生忧心忡忡扭头，“落地先大逃杀人都死过半。好不容易等到出了线索，还看不出解法。”
他示意阿南看布告栏上贴出来的红纸——
紧急通知：
今日起，我校将配合精神疾病防控中心工作，对在校生展开为期三天的筛查工作，力求筛查出精神状态不符合稳定标准的同学。
此期间，各位同学务必遵守校纪校规服从学校安排。
另，明日傍晚学校在体育馆内的十佳歌手大赛将正常举行，优胜同学可获得奖杯，希望同学们踊跃参加。
阿南皱眉：“就是生存本。只不过不是昨晚上大逃杀。暂时没看出别的线索。十佳的奖杯刷出来是退场劵——”
瘦小的男生叹气：“鬼知道评委会是什么。而且这场太诡异了，肯定有宁愿不要奖励只求退场的，僧多粥少……狗系统就没想给我们活路。”
“会刷退场劵的不是说至少A级本么？”人群中有人嘟囔了一句。
人群紧绷的神经被这句话“咔嚓”压断。
一个中年男人骤然崩溃，嚎嚎大哭：“我什么道具都没有了，我活不了了——！”
哭嚎声戛然而止，人群哗然后退。
没人看见到底发生了何事，那哭嚎的中年男人就地化作了一滩血水。
下一秒，靠得最近的女人对周遭人头顶就疯狂开枪，声音走调：“天上，从天上来——”
她尖利得声音也断了——她的头就像熟透的果实被从树枝上摘下一样，被一只白骨手从脖子摘了下来。
一个拖拽着条苍白脊椎的人形怪物换下自己脖子上的骷髅，顶着死者的头颅重盘上一个黑直长女人的腰肢，从她肩膀后方探出头，眼珠滴溜溜转着，扫视过全场众人。
场面太诡异，一下无人开口说话。
但沉寂少顷后，到底还是有人嘟囔出声：“你这是干嘛？大家都是求生者，你为什么杀她？”
“防止她发疯。”女人转过头来，肩膀后的头也一并转向，跃跃欲试往前伸，“你不怕她下一枪爆了你的头？还是又发疯做出什么事把大家一起拖下水？”
旁边戴墨镜的男人抓住女人手腕，把她和那探头探脑的鬼物塞后头去，好声好气和众人说：“哎，大伙儿都是求生者嘛，都为了活命，这种人留着得连累大家，我们这儿有消息，筛查的就是情绪不稳定的。”
男人给了自己掌握的消息，围布告前的众人也就纷纷散去，封项阳跟着人流往食堂走。
宿舍楼开始涌出人，都是学生，齐刷刷汇入前往食堂的人流。
如果不是地面上还留着斑驳的血迹和残余的尸骨，如果不是NPC学生们都面无表情得诡异，这就是再正常不过的校园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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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的那女的叫玫姐，开口打圆场的那墨镜男叫Jonny，自称什么黑杰克。都是进过A级本下来的，收了钱一队五个人来带保那个小少爷，生怕有人拖累。少爷就那个被围中间的那白头发的男生。”瘦小男生打听了圈消息，端着餐盘又回到座位，不尴不尬看封项阳。
阿南说：“没事儿，亮仔你接着说。”
亮仔于是继续：“那伙人主攻灵异本。玫姐肩膀上那个是鬼婴蛊，她好像还进过许愿主干，她可能能算是灵媒，具体是蛊师还是死灵不一定……”
“序列者？”封项阳陡然开口。
“啥？”
“没事。”他伸手把口袋里的迟熠拎出来放在还有血污的桌上，“我说这个。”
小太阳.迟熠：“……”
迟熠算看出来了，封项阳根本就是啥也不懂在这儿装大蒜瓣，装就装了，还祸害他粘到了血。
“这是替身娃娃还是巫蛊娃娃？你什么场来的？一个人啊？”小云伸手想抓小太阳，被阿南一把攥住。
“不好意思。”
封项阳摇头示意没事，伸着尖长的黑色指甲戳戳小太阳，假装不会动的迟熠啪叽摔倒在一滩血里，差点直接吐了。
“我是灵媒。”封项阳说。
“啊？我以为你是山猫什么的……半兽人。”亮仔盯着封项阳指甲。
“算是一点意外的附加物。”封项阳毫不在意地弹了下指甲，把小太阳弹得转圈，“你们都怎么进来的？”
“谁知道。”提起这个对面三人一起叹气。
亮仔说：“躺床上一睡觉梦里就进来了，我开始还以为没啥事结果好家伙，现在我宿舍里疯的疯死得死，就剩我一个。我初始局定位成了个窃贼。”
他盯着面前纹丝未动的粥和包子，想了想喝了口粥又咬包子：“好歹当个饱死鬼。我组队劵用完了，不知道这回要是通关能不能拿到，不然下回要是跟小云还有南姐的邀请函不一样，就分不到一场了。”
“算了算了，这顿应该不会出事，先吃吧。”阿南说话，给小云剥茶叶蛋，“走一步算一步，还要呆两天呢。”
广播里突然响起声音：“用餐时间即将结束，所有同学务必在八点前返回自己的教室，切勿违反校规。食堂即将关闭……”
广播里的倒计时报数让人群骚乱起来，NPC都开始往外狂奔，似乎在惧怕什么。
求生者面色都变了，这还有半小时才八点，NPC在跑什么？
还有，他们怎么知道自己是哪个班的？校规明显是触发必死，但校规都有什么？
阿南急忙也站起来，拽着小云和亮仔就要走：“我最远进过B+的本，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兑换到系统商店那张脱离劵的，不是点数问题，听说没进SSS局的人连真正的兑换条件都看不见的。你要是有点数快买俩道具吧，这本听说崩溃过重开的，诡异得很……”
封项阳这个根本没有系统商店的，只能把自己唯一的掉落道具小太阳抓起来。
他187的个头让他以居高临下的过纷乱的人群——号称进过许愿主干的玫姐没动。
封项阳收回了迈出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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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熠贴人大腿挂着满眼都是狂奔的脚，什么都看不见，但依旧能觉察到阴冷气息疯狂流蹿，他微抬头循感知方向看，刹那间无数红点向食堂涌进来——轰！
食堂门关闭，灯光一闪熄灭。
“吃饭啦！终于轮到我们了！”
刹那七嘴八舌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进来。
窗外光线斜扫而入——空荡荡的食堂骤然满座。
妖魔鬼怪齐聚一堂，后厨的菜一盘盘被只有腰高的小矮人送上餐桌。
残肢断臂。鬼怪们的饕餮盛宴。
封项阳重又坐回去，同时旁边坐下鳄鱼人，鳄鱼人转头看封项阳，血盆大口张开，迟熠倒抽冷气，封项阳一手把人脸摁砸在桌上，巨口合拢。
迟熠：“……”
“有新鲜食材！”突然一道声音响。
迟熠视线中就见后厨方向刷出红点BOSS厨师长，红点飘忽闪烁，两下之后已出现在食堂。
沉重的脚步声伴随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回荡，食堂内众鬼大惊，呼啦啦往食堂墙边上靠。
封项阳猫腰藏进桌下，透过桌椅缝隙，他看见两条粗壮腿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来，拖地的巨斧擦过地面，高举，眼看就要劈下来将混在群鬼中的玫姐一分为二——
“我要换后厨加工的冷食方腿。”玫姐的话乍然止住了巨斧的落势。
迟熠懂了，隐藏菜单。
“交易。”玫姐伸手，手中出现了一条从人类的左手臂：“交易物。”
“不够，今天涨价了。”三米高的丧尸样的怪物狞笑，厨师帽在头上摇摇欲坠，“你得再给我一个你的。”
玫姐难以置信：“什么？！”。
厨师：“否则交易终止。”
玫姐：“不——继续交易！”她不能停止交易，否则在这食堂里她没活路！
巨斧斩落，玫姐惨叫，边退后边往伤口上喷喷雾。
厨师拾起两条手臂，心满意足：“去8号窗口。”
玫姐咒骂着跑过去，拿走了一包扔出来的真空包装的方腿。
食堂门自动打开一道缝隙，让她离开，旋即又在她身后关闭。
同时，封项阳起身，只刹那巨斧人就贴面刷出。
险而又险的一斧削面而下，千钧一发封项阳侧身踩住斩空的巨斧，人顺势腾空而起，双臂卡住怪物粗壮如老树根干的脖子——交错——
“咔哒”，脆响！颈骨错位应声折断。
三米巨怪轰然砸地。
封项阳躬身落地，伸手接住刚随动作抛飞出去的小太阳，抬手搓了个响指：“散了吧散了吧，厨子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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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广播：“插入紧急通知：食堂区域发生不可逆损毁事故，所有人员注意，食堂区域将暂停开放，餐饮相关活动全部取消。请所有人员自行解决饭食。”
还在寻找自己到底是哪个班的求生者们满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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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项阳无知无觉穿过一众瑟瑟发抖的小鬼，到8号窗口：“刚那女的拿的……”
话没说完，十几个方腿从里面飞出来，呼啦啦拍了他一脸。
“哎哎，慢点，我是客人，我点隐藏菜单来着，你这什么服务态度……给我拿个袋子，还有你那6寸的剔骨刀不错，一起装起来。”
之前还有点不确定，但现在，这人肯定封项阳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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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封项阳左手拎着塑料袋，右手拖拽鳄鱼人，嘴里叼着烟，口袋里揣着小太阳出现在食堂大门外。
探头探脑的求生者呼啦散了。
“我哪个班的？”封项阳问鳄鱼人。
迟熠终于被封项阳蠢到忍不住开口了：“你抓个人形的问话行么？这鳄鱼不大像能说话的样子。”
封项阳乍然松手，鳄鱼人“啪叽”拍地。
封项阳手指甲掐着小太阳胳膊拎到眼前：“我就觉得你是活的，在口袋里动来动去。”
“你是什么？”那双灰色的眼睛里面流转着浓厚的狐疑与冰冷的邪气。
“道具。”迟熠一口咬定。
木马伪装原住民首要原则就是不被关注和发现，虽然他还没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进来时候似乎就贴了道具的皮，那他就是道具。
封项阳：“功能是什么？”
迟熠想了想：“预警，怪物刷出位置和距离，识别BOSS。”
封项阳面无表情地从鼻腔里发出嗤声，把小太阳往垃圾箱方向提：“那对我好像没什么用。”
迟熠死死抱住人手指，引体向上攀岩姿态竭力不碰垃圾箱：“……猎物锁定？”
一个意思两种说法，到讨喜了不少。
封项阳高冷道：“可。”
说着把小太阳扔到了肩膀上，伸手拽住了戴红袖章的学生：“我校牌丢了，补办在哪？”
“教务处。”红袖章头直接转了一百八十度，露出恶劣的笑，“张老师最讨厌你们这些总弄丢校牌的学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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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封项阳夹着《猛鬼高中校规》，拎着一溜校牌出来，再度路过红袖章。
红袖章：“张老师其实说的事情吧，在行政楼里的档案馆——”
封项阳：“张老师说什么了？”
学校广播：“现在插入紧急通知：行政楼区域发生不可逆损毁事故，所有人员注意，行政楼区域将暂停开放，行政楼相关活动全部取消。请所有人员自行解决饭食。”
封项阳掏掏耳朵：“哥们？”
刚应该要做出线索提示的红袖章：“……”
之前抱怨要自己花点数兑换食物的逃生者：“……”他们恍恍惚惚明白了什么，这“所有人员”和他们逃生者没关系，他们是“饭食”。
封项阳对红袖章：“哥们帮个忙，你看张老师那儿一堆准备好了的补办的校牌，你这学生会的是不是帮忙给同学送过去？”
红袖章沉默了会儿，把手里的喇叭递给封项阳：“你自己喊。”
封项阳眉梢动了下，接了喇叭：“还有谁不知道自己班的？过来拿校牌，别要我一个个点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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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项阳发完校牌进高二14班，一手拽走班上最后一空位上的尸体，唏嘘：“兄弟这么着急干嘛呢，上课肯定得压哨啊，这何苦。”
这逃生者显然是坐错了座位触发了死亡条件。
封项阳刚要落座，太阳头就乍然从肩膀上跳下来，翻开书：“这不是你位置。”
书内页写了名字——孟翔。
封项阳眼皮子顿时一跳，差点阴沟里翻船。他校牌的名字是小太阳。
他扭头看班里人。
所有人都埋着头一声不吭声、面无表情，但依稀也都在偷偷看他，有个别神色略有些微不同的都是求生者。
有些求生者不好辨认，看着学生样子，但有的就不一样了，比如墨镜花衬衫的Jonny。
此刻，距离八点整还有三十秒。
迟熠视线倏然一定，有一个男生被标记了红色。
封项阳走向他看的方向。
垂头默不作声的男生在封项阳靠近时抬头看了眼，七窍流血。
封项阳轻哂，单手把人拽起来自己落座。
与此同时，铃——！
上课铃声响。
迟熠视线中红点标记赫然又多一个——精英怪，老师在讲台上刷出——
“上课不许离开座位！”
七窍流血的男生正好被拽出座位，和封项阳位置互换。
暴怒的老师的三角尺来不及收回，叫孟翔的那男鬼顿时惨遭爆头。
老师：“……”
学校广播：“紧急通知：因不可抗力因素影响，时间将加速——进入第二天。”
老师麻木的被刷走。
窗外天空刹那间黑了又白，所有逃生者，连同封项阳这个不知道算什么就进来的人一起懵逼。
时钟飞转，八点整。
铃——！
一个文质彬彬的女老师夹着一沓卷子在讲台上刷出：“为配合精神疾病防控中心筛查工作，这节课开始前请同学们先填写一份调查问卷。”
女老师露出诡异笑容：“大家都要仔细填写，不要交头接耳，按照考试标准来进行。这是为了大家的安全，以免危险隐藏在我们中间。”
问卷哗啦啦发下来——
问题1：你们班有多少位同学？
问题2：你住哪一个宿舍？
问题3：你的班主任老师叫什么。
问题4：……
林林总总全都是和学校直接相关的问题，别说逃生者错过了第一天时间，就算没错过真在学校内进行了探索，估计也不一定回答得上来。
比如，班上多少位同学——那鬼算不算同学？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精神防控01【系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