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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腿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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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住,忍住,一定要忍住。
芹非内心咬牙切齿地告诫自己,这蛇精病骂不得,黑猴破系统还骂不得吗?
“系统给我圆润滚出来!”
系统“唰”地出现,“怎么了?”
任一字已经把水倒光了,一本正经地盯着芹非看,很是无辜。
芹非看了更加生气,她冲系统喊:“你这破烂版本系统能不能行,不是说性格极好的小男生吗?你看他全身上下除了占个男字,他还沾什么边?”
系统小声反驳:“还占了个小资,毕竟人年龄摆在那,才二十出头,年轻。”
牛逼,第一次见这么能抠字眼的。
“好了,你是真的能为我哭一次了,就盼着我什么时候死吧,我保不齐哪天就被他搞死了。”
思绪回拢,轮椅上的男生笑吟吟,芹非心里冷冰冰。
任一字出声:“姐姐,水都洒完了能帮我再倒一杯吗?”
人设,人设,不能太崩。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芹非脸上也堆砌满笑容,看谁能更装,“好啊。”
有了之前的路线经验取水的速度快上几分,再次经过那个被禁入的拐角时特地看上了一眼,那个女人已经不在那里了。
回到任一字房间,递上温水,这次总不能挑她的刺了吧,这可是不冷不热,可谓刚刚好。
但芹非显然是高估了,任一字说水太素了,没味道,换一杯有味道的水来。
芹非翻白眼:看吧,我就说他有病。
“黑猴啊,他的命令我可不敢不遵啊,你说是吧。”
系统警惕问道:“你要干嘛?别乱来,还有说多少次了,别叫我黑猴。”
“放心,我是那种人?良民。”
这话说出来芹非自己都要笑喷了。
她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的手指头伸进水里搅拌搅拌,再递回给任一字还抬头示意他喝。
“这次有味了,喝吧。”
任一字仍旧是笑吟吟,好像从来只有一种表情,但这次有了细微变化。
芹非看到他的脸瞬间僵住,好像扭曲了几分。
“弟弟怎么不喝?是天生不爱喝水吗?这不行的。”芹非弱弱地说,人设这块她不敢忘一点,她这个姐姐就是要内敛腼腆。
后面他当然是没有喝,他说他困了让芹非离开,他要睡了。
芹非的房间是在任一字点隔壁房,出门扭个头就能看见。
奇怪的是,这里的房子明明很大,但是房间却很小也很多,这里不像一个家,倒像是一个旅馆,没日没夜的驻入很多的客人。
芹非住了进去,一样的房间里也只有蜡烛,房间很小,一眼就能看完。
一张床,一张茶几,床头挂着一幅肖像画,再没别的了,肖像画中是一个女人。
芹非走近那幅肖像画,应该是拿来装饰的吧,女人笑得很甜美,微卷的刘海包裹着巴掌大的脸,是很清纯的长相。
似乎有些年头了,有点模糊。
芹非一把躺在床上,呈大字形张开手脚,“黑猴,你说我能完成这个副本吗?这个副本似乎有点古怪。”
系统也不确定,芹非说的话是对的,这个副本没有细则上说的那么容易,男主不是个性格温和的人,似乎都没有省事的料,就连走剧情的人也是。
但他嘴上还是安慰道:“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床很软,芹非抱住被子翻了个身,问:“拉倒之后呢?”
“拉倒之后就死呗。”
芹非闭上眼睛,一路过来真的有点累了,系统见她迟迟未应声,以为她睡了,便想离开。
系统即将离开休眠之时,模糊听到她说:“好。”
这里的地很险,水很深,山很高,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芹非知道她不该睡,她眼下最好的做法就是第一夜睁眼到天明。
没办法,太困了,她也不懂为什么一沾床就想睡,真的是太累了吧。
房间里的窗没有关,外面下了点小雨,雨被风吹进来。
夜色很浓。
芹非沉沉地睡了过去,呼吸渐匀。
……
……
“嘎吱。”房间门被推开,外头闪进来一个人。
黑影聚拢在床边,覆盖在床上的人。
系统疯狂大喊:“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快醒醒宿主!大小姐!”
芹非睡得像一头猪一样,雷打不动,没有一点动静。
系统在一旁干着急,它的宿主要死了,怎么办?
黑影逐渐逼近,手接近芹非,高举的红铁锤还在滴血反着凶恶的光。
“啪嗒。”滴在芹非额头上,鲜血顺着芹非的翻身动作流到一侧。
“芹非!”
风越来越大了,锤子夹着潮湿的雨挥了下去。
“啊!”撕心裂肺的尖叫响起到逐渐平息。
白天来了,天似乎晴了,窗外似乎有了那么点生气,鸟儿叽叽喳喳的叫。
芹非抱拳坐在床边看着面前被捆了三四道的人,系统在一旁惊魂不定:“好险,幸亏你醒了,不然你头都要被锤通了,本来就不聪明,被锤之后就更傻了。”
芹非无语:“你昨晚叫什么叫?叫的脑壳都疼了,我还没死呢。”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害怕你被捶死了。”系统瞪芹非。
“放心,死不了,祸害遗千年。”
“也是,不过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还是个练家子。”系统当时看到芹非从床上像头豹子那样敏捷跳起来,三下两下就把来人给制服了。
芹非还在世时她所在的世界小区要举办比舞大赛,芹非也只是口头听说,要比舞且胜出者有奖金拿,她权衡一下感觉收益比投资多就去报了个班练习武。
当时她去展示才艺的时候直接傻眼,好家伙,横幅上明晃晃四字“比舞大赛”,硬着头皮直接上。
后面的武功课程,碍于钱的面子上去上完了,再加上平时有事没事练一练就成就了些腿脚功夫。
峥嵘岁月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问题来了,该怎么处置这个人呢?
眼前被捆了三四道的女人,就是自称她妈妈的女人,那一夜还要她保证照顾那个残疾弟弟的女人。
女人嘴巴被堵着,呜呜呜的说不出话,眼里泛着凶恶的光,就跟那个锤头一样。
她是越来越老了,头发全部花白,皱纹也爬上了脸。
芹非想问点有用的信息,于是她拿开堵住女人嘴巴的毛巾,她一拿开女人就叫起来。
于是芹非又堵上,女人就呜呜的叫起来,芹非拿出来女人又叫起来,芹非又堵上。
就这么周而复始,女人已经不叫了,芹非却还在又堵又拿,女人目光呆滞。
开玩笑,跟她斗,真不晓得姐是怎么死的,又怎么和那个破厕所做斗争的?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杀我?我不是你的女儿吗?”
女人不回答,嘴唇微微颤抖。
两人就这么对峙,芹非站起来去拎地上的锤子,在女人面前一通比划。
女人闭上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没意思,套不出一点有用的话。
芹非重新坐回床上,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很奇怪,芹非觉得她越坐越困,越坐越困,不对劲。
她猛地站起来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儿,地上的女人歪着头看芹非的异常,嘶嘶地说道:“困了?困就睡会吧,啊?”
这里头有问题,芹非刚想出声就倒了下去,噗通,后仰倒地。
芹非昏死的前一秒还在想,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她觉得她这次是真得死了。
系统连忙屏息,不敢看。
房间的门被打开,来人身形高大,那人问:“怎么样?”
女人回答:“放心,已经昏死过去了。”
那人说:“算你将功折罪了,下去吧。”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到时候你得留给我。”女人已经解开束缚自己的绳子,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十分不光滑。
站在门边的人走进来像拉死狗一样拉起了芹非,拍了拍她的脸,没醒。
他扔下芹非转身去床头那里,好看的手在床头肖像画处摆弄了几下,他没回复女人的要求而是对她说:“这幅画太老旧了,准备换新的了。”
他右手拽着芹非的一只脚拖出房间,左手提着锤子。
系统:感觉这次真的要完了,男主有点不男主,着剧情人设完全崩坏了啊,特娘的,不是说话新手任务简单得要命吗?总部这派的什么任务,这下好了,真的是简单到要命了,我靠。
芹非是被一股巨大的疼痛活生生疼醒的,醒来的时候看到一个男生斜靠在门边。
任一字听到动静便转头,“醒了?”
芹非惨白一张小脸,没好气地说:“废话。”
不是,怎么这么疼呢?芹非突然发现她坐在一辆轮椅上,很眼熟,那不就是任一字之前坐的那辆吗。
现在任一字站在门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边,他的腿是好的,没残!
震惊过后迅速平定下来,这里这么古怪,假残也正常。
但是,她的腿有点使不上劲。
“黑猴,出来,黑猴。”芹非叫系统。
“大小姐,”系统的声音焉了吧唧的,“你……”
“有话快说,有屁就放,我昏迷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了。”芹非声音都虚了,背后直冒冷汗,她还在试图抬起抬起她的腿,是真的使不上劲。
“你的腿被那个贱男人给砸断了!”系统一口气说了出来,“宿主你别……”
“抬不起来吗?用不用我帮你?”任一字大手覆在芹非的小腿上,把芹非的腿抬高了一点。
芹非拍开他的手,她现在有点害怕,“你给我滚远点,神经病!”
任一字的手被打开后没有再放上去而是搭在芹非的头上,揉一通,头发乱糟糟的。
“神经病?好像是。”任一字思考并承认。
恐惧和不安席卷芹非,她的腿断了,那以后的剧情要怎么走,她要被困在这里一辈子吗?
系统不懂得怎么安慰,它这次也是束手无策了,这样的bug还是头一回。
不行,它得报告总部,看看有没有什么挂,虽然芹非的嘴很贱很毒,但是……但是……
有时候还是挺好的,它这是被虐出病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