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礼》一顿八个肘子

3、第三章李八岁

　　“什么？快递送错了？”李玉睡眼惺忪的接着电话。打眼一看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不好意思小姐，后台系统前两天维护，您住的临家花园显示的是临家十一路。您要是不着急的话我明天给您送过去吧。”快递小哥满是愧疚的说。

　　“没事。”李玉有些苦恼的捏了捏鼻梁，“你把取件码发给我吧，我自己去取就行。”

　　“诶好嘞好嘞，谢谢您啊。”快递小哥说。

　　李玉买的是新的数位板，之前的数位板坏了个彻底导致她一直没办法画画，要不她也懒得多跑一趟。现下美梦也被打扰了干脆起床算了。

　　也就离着一站路李玉正好走走，天天在家躺着四肢真的都快躺退化了。

　　绿水简直就是个小火炉，夏天简直热的离谱，蚊子都想罢工。她穿着卫衣都快被自己闷得中暑了，索性把帽子也带着遮遮太阳。慢步在老街坊百无聊赖，嘴里叼着烟。轻声哼唱的小曲似乎能让自己凉快一点。

　　眯着眼，对面阴暗的巷子里似乎看见的是林萧的身影。林萧身边围着一圈赤膊少年。李玉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见那群人推搡着林萧。

　　几人动起了手来，拳拳到肉的打在林萧身上。林萧也不还手，脸上的阴霾却不像是演的，像一只高贵的波斯猫粘上了泥污，落魄又令人心疼。

　　“去？不去？”李玉深吸了一口烟。她不慌不忙的甚至蹲在地上丢了块石头试图用石头来决定。

　　石头落地的那刻李玉叹了口气。

　　终究是人多占了上风，林萧被按倒在地。

　　“我操。”李玉冲到了马路对面。

　　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连着送了这么久的吃的喝的算是保护费吗？李玉没想明白，但是自己家小孩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外人来欺负。

　　口哨声打断了一群人的殴打，李玉嘴里叼着烟手里举着手机，“哟正好看镜头啊。你们几个小孩哪来的啊。哪个学校的啊？打架斗殴！”她还带着点挑逗的笑颜，看上去比这群小混混要痞气多了。

　　“靠，你他妈哪儿来的老娘们啊。多管闲事是吧，举着个手机我们就怕你了啊。”把林萧按倒在地的寸头看着李玉骂道。

　　“不怕被拍啊。早说啊。”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娘们”一词激怒了李玉把手机放回兜里，偏头吐了嘴里的烟。

　　“美救英雄是吧？”寸头笑道，起了身。

　　被按住的林萧终于可以发出声音，喊了声“姐”。

　　李玉轻笑一声，“姐不是来美救英雄的，”猛地一脚把寸头踹的跌坐在地上，“老子是来揍你的。”

　　她伸手拉起了林萧，捏了捏他的手腕。皱着眉说：“你们这群小孩啊，没轻没重的啊。”

　　其他人也缓过神来了嘴里不干不净的冲了过来，李玉咬咬牙，“算你小子欠我的啊。”

　　李玉捏紧拳头向赤膊小弟的脑袋挥去，没有任何防守的动作，一拳一脚直击要害。脑袋，肚子，肋骨，身下都是李玉的主要攻击目标。她似乎感觉不到疼一样，拳头微微泛起了红不知道是她自己太用力了，还是别人的血沾到拳头上了。

　　寸头小哥一脚踹向李玉后背，没来得及躲李玉向前跌了几步。

　　“去你妈的。”林萧一个侧踢，寸头的门牙沾着血掉在了地上，痛的叫了起来。

　　“小子，我还以为你不会打架呢。”李玉也不知道从哪里抄了根棍子，拿着棍子就往人头上轮，没一点轻重。

　　这场闹剧在寸头晕倒下结束。

　　李玉被林萧扶着，喘着气骂道：“还不快滚！这条街人少又没监控，老子手机上拍的视频就是我正当防卫的证明，要是敢接着闹到局子里去，你们的案底老子都他妈给你们翻出来。到时候就看看是我这老娘们在这城市人脉多，还是你们几个黄毛小子牛x，全一起去监狱里踩裁缝机谁都别活！”

　　她近乎是扯着嗓子怒吼的，一副还可以再战三百回合的样子。可扶着她的林萧却能清楚的感觉到呼吸在加重，放在他手上的重量也变多了。

　　其中一个龅牙的干瘦的黄毛底气不足的说道：”这小子天生的灾星，老子娘全被他克死了，你还不知道吧就前段时间他爷爷奶奶，连带着舅舅也死了，我好心劝你离他远点吧，到时候别也被克死了。“

　　李玉轻笑一声不慌不忙的点了根烟，又从地上顺了根还算直的棍子颠了颠，”我啊，克子。你最好是小心点，别等会被我克死在这。“说完将手里的棍子砸了出去，正中龅牙的面门，血瞬间流了小混混一脸。

　　没了寸头的年轻小混混们也算是群龙无首，又被李玉这幅样子给唬住了，架着寸头不甘心的跑开了。

　　灾星？李玉最不怕的就是封建迷信了。

　　“林萧。”李玉费力的将林萧从阴暗的巷子里拉回阳光中。

　　“我在。”林萧搀着李玉说。

　　“你不是灾星……120。”李玉说完就直勾勾的倒了下去。要不是有林萧在身边李玉就这么没有缓冲的砸下去估计要摔个面目全非。

　　“姐姐！姐姐！李玉！”林萧的眼泪瞬间滑落了下来，慌张的手机都差点飞了出去。

　　……

　　李玉是先闻到消毒水的味道才睁开眼的，醒来是在医院病房里，床边不是林萧是易寒。她刚想起身四肢却被绑在了床边护栏上。

　　“嘶……”她疼的倒吸凉气，“那小孩呢？”她问易寒。

　　“哎呦，祖宗你可算醒啦。”易寒起身给李玉“松绑”，叹了口气说：“你说林萧啊，给你买吃的去了。”

　　身上各种针和检查的仪器让李玉没什么力气说话，点了点头。

　　“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在ICU里躺了一晚上啊，你说你怎么想的。”似什么堵住了易寒的嘴憋了半天才又道：“自从你那次下手重了以后都多少年没见你动过手了啊。”

　　“嗐，我估摸着这次下手也重了。”李玉有点心虚。

　　半天易寒都没说话，李玉下意识的找着话题，“我右手怪痛的脱臼了吧。”

　　“何止啊，你脑子都快给别人打傻了，脑浆都混匀了吧。”易寒嫌弃的说，李玉还傻乎乎的笑了两声。

　　“这次住院你垫了多少啊，我等下转给你。”李玉说。

　　“不用。”易寒拿了个床头柜上的橘子剥了起来。

　　“不用什么不用，这还住的单间呢。你不还要买房吗？用不着跟我拧巴。”李玉插着氧气管，人还是很虚弱。

　　易寒把剥好的橘子塞了一瓣在李玉嘴里，“我是说不用转给我，等我来了再付钱救人你都凉透了，林萧出的钱。”

　　她们话题的主人公林萧，拎着汤正准备进病房，碰巧被要关房门的易寒拦在门前。

　　易寒沉着脸说：“医生在查房，你在门口等一下吧。”随后就把房门关上了。

　　“好。”林萧乖乖的待在门口 。

　　过了好一会儿房内还是没什么动静，林萧用耳朵贴着房门。

　　房内医生的声音细小又微弱，“……不过……好在心脏倒是没什么大碍……回去记得……”

　　医生的话没头没尾断断续续的林萧没听见多少，但是听见了李玉心脏没什么大碍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又过了快十分钟，林萧在门口踱步都踱了个马拉松易寒才送医生出来。

　　易寒小声在林萧身边说：“等下我走了之后你可机灵点啊，要不然我就帮不了你了。”林萧没听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

　　躺着的李玉病床被摇高了不少，近乎是靠坐着的状态，笑着说：“林萧回来了啊，给我买什么好吃的了啊。”

　　“排骨汤，这家油少点。”林萧架起了桌子。

　　“还笑的出来……”易寒小声说着。

　　“这有什么的啊。”李玉看了一眼林萧又说：“不就是血管堵了个血块嘛~吃药疏通疏通就好了。”风轻云淡的语气像是在说今天早饭吃了什么一样平常又平淡。

　　易寒不语。

　　“血管堵塞？要做心脏搭桥吗？”林萧的神情犹如自己才是被堵住血管的那一个。

　　“吃吃药就好。”李玉依旧扬着嘴角，这副样子却让林萧笑不出来。

　　易寒在一旁憋了半天，“要我说你真好好考虑一下照顾林萧的事儿吧。”

　　“我这样是谁照顾谁啊！”李玉有些无奈的说。

　　“对啊，就是让林萧照顾着点你，你们互相照顾着点不好吗？”见李玉没反应易寒又补充道：“不然你死家里都没人知道。”

　　李玉喝着林萧买的汤笑着说：“我都死家里了还管别人知不知道干嘛？”

　　易寒被堵得没了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给你拿衣服去，昨天没来得及去。”风风火火的走了出去。

　　“你说她拿钥匙没？”李玉跟林萧开着玩笑。

　　“易寒姐昨天在抢救室外哭了一个多小时，眼睛都快哭肿了。”林萧没说他自己也跟着哭了半天。

　　见李玉没说话，林萧问：“姐姐你心脏不好啊？”

　　“是啊，”李玉嘴里还啃着排骨含糊不清的说：“你以后可别气我，到时候直接撅过去了。吓死你！”李玉状态好像好了不少的样子。

　　“以后？你答应了。”林萧近乎要跳起来了。

　　汤差点从李玉嘴里露出来，“我可还没答应啊。”

　　“还没答应就是会答应的，不着急不着急。”林萧一脸满足，“姐姐我会做饭做家务，学习也好，无不良嗜好，平时也不会让人操心，冬天的小棉袄，夏天的大风扇！”

　　李玉也没恼，喝着汤跟着林萧傻笑着。

　　都把人从阴暗的巷子里拉出来了，总得负责不是？

　　易寒过了一个小时才大包小包的回医院，“杂七杂八的我可都给你带过来了啊，还缺什么去买得了。”

　　“嚯，知道是住院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搬家呢。”李玉下意识的怼了一句。

　　各种生活用品和衣服都塞满了柜子，别说真像搬家一样。李玉瞧了半天说：“你那摩托也装不了这么多东西啊，打车来的啊？”

　　“男朋友送我来的。”易寒手上忙着收拾东西没看她。

　　林萧在一旁想帮忙但又觉得女孩子的东西总是不方便帮忙收拾，只好“罚坐”。

　　“你帮我看看房子吧，要不这小子跟我一块住我那小出租屋哪够啊。”李玉说。

　　易寒笑着调侃道：“哟，答应了啊。”

　　这下林萧可算能帮的上忙的了，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张卡来双手递给了李玉说：“我奶奶留给我的遗产，一千万。”

　　突如其来的巨额财产让李玉拿着卡端详了半天，“一千万？”

　　林萧说：“嗯，不过股份和固定产权没有。”

　　“你这还需要人照顾啊？够你请多少个保姆了？住两百一天的酒店够你住一百三十六年多了，五百一天的也够五十四年了啊。”李玉说。

　　林萧看着她愣愣的说：“姐姐你这心算够快啊。”

　　“财迷的基本技巧而已。”李玉淡淡的说，又看着林萧，“你就不怕我卷款跑了？”

　　“不怕，你现在连地都下不了。”林萧用最正经的表情说着最欠揍的话。

　　“噗。”易寒没忍住笑了出来，“你这嘴跟玉玉有的一比了。”

　　“分我五百万，我就照顾你啊。”李玉用开玩笑的口吻狮子大开口。

　　谁承想林萧没带一点犹豫的一口应下，“都给你都行。”

　　这话李玉听了都诧异，“小孩，你这容易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啊……”说完又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

　　而林萧却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活像地主家的傻儿子，哦不是傻孙子。

　　“我先给你保管着，等你成年了再给你啊。”李玉把卡仔细的收了起来。

　　“行。”林萧笑点了点头。

　　“这话说得就像小时候爸妈收压岁钱一样，总感觉这钱是凶多吉少了。”易寒才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收拾明白。

　　易寒椅子还没坐热李玉就开口道：“房子你比我了解，你帮我找一套绿水地段好的房子。两个卫生间的，带阳台厕所有隔断的。最好是带点软装的，还有……”李玉如同甲方般的喋喋不休了起来。

　　“打住打住！”易寒及时的喊停了李玉，从旁边拿来了纸笔，“你写下来我一点看，一点点找。”

　　李玉举起了自己还输着液的右手，“打针呢，写不了字。”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你一左撇子，右手打针跟你写字有什么关系。”易寒把纸笔塞进李玉手里。

　　“哎呦，”李玉看着林萧说：“你瞧这还有天理吗？我可还是个病人。”她冲林萧眨着眼睛。

　　这会儿李玉算是活过来了，谁能想到这个吵吵嚷嚷的二十八岁大女孩几个小时前还难受的说话都费劲呢？

　　“你说，我写。”林萧拿过纸笔，坐到了一旁茶几边的沙发上。

　　李玉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首先地段要好，电梯房，楼层呢不高不低。”捏着下巴尖又说：“最少得是两室一厅，三室一厅也行，刚刚说的两个卫生间你记上了吗？”

　　林萧点点头仔细的记录着，“还有吗？”

　　“能拎包入住的那种最好了，租房合同要……”李玉还没说完易寒又打断了她。

　　“祖宗，你干脆买套房得了。”易寒从柜子里拿了一把折扇出来，在手里把玩着。

　　瞬间，李玉的兴致从房子转移到了扇子上，她伸伸手冲易寒要着扇子。

　　拿过扇子她对林萧说：“给你露一手。”右手拿着扇子先帅气的开了扇，又行云流水的将扇子抛起又接住，一套动作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扇子烫手”。

　　连着抛了两三个，动作幅度太大手上的留置针脱落了下来，药倒是真的漏了一手。

　　她无奈的看着林萧，“叫护士吧。”说完自己还委屈的耸了耸肩。

　　林萧忍着笑，“你按着点，我去叫护士。”

　　看着人出了门易寒才开口道：“为什么不按铃啊？”

　　李玉压了压声音，“要不你去帮我看看房。”

　　“你这不正在提要求吗？”易寒说。

　　“我是说我要买房。”李玉有些心虚的说。

　　她解释道：“这小孩那么傻把钱全给我了，我以后又不可能照顾他一辈子。趁现在买套房，过段时间他成年了转他名下去啊。”清了清嗓子又说：“以免以后他让别人当人傻钱多的骗了，也不至于流落街头啊。”

　　易寒上下打量着李玉，“你不会真让人打傻了吧，这还是那个说我圣母心的李玉吗？这会儿这么乐意多管闲事了？”

　　“去你的。”李玉笑着说：“请叫我美丽的玉玉女士好吗？李玉太监名儿再喊跟你急眼啊。”

　　易寒被逗得傻笑个没完，直到护士推着小车进来才收敛了不少。

　　进来的是个年轻的小护士，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人长得水灵。那小护士说：“下次有需要按铃就好，我们护士台能看见的，免得多跑一趟。”

　　“诶好，我刚刚忘了。”李玉不好意思的看着林萧。

　　“打哪个手？”小护士问。

　　李玉伸出了左手递给了小护士，护士小心翼翼的在手背上找着血管。看着看着还推了推眼镜，找了有五六分钟才开始涂碘伏扎针。

　　可惜的是第一针没打成功，小护士对站在床边的林萧说：“家属过来按一下，我换另一只手试试。血管太扁了不好扎。”

　　“好。”林萧小家属老实的帮李玉按着手上的止血棉球。

　　第二针小护士更加紧张了，手背是拍了又拍，瞧了又瞧可还是没成功。李玉没说什么，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小护士头上的汗都下来了，她说：“你等一下啊，我去找一下护士长。”

　　“诶好。”李玉笑着点点头，生怕给小护士增加压力。

　　林萧捏着棉球用哄小孩的语气问：“疼不疼？”

　　“我是二十八岁，不是八岁。”李玉望着他说。

　　林萧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八岁小孩哪有您幼稚啊。”

　　李玉嘴里在无声的念叨着，以她满嘴跑火车的性格猜也能猜到不是什么好话。

　　在护士长又扎了两针才告一段落后李玉明显老实多了，见李玉消停了易寒倒是接起了李玉的老底。

　　“林萧啊，你是不知道她上学那会儿也爱见义勇为。一学期下来都快和调解民事纠纷的民警拜把子了，后来我们班主任还送了她一幅‘活雷锋’的锦旗呢。”易寒憋着笑。

　　“不愧是你啊。”林萧一边点头一边竖大拇指。

　　见林萧挺感兴趣的样子易寒又说：“高考那天她还见义勇为帮一走散的小孩找妈妈，巧的是那个小女孩小名还叫小蝌蚪来着。”

　　“高考那天，没影响考试吗？”林萧问。

　　李玉打了个响指一脸得意，“姐保送的。”

　　“诶，再开学你高三了啊。”说完李玉才想起来，眼前这个少年也即将迎来人身的一个重要节点——高考。

　　养孩子难，养个要高考的孩子更难，李玉在心里默念：“现在看育儿宝典还来得及吗？”

　　晚上易寒原本都打算留下来照顾李玉了，结果临时有台手术只能去医院加班。李玉身边又离不开人，只能让林萧留了下来。

　　还真是应了那句“到底是谁照顾谁”。

　　“你手腕处理了吗？”在和人相处的时候李玉总是会下意识的找话题。

　　“我手腕没事，就是磕着了一下。喷了点药好的差不多了。”林萧转动着手腕。

　　李玉点点头，“会打架为什么挨打啊，好歹护着点自己啊。”李玉动手的时候可一点没想着护着点自己，看那不要命的气势是想把人往死里揍。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真打起来了都没人把我从警局里捞出来吧。”林萧轻笑了一声。

　　“我就喜欢多管闲事，”李玉顿了顿，“以后‘活雷锋’给你撑腰。”

　　林萧看着李玉，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回答什么，或者说是回报些什么。现在就算是哭一场以表感动也不为过吧。

　　半天林萧才学着李玉平时不着调的语气说：“我要不也给你做个锦旗吧。”

　　他的笑容里带着点稚气，还有掩饰不住的心酸。

　　相比之下李玉的笑容倒是坦率多了，“不用太感谢，住院垫的钱我不给你报销就够了。”及时打破煽情的气氛才是李玉一贯的风格。

　　“一千万都给你，别让我饿死就行。”林萧说话的语气倒是和李玉越来越像了。

　　“泡面管够啊。”李玉说完两人不约而同的大笑了起来。

　　两个“没头脑”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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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更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