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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登势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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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登势提着暖帘，推开纸门，正打算挂上时，抬眼瞥见不远处一道熟悉的银色身影缓缓走来。他拎着“大江户百货”的塑料袋，步伐有些拖沓懒散，和平日里安逸的造型稍显不同之处，大概是他身上又缠起了的一层层纱布绷带。
“回来了。”登势微微愣怔，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看错，放下抬起的双臂，唇角的弧度微微抬起。
“啊啊，快饿死了，给我弄点免费的晚饭吃吧。”
“怎么，吉原没招待你？”
“招是招待了，架不住家里的大胃王在那里喝米饭。”
银时叹了口气，接过登势手里的暖帘帮忙挂上。
“好了么？”
“左边点，弄对称。”登势退后两步往道路上站去，好总体看清酒馆大门的全貌，她朝回头看来的银时抬手示意。
“现在？”
“再过去点……诶，停。嗯……现在差不多了。”
二人一并走回酒馆内，银时背后的登势习惯性打算从袖里掏出香烟时，动作突然顿了顿，双臂重新下垂到两侧。
“冰箱里还有些剩菜，让小玉给你热热。”
“凯瑟琳呢？”银时扫了眼屋内，目前还没到营业时间。
“拿货，今天送货的小子是个新人，送漏了两箱酒。”
银时挤出声模糊不清的鼻音应答，他对这种算不上问题的日常小插曲兴趣不大，随手把塑料袋放在吧台，自己拉开门向后厨走去，跟小玉打了声招呼。听动静，似乎是指使她帮忙从冰箱里端出几个餐碟，自己一边舀电饭煲中午剩的米饭，一边拖着懒洋洋地语调，拜托小玉一会儿微波炉热好剩菜后就帮忙端出来。
登势坐回吧台里，再次抬头看去时，银时手里不仅多出了份装满米饭的碗，还多出俩枚鸡蛋，一根她有意留下的火腿肠。
“你是打算把这些凑一起可以扮猥亵物的玩意当成香给自己烧烧吗？”她挑眉道。
“别那么小气嘛老太婆，不就是吃了点你不要的玩意。”
银时大咧咧地走到登势对面的吧台位置，垫了下脚，越过吧台，从操作台内的抽屉里拿出剪刀，剪开火腿包装一侧的卡扣，再把剪刀丢回去，捻起掉在桌面的卡扣，随手带上抽屉，坐回椅子上开始撕火腿包装。
“喂，我什么时候说了是我不要的，原本还打算当明天西式早餐吃。”
“天天穿和服我还以为你是坚定不移和式派的啊。就当我免费帮你消耗脂肪，助你减肥啊养生啊什么一臂之力吧，都这么大年纪，早该明白打开冰箱时总会发现某个想吃的玩意不知何时瞬移到别人肚子里的道理啊。”
“是么，我明白了，以后会给出现在别人肚子里的玩意好好额外记账的。”登势冷酷宣布。
“等等等等！免费！臭老太婆免费啊！”银时急忙组织，他脸一黑，愤愤地从塑料袋里掏出一瓶的包装红白相间，还没开封的牛奶瓶，“看到了没！我现在口袋里可是身无分文！”
“还不是你非要用最后的零钱买草莓牛奶的原因！”登势没好气地说。
“什么非要！现在我可是全靠草莓牛奶补充缺失的钙质和营养！”
“喝点别的去补跟你钱包一样空空荡荡的脑子才更重要啊！”
互呛在小玉端来热好的晚饭时才得以中断。
“你们闹得动静可不小，客人们这几晚都在我这儿讨论，把锁住吉原的铁笼都捅破了的吉原救世主到底是谁。”
“哪有什么吉原的铁笼，那不过是个胆小的要死的臭老头对美丽的太阳爱而不得，自欺欺人地往大家的头顶上方贴了丑不拉几的铅灰色涂鸦，”银时敲了敲鸡蛋，把蛋倒在米饭上头，“这回痛揍色老头我出了点力，但只送给我一人这种了不起的称呼还是算了吧，真正撕开那个丑涂鸦的，可是晴太，日轮，还有向往太阳的吉原的人们。小玉，酱油递一下——”
“请稍等。”正要丢银时制造的蛋壳和塑料包装垃圾的小玉扭了个头应答。
“晴太……”登势回味了一下这个名字，抬了抬唇角，“那小子现在混的怎么样了？”
“挺好的，身边有的是年轻大姐姐们看护，估计未来也会过得热热闹闹吧。今天本来打算跟我一起的，不过临走时，幕府又来找目前掌事的日轮交涉吉原的管理问题，他担心老妈，只好托我给你带礼物，说明天会自己再来向你道谢。”
银时拎起塑料袋，递给面露意外之色的登势。
“礼物？晴太还真是个又细心又礼貌，不像某个欠着房租，却连句好听的话都说不出口的白痴。”
“不就是想听夸你嘛——‘今天也很美啊’……呃不行，我的嘴巴不受控制地想要吐。”
“混蛋！你要是真呕出来就给我做好把呕吐物吃回去的准备！”登势黑着脸怒道。
端着酱油掀开帘子的小玉没有听到二人对话的始末，她疑惑问：“银时大人是要吃我做的饭吗？”
二人：“……”
登势换了个坐姿，拆开晴太给她备好的礼物。并非什么昂贵的东西，只是一份堆满了还冒着热气的成串丸子的保温便当盒。
“说是以后会跟妈妈一起住吉原的丸子店。”银时夹起菜，边吃边用懒散的语调轻松说，“问我们送什么感谢才好，最后决定做丸子给你们。”
小玉顺着银时抬了抬下颚的动作，将酱油递给登势。
“味道不腻也不粘牙，做的还挺不错的。”登势给其中的一串补浇了点酱油，她品尝了一颗，笑着给出中肯的评价。
“是吗？那我也尝尝。”疑问语气音才上扬，他便拿起一串，放在自己白米饭上倒酱油，他吹了吹热气，送入嘴里，鼓起两侧腮帮子咀嚼，“嘛，是丸子的味道。”
“我是让你来鉴别食物种类的吗？”
“丸子这玩意吃多了感觉也都是丸子味，再说了我又不是什么美食鉴赏家，只能说些好吃不好吃已经吃的是什么玩意的话。”银时振振有词，搅拌了一下刚刚倒入鸡蛋和酱油的米饭，趁登势没注意，又拿走一串，眼疾手快用筷子将丸子赶入自己碗里。
“真是个张说不出好听的话，吃东西又尝不出好滋味的嘴。”登势瞪了他两秒，放弃般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小玉。作为机器人它并不需要进食，不过进食了也不影响身体，“来尝尝看吧，晴太送给我们的。”
“是。”小玉乖巧地拿起一串。
“味道如何？”银时支着脸颊，斜仰起头。
“液体颜色有些像机油，尝起来咸甜相见，口感有点黏黏糊糊，可能晴太自己配的糯米粉的比例有些问题，”她一五一十给出自己粗略的结论，吞下丸子后，看向碗内仍然满满的丸子，微微一笑，“不过，无论作为丸子，还是心意，这都是满分的礼物。”
“越来越懂人情世故了啊。”
“毕竟有10YB的恋爱话题文件夹，又每晚在我这里工作，平日里听多了学多了，也就知道些了吧。”登势闭眼笑了一下，二人目送小玉重回厨房，准备给一会儿的正常营业做准备后，登势放下手中的目签，用起聊天气的口吻问，“所以，晴太真的是那位传说中的花魁日轮的儿子？”
“世界上不是有很多微妙的关系吗，比如你和小玉，日轮跟晴太。”银时挑了下餐碟里的肉沫，夹住了后放在米饭上，“晴太的亲生母亲生下他后就去世了。但在吉原里，爱他的，寄予他希望的妈妈们，可是又多又耀眼，一个个都像太阳，当时都照得那个变态色老头睁不开眼了。”
登势很快便明白银时毫不精确描述下的事实，她面露恍然，旋即又笑了下，语调略显唏嘘：“原来如此，晴太这名字跟现在的吉原还真是相配。该说人都是越活越不清醒吗，这世上终归没有过不去的夜晚和恐怖，之前我也真没想过，十多年前进入地下的世界居然还能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老太婆的想象力贫瘠也不让人意外啦。”
“你懂什么，有时没有想象力还不如说算好事，这样惊喜感才强。”登势语气满是嫌弃，但实际在银时出发前一天跟他讲述自己所知道的信息时，对他与夜王敌对能否获胜，委实不报多少希望，“你把夜王杀了？”
银时吞下口里的米饭，懒洋洋的抬了抬眼：“一半一半吧，晴太打开了控制开关，夜王又被吉原的大家一起群殴，我趁机打飞他，这才让老头子用生命跟太阳和解。夜兔对太阳没有抵抗力，更别说色老头家里蹲太久了。要说实力，那可是个真正的怪物，单打独斗我可赢不了。”
看着他身上的绷带，鼻尖飘着一抹饭菜都压不过的药味，多半这次又经历了九死一生的危险战斗，登势多盯了会儿他的脸和脖颈，又问：“死了丢哪儿埋了？”
“江户郊外的海崖边上，妓女们的意思大概是活着没怎么好好晒日光浴，那就死后晒吧，反正都和解了。”
“也是，多晒太阳还能消毒杀菌。”吉原桃源乡也就说着好听，实际上是个不折不扣的年轻女性们的地狱，对于建了这么个囚牢的夜王，登势并没什么好态度，她嗤笑一声，神色言行难掩嫌恶，“不过，他死了之后，吉原也会面临巨大的挑战吧，你现在就回来没事吗？”
“我在那边也不见得能起多大作用，归根结底那是吉原的街道，接下来就靠吉原的人自己解决街道的问题。再说了，现在新八和神乐都还在那边，真有什么事，新八会给我打电话的。”热好的饭菜和碗里的米饭很快见了底，银时放下碗筷，拿起登势面前的丸子给自己加餐，“再来点酒。”
“伤还没好就喝酒？想死早点？”
“反正我早就决定好了要吃自己喜欢的东西过短暂的人生，来一瓶又没什么事。”
“少在这里给我得寸进尺，还想免费喝一瓶？”登势骂了一声，转头拿了酒柜上开过封的一瓶烧酒，又从操作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杯盏，倒好后，登势拖着袖子，把杯盏放在银时面前，“新八和神乐都怎样了？”
“新八没什么问题，神乐的手倒是跟人打架时骨折，手掌心还被捅穿了，嘛，夜兔恢复得快，估计很快就又甩着手臂到处玩。”
“夜王干的？”
“不是夜王，是她哥哥的部下打的，也是个夜兔。”
“哥哥？”登势只知道神乐有时常挂在嘴边的老爹和生病去世的妈咪，“兄妹吵架？”
“比兄妹吵架狠多了，她老爹一只手就是被她哥哥打断的，这回在吉原我们被他哥发现，一见面就痛揍神乐，连带把高空的大水管给砸断了。”
“对妹妹做这种事的哥哥可算不上什么好哥哥。”登势微微皱眉，“神乐怎么想的？”
“不知道，我还没问。”
“那你大概有机会问问她父亲怎么想的了。”在银时的疑惑下，登势从抽屉里拿出一份信，“你们这几天不在，这封信交给我代收。”
“宇宙加急……星海坊主？”银时看了看信封正反两面。
“你打败了夜王的事恐怕比你想的还要传得更远，影响更大。跟你一起参与的吉原的那些，这几天都没真正传出打倒他的人到底是谁，只说是一群无法忍受压迫的妓女和武士们的联手。”
明面上白夜叉坂田银时已经在十年前死亡了，但官府若是真的有意追查他的身份还是问题重重。
银时也不避讳登势，当面拆起了信件阅读，内容很简单，无非是告诉银时他已经听说了夜王死亡一事，自己后日就会抵达地球，有话要跟他说。信内写明了航班抵达时间，并用了极多的字数询问神乐的情况。
“别的妖魔鬼怪我不认识，只能提醒你小心些幕府。”登势给他喝完的杯盏又倒了点酒，“吉原本就跟前将军关系不浅，更别提那些妓女们知道不得了的一些官员机密。你想当无名英雄也好，当小鬼的许愿神灯也罢，总之可别迷失了你自己，说不定不知不觉间就惹祸上身了。”
银时依旧摆着兴致不高懒洋洋的脸，听到登势前半句的话，红眸倒是微微显出几分晦暗之色，他闭了下眼，又立即恢复常态，他双肩微塌，握着信纸随意挥了下。
“安心吧，那种大人物才注意不到我，日轮他们知道的那些小秘密我也没兴趣多问。我只是个开万事屋，平日里接点找猫遛狗委托的普通人。”
“想得清楚就好，另外你是个欠了我三个月房租的开万事屋的家伙，伤好了就带着你的员工快点再去接委托赚钱，再拖下去就要欠四个月了。”
“知道了知道了，真啰嗦。”
“哦？我刚刚还想说过几天我朋友会送点牛肉，你们在吉原弄完了，就来拿点回去做了吃，看来你是不想要了。”登势捻起丸子的木签，本打算吃的，听到银时不耐烦地嘟哝，一秒面无表情。
银时倒是双眼陡然放光，他连忙双手相握谄媚微笑。
“不不不！我当然要！你看我们仨这次好不容易打倒夜王，全身都挂彩了，吃点肉补补身体，才好快点伤口愈合，出去给你赚房租费不是？总之就提前多谢了！牛肉到了一定要叫我来拿啊老太婆！”
“白吃白喝完了就快滚，看你这张笨蛋脸就烦，一会儿客人就要来了。”
“知道了，小玉——”
“自己去洗碗，别什么事都麻烦我家的孩子！”
“嘁。”
银时挠了挠脑袋，把信纸揣和服兜里，屁股和腿挪了下椅子，他拿起空空的碗筷站起身，朝后厨走去。掀开帘子正要迈进房间时，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后退回来，他犹豫地扭头看了看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的登势，错开她疑惑投来的眼神，卷发抵着半边帘子，面色不大自在。
“算了，就当我自言自语吧……要是我真惹上什么麻烦，甚至波及到你这儿了……就像以前说的那样，老太婆你只管自保就好。”
登势放下抬起的手臂，拇指按了按香烟的一端，她勾起一侧唇角，挑起眉，挤出一声鼻音。
“哼，还用不着你小子操心，我在这条街道混的日子可是你的好几倍，真有那天的话，我有的是办法对付，倒是你，还是多考虑怎么解决麻烦怎么自保吧，可别不明不白把命交代在外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两人在涉及一些大事上态度一转正经的模样，比如打夜王前登势给银时提供信息叫他小心，再见真选组篇后，登势被官府的询问情况时，银时从街道一侧走过时跟登势对了个眼神的镜头……登势婆婆真的人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