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恰知书中意2》想做一个小太阳

94、第94章.打工牛马不做反派

　　但好在后面识丁也松了一口气，因为除了起初公子对那外族人的格外关照和殷勤谈问，公子似乎在后来也没有什么特别在意，照常是该吃吃该喝喝，领着他们跟随，只不过是多跟着一个人。
　　好在，他也是个不会说话的。
　　识丁那时知道自己卑鄙小心眼，但是这是人之常情，太好的总是舍不得，就像公子说的那样，就是太好的女子才能够念念不忘，付出行动也不会后悔，反而乐在其中沾沾自喜。
　　虽然将公子比作女子不好，但是自己也只会这样比较，可能是歪理多了，识丁也习惯了。
　　可是公子真的很好，在长辈面前泼皮但孝顺，常常记得长辈送礼，也是惹的人人高兴，家中才会兴旺，况且公子对下人也好，不会苛待还很大方同样理解，常常赏钱也叫厨子买肉改善伙食，还能同坐夸赞，哪个下人遇到困难也会帮助一二。
　　虽然对公子来说没什么，但是他们都记在心里，所以在府中也更为认真付出。
　　显然识汝刚刚来府中也察觉到这种氛围，所以识丁知晓，他才会渐渐习惯软化，收起豺狼一样的凶狠态度，逐渐收敛低调，成为和他那样的人。
　　尽管如此，因为识汝很聪明，所以识丁后来也接纳了他，更将他也当成是其中的下人，是公子的左膀右臂，也是自己同伴。
　　下人的心思都很脆弱，因为害怕失去，知晓眼前难得得到，害怕世道当中的一切，所以看着曲意逢迎审时度势，按照公子的话就是牛马，依附与奉承。
　　其实谁都不想，但是没有办法。
　　识丁那时也不是故意排挤识汝，毕竟外族之人，多少还是会有些担心，而且识汝初来乍到时还是有些凶狠寡言的，只是后来知晓识汝的经历之后，也就逐渐了解了些。
　　识汝其实并不像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叛变无常，只是因为在别的族群里面，又经历人心险恶，所以不敢轻易相信别人。
　　因为害怕再被捅一刀，所以选择了沉默，无论在哪里都是这样。
　　或许那个时候识汝觉得少说不说，反而比多说更好，这不仅是在奴隶主那边，也是在这里，在外族的世道之中，可能刚开始他觉得在哪里都是一样吧。
　　因为在开始时，每当公子说着头头是道，但识汝还是会默不作声低头在旁，也不知晓有没有听进去，也不怎么回答，偶尔只有嗯哦、哼，公子说的在理，这类声音。
　　但是识汝又因外貌和习惯不一样，还是别族之人儿被瞧不起，当成再下一等的人，因此也只能卖身或是做些下等的活，杂役打扫供人取乐之类的。
　　当初公子买下收留，也是让他当自己的亲信，虽然期间种种让人不免揣测，但公子到底用意为何，识汝又作何而想，也只有他们二人才知晓。
　　大抵识汝与霍将夜的关系也是很奇怪，起初反倒不像主仆像冤家，当初识汝本身就有着傲气，但又无可奈何被当成奴仆，但识丁明白他傲气又能怎样。
　　但好在霍将夜也还算是好的主子，也不至于苛待，甚至已经是对待他比起别的人待遇身份都好，还是一等的下人，待遇处境都不错，也无需做些什么杂役，只需跟在主子身边就好。
　　霍将夜看似争抢，到底也不争，识汝识丁跟随一同，往日也都是游山玩水或是各种娱乐场合，要么就是顿顿吃好的，还能看见各类场合与美人美景，寻常在繁都也能够结识一堆稀奇古怪的人士，也算是长见识。
　　虽然公子先前在家中酷爱逃课溜神，但好在家中也是得宠，除去舅舅外，日子过得顺风顺水，也不怕将来有何。
　　连带着他们也都比起那些挑剔主子过得还好，人人都羡慕的很，他们跟着不惧不畏。
　　小厮不用考虑那么多，但是当主子的就不能不去考虑，这世道之中多的是烦扰，而立足世道，也非三言两语的简单而为，尤其是在繁都这类地方，更是如此。
　　霍将夜心知，他看不上这世道的名利场，也不愿掺和其中的命运，只不过是想要顺应时代也享受些物资资源，能够过上那少数人的生活。
　　在这世道之中浪费些资源给别人，说来也算不得罪大恶极。
　　毕竟上辈子可是个路人甲，庸庸碌碌到头来什么都是一场空，还要为了生计发愁。
　　如今穿越至此，这样就已经不错了，他知足常乐，也明白自己是偶然得遇，更应该是在时好好珍惜，不在此间就欣然放手。
　　他的身上多的是谜团，但是看似风流的外表之下，却误打误撞遇到了一个不同时代的对立面，这不单单是一个时代，更是无数人奔赴往来的世道。
　　霍将夜起初面对如今的一切，好在语言也算能够沟通，社交方面的也是习惯就会，再者也有的是人惯着，他如何作为也都不会被指责。
　　诚然是个好身份，也是个好的起始点，他清楚。。
　　“反正你俩跟着我，就只有一个要求！吃好、喝好、玩好、乐好！剩下的那些个什么乌烟瘴气的…这类、其他都不用管！”霍将夜竖起手指头数着到，对于周围的环境可谓是了如指掌，磨掌擦拳，“等将来你公子定的那赌场发达了，咱们下半辈子也都不愁吃喝了。”
　　大概他还是有心作为些，就算是玩玩闹闹，到底也是搞了个股份制度，让自己信得过的人入股，也让他们这些小厮或是妾室也能参和一二。
　　虽然是小范围的小打小闹，倒也是一时兴起，且过着。
　　毕竟霍将夜也清楚，现代人的娱乐不少，更何况是回到曾经不知是哪个时代，现有□□应有尽有享受各类城市措施与先进技术，古有勾栏瓦舍听曲唱戏如繁都灯火通明。
　　如今一来，科技锻造他不会，但起码享乐还是有一手的，自然是拿手好戏，对于赌场或是新颖倒也不算不熟，无非就是赌，看看能不能赌赢。
　　他来到如今这么个时代，又是有着高官高位的家世背景，和此前在现代可谓是天差地别。
　　就连小厮都比起前世的顺心的多，又能够乐己又能够帮人，只不过起初还真有些稀里糊涂。
　　很显然，起初霍将夜还以为是自己什么男频小说内的角色，就好似大千世界那般，冥冥之中被选中。
　　但自己无非是个老老实实的毕业大学生打工人炮灰来着，世界牛马那么多，累死累活也还是给别人当牛马，所以也就看开了。
　　他似乎也不仅仅只是那小说当中的角色，而是有了自我意识活生生的人，又恰恰还在牛马打工最初就穿越了，心性尚且并未泯灭，这身份还正巧、是个不需要努力就能够咸鱼摆烂的公子哥，这感情可好？
　　纵然表面看着玩世不恭风流好色，又有谋无勇从来不在乎黎明百姓的生死，也是个实打实的享乐主义者，但是他也是认为好活才活，世道要是过于悲哀，那么人的价值也就是被剥削的价值。
　　水至清则无鱼，但是人至烂则无敌！所以比起那些所宏伟志向，比起那些PUA，还不如是春风得意需尽欢，生前哪管身后事，浪得几日是几日，这得过且过的个性可谓是发挥了个十之八九。
　　但真的是这样吗？当然，不单单如此。
　　从未来而来，明知道如今的时代不一定是他曾经的时代，从今往故，也证明着不同，所以他终于懂得有钱不花是傻子，好活不过是蠢蛋。
　　他花心归花心，到底才穿来没几个年，还没好好享受完那财富地位，刚打算大着胆子撩妹子来着，那家里边的看不上，嘴挑要求高，也任由着他散漫去。
　　况且他现在就是醒着的，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清醒，现在反倒更自在。
　　原先他是真不知晓，原来有钱人过得这么好，就算是换了一个时代，也有很多新奇没见过的，原来这样的生活才是活啊！？
　　他感觉自己曾经都白活那么久，全是给别人做嫁衣。
　　自己被压迫了那么久，他怎么就不能贪图享乐这一回？
　　“识汝识丁，你们记住，要是有什么困难，就算是那么一点点。”霍将夜伸出小拇指比划了下，好似指甲盖那么小，却语重心长：“那你也记得要找你公子，你的事情就是咱的事情，凡是遇到什么大风大浪别憋着忍着，这样多不好。”
　　说道这时，一向风光的霍家公子反倒一反常态，就连语气也变得稍微低沉了些，“因为你不知道，这世道之中，就你那么点事情，明明可以轻易做好，但是有的人偏偏就是不乐意去做。”
　　“你甭管什么面子里子，自己快活就好。”说到这时，却也喃喃道，似乎也是在说给自己听，说给曾经的过往，随即抑扬顿挫，一时兴起。
　　“你听说一句话吗、有句古话叫不遭人妒是庸才，投胎也是门技术活，你公子现在就觉得没有什么生活比现在好，不对！比这个身份好！无论是曾经还是将来，我能够在这、站在这里的时候，也就这么一次了。”他很珍惜，当然也不舍自己所得到的一切。
　　不管是不是家人，是不是朋友，是不是自己所拥有着的，但是他都无一例外的舍不得。
　　因为知道一旦和那些个人接触，也就意味着自己很危险，因为太过危险，所以他选择都不去沾染，也好在留住几分。
　　“可是在现在这个世道，厉害的人太多了，所以咱记得看到厉害的别去招惹就是，说不定别人一个手指头就能把咱的胳膊折了，你听听多吓人呐。”
　　虽说表面佯装着笑容，但只有他自己内心知道，自己是在怕什么，到底是在怕什么呢？
　　因为他惧怕。
　　太懂的了，知道一旦失去，就意味着自己忙活一场，到最后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开设赌场没有意义，亲近所得没意义，活着也没有意义。
　　就好像在将来，他一次次的去看穿，却一次次的无能为力。
　　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看着自己的拥有，自己的志向被世道胁迫，被剥削压榨，连同自己所珍视的那些，一次又一次的亲眼目睹着自己所珍惜的在别人面前不值一提，甚至是屡次被剥夺，被算计，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当你下定决心要改变什么的时候，却发现你的决心在权力面前显得如此羸弱不堪，尤其是联合在一同的权力与趋势。
　　到最后你只能选择成为一名无名之辈，成为一个牺牲者，在无数次与对方博弈中希望他失去对你的兴趣，这样你就可以重置了。
　　真的要拼得鱼死网破吗？他对得起自己吗？
　　当然，所以他选择了就此放下，卷不过。
　　但是啊，识汝识丁的脑袋笨，霍将夜也不指望他们俩能够懂得什么，一个闷葫芦，一个老实人，就当时自己胡言乱语好了。
　　那识丁见公子忽然心情低落，连连应答：“好好好、那公子，您说我们会不会有朝一日成为救世英雄呀、当然，我说的是公子您。”其实他没想什么，只是得道成仙听着真的很厉害。
　　“三六九等，王侯将相，是改不了的，你别肖想了，这万千世界人物大把有的是，和咱没有啥关系，好活着就是。”他回头戳破了识丁的英雄梦，一群小角色能做什么？那当然是能够按照自己的命运轨迹来。
　　他们可不像小说里边的那样，好像是炮灰原本服从背叛者或是顺应世道就能苟活，但是毅然决然地站在了背叛者的对立面，为了争取时间与希望与整个世界抗衡，面对无法战胜的强敌也能够毅然决然地选择赴死，为的就是用自己微不足道的生命为这个世界争取哪怕一秒的喘息时间。
　　这样太不值当了，还不如是好好活着，拼个什么命？在别人眼中，说不定也都是在搞笑，为那群人拼命，也太不值当了。
　　“咱们就在这小地方吃吃喝喝，玩玩花钱就是了，其余的也什么都别管。”霍将夜说着也是大手一挥，拿着顺带偷带出来的几片金瓜子给到他俩，让他们匀一匀就是。
　　他倒不是害怕那人的龙阳之好，只是因为知晓那个青年身上拥有着的气质是不一样的，一看就像是世界命运中心的救世主，他只有一条命，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这所谓的救世主啊，要做让他们去做就是了，干嘛牵连上自己。
　　最近来的这么多破事，惹得他都没有办法专心管他的赌场了，不行，他得好好盘算盘算，让自己活得舒心点。
　　霍将夜心中明了，因此在后续几天，也按照往日的习惯，寻常去看看赌场生意，又或者是凑些热闹。
　　好在这段时日自己那棘手的舅舅早已经是去三皇子那边，也不至于再过来管着，要么也不晓得自己该如何是好。
　　但是说起他那舅舅，也还真是不知是该如何说道的好。
　　毕竟听闻母亲所言，他那舅舅向来也都是当将领的料子，俗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士兵，但是他倒也是一步一步从士兵爬上去的，毕竟军营纵然是有些门道，但到底还是要看实力，你若是没有实力，就算是谁也不会服你，若是你有些比起旁人更为出众的能力，那自然是谁都会服气。
　　自己那便宜舅舅大半生都耗在那军营里边，也曾平定叛乱保家卫国，但是眼下也好似没有什么紧迫之事，他还待在那儿，也不知晓那军营里边啥都没有、有什么好干的，环境恶劣，吃食也跟不上，也连待遇都不怎么好，如果是只凭借一腔热血就那般容易，听着也是令人觉得有些唏嘘罕见了。
　　但毕竟是他自己所选择的道路，既然他舅舅都没有说过后悔，那自己也不至于看管这些。
　　人各有志，也皆是命途百般，像是自己这样随性且无用散漫的，大抵也是不少，只是也皆不同。
　　他往日在繁都四处闲逛，也曾远行去到别处，但是总归看来，也并非有何不同，照常是山水川流，也皆是买卖生意。
　　或是巡捕出行，道长收妖，只可惜他对这些也从来都不上心，更无心无力去作为掺和，他来此一遭，也只为快活顺心。
　　这快活顺心事自己，但是于旁人而言则不同，尽管自己并不在意，也任由着去，不加制止那些谣言满天飞。
　　但在霍将夜所知的传闻当中，关乎于自己的实则也算不得是少，毕竟他也有从旁观的视角去听闻，自己先前在旁人眼中所做的混账事情。
　　无非也就是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就是有人能够治自己，也就是一些风流趣事罢了。
　　常人道。
　　这公子哥不单寻常寻花问柳凡是见了合乎心意的女子也都是要上前卖弄装模作样几分，有时候还会插手期间本不该插手的事情，也就是那所谓的柳下惠坐怀不乱还一本正经的帮忙，他们谁能够相信？
　　毕竟都是男人知晓自己，谁都清楚他那举动无非就是为了博得那些女子的好感罢了。
　　只是这期间，倒也并非是所有女子也都是听闻他的举动行径，偏生就有个不同寻常却又地位相似的，繁都内多的是大户人家，更何况也都是有着千丝万缕的私下联系。
　　因此那世家公子霍将夜不单平日风流，便是重要场合下看见了合乎心意的，也难免会主动调侃几分。
　　也就是这一来二去，不巧也巧。
　　正巧和一位不大对付的大家闺秀扯上了些不同的关系，不单起了口舌之争，还与那世家女子往来争锋，这听着也是稀奇着些。
　　好在那大家闺秀的父亲爱女，连带着在家族当中也受些重视，那父亲断不肯将自己这掌上明珠交由那不知拱了多少白菜劣迹斑斑的猪拱了，再加上那世家大族的老爷又与这纨绔子弟的将军舅舅交好，若是真惹着，也直接告到他舅舅那边好一顿打。
　　话说就这大致了解来，那等初来乍到的外来客才明晓这地方还有这等的纨绔子弟，不单平日沾花惹草，还会随意撩拨，这说着也的确是给人的影响不甚，毕竟凡是也都是讲究礼节规矩，尤其是在大族世家当中更为重视，可是严谨的很。
　　那大家闺秀好歹家中也是重臣，他这般招惹对别人女子到底有些影响，不好的名声传出来惹人当其笑话。
　　思来想去，这事情也大抵就是这般，但是仔细一想，那霍家的纨绔子弟都是这幅模样，也不知晓有多少人会占着他的名头狐假虎威装腔作势。
　　他是清闲快活了，但是其他那些没名没姓又是普通人家、甚至是穷苦人家的女儿便没有这般好办了。
　　毕竟这等女儿家基本上也都是难得家业，也无名无姓，平凡的很，又穷苦的很，向来都不曾有哪些权势地位，在这等世道之中也是可想而知，能够估算出几分来。
　　百姓也是如同浮萍，又何况是在其中的女子呢？
　　就算是真的被那霍家公子看去了，但她们见那人家有权有势，家中势大，谁敢得罪。
　　便是婉拒不喜，大多也都不太敢表露在明面上，这也是缘由，便像是先前那琵琶女纵然是厌恶讨厌那等逾越的举动和言行，但也断然不敢直白得罪了去，更何谈轻易而为。
　　有人问她为何不敢反抗，或是不主动屈服，反而做着那等欲拒还迎的姿态？
　　但是又有谁能够理解，他们说这话的大都都是男子，又如何明白从女儿家的视角去看，毕竟少有男子会那般凝视着另外一位男子，就算是那琵琶女心中，冥冥之中也是希望这世道能够少许变动些。
　　纵然别人皆是恶意，也别怪她那般所思所举，只是世道无能，只是这世俗迂腐，固然无法改之。
　　直到那道长的出现，才给了她一次能够亲眼看见那些反转的事由。
　　毕竟所谓的英雄救美也惯是庸俗，琵琶女见过人流看客，又如何不知晓他们所认为的那些缘桥段当中藏着多少利益算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