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师诸伏绝不崩溃》纸刀

5、高专日常（2）

　　咒灵诞生于人类的负而情绪，虽说是怪物，但也保持着一定的生物形态。不少有天赋的咒术师就是因此跨不过心里的那道坎，最终选择了回归普通人身份。
　　诸伏暴光早已祓除过咒灵，但是面临生死危机的状态和平常的状态不可一概而论，是以当他成功完成第一个任务时，夜蛾正道还是由衷地感到了欣喜。
　　至于景光本人......其实没什么感觉。
　　他在组织卧了三年半的底，心早就像东京湾的海水一样冷了！
　　“宗本先生，”夜蛾正道走后，他转向宗本悠，抿唇微笑，”可以陪我练习一下术式吗？”
　　.
　　诸伏景光以一种超过自己预期的速度，飞快且毫无违和感地融入了咒术高专。
　　......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偶尔，比如说在食堂被喊着“杰在哪里”的五条悟拖过去领每人限领一份的甜点时，诸伏景光也会这么想。
　　原来这种食堂也会有限额菜品啊。
　　他对咒力的学习卡在了从微小情绪中激发咒力这一关：比起控制咒力，他更熟悉的其实是控制情绪，而夜蛾正道也无法在他温和微笑或面无表情时分清他到底处于那种情况。
　　知道此事的同期们大为震撼：你到感是怎么对着空荡荡的操场产生这么强烈的负面情绪的啊？
　　景光：（无辜眨眼）
　　教体术的老师同样不擅长棍法，课程内容很快就转变为实战，重点放在如何保命与增大杀伤力上，而后者恰恰是诸伏景光相对薄弱的一项。那些几乎刻进本能的战斗技巧与关节技有相当一部分无法对咒灵起效，他必须尽快压制住以前那些习惯。
　　至于文化课方面……他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就算是当年能考上东大的优等生，毕业八年也不能指望他还记的什么化学方程式啊！
　　万幸是高一而非高三。普提“本升专”的诸伏景光一边翻看着知识点一边想。
　　说起来，总感觉自己这三位同期是那种上课打牌聊天，考试还能得高分的人。
　　.
　　天气很暖和，教室两边的窗户全都敞开着，午后阳光散落一地，有微风穿堂而过，卷起书页一角。
　　非常适合打瞌睡的天气。
　　家入硝子在额头与桌面亲密接触之前及时地醒了过来，努力掀起眼皮，把注意力放到自己的三位同期身上。五条君正明目张胆地睡觉，膝盖顶着桌斗，上半身后仰，在桌椅间维持着奇妙的平衡；尾崎影自顾自翻着课本，一看就没在听课，这家伙第一次考试的成绩差得让人怀疑初中都没读过，后来却像坐了火箭一样向上涨；至于自己......
　　硝子把目光挪回面前那本不知道是什么反正不是课本的书上，感慨道：果然只有夏油在认真听课呢。
　　如果是咒术界相关的课程就不一样了，来授课的多半是御三家的术师，人在上面讲一句，五条悟能在下面吐槽十句，气人得很。夏油杰和尾崎影倒很认真,无聊的五条悟去拖他们都拖不走。
　　然后悟就会过来找她。
　　不知道在写什么的尾崎影忽然停下笔，似有所感地转头看来，眉眼微弯。下一刻，一行字凭空出现在她视野中央：五条和夏油找来了两辆自行车，下课后要一起出去玩吗？
　　硝子低头在纸上写：四个人，两辆车？
　　字幕旁边出现了一个叹气的小人：实在不行我们就坐夏油的咒灵。
　　.
　　所以为什么只有两辆车？
　　其实是买了四辆的，但是夏油杰拒绝一手一辆和五条悟一起把四辆都带回来，那样太傻了，他又不能在店里当场召唤咒灵，只好先骑走两辆，剩下的让店家送到高专。
　　“没关系，我们买的是有后座的！”五条悟早已经跳上自行车后座，长腿撑地上身前倾，眼睛亮闪闪地看向他们：“学校前面有那——么卡的下坡道诶！滑下去肯定超——刺激！”
　　他的脸真的很有欺骗性，发色雪白眼眸苍蓝，露出这样孩子气的表情也毫不违和，如果忽略性格、实力、体格与危险性，五条现在看起来神似一只长条的猫猫。
　　可惜就连中途转学过来的诸伏景光都已没有了这层滤镜。
　　“我们先走一步，”夏油杰走上前握住车把，不轻不重地说：“悟，坐好一点。”
　　“知——道——啦——”五条悟转了个身，不满道：“好哆嗦啊，杰。”
　　小小的自行车载着两人向前滑去，速度越来越快，不一会儿便消失在第一道转弯处。直到消失前，五条悟还在转身向家入硝子和诸伏景光大幅度挥手：“快跟上——”
　　诸伏景光沉默片刻：“……他有无下限对吧。”
　　“但是夏油杰没有。”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也是。”
　　两人同时把目光投向剩下的那辆车。
　　.
　　诸伏景光他们在第五个拐弯口追上了另外两人。
　　夏油杰屈膝坐在路边，袖子挽起，小臂上有一道很长的擦伤。他眉眼沉沉，语重心长地说：“悟，下次坐车记得老实一点啊。”
　　毫发无伤的五条悟心虚地别开目光。
　　自行车被放在他们旁边，横挡扭转了近乎九十度，能看出夏油杰为了平衡重心作出了很大努力。
　　真.翻车了。
　　夏油杰摇了摇头站起来，眉心紧锁，似乎还想说什么，顿了片刻后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哈哈哈哈你们没有见哈哈哈哈悟刚刚那个样子，整个人都摔傻了哈哈哈哈……”
　　“够了！”上一秒还一声不吭的五条悟下一秒就张牙舞爪地向他扑过去，“你不是也摔了一跤吗！”
　　扑通一声，两个人一齐滚进旁边的树丛里，霎时间枝叶乱响。
　　“……”家入硝子捅了捅诸伏景光，“你觉得他们两个怎么样？”
　　诸伏景光实话实说：“很有活力......怎么了？”
　　“你的语气简直像个长辈在缅怀青春。”
　　二十六岁还不到那个年龄吧！景光无奈地笑笑：“缅怀我三岁的青春吗？”
　　.
　　所以最后还是坐了夏油杰的咒灵。
　　他们的第一站是一家街头游戏厅，里面游戏机的种类形形色色。夏油杰先挑了一款操控手柄双人对战的，这款流行很久了，然而五条悟没见过，开局便跪。
　　诸伏景光其实也不太熟悉。从前这些游戏机流行起来时他已经寄住在亲戚家了，不会再吵着闹着要去玩，后来认识了降谷零，两人一起去玩过几次，但zero对游戏机并没有很大兴趣，去的次数也寥寥无几。
　　本就不熟悉，两个世界的游戏规则也不同，景光玩了两局皆输，干脆和硝子一起旁观五条悟连跪。
　　他玩得很认真，上半身微微前倾，小臂肌肉紧绷，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屏幕，连墨镜都扔给了硝子。不得不说五条悟上手其实很快，可架不往夏油态技术高超，目前为止他一次都没赢过。
　　游戏人物一套华丽连斩，他的角色应声倒地，屏幕上弹出一个大大的Game Over，五条悟猛地一拍桌“再来！”
　　“真的吗？”夏油杰挑眉，狭长的狐狸眼里笑意狡黠，“悟不考虑换个游戏吗？说不定就能赢了。”
　　“不！老子就要这个！”
　　东京的街头车水马龙人群熙攘，都市特有的繁华气息迎面而来，耳旁是穿着校服的同伴在吵吵闹闹，游戏厅里鼓点每一下都应和着心跳，诸伏景光一错眼，恍然间以为自己当真只是十六岁的少年，年轻、青涩而不谙世事。
　　［ hiro! 我们去试试那个吧！］
　　片刻后，另一段更为刻骨铭心的时光翻涌而出，轻而易举地击溃了这层单薄的错觉，他像是沉在冰凉而昏暗的水底，隔着水幕，无声地注视着外界。
　　“尾崎？”
　　家入硝子的声音模糊地传进来。
　　幻觉消失了。
　　诸伏景光神色如常地拿起面前那把模型枪，单手控枪，瞄准，射击。第一枪七环，第二枪十环。
　　" Congratulation!"
　　塑料制成的枪身轻飘飘的毫无后座力，他在浮夸的恭喜特效中调转枪身，微笑着递给硝子，没让对方看出自己那点心不在焉。
　　入校前在外游荡的那三天，诸伏景光弄到了一把枪，17式的□□配十九发子弹，暗市里很常见的款式，性价比高且来路不易追查，这是他刚刚死过一遭，又要醒来面对一个危险的，陌生的世界的第一反应。
　　不过直到现在，这把枪还好端端地放在他的包里——高专的校服要藏枪真的很不方便。
　　虽然枪在身边，但现在这具未经训练的身体手不够稳，使用肯定是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得心应手的，他毕竟不是zero那样的天才。
　　等还掉了冥冥的债，就去找个射击俱乐部练手。诸伏景光在心里盘算。手枪好解决，但狙击练习要耗费的精力和资金多到恐怖，场地也不好找，暂时先放一边吧。
　　……莱伊那种水准的狙击手，FBI真的养得起吗？他不会是因为太贵了才被送来卧底的吧？
　　用着组织经费练狙击的苏格兰如是想。
　　.
　　“Congratulation!”
　　夏油杰放下枪，静静地注视着电子屏幕。他狭长而上挑的丹凤眼半隐在光影里，愈发勾勒出独属于这个年纪的骄傲与锋芒，不笑时锐利的近似刀锋。
　　下一刻，他侧头对身边的诸伏景光微笑，语调温和：“你等下想去哪里咒晚饭？”
　　“我都可以，但是他们两个……”诸伏景光望了望激战正酣的五硝二人，失笑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
　　他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两声。
　　他们的手机都是窗统一分配的，内置定位系统，同时给“窗”发来的任务设置了特殊的提示音，无法自行关闭。夏油杰显然听出来了：“任务？”
　　“嗯，二级。”
　　诸伏景光看着地点在心底大致估算了一下距离，果断道：“麻烦你送我一程了。”
　　夏油杰颔首：“悟，硝子，尾崎有任务。”
　　“几级？”五条悟抬起头。
　　“二级。”
　　“哦，那你们走吧。”他肉眼可见地失去了兴趣，随意地挥了挥手便又低下头，一边打游戏一边嘀咕，“二级喊我干什么，一个人去不就可以了吗……”
　　他这么说的时候，那两人已经消失在屋外了。
　　.
　　夏油杰这次召出的不是扁扁的鲼鱼咒灵，而是虹龙，速度快了不止一倍。高空强劲的风把他的刘海吹得四处狂舞，衣衫猎猎作响。
　　诸伏景光背风坐下，从包里取出短棍，接着掏出手机再次确认任务信息：二级咒灵，地点是一家私人小宾馆，疑似已致人伤亡。
　　他不明显地叹出一口气，抬眸望向远处的天空。太阳已经下山，黄昏薄暮，苍茫一片，群山只在天边显出个起伏的轮廓，再往前便是一层深似一层的昏暗。
　　日本每年会因为咒灵损失多少的人口，而这些人口在他的世界里，又是以什么方式死亡的？
　　数目如此巨大的一笔账，是如何抹平的？
　　“到了。”夏油杰出声示意诸伏景光抓紧，自己则控制着虹龙向地面俯冲，快接近地面时，他奇怪地嗯了一声，“已经有咒术师接下任务了吗？”
　　黑色的帐早已笼罩住了目标建筑。
　　一般而言，辅助监督不会在咒术师出现前设下“帐”，一是为了表明此处事件尚未解决，让恰好在附近的咒术师能赶来尽早地解决咒灵，二是为了防止辅助监督被咒灵发现并攻击。
　　他们没能找到辅助监督，以防万一，决定进帐看看有没有出什么变故。
　　好在这个帐只会阻拦普通人进入，并不会拦下咒术师。夏油杰收起虹龙，和诸伏景光一同向前走：“不用太担心，能接任务的肯定也是二级往上的术师，就算出了什么问题，还有我在。”
　　听出他在安抚自己的景光浅浅笑了笑，问：“窗的观测经常出错吗？”
　　“一般都是准确的，偶尔会出现错误，可能性应该不会超过百分之一。”
　　说话时他们已经踏入了帐，面前的宾馆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寂静。屋内的灯光透出窗户，隐约能照亮墙皮大半剥落的油漆和门前歪歪扭扭的招牌：大和旅舍。
　　如果把咒力集中到眼睛上，就能看到这片空间里到处都是稀薄的，属于咒灵的咒力，可是房屋完好没有战斗痕迹，同样的，也没有人类活动的声响。昏暗的天幕下，那模糊的灯光不仅不能安定人心，反倒显出几分阴赫来。
　　夏油杰蹙起眉，抬手召出两只咒灵护在他和诸伏景光身侧，又派出几只蝇头向宾馆内部飞去。
　　就在他动手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有悄无声息地改变了。光影的变幻，被瞄准的直觉、某种紧绷如弓的敌意……优越的动态视力和在无数次危机中铸成的预判能力让景光一把推开夏油杰：“小心！
　　几乎同时，两支箭矢破空而来，眨眼已逼至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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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人猜猜咒灵的能力……很常见的！
终于……终于……我不会写这种日常中推剧情的部分呜呜呜，终于可以写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