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师》星汉长明

58、苦口婆心（续）

　　望着叶昭和拓跋银川远去的背影，叶戊不禁感叹，咱们王爷的魅力可真是大。

　　叶申打马上前，捶了自己这不着调的妹妹一肘子，“想什么？”

　　“想咱们王爷的这些桃花运。”

　　“王爷的桃花运不还有你的一份，昨日幸亏是没发生什么，若是，发生了，你便以死谢罪吧。”

　　“害，不就给王爷送了个坤泽，有什么大不了，再说我是看王爷对那坤泽感兴趣，再说这不还没发生什么事？她柳惜音的手就这样得长？”

　　“昨日，”叶申凑上前去，低声道，“那坤泽在王爷帐中的时候，我看到不远处有个人，鬼鬼祟祟的，是个生面孔。那坤泽出来了，她才离开，料想，她应是王妃安插在咱们军中的暗卫。”

　　“奇耻大辱！我这就去告诉王爷！”叶戊说着就要快马跟上叶昭。

　　“时机未成熟，咱们跟着王爷这么多年，她什么性子，你也知道，有些事，不急于一时。”

　　“姐，我以为你不恨皇家。”

　　“怎么可能不恨，母亲娘亲，那么多人都死在了狗皇帝手里，还有阿沅……”

　　“姐……”

　　“九年前，我最后一次见阿沅，她穿了一身白裙来见我，问我什么时候娶她。可……阿沅回去还没三个月，就被狗皇帝抄了家，饿死在了流放的路上！”叶申快马跟上叶昭，不再续话。

　　是啊，叶家军上上下下都和皇家有血海深仇。

　　与此同时，柳惜音的抚远大将军楚定边安插的暗卫的密报也早已经到了镇北王府。

　　“胤儿，边关来信了，是不是母王给我们的呢？”柳惜音正逗着叶承胤玩。

　　“臣，参见帝姬。”

　　“王爷怎么样了？”柳惜音并未抬头，也未曾注意眼前的信史并非是她派出去的那个。

　　“密报给我，你下去吧。”红莺看来人面生，又是个乾元，便挥退了此人，让她在外面候着。

　　“我给胤儿换片尿布，红莺，你帮我念吧。”

　　主子还真是，一刻也离不开小主子。

　　可当红莺打开密信，却脸瞬间绿了下去，下跪道，“帝姬，您自己看吧。”

　　“怎么了这是？”柳惜音接过那烫手山芋，只见上面用她熟悉的外祖母的字迹写着，“舞女入营，与昭共处。”

　　若非真是外祖母的字迹，柳惜音还真不会相信，日前的梦境让她心有余悸，如今竟已然应验了？

　　日前柳惜音见外祖母和外祖娘时，曾被耳提面命过：

　　“你如今身子受损，胤儿又体弱，叶昭倘若真有一日君临天下，你们母女又该何处？”

　　“惜儿，你自小长在后宫，这些道理，你都该明白，你母皇不也曾经如此爱你的母妃吗？到头来，还不是为了另一个坤泽负了你的母妃？”

　　“叶昭是王爷，我们尚且还能管住她，一旦她成了皇帝，便是一匹脱缰的野马，谁人又能管得了她？”

　　“爱情，是这个世上最不能相信的事。”

　　柳惜音听完便反驳，楚定边屏退夫人说：“我与你外祖娘，无非是一纸婚约，后来又有了你舅母和你母妃，才勉强到了现在。世人盛传抚远大将军如何如何爱重妻女，只对你说，惜儿，我也曾在上京偏远处寻花问柳过，那些坤泽的身份都没有你外祖娘高贵，我也给了她们补偿。”

　　柳惜音闻言大骇，难道一切都是假的吗？

　　“不过你放心，惜儿，该出的兵我还是会出。只是叶昭若对你不好，便休怪我不留情面。”

　　只是柳惜音并不知外祖母的方式竟然是在叶昭军营安插暗卫。

　　“红莺，去，给外祖母飞鸽传书，让她撤了阿昭的暗卫。”

　　“帝姬，事已至此，您还要为那姓叶的开脱？我不去。”

　　“我信阿昭，再说，军队苦寒，找几个歌女舞女的，也没什么不是？”

　　“好好好，等哪天再出一个赵婉，您啊，就顺心了。”

　　“那舞女不会是赵婉的。”

　　柳惜音记得梦境中，那个舞女从不曾争抢过什么，对胤儿也很好。她的，她和叶昭的女儿们，也被教导地很尊敬她和胤儿。

　　一月后

　　东夏王庭狩猎场

　　东夏三公主拓跋银川在场上一马当先，猎得了不少猎物，东夏王拓跋元昊在座上连连称快。

　　看得东夏大王子哈尔敦又是一阵不满。

　　“银儿，来，告诉母王，母妃，你的骑射何以这般突飞猛进了？”

　　拓跋银川将手中的猎物甩到一旁的篓子里，很是自豪地说：“因为女儿有个好师母，来，朝师父，来见过我母王母妃。”

　　早已换了一身东夏装束的叶昭自围场角落缓缓而出……

　　【注释】

　　耳提面命：不仅当面指点，而且提着耳朵叮咛。形容对人教诲殷切（多用于长辈对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