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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6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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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我打制的花心？”
“都打歪了，勉强能入眼吧。”
“真的吗？要不然......我在给苡萣姐重新选个礼物？”萧月试探地问道。
“不必，老夫瞧着，小姐打制得很好。”掌柜迎上来，递给萧月一个锦囊，“这个赠予小姐吧，小店利薄，没有包装的匣子。刚刚听闻小姐要送人，这个锦囊可赠予小姐装这支银钗。”
“真的很好吗？”萧月眼睛一亮，期待地看着老板。
掌柜的捋了捋胡子，笑着说：“小姐是第一次做，已经算极好的了，老夫年轻的时候，连根钗子都打制得很粗糙。”
“谢谢，”萧月终于放下心来，欣慰地望着手中的银钗，又问：“掌柜的是一个人经营这件铺子吗？这些首饰都是您自己打制的？”
“是啊，”老板的目光黯淡了些，又说，“两年前的洪涝，带走了我的妻子，这些首饰本都是为她打制的，现在，只能等待有缘人带走它们了。”
“那这支银钗也是您为您妻子打制的吗？”
掌柜的摇了摇头，笑着说：“这个不是，这个是我妻子之前给女儿打制的，不过还没做完，她就被洪水冲走了。”
掌柜的语气很平淡，似乎在描述一件寻常事。萧月不忍心再问，她和母亲，当年也是因为山洪而分开的。
“那我还是不要了，这是您女儿对娘亲唯一的念想了，还是给她留着吧。”说着，萧月就要打开锦囊，将那支素银钗子拿出来。
“没事，你拿去罢，我女儿在洪灾后也失踪了。”说到这儿，老板连眉宇都垂了下去，“不知她去了哪里，这一年竟然音讯全无，今年她都该出嫁了，可现在......唉......”
掌柜的又长叹一口气，萧月难以想象这个中年男人经历了这么多，却依旧能笑着经营这家曾经的夫妻小店。果然，世间最痛之事不过生离死别，经历过，似乎什么都能捱过去了。
“掌柜的，你的腿脚不太好。”秦执观察到老人走路的时候时有踮脚，似乎是腿脚受伤了。
“公子是大夫？”掌柜的寻了椅子坐下，刚刚教这位小姐打制银钗，站久了，腿脚也疼了起来。
秦执谦逊地点点头：“略知一二。”
“那年洪涝，冷得很，我的腿应该是在那时候冻伤了，站久了，就偶尔有些疼痛。不过人老了，有些病痛也是正常的。”老板又冲他俩一笑。
“我可以给你看看。”
“那就有劳公子了。”
秦执卷起掌柜的裤腿，又伸手按了按他的小腿和脚踝处，起身说：“掌柜可有纸笔？”
“有的有的。”掌柜从柜台的桌子下取出来了笔墨递给秦执。
萧月见他笔直地站在桌前，右臂悬空，在纸上飞快地写着什么，他不说话认真的时候，真的很好看。
“这个给你，掌柜。”秦执将那张药方递给他，“你这是前两年腿脚受了寒气，但你却没有医治，时间长了，骨头已经有些变形了，所以你站久了、或者走多了路就会觉得疼。甚至是下雨天或者天气阴冷之时也会疼痛，这上面有两个药方，一个是内服，一个是外用泡脚的。坚持半年左右，你的腿就会有所改善。”
“哎呀，真是神医啊！”
掌柜十分感谢秦执，说什么也不收两人的钱。他又叮嘱了掌柜一些忌口和需注意的事后，才在店里不起眼处放下一张银票后离开了。
拿着锦囊，萧月心里不是滋味儿，掌柜的女儿莫名其妙失踪了一年，究竟会去哪儿呢？她不禁想到了商阳花说的，主上吩咐她收集心头血，那这些失踪的百姓，不会都被她抓走了吧。
她看着一言不发的秦执，忍不住问道：“秦执，你说这些失踪的人会是千机阁抓走的吗？”
“也许是，”秦执瞥见她的愁眉，补充道：“不过，也有可能是与心上人私奔了。”
萧月白她一眼，自顾自往回走着，这秦执真是什么都能想到那份上去，真是有脑疾。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不远处一个杵着拐的瘦削路人突然就倒下了。
萧月快步跑了上去，刚要准备扶起那位倒下的老人，秦执却伸手拦住了她，警惕地看着那个人，冷冷地说：
“什么人都敢碰，你不要命了。”
“你一个大夫，还见死不救吗？”她的语气有些冲，说完就要去扶那个头发散乱的佝偻老人。
“等等。”
他再次拦住了萧月，就在萧月怒气冲冲地看着他的时候，一直默默尾随着秦执的十九和杜若突然跳了出来：
“萧月小姐，还是由我们来吧。”
十九向两人躬身行了礼，便在秦执的点头示意下前去扶起那位摔倒的老人。
“诶，多谢，多谢啊。”那人被十九搀扶着起来，在起身的时刻，居然拿出了藏在袖口中的匕首，刺向十九。
好在十九早就料到，匕首只是轻轻擦过他的小臂，他一拳打在那男子的肚子上，男子飞出去好一阵距离，疼得在地上打滚儿。
“说，谁派你来的！”十九一脚踩在那人的咽喉处，逼问他。
“我呸，老子要为三儿讨个公道！你们伤了我们镇西营的人，还想活着走出沙雅城吗！”
躺在地上的男子明明被打得无力还手，却依旧语气不善，看来镇西营平日里没少欺负百姓。
“公道，欺压百姓就是你们沙雅城的公道？”
秦执目光一凛，极其厌恶地瞥他一眼。
可地上那个男子不但没有收敛，反正更加嚣张地掷出一连串致人死罪的脏话：
“镇西营就是沙雅城的公道！你们这帮狗娘养的，打伤官兵，待我回去禀告了大人！要了你们的狗命！”
十九加重了脚上的力度，怒骂道：“你敢骂我们公子？我告诉你，这世上就算是天王老子，见到我们公子，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十九。”秦执冲他摇摇头。
“呸，狗娘养的东西，当兵的不保护百姓、在边疆保家卫国，倒在百姓头上耍上了威风！”杜若也站在十九的身边，对那个人狠狠啐了一口，要不然他肩膀疼得厉害，他高低也得上去来两拳。
“哼，说得厉害，别让你爷爷我回去了，咳咳……”十九脚下发力，他一下就说不出话了。
“回去，你怎么知道你今日能回得去？”
萧月戏谑一笑，瞬间拔出了十九身上的佩剑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女…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眼见萧月要动真格的，那男子吓得屁滚尿流，一个劲儿的道歉求饶，刚刚那副嚣张的气焰早就没了。
“饶命？你这样的人，不配为兵。今日我等尚且会武功拿住了你，若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百姓，你岂不是要了他的命！”萧月负手而立，拔高了音量，脸色愈加冷静。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啊！”
“不敢？刚刚在布庄你们就目无章法，更没爱民护民之心，现在居然还想刺伤我们，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萧月狠狠地剜了男子一眼，剑锋一偏，男子的脖子立刻就见了血。
“说得好，哈哈哈。”秦执在一旁拍着手，他就喜欢萧月这股子杀伐果断的性子，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劲儿。
“不过我不会杀你，我既不为官，也不是你的上级，无法定你的罪。但我要问问你们镇西营的都统，你们镇西营的纪律和制度就是让你们欺压百姓、残害同胞的吗！”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啊！”
她一收剑，地上躺着那男子立刻用力挣扎起来，秦执也无意扣下他，给了十九一个眼神，男子立刻用力推开十九的腿，起身飞快地跑掉了。
“公子，就这样让他走掉吗？”
“刚刚萧月不是说了吗？去镇西营问罪。”
他浅笑望着萧月，而萧月却一脸不可置信地与他对视，用手指了指自己。
秦执点头。
“真去？要是镇西营的都统不管呢？”萧月眉头微蹙，“我们既非官吏，又不是皇亲国戚的......”
“萧月小姐不必担心，这大周无人不知道秦简山庄，三公子的美名可是人尽皆知的。”十九双手抱拳跟她解释道。
“可是......”
见她低头皱眉思考的模样，秦执一时玩心大起，斜瞥她一眼，语气略带嘲笑地说：“刚刚说得那么斩钉截铁，现在知道怕了？”
“怕？我怕什么也不会怕这些狗官！”
秦执歪头勾唇一笑，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萧月冷哼一声，走在前带路。
四人还真的走到了镇西营。
这里比萧月想得肃穆得多，她原以为会看见一副嬉打玩闹场景，可这门口的士兵却是站得笔直，像风中一棵苍劲的松柏。
“你好，麻烦找一下你们都统。”
“你们是谁？都统也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那门卫依旧站得笔直，神情严肃，说话也是硬梆梆的。
秦执绕开杜若，走上前轻笑着说：“你告诉唐都统，我是他儿子唐卿叫来的。”
门卫狐疑地看着秦执，思考了片刻，说：“你等着，我进去问问。”
萧月看着秦执的背影，心想：唐卿？这个人不是乌都的巡检吗？他是这镇西营都统的儿子，居然会去乌都做个芝麻大点的小官？秦执什么时候跟那个唐卿这么熟了，连他爹是谁都知道。
果不其然，门卫很快小跑回来给秦执几人放行。
一进门，唐都统便请他们坐下，吩咐人给他们上了茶。萧月细细观察着他，此人看上去虽不是和眉善目，却很是威严。年龄不大，头发却白了很多，眉目间全是愁容，看起来并不像会纵容下面的人作威作福之人。
“不知公子和小姐来老夫此处所为何事？莫不是我那不孝子在外惹了事？”
他话里话外都很客气，不像一个会欺压百姓的贼兵。
“不孝子？哈哈哈，”秦执先是笑了笑，随后又说：“我等此次前来，并不是为了唐公子，不，也算是为了唐公子。”
“公子这话，老夫可听得糊涂了。”
秦执喝了口茶，刚刚还在微笑的脸立刻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不知唐都统有没有发现，沙雅城近来失踪了不少人？”
唐都统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沉默片刻后说：“这我知道，自从前两年的洪灾后，沙雅城总是隔三岔五就有人失踪或者死去。”
“其中也包括唐公子的心上人？”
“这你也知道？”唐都统狐疑地看了秦执一眼，似乎是想通过秦执的外表上猜测他的身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