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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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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放下》举办“杀青宴”,导演组和节目嘉宾盛装出席。
相比较于在氐池的那次宴会,这次宴会场里的熟人多一些,孟阮芝也更游刃有余一些。
黑色如纱的礼服勾勒出曼妙身材,裙身缀满了白色珍珠,高开叉的设计下,两条瓷白的长腿袅袅聘聘。
胸前的事业线若隐若现,孟阮芝丝毫不在意,在琳琅满目的桌子上,选了杯颜色较为清线的酒,小心翼翼嘬了一小口。
灼辣的感觉窜满喉咙,孟阮芝呛咳了下,下意识将酒杯放回桌子上。
她不懂酒,也不会选酒,还以为颜色浅的度数浅,没想到既呛鼻又辣喉咙。
倏地,旁边出现了一双白皙腕骨,只一眼,孟阮芝便认出了来人是谁。
靳渡举起他手中的酒杯,递过来,从善如流地说:“这杯适合你。”
孟阮芝看了眼那杯暗黄色浑浊液体,透过杯壁上的透明气泡,瞥见他突兀的喉结,带着勾人的性感。
靳渡见她不接,面色平静而坦荡,“怎么?”
“还怕我动手脚?”
孟阮芝敛了下微怔的神色,为刚才的分神而羞恼,不言语,接过那杯酒,慢慢品了一口。
绵密的口感带着淡淡的酒香,触碰唇瓣时有春茶的清凉感,回甘中又有沁人的薄荷香,让人喝了一口,还想再喝。
孟阮芝又品了一口,察觉出了点熟悉感,“跟上次在抵池喝的一样。”
靳渡扬了下带着痞气的眼睛,唇齿轻启,“特调。”
孟阮芝又品了一口,莫名来了兴致,“怎么调的?”
靳渡微微弯腰,阴影随之覆下,入眼便是他锋利流畅的轮廓,鼻梁挺峭,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鼻息之间,他扯唇,染着笑的腔调蛊惑且勾人,“想喝的话就得赖上我。”
孟阮芝全身一僵,神色微滞,卷翘睫毛微微龛动,周围人影憧憧,在这寂静的一隅,两人无声地对视,暧昧旖旎的情绪在疯狂滋生,谁都说不清谁更清白。
等缓过神来,她稳了下心绪,赌气般放下酒杯,白皙耳骨上的翡翠耳坠微微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似乎在抵触他卖关子的行为。
“我肯定能找到秘方。”
靳渡心弦还未平息,看到她涨起的脸颊,生气却毫无攻击力的眼神,从胸腔发出一生低晒,故意逗她,“我堵你找不出一模一样的一杯酒。”
孟阮芝来了胜负欲,下战书一样说道:“你等着,我一定调出跟你一模一样味道。”
靳渡虚勾唇角,“你若是跟我撒个娇,我就把秘方告诉你。”
孟阮芝将乌黑长发挂在耳后,眉心不服气地蹙起,转身时撂下一句:“休想。”
女孩生气时脸颊酡红,琥珀色的瞳眸藏着涟漪的清水波纹,清落的身影隐匿在舞池中。
于是就有了这一幕,众人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而一个身材高挑,气质出尘的女人流连于酒桌上,将目之所及能看到所有品类的酒堆叠一起,一点一点举着慢慢品尝。
靳渡眉峰一挑,带着几分懒散,唇角的笑意不自觉深了几分。
孟阮芝时而蹙眉,时而咧嘴,无论是什么颜色的酒,刚才那股甘甜的感觉再找不到了,更多是辣嗓子的烧灼感。
品尝数十杯酒,终于在一杯纯白色液体中找到了点熟悉的感觉,但后调少了点清甜,孟阮芝沉眸看了眼旁边的青梅酒,往里加了点,再次品尝。
品尝得多了,一来二去,她渐渐觉得调制出来的每一杯都像,又觉得差一点意思,胃里的酒精不知不觉间发酵,脑袋晕乎乎的,脚步虚浮,她浑然不知。
她扶着桌子走了几步,忽地撞上一人的后背,抬眼想道歉的瞬间,却看到一张久违的面庞。
秦敛微微颔首,绅士地后退半步,“没事吧,孟小姐。”
孟阮芝稳了稳高跟鞋,看清那人后,礼貌地笑了下,“是你啊,秦医生。”
她做了个敬酒的姿势,说道:“上次出院太着急,还没来得急感谢你。”
“客气。”秦敛碰了下她的杯壁,杯口略微低于她的,“靳渡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朋友?”孟阮芝品着着两个字,她还以为秦敛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原来不知道。
不过这不是正合她意,她却莫名涌出一种酸涩的情愫大概是酒精上头的缘故。
“嗯,对,朋友之间确实要互相帮助。”
秦敛看她说话飘飘然,好意提醒:“孟小姐刚出院没多久,酒还是要节制。”
“都怪那个靳渡,卖关子不告诉我,害我喝了这么多久。”孟阮芝放下酒杯,环顾四周,下意识问,“洗手间在哪?”
秦敛指着斜对面的长廊,“从这个入口进,走廊尽头便是。”
“好,谢谢。”孟阮芝提起裙摆,踩着高跟鞋施施然离开。
秦敛四处梭巡,并没有看到靳渡的身影,不放心地往孟阮芝离开的方向看了眼,只见女人脚步虚浮,横冲直撞地撞向桌角,移动的方向跟洗手间的方向截然相反。
秦敛跟过去,穿过舞池中的人群,挡住她的去路。
孟阮芝抬眼,又看了秦敛,连续眨了好几次眼睛,迷茫道:“你怎么又出现了?”
秦敛微叹了口气,他本不想插手,这次宴会本就是靳渡作为东道主特邀他来的,为了感谢他在医院中的帮助。
他也知道眼前的女人在靳渡心里占着不凡的地位,他唯恐怕她有个什么闪失,靳渡打听后一定会定他个“袖手旁观”的罪名,秦敛思索再三,还是插手了:“孟小姐,你走错方向了。”
孟阮芝误打误撞半陷在舞池中央,震耳欲聋的音乐响彻耳膜,她只看到秦敛唇瓣龛动,其他的什么也没听清。
“你说什么?”
秦敛侧身,指着洗手间的方向,“洗手间在那边。”
孟阮芝顺着他指引的方向看过去,眼神还混沌着,肩膀倏地被人撞到,高跟鞋脱离地面,她陡然砸向地面。
秦敛眼疾手快,猛然扶着她的肩膀,说是扶着,更像是搀着,像奴才搀扶主子一样,唯恐这尊“大佛”在自己眼下出了什么闪失。
孟阮芝按着他的胳膊起身,摇了摇脑袋,站稳后狐疑道:“你怎么还在这?”
姑奶奶,你摔了我怎么交代?
秦敛脸上出现一丝裂痕,扶稳她的身子,周围人影憧憧,唯恐她再次被撞倒,秦敛扶着她退出舞池。
靳渡结束一通电话会议,刚走出房间,倚在二层连廊上,居高临下睨着这一幕,孟阮芝像提线木偶一样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而那个男人,正是他的兄弟秦敛。
他穿着憧憧人影,停在两人面前,不疾不徐地等秦敛发现自己。
秦敛看到他,还没说明什么情况,怀里的人挣脱开来,说道:“你放开我。”
靳渡下颌紧绷两秒,目光紧紧攫住他的身影,表情如寒霜,眸中充满警告意味,“你这是干什么?”
秦敛从脑海中搜索词藻,作为一个医生,他可以流利地解释任何医学问题,可作为被误会想“撬墙角”的兄弟,他还真不知道说什么。
只是苍白的解释,“我没那个意思。”
靳渡哼笑一声,长腿一□□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他两手一摊,无奈道:“等孟小姐醒了你问她吧。”
靳渡眉梢一挑,唇角的笑意令人生寒,“孟小姐?”
大概是被着三个字召唤,孟阮芝眨了下迷蒙的眼睛,挑起细长的眉毛,调子拉得老长,“靳渡呢?让他扶本宫!”
她的话一出,周围的人都顿住了,秦敛退了几分,让出目光的中心,隐匿在人群中。
孟阮芝的头发凌乱地耷拉在耳侧,她顾不上什么形象,视物旋转,高跟鞋嘎达嘎达响了几下,身子软了下去,摊在旁边的椅子上。
桌角将身子硌得生疼,她呜噎两声,发出不满的哀鸣。
视线的中心,众人都等着看靳渡的反应,宴会上,都是导演组和工作人员,在她们眼中,孟阮芝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生艺人,而靳渡,一位公司的总裁,被这样直呼大名,指不定有多嫌弃她这种醉态。
旁人不动声色地嗤笑她,像是看闹剧一样看着这一幕。
靳渡慢条斯理走过去,解开西装的两颗纽扣,微微弓身,利落地将人抱起。
旁人皆目瞪口呆,看着靳渡伟岸的背影,瞬间化为雕像。
难道前段时间的传闻都是真的?
两人真的在谈恋爱?
密闭的电梯里,靳渡将人放在地上,虚搂着她的腰,按下电梯的顶层按钮。
孟阮芝脚跟落在地上,感到失重,爪子胡乱抓挠着他的衬衫,才能勉强站直。
乌黑的头发如绸缎一样落在他颈侧,一下又一下地扫着他的脖颈,吊带裙松松垮垮地挂在白皙的肩胛骨上,两人紧密贴合,他隐约感受到柔软的两团白雪。
他下意识上移视线,一手抱着她,一手将西装脱下,将人整整圈住,而后再次腾空抱起她。
比起在怀里胡乱闹腾,这个姿势的她,显然安分许多。
回到套房,房顶灯光闪烁,半明半昧的紫色灯光下,靳渡将孟阮芝放到床上,他起身时轻眯了下眼睛,可闭眼前仍旧是曼丽玲珑的身影,
孟阮芝倏地抬手,手臂圈着靳渡,死死不松开。
“孟阮芝。”靳渡眸子半眯,试图唤醒女孩的意识,“你知道我是谁吗?”
孟阮芝眨了下眼睛,呢喃着:“...靳渡...”
听到这两个字,刚才莫名涌出来的温怒被压了下去 ,“你知道还搂着我?”
她模糊地“嗯”了声。
“我不是在考察期吗?”靳渡微微一笑,桃花眼自带调.情意味,“还占我便宜?
孟阮芝阖上眼睛,大言不惭道:“身体素质也是考察的一部分。”
靳渡身子微僵,垂眸往她身下看了眼,“你明天醒来最好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