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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20.阿尔敏

      没有巨人之力,我会死。

      卡尔弗利茨说得没有错,如果没有巨人之力的话,我早就死了很多次了。

      “你要怎么选择呢?是屈服于巨人之力,还是就这么死去?”卡尔弗利茨在催我回答。

      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如果就这么抛下伙伴,独自死去的话,那么他们能不能想出办法应对各自要面对的一切呢?还有巨人之力,如果我死了,又没有人能及时吃掉我,那么超巨大巨人就会被随机继承。按照超巨大巨人的特性,如果随机到的人是一个不熟悉巨人之力的人,肯定又会引起很多灾难。还有马莱那些人,阿尼她们的安危尚不明朗……

      可是,我活着就一定能解决这些问题吗?如果我真的具备解决这一切问题的能力,那么现实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要不,就这么算了。

      大家都累了,我也累了,就这么结束似乎也可以。反正现实已经彻底乱套了,管与不管都会乱。

      “真的要放弃了吗?”

      卡尔弗利茨的声音如同幽灵一般萦绕在我的耳边,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作祟,那声音在我听来如同丧钟一般低沉,震得我的心脏都止不住地下坠。

      “你刚刚犹豫的时候在想什么?是不是还有放不下的人和事情?”那烦人的声音继续在我耳边扰乱的思维。

      “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我问他,“你面对数百万的生命尚且能做到无动于衷,我心里想的那一点点事应该也不值得你多费心思去考虑吧?”

      “既然你不需要关心的话,那我就不说话了。”他说。

      关心?他?卡尔弗利茨会关心别人?开什么玩笑?

      “卡尔弗利茨陛下,在你心里,你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是一个善良的人吗?”我问他。

      “估计不太算得上吧。”他回。

      “也是啊。毕竟是能牺牲子民而毫无心理负担的人啊。”我说。

      “我对于艾尔迪亚人来说,的确是罪人。”他回。

      这一番话让我有些生气,他似乎还沉浸在自己曾是救世主的美梦中,仍旧在幻想着自己对整个世界所做出的贡献。

      我看不惯他这样,看不惯他把自己的民族与子民推入万丈深渊之后,依旧以圣人自居的态度。

      “难道你对于艾尔迪亚以外的人就是好人了吗?” 我问他,“这一百多年里,你在墙壁内沉睡,墙外的马来人却一直在用巨人之力侵略别的国家。马莱能做出这种事情,是不是该算你一份功劳呢?”

      他没有回话,但是瞥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不明情绪,像是被我戳穿之后的恼羞成怒。

      “如果我的年纪再小一些,我也会相信一切问题都是立场的问题。相信好人与坏人都仅仅只是针对立场而言,只要立场转变,好人也有可能变成坏人,天使也有可能变成恶魔。”我的脑子里浮现出一些并不美好的回忆,曾经,我用这些话欺骗过一个愿意信我的人。

      “那现在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他问我。

      “当然是你啊。还能有别的人吗?”我回,“你是少有的那种,对任何一方来说都是恶人的人。你和马来那些上层人一样,把各自的私心全部藏在立场之下,教导士兵们、战士们为了立场而战。实际上,得到了成全的,只有你们的私心。而那些信任你们的人,不仅最终什么都得不到,还要白白牺牲自己的性命和理想。

      “我们调查兵团也好,他们马来战士也罢,都是一群仅靠一丝理想吊着的人。我们的理想是离开牢笼,他们的理想是成为普通人,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有这种理想吗?”

      “理想主义者吗?”弗里茨叹道。

      听到这个回答,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我没料到他居然无药可救到这种地步了。

      “你还真是有够厚颜无耻的。”我道,“连回答这个问题,你也要把原因归结到我们自己身上吗?”

      他很疑惑。

      我不得不去再跟他解释:“难道不是因为你们把这些东西从我们手中夺走了吗?这些我们生来就该有的东西,别人生来就有的东西,我们需要用生命去交换。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啊,怎么还要在我们身上找原因呢?什么理想主义者啊?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们了?”

      弗里茨严肃的神态微微有些松懈,他对我道:“跟你这种人聊天,还真是一点儿也不轻松。”

      “为什么不轻松?因为原本任你宰割的下等人,突然会反驳你了,让你觉得不愉快了?”我问。

      “我原本是想和你好好聊聊的,我觉得你很健谈,也有想法。但看来事实并非我所想的那样。”他说。

      “你不能要求一个人既有想法,又很顺从,这两者是完全相悖,不可能共存的。”我对他道。

      他又一次沉默了,混沌无神地眼睛盯着自己身下坐着的沙地,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其实,我觉得你也挺可悲的。”我说。

      “心疼你的仇人?”弗里茨抬眼瞥了我一下。

      “不,这种同情不是从我自己的立场上说的。是站在你们的立场上。”我说。

      “我的立场?”他似乎不是很懂我的意思。

      “同为上位者。你要躲在墙壁内静静等待消亡。但是马来那边的人却可以什么都不做,他们只需要躲在安全的后方,看着昔日属于你的子民们为他们四处征战,扩展疆土,掠夺资源与财富。这两者对比,落差未免太大了一些,不是吗?”我问。

      听到这些话,弗里茨脸上没有表情,似乎并不为我所动。

      “我想,我一直不认可你的所作所为,不承认你是世界的英雄,甚至不承认你善良,你的心里应该也会感到受伤吧?”我问。

      “我已经死去很多年了,又怎么会受伤呢?”他回。

      他用来反驳我的理由很牵强,不仅无法说服我,反而更让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是因为死去了,所以才不会受伤,并不是真实感受告诉你,你的内心不后悔也不难受,是这个意思吗?”我问。

      弗里茨没有反驳这句话,我默认他是被我这句话说中了。

      于是我便“安慰”起他来:“你也的确应该难受,心里一点不难受反而不正常。毕竟,你当初放弃了更辉煌的未来,本想着改变这个如同地狱一般的人间,结果除了把自己本可以拥有的一切拱手让人之外,什么都没改变。”

      “你又想说什么?”他眼神不善,死死盯住了我。

      “你的防备心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强吧?毕竟,你是曾经的始祖巨人,而我只是九大巨人之一。你应该能轻松压制住我吧?”我说。

      “你太会玩文字游戏了,仅仅两句话,就成功地把你的想法强加到了我的头上。我觉得我一开始似乎就不该出来和你说话。”他说,“而且,你对巨人的了解似乎比我想象得还要少很多啊。”

      “倒是有人对巨人了解得比较多,但是那个人已经因为地鸣死去了。”我说。

      “那真是可惜了。”卡尔弗利茨冷笑了一声。

      “所以,你为什么要特意再说一遍我对巨人了解得少呢?”我问。

      “在这里,我们所有人都要受始祖巨人的掌控,我们不过都是普通人罢了。”他说。

      这句话,让我的意识恍惚了一瞬。“不是巨人忠于我们,而是我们忠于巨人?”我想起了他先前说过的话。

      “不愧是聪明人,领悟能力很强。”他恭维起了我,嘴角挂着难以抑制的笑容,笑完之后,他继续道,“巨人之力看似一种馈赠,实际上却能腐蚀人的灵魂,把人变成彻底的恶魔。我们艾尔迪亚人,已经完全被这恶魔的力量腐蚀了。正因为如此,我才会选择灭亡这条路。你现在是不是能明白我当初的选择了?”

      卡尔弗利茨用殷切的眼神盯着我看,十分期待我做出肯定的答复。

      但是,怎么可能呢?

      “不理解啊。”我回。

      没说出他期待的答案,他很惊讶。

      “比起你之前究竟为什么要那么选,现在我有更想了解的问题。”我说。

      “什么?”他问。

      “你好像很希望我立刻屈服于巨人之力,好印证你刚刚所说的话。这是为什么呢?你就那么希望我承认,人类无法离开巨人之力,并且人类是被巨人之力裹挟着的吗?”我问。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也料到了他会是这种反应。

      “说实在的,你果然还是后悔当初的决定了吧?”我问他。

      “后悔什么?”他反问我。

      “后悔当初选择那条路啊,”我说,“虽然我进来之后你一直在强调我们艾尔迪亚人有罪,在你们所讲述的历史中,你们也是在说艾尔迪亚人有罪。但是,我总觉得,你后来说的几句话是在有意为自己开脱。”

      “什么?”他很惊讶。

      “是我们忠于巨人,而非巨人忠于我们。巨人之力看似是馈赠,实际上是一种毒。这些话怎么看怎么觉得是在把自己的责任往外推啊。你想说自己是巨人的奴隶,一切都是巨人的意思,你们都是身不由己。”我说。

      弗利茨盯着我一直看,一句话也不说。

      我继续道:“但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在我使用超巨大型巨人杀死那些人的时候,完全是我自己要那么做,是我主动要求巨人和我一起去屠杀那些普通人的,没有任何人在逼我。所以,在我与巨人的这段关系之中,是我在裹挟巨人,而不是巨人在裹挟我。

      “同样的,在艾尔迪亚帝国时期,能够裹挟巨人的,是能决定战争政策的王。而在马莱帝国时期,能够裹挟巨人的,又是马莱的军队高管们。艾尔迪亚人会在药剂或者巨人的脊髓液的作用下变成巨人,这很可怕。但是其他普通人,借这个缘由,对某些根本不能变成巨人的普通艾尔迪亚人实施暴行,将艾尔迪亚人当作发泄对象,随意欺辱,这些行为又不像恶魔了吗?

      “真正的恶魔,其实与巨人没有关系。每个人类都是恶魔,巨人之力,只是一个能够让我们释放内心恶魔的一种方式罢了。我想,如果将来巨人之力能够彻底消失,到那时候,能够释放人类内心恶魔的,又会变成其他更好用的战争武器。不论怎么样,恶魔会永远存在于这个世界,因为人永远无法铲除自己的私心与阴暗面。”

      我看向卡尔弗利茨,对他道:“跟你废话了很多,但你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很油盐不进。但是呢,我并不相信你是一个笨蛋。也许,我讲的这些,你早就知道了,之所以死咬着不松口,是因为有什么别的不为人所知的原因。”

      “为什么这么认为?”他问我。

      “我也不清楚,也许仅仅只是因为直觉吧。”我说,“虽然从我进来开始,你就一直强调自己行为的正确性,以及自己做出这些行为的无悔与坚决。但是,人总是爱说谎的。有时候,越是强调的东西,反而越是自己不相信的东西。因为只要一刻不去强调,不用语言给自己暗示,内心的质疑就会冒出来,把理智与原有的信念完全吞没。”我说。

      “莫名其妙。”他道。

      “不是说了只是直觉了?”我道。

      我说完之后,弗里茨没有继续回应,于是只好由我继续说:“人类是很难战胜本能的。在我们各自的幻想之中,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做战胜恶魔的勇士。可是,一旦恶魔降临到面前,身体的求生本能就会立刻起作用,让胆小的人身体麻痹,动弹不得。我呢,就是这样一个胆小的人。九年前,马莱第一次派人去墙壁内的时候,我们的第一道围墙被破坏了。数不清的巨人从缺口处进入墙内,毁掉了我的家乡。那个时候,我的朋友们毫不犹豫地冲回自己家里,去救自己的母亲。但是我却被吓呆在原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越是像这种违背本能的事,做起来越需要勇气和决断力,我想,大部分人都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呢,相应的,你如果想要别人相信你能克服本能,你就需要拿出更多。更有力的证据。

      “光靠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根本无法让我信你。你放弃了墙外世界的权力,转头就在城墙内建立了属于你的秩序。这很矛盾,让人觉得你在等待灭亡的同时,又对曾经拥有的东西十分眷恋。

      “你的行为在我看来不像是放弃,而像是‘退而求其次’。只针对这一点的话,在所有关于你的传说中,你战败躲起来这种说法是最合理的。因为战败的人总是不甘心的,总是怀念胜利的。但是,你又真的想要你的子民去死。这个真的很矛盾。

      “你身上的这些矛盾,使我无法相信你。如果你希望我相信你,相信你能违抗生物对权力与欲望的渴求本能,选择放弃一切,走向自我毁灭的道路。你就需要给我更多更有力的证据。”

      “证据?”弗利茨冷笑了一声,“你是我们这场对话的判官不是吗?证据我给出再多又怎么样?还不是会被你一下子就否定了?”

      “我又不是很专制的人,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我说,“而且,我甚至不觉得你有给我什么证据。你从头到尾都没说什么真的有意义的话,一大部分还是想误导我,完全就是我自己在说。”

      21.阿尔敏

      “够了,弗里茨,你已经完全被这个小辈牵制住了。再说下去,恐怕你就要被他完全控制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我与卡尔弗利茨的对话。

      这声音从我的背后而来,而且来得很突然,吓了我一跳,但是坐在我眼前的卡尔弗利茨却毫不惊讶,似乎来的是他的熟人。

      我转身看过去,一个身材高瘦的男人站在我的身后,他的衣着也十分讲究,柔顺的金色长发被梳得一丝不苟,鬓角的一缕垂在肩膀熨帖的布料上,如同金线一般散开。

      “你为什么不把当初发生的事情直接告诉他呢?他都猜的差不多了不是吗?”那人道。

      “戴巴家族的晚辈,你为什么要出现?”弗里茨问。

      戴巴?马莱的那个戴巴?

      我曾听清美女士提起过这个姓氏,他们是一个生活在马莱的艾尔迪亚人,但是却过着与其他艾尔迪亚人截然不同的生活。我对他们很好奇,但是却从来没有机会见过他们。

      “世界的救世主,艾尔迪亚的叛徒?你们和艾尔迪亚王的关系,比我想象得要好啊。”我说。

      “当然了,难道你不知道吗?”两人中的一个突然问我。

      “我还以为你也知道了呢,毕竟在艾伦耶格尔杀死我之前,我可是已经把当初的事情当众说出来了,他肯定是听到了的。你是他的朋友吗?他难道没有告诉你?”那人问。

      “艾伦?杀死你的时候?在雷贝里欧的那时候?”

      马莱的艾尔迪亚人生活在一个极其高压的环境之下,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也因为这样,艾伦给调查兵团的信件里写的内容都不是十分详细。艾伦知道的事情,很多都是他不知道的,这个戴巴估计也是那些他不知道的事件之一。

      想到信件,阿尔敏还是觉得头疼。在那么严密的监视之下,艾伦居然还寄了信件。这种事怎么想都觉得太过冒险,那些信离开了艾伦,经由他人之手,辗转来到他们手上。这个过程中究竟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那个时候的他们虽然对信件保持疑虑,但是因为对方是艾伦,所以还是按照信件中所说的去做了。

      现在再想想,艾伦独自行动的那段时间里,有可能已经暴露了自己。他的信件,他们的行动,也许一直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是啊。”说话的那个戴巴冲我笑了起来,“真是抱歉啊,艾尔迪亚人在马莱是不允许有秘密的,所以,你们的行动我一直都关注着呢。”

      果然!

      “不过,我也没想到,艾伦耶格尔居然一点也没怀疑,他那满是漏洞的袭击方案居然那么顺利地就奏效了,这事要是给普通人看,肯定不会像他那样轻举妄动的。不过,不管怎说,我都要谢谢他。”他说。

      谢谢艾伦?他在说什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问他。

      “如果没有艾伦耶格尔的话,我的计划也不会那么顺利的进行的。”他说。

      “计划?”我越发困惑起来,心中有一股强烈地不安在躁动,扰得我有点头疼。

      “因为马莱这些年的军事活动,马莱早就取代了昔日的艾尔迪亚帝国,成了世界新的噩梦。被马莱侵略过的国家对马莱恨之入骨,甚至还动了联合反抗的机会。马莱这些年来过度依赖巨人,疏忽了其他方面的发展,对于即将成为众矢之的这件事真的还挺不知所措的。”

      这个戴巴似乎是想将一切都告诉我,这样的坦诚对我来说明明应该是一件好事的,但是我的心里却仍旧不安,甚至还有一些恐惧。为什么?到底为什么?那里出了问题?

      “再加上,马莱军队、军方高层存在着种种沉疴宿疾,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他说。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这些秘密告诉我?

      “所以,为了马莱的未来,我就想了一个祸水东引的办法。”说话间,戴巴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他的笑在我看来无比阴险。

      陡然间,我感觉到自己腹腔、胸腔内的所有器官都仿佛在一瞬间变得僵硬,肺部失去了呼吸的能力,胃壁也再难以压制住呕吐的欲望,从胃部经过心肺再到喉咙,一路充满灼烧酸痛的感觉。

      眼前这个不怀好意的金发男人全身上下充满了令人不适的虚伪与邪恶,光是看他一眼,我的身体就已经在向我发出警报了。

      “怎么?听不懂吗?很简单啊,你不是很擅长猜测吗?话说回来,你应该在我说出这个词的时候就明白过来了吧?”戴巴说,“不过呢,为了让你更好的理解这个词语背后包含的意思,我还是详细地跟你解释一遍好了。”

      不要,我不想听,闭嘴,什么都不要说。

      不祥的预感一直在叫嚣,我不知道这种不好的预感到底来自何处。

      祸水东引,无非就是说让其他国家把矛头对准帕岛,然后将四处树敌的马莱帝国从紧张的处境中解救出来。

      我当然懂他的意思,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不安?这一切我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帕岛这几年在外交方面四处碰壁,岛外的国家对我们的态度都不友善。不管所谓的“祸水东引”是否存在,战争都会到来。戴巴的举动无非就是加快了这个过程而已。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很不对劲,这股不安到底是因为什么?

      戴巴突然走了过来。

      “这个故事很长,所以我想要坐下说。可以吗?”

      不等我回答,他已经在我身边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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