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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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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渡回医院的路上,想起孟阮芝想吃冰棍渴望的眼神,他特意绕路去便利店,买了一个马迭尔冰棍,上车后,为了防止融化,将冰棍放进保温杯。
到医院后,还未走到病房门口,便看见安全通道的出口处,站着一个纤瘦的身影。
乌黑的头发湿漉漉的,柔顺地垂在肩胛骨后,她穿着一个宽松的白色毛衣,黑裤,踩着洞洞鞋,非常刺眼的是,肩上披着一个黑色夹克。
安全通道四个字发出淡绿色的幽光,打在她身上,她的面容看得不真切,但靳渡已经笃定女孩是孟阮芝。
靳渡缓缓靠近,脚步很轻,看到她对面站着一个男人时,眉头瞬间拧了起来。
男人长相端庄,面庞青涩,头发抓成很周正的三七分。
靳渡嗤了声。
他丝毫不在意是否会被发现,松松垮垮地倚在墙边,抱臂,光明正大地审视着走廊尽头的两个人。
孟阮芝背对靳渡,又站在幽暗的安全通道,视线中只有严承一个人。
她说:“应该不会有影响。”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严承语气责怪,“我都说了你只要来医院,尽量让我陪着你。”
孟阮芝不懂他为什么总纠结让他陪,她略过这个话题,“之前我也没喝中药,一点事儿也没有,这两天肚子莫名疼了起来,难道积少成多,身体现在才有反应?”
“无论怎么样,这次我陪你检查。”
孟阮芝很快拒绝,“不用了,我有朋友在这里照顾我。”
“朋友”这两个字分外侧耳,墙边的靳渡冷扯了下嘴角。
“朋友?”严承垂眸看她的眼底,追问,“男朋友吗?”
孟阮芝摇摇头。
严承松了口气,倏地上前扶住她的肩膀,“阮芝,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
“其实我回国,是因为你。”
“既然你也没有男朋友,不如我们在一起吧。”
孟阮芝怔了下,她和严承认识这么多年,除了聊她的身体状况,就是游戏情节,从来没有谈及过私事,她从未料到严承会突然说这种话。
远处的靳渡,微眯眼睛,死死盯着孟阮芝对面的男人,透漏着山雨欲来的气息。
孟阮芝推开严承的手,摇了下头,“我的身体状况你清楚,不可能...”
“我清楚,所以我不介意。”严承郑重承诺,盯着她的眼睛,“我知道世界上的男人都在意,但我喜欢你,我可以忽视。”
“我跟那些男人不一样。”
孟阮芝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挣脱掉他的束缚,沉静道:“我结婚了。”
严承手指微顿,缓缓从她肩膀上移开,满脸震惊,“不可能。”
远处的靳渡,听到孟阮芝这几个字,满意地勾了下唇角,积压了一段时间的酸意终于熨帖下来,这才打破两人的对话,“有什么不可能?”
孟阮芝倏地扭头,微楞了几秒。
他不是说今天不回来吗?
靳渡走过去,取下孟阮芝身上的夹克,居高临下扔到严承怀里,而后从肘间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给她披上去,他的眼神从始至终都落在孟阮芝身上,带着男人的占有欲。
“这么冷还站在外边。”
严承惶恐地盯着面前冷峻的男人,有一丝不可置信,不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孟阮芝就结婚了,更不相信孟阮芝没有告诉他。
“阮芝,我们之前没有一点秘密,就像亲人一样,没想到这种事情你竟然瞒着我。”严承不甘心地说,“我为了付出了多少你心里清楚,你真就这么绝情?”
“并没有瞒你。”靳渡搂上孟阮芝的肩,“现在通知你也不迟。”
严承不知道刚才的对话被他听到多少,眼神不甘,但对面男人气质卓越,警告的意味十足。
靳渡居高临下地说:“这位先生,不知道你和我老婆什么时候相识,但她的过去我不在意,作为她的老公,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你刚才的行为已经逾矩,这次我没有动手是顾及你是我老婆的朋友,但再有下一次,我保证不会手软。”
严承尴尬在原地,他没想半路杀出来一个男人,况且是一个有合法身份的人,这不在他的计划中,他看了孟阮芝肩上的手,又去看她的眼睛,似乎在寻求她的意思。
但孟阮芝并没有辩解,她默认了。
严承攥紧拳头,失魂落魄地离开。
看着严承的背影,孟阮芝没挽留,她不知道严承对她的心思,事已至此,严承死心了最好。
她不想失去一个朋友,但接受不了一个异性朋友对她始终抱有希望。
对严承来说,太残忍了。
严承的背影消失在楼道拐角,孟阮芝看向旁边的靳渡,不理解他为何阴阳怪气,“你刚才干什么?”
“我们本可以好好解释.......”
“解释?”靳渡冷哼一声,一步一步紧逼,直到她背后抵着墙,再无路可走,靳渡单手撑在墙上,禁锢着她,扬眉道,“你解释的清吗?”
孟阮芝腿脚不听使唤,她低垂眼睫,呼吸声变得紊乱,心跳持续加速。
两人尽在咫尺,鼻息相闻,只要他低头,唇瓣就能轻易捕捉到她的额头。
孟阮芝后背抵着墙,冰凉的触感使她神经紧绷,思绪不敢神游。
靳渡看出她强装镇定的慌乱,倏地抬手,看到女孩唇瓣跟着他的动作颤动,他很轻地笑了下。
指尖轻轻撵动她额前的碎发,顺着她柔嫩的肌肤,划到挺翘的耳骨,粗粝的指尖摩挲着耳垂上的黑色小痣,一点一点温柔地揉着,语气带着循序渐进的压迫感。
“你是想向他解释我们躺在一张床上,只是抱了一下,什么也没有发生。”
“是吗?”
“还是想跟他解释我们的婚纱照是假的,婚约也是假的?”
孟阮芝胸廓剧烈起伏,心跳声到达顶峰。
“你跟他解释?”靳渡咬文嚼字,眼中藏着暗潮汹涌的酸意,“你不应该跟我解释吗?”
“孟阮芝。”
他唤她的名字,扣住她的下巴,让她被迫仰头看她。
视线中仅仅只有他,那双猩红的双眼。
孟阮芝耳边一阵轰鸣,颈子微抬,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头,像倔强的黑天鹅,她深吸一口气,须臾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想听什么?”
“我不仅想听。”
靳渡眸光深沉地盯着她的唇瓣,明目张胆地视线缓缓下滑,落在她性感的锁骨,再往下,是凌乱显露的黑色文胸,他挑眉,漏出暴风雨前夕汹涌的欲念,沙哑额声音落下。
“也想做。”
孟阮芝内心颤栗,心跳陡然停止,她似乎预知到要发生什么一样,微仰了下头。
下一秒,温热的唇瓣陡然被堵住,微张的嘴巴还未闭上,便承受着他汹涌而来的吻。
他发泄似地咬着,眼中全是占为己有般的贪婪,呼吸之间全是清冽的气息,她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猛烈和愠怒。
孟阮芝没反应过来,眼睛连眨了好几下,下意识后撤,可身体被他桎梏着。
他发狠地禁锢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在她的蝴蝶骨处摩挲,一下又一下将人往自己怀里按。
孟阮芝本能扬起脸,嘴巴微张,承受着他的深入浅出,温热濡湿,汹涌似海。
呼吸黏腻,两人的气息持续纠缠在一起。
孟阮芝被海浪卷到岸上,大脑空白,晕晕沉沉地,而心脏像是刚经历了失重感,狂跳不止,她被亲的晕头转向,被他触摸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身子失控地软了下去。
靳渡将人桎梏在怀里,松开她的唇瓣,喉结滚了滚,“背着我搞暧昧就要接受惩罚。”
孟阮芝大口大口喘息,手中紧紧攥着他的领子,慌乱之中,衬衫领被她撕扯开来,长直的锁骨近在眼前,她茫然地盯着着他的紧实的肌肤纹理。
待气息平稳了些,腰上仍是他发烫的手掌,孟阮芝想离开,下意识说:“靳渡,你...”
一个吻压过来,她乌咽一声。
靳渡没有加深这个吻,很快退出一段距离,额头贴着她的,质问:“叫什么?”
孟阮芝脑袋混沌,眼睛闪着氤氲的水汽,唇瓣咬在一起,“我没叫。”
靳渡低笑,低眸去找她的唇,又亲了下,离开。
留给她气口喘气,孟阮芝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靳渡...”
的尾音还未发出,靳渡扣住她的脖颈,指尖摩挲她的耳骨,又深吻了她一次,缠绵悱恻,唇齿交织,似在发泄什么不满。
“叫什么?”他又问。
他的眸子含情,眉骨高挺,眼尾似乎染上了动情的粉色。
孟阮芝唇舌流转着麻意,思绪宕机,混沌视线中看到他再次压下来的吻,眼神瞬间清明,她脱口而出,顺着他的心意,嘴角沁出两个字,如婉转勾人的心弦。
“老公。”
那个吻倏地停止,他勾了下唇角,极力克制住,低眸看怀中的女孩,脸颊绯红,呼吸急促,潋滟的睫毛一眨一眨的,秋水似的眸染上水雾,有些无措。
还是第一次见她出现这种眼神,以往任何时候,她都无懈可击,装得比谁都坚强。
他不觉得自己会吓到她,反而认为她会借题发挥。
没猜错,獠牙小狐狸缓了须臾,倏地勾住他的西装领,用劲往下扯,让他不得不俯身窝在她颈窝。
孟阮芝微微侧头,俯在他耳边,眼中藏着反将一军的皎洁,声音缓缓入耳:“老公,是你违约在先,婚前协议上面的白纸黑色,你可还记得?违约金可不少啊。”
“是吗?”靳渡的唇瓣磨了下她的耳骨,声音很低,带着撩人的欲,“我赔得起。”
两人相拥着,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谁都没有松开半分。
琥珀色的杏仁眼对上漆黑的桃花眼,孟阮芝那混沌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
她沉默须臾,理智战胜情欲,松开他的领子,“既然有钱,倒不如找个两情相悦的人。”
靳渡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下颌从她脖颈处移出,“你这话什么意思?”
孟阮芝拿拇指蹭了下唇角,强迫自己抽离,“这只是荷尔蒙刺激下产生的错觉,你只是想上一个人,并不喜欢这个人。”
“我这人向来宽容大度,全当送你一个吻。”
“我不计较,你也忘了吧。”
她话说的如此直白,靳渡冷哼一声,“孟阮芝,原来在你心中,我是这样的人。”
“难道不是吗?”她的话几乎没有温度。
靳渡自嘲地扯了下唇角,这话之前都是他噎别人,这次竟然被她玩弄了,他未曾想到有一天会在情场上遇到对手。
刚才还激烈拥吻的两个人,这个时候变得针锋相对,靳渡怀疑,孟阮芝绝对是一个夜里你侬我侬,早上穿上衣服翻脸不认人的狠心女人。
他松开她,侧眸看了眼出口的方向,舌尖抵了下上颚,醋意横生,“你喜欢刚才那个人?”
“不喜欢。”孟阮芝语气坚定,还没审就给他判刑,“但你不行。”
靳渡气笑了,双手掐腰,知道她从头到脚一身硬骨头,没跟她硬来,“没试你就知道了?”
孟阮芝抿唇,上下打量他一眼,“看得出来。”
靳渡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故意说这种话刺激我呢?”
“靳渡。”孟阮芝仰头,直直地看着他,倏地说,“我有不孕症。”
她想从他眼底看到男人的震惊,失望,虚假的演绎他的不在意,上演一个男人不在乎“性”的,只需要纯爱的假象。
可他没有。
靳渡微怔,沉默须臾,想起秦敛提醒过她的反常,在垃圾桶里看到的中药袋,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他声音沉静,瞳孔深处有情绪涌出来,“怎么没跟我说过?”
孟阮芝眼睛倏地酸了,她强忍着煽情的桥段,故作开朗,“没关系,你介意的话也正常,不用在这个时候上演不离不弃的老公人设,毕竟我们只是一纸合约。”
“孟阮芝。”靳渡克制住涌上来的怒气,心疼她的身体没敢吼出声,眼神渐渐晦暗,“你是不是觉得我特龌龊?”
“只想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