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有事儿找市监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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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项阳出了绿地就敲开一辆贴了电路维修字样的皮卡，他看见车里人就皱眉：“梁少天？怎么是你？你姐呢？你来这儿干嘛？”
车里坐着的人扎了马尾戴棒球帽，看着十七八岁的模样，一张脸有点雌雄莫辨。
梁少天讪讪笑了下，嘴角显得紧绷：“这不是我姐7月那会儿就睡着了么……”
封项阳盯着人看了会儿。
梁少天就说：“嗐，项阳哥哥，我也不乐意用这身体这么出来么，我好歹一男的，这不是我姐睡着了我没辙么。”
封项阳不耐烦又问了遍：“干嘛来了？”
梁少天：“经费花不掉，不花完就证明没必要批那么多，明年就没了。这点门道你也不是不知道嘛，就多布几个污染监测点嘛。再说了，本来这片最近就场域挺乱。”
封项阳可有可无点头，自己拉开车门就钻进车里，盯着梁少天眼睛问：“这地方有什么问题？”
梁少天往后略退了点：“风水不好呗。”
封项阳嗤笑：“风水不好……那就今年突然不好了？”
梁少天：“……我怎么知道？要知道也不布控了。得了你别瞎操心，好好学习行吧？”
封项阳把报纸包着的冥钞一抬，怼梁少天脸上：“这玩意儿是真祭品，就这么放在外头——”
梁少天一指把贴脸的纸包拨开，冷笑：“我和我姐环保的，你有问题找市监的老于去。”
封项阳哼笑了声：“你当我不敢？”
梁少天一打方向盘，混不在意：“回学校？送你——
封项阳靠着椅背打断：“老于知道我序列号跟登记的对不上？”
梁少天道：“谁知道呢，不过市监盯世面上流通的附魔物么，序列号是附魔师的多少会留意下。你这没钱也从不没卖东西给组织，你觉得他会没留意过？不过是江州这儿山高皇帝远，他又一个拖家带口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家那背景他也不想招惹。毕竟再怎么着也是一笔写不出俩封字儿，肉烂了在锅里——你甭反驳，管你怎么着说，平头百姓就这么看的。要不是你妈是我姐教授，我们肯定也离你远着点。”
封项阳吁了口气，不说话了。
一会后梁少天缓了口吻，又说：“老于嘛，你也不是不知道，不是没谱的。”
车转上城市高架，夜色霓虹顺江而落，万家灯火在窗外仓促而过划成一道灯带般不值一提的亮色，新城在西郊山林中拔地而起。
“马辛伟，那个地产大亨，他不是支持家乡发展主持这片区开发么。”梁少天示意封项阳看西郊那成片的高档住宅。
“以前是棚户区，不是失火烧死过人么，总还是安抚下，换个地儿祭拜……对周围居民，还有旁边那会展中心也有好处，免得今天死猫明天死狗突然抑郁跳楼，还是会展中心半夜鬼晃荡的，舆论引导，也是要钱的。”
封项阳叹气：“这会儿是周围安生了，日后不管了？就不怕聚起来成地生胎搞出鬼域来？”
他讲到这儿突然明白了：“老于也怕，所以让你们环保布监控？之后土地管理局在参一手，看着污染指数要超了就给拆迁还是重拍，翻个新，聚也聚不起来了。”
梁少天默然表示：“你这就开玩笑了。这年头什么能聚起来？你当咱不这么着这地儿就能百八十年还没被翻一遍？地生胎得千八百年才能聚一个出来，现在城市这发展速度……咱就是啥不干，也没这条件。”
封项阳不屑地嗤了声。
梁少天哼了声：“你清高你伟大，你没家没口没房贷站着说话不腰疼。大少爷求你蒙起眼睛别看人间。”
封项阳乐了：“我兜里这几年比你脸都干净。”
梁少天：“你自己找的。你回家封部长是能少你吃还是会少你穿？肯定什么都给你安排好么？你那序列号是废物点心的附魔师还是其他什么，真能碍着什么事儿了？”
封项阳嘲弄地笑了声：“关监禁室里头算安排？监狱也不少吃喝。”
梁少天咂摸了会儿，看了旁边人一眼：“我觉得……应该不至于，你到底是什么序列啊？”
封项阳没搭理，梁少天就嘁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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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鹏飞走读，迟熠住校，俩人在校门口各自作别，走前程鹏飞还嚷嚷回去睡明早上还得来抄作业，天知道月考结束怎么还能布置七八张卷子。
迟熠惊呆了，转头：“什么？还有作业！？”
程鹏飞：“……”
同是学渣，程鹏飞到底是比迟熠上进些的。
迟熠没进学校就冲去外头大排档买了烤串，其实是借了店里厕所急着去尿尿，出来洗手一瞥墙上的钟，倏然发现居然一点半了。
他有点茫然，明明记得在公园去厕所的时候才十二点？
西郊打车到学校门口也就四十分钟，这会儿充其量也就十二点四十。
等等，他为什么要半夜十二点去厕所？
找鬼也不是招魂，他疯了么是？而且他回来憋了一路……他在公园去了厕所？
迟熠满错乱了，低头看了眼，心说那啥，自己这儿是怎么回事儿？
“小同学，烤串好了，要微辣中辣？”
迟熠回头，满脸沉重：“中辣。”
他拎着打包的烤串翻墙进学校，心不在焉。
“哟，这一个两个逃宿回来还不忘带开门红烧烤是吧！？还晃晃悠悠……迟熠！都看见你了！说的就是你！你左右晃什么呢？只要晃得够快就认不得你脸了是吧！？”教导处主任陆郸一声暴喝。
迟熠全然不顾，一如既往从旁边岔道逃跑，反正没证据就无事发生，然而——
他脚步急停，就看见岔道上凭空冒出连头搭尾栓起来的移动栅栏，校庆、报道才拿出来用来分流引路的隔断这会儿居然被用到了这地方！
迟熠有心来个跨栏跑，谁知那头手电一亮，内保杀到。
“晚上都让保卫科的拦上了！你以为你还有地儿跑？”陆郸拄着拐气喘吁吁追到，得意洋洋。
迟熠逃跑无门，臊眉耷眼地被和他斗智斗勇整整一年份的教导主任提溜着耳朵歪脖一样被抓了，心说还有哪位倒霉催的这一开学就被逮了，就看见墙边上还站了个人，正立着规矩趴墙上写检讨。
“嗐，小同桌！”封项阳吹了声口哨，被陆郸原地起跳一巴掌扇后脑勺上。
迟熠自觉，从教导主任手里拿了纸笔趴墙上凭手感琢磨下笔，你画我猜一样写3000字检讨，写了两笔突然觉得哪不对，视线就往封项阳身上斜过去。
他为什么突然就觉得在西郊绿地看见过这人？
“看我干嘛？检讨不给你抄，自己编。”封项阳头都没动就说。
迟熠一句话被堵嗓子眼里，心说封项阳和眼睛长太阳穴上似的视野范围也太广了吧？还抄检讨？抄他那乱码得连标点都没的检讨？
他动了动嘴角，小声发出友情提醒：“逃夜被抓的检讨明早上得读。”这一串的一口气你读得下去？
封项阳倒抽一口冷气：“外高都这么野的么？”
没两分钟迟熠就后悔提醒封项阳了——这人探头探脑对着他检讨看。
迟熠脸都黑了：“你特么能不能自己写了！”
明早要是读出来两份一样的那还得了？
关键是他是后来的，谁看都得是他抄了封项阳的！
封项阳莫名其妙，边拽他袖子：“迟哥别挡啊，不抄你的，就看看么，我就好奇你这半天都写了个啥。”
迟熠茫然，心说看上面看。
封项阳瞥了眼陆郸，确认人没往这边看，就继续小声在迟熠耳朵边叨叨：“我以为你是右撇子之前是手伤了。”
迟熠：“所以？”
封项阳一笑：“嗐，这不是没想到你这左右手都——画符挺有天赋嘛。”
迟熠一口气憋住了，忍无可忍，余光瞥见陆主任注意力正在刚抓到了的四个上网回来的学生身上，就一脚勾住封项阳脚踝，单手推他手肘，瞬间来了一记绊摔。
迟熠心狠手黑，向来下手利索，这一记从未失手，未曾想封项阳无愧九中校霸名头，绝对是个练家子，重心只稍一倾就转了过来，反擒迟熠手肘一记擒拿把人压在墙上。
“乖乖让我看看嘛，老实点别搞事儿。”封项阳随手在迟熠屁股上一拍，就手要抽走迟熠的检讨。
迟熠从没吃过这种亏，只觉血轰得往脑子里涌，猛一挣开拧身摆拳。
封项阳往后一倾格住他手肘一反身条件反射就想踹膝弯把人压跪擒拿，此时连忙打住，只就着把人手肘别住的动作小声道：“别闹别闹，就给我看看，我看眼就还你。”
迟熠两次被压制面上一点过不去，执笔的手就想往封项阳肚子上招呼。
不想陆郸这时候转头，顿时两眼瞪大。
迟熠心说要完，手下一哆嗦，水笔直卡在封项阳裤腰上。
封项阳背对教导主任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心说这小同桌怎么下手这么脏，顺手就把刚完成一半的动作继续下去。
于是，伴随着陆郸一声气壮山河的“迟熠”的断喝，
迟熠应声跪地，拽下了封项阳的校服裤子。
同时间，刷拉一声，一沓粉红色的钱从口袋里哗啦啦翻了一地。
迟熠：“……”
封项阳：“……”
教导主任：“……”
上网回头被抓的学生四人组：“……焯！”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有事儿找市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