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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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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武则天知道赵磊出差了，她去常厂长家不会碰到赵磊。
她登门去找常厂长。
武则天：常厂长，我们安装这八十台空调后，我们就有了实际的空调制造经验，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可以和上级部门申请，做我们自己的民族品牌空调？
常厂长：太贵了，一台四千五。做出来，卖给谁？
武则天：老百姓肯定买不起。但我们可以复制这段时间我们搞的模式。上海的领导需要更好的办公环境，其他省市的领导呢？我们都推广一遍，这就至少要几千台。我们再主推我们自己的品牌，可以让全国的领导都先熟悉我们的牌子。我以前当女皇……当女知青的时候，就知道一句成语，叫做上行下效。皇帝有什么爱好，下面都要模仿。
常厂长：你还挺懂政治。
武则天心想，老娘不是懂，老娘是实战出身。
常厂长：事情太大了，你是有点本事，但是，不要锋芒太盛。记住了吗？小武。
常厂长没有任何夸奖，反倒对武则天进行了批评。
武则天没说话。
他妈的，老娘当过天子，你和老娘玩君心莫测。
武则天回到现代社会，第一个她主动攀附的贵人是那个周主任，现在武则天虽然是会计，但已经和周主任平起平坐了。
常厂长，现在利用价值也已经不大了。
还要继续往上爬。
宋明辉本来说月中回来，但他后来又写信说可能晚一周。
还有十天。
休息日的时候，武则天专门去上海城内静安寺附近，找了个老裁缝，给宋明辉做了一套西装。
花了一百七十块钱。
宋明辉总是没有合法的能和普通人平等的身份，也是武则天心里愤恨的事。
黑五类，你妈的。
武则天随着在现代社会渐渐开始混的柔韧有余，她的脾气和凶狠劲，也在渐渐回来。
她去找那个托她装空调的李璐，打听平反的事情。
李璐帮她偷偷查了一次，想看看宋明辉的底档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办法，给宋明辉“摘帽子”。
可李璐帮着打听后，却告诉武则天：那个宋明辉的档案袋，是空的。
武则天问：什么意思？档案袋怎么能是空的？
李璐说有些人的档案是在这十年丢失了。有的是特殊原因。
李璐反问武则天，了解宋明辉的家庭背景吗？宋明辉是普通百姓子弟，还是有一定出身的人？
武则天回答不上来。
宋明辉对他过去的历史，讳莫如深。
武则天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宋明辉在小时候，曾经和他的妈妈，看一个当时被禁的西洋电影《魂断蓝桥》，看了十几遍。
普通家庭，绝不可能。
武则天说：宋同志是在清华毕业的。
李璐眼前一亮，说：那八成就是家庭背景深厚而复杂，所以档案不可能保留在基层档案馆。但这么一来，他能不能平反，主要就不是他个人的问题，而牵扯到家庭。
武则天碰了一鼻子灰，心中不痛快。
星期一上班，武则天又遭受重大打击。
常厂长在早上的例会上，宣布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就是她准备向部里申请，再引进一批空调配件进行组装，然后目标客户是周边几个省的省委省政府和市政府，为领导服好务。具体业务的负责人，由赵磊和周媛媛牵头。
第二件事情，是会后，武则天被常厂长叫去，说总厂这边不需要这么多的出纳人员，调武则天回分厂，以后向周怀山周主任负责。
武则天的创意被抢了，武则天还被降职使用。
你妈的。
武则天当时就压不住火了。
武则天：常姐，您不至于这样卸磨杀驴吧！
常厂长：小武，注意你的态度。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次不但不用你，还把你给下放了吗？你是不是前几天，去市内定了一套西装，花了上百元？
武则天愣了一下。
常厂长：一个月你不到十块钱工资，你知道反映情况的群众，对你意见多大吗？你不要以为我在处理你！我在保护你！小武，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吧。遇到事，多做自我批评！不要总觉得领导不公！不要让我失望。
告密的无处不在。
和在唐朝时候一个逼样。
武则天走后，常厂长被气得够呛。
武悦竟然敢在常厂长安装空调收钱的时候，在她上面拔毛。
常厂长五十多岁，更年期。一想到一个下属竟然敢坑她，就气得浑身发抖。
武则天从常厂长办公室出来，迎面正好碰到赵磊。
赵磊和武则天互相对视。
武则天阴沉着脸，直接走过去，不理赵磊。
赵磊也没有说话。
赵磊进常厂长办公室。
赵磊：妈。
常厂长：在厂里，叫我厂长。
赵磊讥讽：你把我提成外销分公司经理的时候，你不是因为母爱，难道是因为我能力强吗？
常厂长：赵磊！你这什么态度？
赵磊：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我要武悦当副经理。
常厂长：不行！
赵磊声音平静：我用你名义，已经给人事那边下通知了。
常厂长：赵磊！你要干什么！你搞清楚，武悦是外人！而且坑了我！
赵磊玩世不恭的表情一笑：这不正说明她有能力吗？
常厂长：你管坑你妈妈我，叫有能力？
赵磊混不吝：能让您暴跳如雷，我很欣赏。我只用她。您不同意，您把我开除好了。我能接受。
常厂长：你以为我不敢吗？
赵磊突然拿起常厂长桌子上的公章，对着自己手里的文件就盖了一个章。
常厂长：这是什么东西？你就往上盖章？
赵磊：武悦的调令。
赵磊说完，对常厂长还是混不吝的表情，笑了一下，转身，就走了出去。
常厂长气得浑身颤抖。
常厂长觉得事情不对，去找周媛媛，问赵磊和武悦有什么事。
周媛媛：常阿姨，我一直不好意思和您说。您家赵磊，他……喜欢那个武悦。那个武悦，可是个妖怪。勾搭男人，可有一套。
常厂长气得浑身发抖。
常厂长：我说我早就看她不顺眼！妖精！狐狸精！不像话！
武则天回家后，一个厂领导一个厂领导从心里过了一遍。
厂委副书记，谭书记，和常厂长不和。
武则天写了一份开拓市场的计划书，第二天，去找谭书记。
谭书记知道武则天是常厂长现在身边的红人，看到武则天来找自己，很意外，问武则天什么事。
武则天说的很诚恳：我最近表现不太好，可能让常厂长有点误会，最新的推广空调的工作组，我没进去，还要回到分厂。但我为了咱们厂的发展，有一些想法。我直接给常厂长，怕常厂长有想法。我写了份计划，给您看看，可用的话，您用。
谭书记立即严厉批评了武则天：工作的事，不应该分私分公。什么叫你怕常厂长对你个人有意见，你就不敢说话。小武，我听说你能力强挺强。但你没公心，这就不对。
武则天心想，你说话说得这么道貌岸然，看来自己找对人了。
谭书记把计划留下了。
第二天在会上，他就抛出了计划，攻击常厂长和赵磊。
认为赵磊作为常厂长的儿子，应该避嫌。
常厂长说这叫举贤不避亲。赵磊业绩在那摆着呢。
武则天听到了双方发生冲突的事情。
武则天盘算下午再去找谭书记，巩固下关系。
然后晚上还有个重要的事情，就是去接宋明辉。
结果下午两点，突然有两个保卫科的同志来找她。
同志甲：武悦，你被人举报行贿。我们要对你进行调查。
武则天被带走。
出的事是安装空调收回扣的事。
举报人，不是最恨她的常厂长，而是那个谭书记。
谭书记想要借着武则天，把和武则天一起收回扣的常厂长，也拉下水。
宋明辉下车，没见到他期待中的武则天。
他回到家，也没见到人。
宋明辉这时候就有不好的预感。
他正准备去工厂去问问武则天怎么还没下班。
他听到楼内有脚步声。
还有人对话：武悦住的是几楼？
另一个人说：三楼。
然后有脚步声响起，有四五个人上楼。
宋明辉开门，往外张望。看到是几个带着红袖箍的人，往上跑。
还有些看热闹的邻居也跟着上楼。
有人议论，说：好像是挖出来一个□□，和他们厂厂长一起，挖公家墙角，家里有上千块钱。
宋明辉很冷静，随着看热闹的邻居上楼，表情平静的，看那几个带红袖箍搜查的人，将武则天新租的房子房门用铁棍敲开，进去搜查。
武则天屋子里，一共找出来一千三百多块钱。剩下的钱，在宋明辉住的一楼屋里。
那些搜查的人很开心，走了。
那些人一走，宋明辉立即去周怀山家里，问出了什么事。
周媛媛开院门，看到宋明辉突然出现，特别开心。
周媛媛：宋明辉，你回上海了？
宋明辉没有回答周媛媛问题，直接问她：周主任在家吗？
周媛媛：我爸正在吃饭。你吃饭了吗？
宋明辉还是没有回答周媛媛的问题，只是说：麻烦你告诉周主任一声，我在门口等他，有事情。
周媛媛看出宋明辉比平时更加严肃，不苟言笑。
她隐隐猜到宋明辉是为了武悦的事情。
周媛媛进屋，和周怀山说宋明辉来了。
周怀山立即出去。
周怀山：明辉，你回来了。
宋明辉：周主任，方便的话，我们出去说。
周怀山和宋明辉离开。
周媛媛在门口，不住的张望走远的宋明辉。
周怀山和宋明辉到了一处僻静处。
宋明辉：武悦出什么事了？
周怀山叹气，然后大概讲了一下武悦是被牵扯到了工厂高层斗争之中。
背景是电扇厂已经被部里指定为空调试点企业，而且要具备进出口资质，还要扩产，还要成立集团。
常厂长和谭书记，在争夺新厂的主导权。
武悦要成为牺牲品。
周怀山叹气。
周怀山：武悦，倒了霉了。
宋明辉：武悦现在关在哪里？
周怀山：在市招待所，隔离先交代问题吧？这是一般处级干部才能享受的待遇。武悦一个科员，竟然也这么好待遇。
宋明辉转身走，没再和周怀山废话。
当天晚上八点，宋明辉到了市第三招待所。
他要求探访武则天。
负责看管的同志一口回绝。
宋明辉冷冷的说话：你们现在负责的同志是哪位？
那个人看宋明辉气质不凡，似乎很有来头，估不准宋明辉有多大能量，很客气的让宋明辉等一下。
那个人进了一个屋子，过了一会，和另一个人出来。
那个人就是负责人：你好。你有事吗？
宋明辉：我要见武悦。
那个人：不行。
宋明辉：你这有电话机吗？我要打个电话。
那个负责人也吃不准，这个宋明辉为什么气势这么足。
那个负责人和宋明辉到了一个小屋里。
宋明辉拿起电话，拨号，对接线员说：要51986。保密线。我这边是宋明辉。
那个人已经觉得不对劲了。
保密线。
这个人不是一般人。
怪不得他气质这么不同。
电话里传来说话声：明辉。
宋明辉：我到招待所了。
电话里男人的声音：你确定要我帮你这个忙？
宋明辉：是。
电话里男人迟疑了几秒，说：他们负责人呢？我和他们说。
那个负责人接了电话，刚听那个男人说了几句，就立即站直了身体，就好像被首长接见一样。
那个负责人：是，明白，首长。好，我做好工作。不辛苦不辛苦。
那个负责人把话筒递给宋明辉。
宋明辉对话筒就说了两个字：谢谢。
然后宋明辉挂断了电话。
那个负责人对宋明辉态度恭敬起来，顶级的恭敬。
负责人：首长，请随我来。
宋明辉：我不是首长。
负责人：哦……宋同志。请随我来。
负责人又对身旁的那个下属说：去拿武悦房间的钥匙！
一分钟后，武则天房间门锁被打开。
宋明辉进屋内。
武则天一眼看到宋明辉，吃惊的站起来：明辉！
宋明辉没有立即回答武则天的问题，先转身，对身后那两个人说话：谢谢。我可以和武悦单独说几句话吗？
负责人：您随意，首长……宋同志。
然后负责人和那个下属一起出门，把门小心的慢慢关好。
宋明辉走进屋里，走到武则天面前。
武则天：你，你怎么来了？
宋明辉对武则天淡淡的微笑：你忘了，武悦，我们约好了，今天见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