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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过于善良的塔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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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尔最近做了个奇怪的梦。
在梦中，他居然认为塔夫是一个凶恶狠毒的战士。为了孩子的一句话，她屠灭了整个林地，而自己在表现出不赞同后，却像傀儡般身不由己地加入她的队伍，沦为她的帮凶。
不，一定是弄错了！塔夫明明只是一位拥有柔软内心的美丽法师。
塔夫深谙魔法的奥秘，能和他畅谈到深夜。她崇拜密斯特拉，当他谈到与密斯特拉的风流韵事时甚至不禁涨红了脸。
这与梦中荒芈淫放芈荡的模样实在大相径庭。
林地中，塔夫观看完戒指戏法，意识到有人在翻她的口袋。
她敏捷地转身握住了提夫林女孩的手：“你偷了我的东西？”
这是一次失败的偷窃，但看着女孩困窘的模样和破烂的衣衫，塔夫心软了：“好吧，你走吧。”
女孩一声不吭地甩开她的手，一溜烟地消失了。
塔夫抱起双臂，挑眉看着这个名叫摩尔的提夫林小孩。他们怎么说也是共犯。
“你至少该让她向我道个歉吧。”
“门都没有！她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你找不到她！”提夫林男孩倔强地说，他低头收好戒指，“走开！离我远点！”
嗯……看起来真是让人拳头痒痒。
盖尔紧张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在那个梦境里，她是怎么做的——？
女战士无所谓地笑了一下，拔出身后的利剑。漫天的红色侵占了整个视野，提夫林凄厉尖锐的惨叫贯穿他的脑海，与他的耳膜嗡嗡共鸣。
——那是地狱般可怕的场景。
“不，不要——！”盖尔下意识地失声道。
“没关系，那只是一个孩子。”塔夫平静的话语同时响起。
随后她注意到盖尔：“盖尔，我的朋友，你怎么了？”
“呃……呃，我很好，没事！”盖尔尴尬地红了脸，他暗自唾骂自己，怎么能把虚假的梦境与现实混为一谈？
但他却没注意到，边上的阿斯代伦皱起了眉头。
他们继续在洞穴内闲逛，可很快就被正在喝酒的三个精灵嘲讽了一番，并希望他们尽快滚蛋。
“看来林地不欢迎我们啊！”盖尔感叹道。
“真是忘恩负义！我们帮他们找回了哈尔辛大师，还剿灭了一整个地精营地，他们居然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我们！还让我们滚！”洋基人怒火中烧，回去的一路上满嘴骂个不停。
“亲爱的朋友，愤怒并不能解决问题。我们很快要走了，永远不会再见到他们了。”塔夫摇摇头，劝慰道。
她的发丝在微风中飞舞，温柔得就像丝绸。
走在后面的洋基战士愣了一下，住了嘴。
*
林地经历了一场可怕的屠杀。
就在庆功宴结束不久后。
哈尔辛跟着他们前进没多久，收到消息，便匆匆往回赶。
密室中一片浓重的血腥气，他们刚一踏入，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盖尔更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医师内蒂被开玩笑似地用绳子牢牢绑在石柱上，这位平日里负责的医师如今再也说不出一句家长似的关心了，紫青色的僵硬面庞和地上滚落的空瓶子足以证明她被灌了满满一瓶毒药。
卡哈的死相尤为凄惨。
女精灵的尸体几乎不成人形，她的颈椎被直接从胸腔中扯出来，粗暴地丢在地上，而腹部以下则变成了一摊没有骨头的稀烂肉泥。
而洞穴中聚在一起喝酒的三个精灵也没能幸免。他们倒在地上，嘴部先是被小刀割开，又全部被潦草的黑色针线缝合了起来，从他们痛苦痉挛的手指来看，这是在他们生前意识清醒时遭受的虐待。
边上刻着符文的墙壁上满是血污，依稀可以辨认出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迹“你只配滚下地狱！”
血淋淋的字迹混合着粘糊的人体组织，几乎可以想象对方是怎么用死者的躯体在墙上肆意涂抹。
“这是对生命何等的亵渎！”向来宽和的哈尔辛头一回如此愤怒，巨熊从他身体中破壳而出，昂起头痛苦地嚎叫着。
这些人或许不欢迎他的领导，甚至想办法驱逐他，可哈尔辛依旧把林地视为伙伴和责任。他无法接受这么多人全部被屠杀殆尽。
然而，更大的噩耗传来了。
已经轻装上路的提夫林们遭到一伙隐匿的地精掠劫，全军覆没，包括那个骄傲的小提夫林摩尔。
“或许我当初不应该离开他们。如果我在，就不会……”夜晚，哈尔辛坐在篝火边，痛苦又悲伤地抱着头。
“不，这不是你的错。”塔夫温柔的声音仿佛拥有奇特的魔力，她纤弱的胳膊靠在德鲁伊宽厚结实的背上，传来莫大的温暖。
“斯人已逝，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完成任务然后为他们复仇。我们既然是伙伴，就一定会帮助你。”
在明亮的月光下，她站起身，纯净的黑色眼眸燃烧着怒火：“我愿对密斯特拉起誓：无论凶手逃到哪里，我都会紧随其身！”
*
谎言！
彻头彻尾的骗子！
阿斯代伦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面上跟着露出动容神色，心中却忍不住要赞赏地鼓掌。
塔夫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胆敢冒犯她的人。
无论那是否只是一个无害的玩笑。
就在前天晚上，她曾短暂地离开营地，去收集草药。
没有人会怀疑：这样短的时间里，一个瘦弱的法师能犯下如此暴行。
倘若不是百年前的经历，他也不相信这样纤细的胳膊能轻易拧断成年兽人的脖子。
杀戮、邪恶、阴谋对塔夫来说，是一种溶于呼吸和血液的本能。
她曾经将欲望坦诚展示给每一个人，却无人能接受。
——噢！或许除了我。
*
“我的乖宝贝，女神当年有没有教你这个？”塔夫的声音低沉而诱惑，带着别具一格的女性魅力。
盖尔很快意识到，自己又做梦了。
难道是最近的旅途压力过大了？他居然会对队友产生如此肖想！
塔夫几乎浑身赤芈裸地骑在他的身上，仅穿了一小片黑色的胸衣，而自己则是完全的□□。
盖尔还来不及想该如何解释，就不受控制地开了口，他听见自己冷冷地说：“滚开！”
天啊！梦里的他竟然对塔夫这么刻薄！
盖尔窘迫到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塔夫没有生气，而是肆无忌惮地俯视着他，侵略性的目光划过他胸膛，看到了那秘密的符纹，又往下到了腹部，最终停留在结合的位置。
“噢！看来是没有。”
她满意地说，而后腰肢有力地摇晃起来。
空气在升温，宛如一棵水草徜徉在温热的水波中，盖尔感觉自己快要被融化。
然而，就在这温暖陶醉的美妙时刻，他的胸口毫无预兆地传来一阵熟悉的可怕刺痛和虚弱感。
耐瑟法球瞬间便吸走了他体内的每一丝魔法能量，但依旧远远不够。这个可怕的空洞要摧毁他的理智和神经。
盖尔咬紧的牙关咯咯作响，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痉挛抽搐，他直冒冷汗，想要痛呼和尖叫，恨不得满地翻滚，就此终结自己的性命。
然而事与愿违，他依旧躺在地上，完好无损、无法动弹。
而身上的女人在疯狂大笑。
自从和塔夫一起冒险后，盖尔已经很久没有再次体会到这种绝望的痛苦和虚弱了。
她总是不等他求助，就很快从战利品中挑出魔法遗物，递给他。
“能帮上忙，我很高兴。”塔夫脸上露出微笑。那笑容也感染了他，那是发自内心的真诚，让盖尔的心砰砰乱跳。
——然而，他被拉回残酷的梦境。
“你知道的，接下来该怎么做。我才会给你想要的。”塔夫俯下身，慢慢用手抚摸着他冰冷、汗湿的额头，仿佛在施舍一只宠物。
她落下一个滚烫的吻。
那是玫瑰燃烧殆尽后的味道。
*
“你应该知道，塔夫选择了哈尔辛吧？”影心忧心忡忡地看着盖尔。
这位伙伴最近总是魂不守舍的，目光总是离不开塔夫，就连最基础的火球术都放错了位置，险些烧断了梯绳。
“我没事……我只是在反思，一些关于冲动和梦境的形成机制……”盖尔呓语般地说，眼中带着某种憔悴、忧郁的茫然。
真的？只是反思？
影心不禁暗暗叹了口气，以己度人，难道其他人就没有幻想过吗？幻想那个和她连接最紧密的人是自己。
那个庆祝的夜晚，他们都走向了塔夫的帐篷。
可最终的结果……
塔夫陪着新加入营地的哈尔辛聊了一整夜，仅仅只是聊天。
她曾隐晦地劝过塔夫，木精灵有特殊而开放的恋爱观念。
“如果我的爱会限制他的自由，那便不是爱他。”塔夫沉思片刻，以法师特有的哲学眼光回答。
之后，塔夫又郑重地补充了一句：“多谢，你给我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角度。我会试着学习这种观念。”
影心只觉得一阵晕厥。
作为一个牧师，她发现法师陷入爱情是比陷入学术探索更要命的事。
*
爬上坡时，盖尔和影心稍微有些落后于大部队。
盖尔吃力地推开边上的藤蔓：“影心，你是莎尔女士的牧师，想必能深刻理解女神的两面性。以你的观点来看，一个人有没有可能既残暴又平和，既放荡又贞洁，既恶毒又善良？”
“你说的要么是一个伟大的神明，要么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影心恶狠狠地拽着身后的背包，然后向上跳跃。勉强成功。她的负重有些超了。
“我想，我大概爱上了一个比魔法女神更复杂和神秘莫测的存在。”盖尔忧郁地说。
牧师痛苦地□□了一声。
不—要—跟—任—何—法师讨论爱情。
*
当一个法师说要学习什么新本领，你最好睡觉时也用两只眼睛轮流站岗。
这一群体某些惊世骇俗的尝试简直比故意犯下的罪恶还可怕。
哈尔辛因为要调查凶手，暂时没空跟着他们一起行动。但每个夜晚他都会回到营地，为众人提供建议和支持。
在幽影诅咒之地，他们假装成真神信徒，遇到了蛛化卓尔卡尼斯，听到鼓声的召唤，他拿着提灯前来接应他们。
“能给我看看你的提灯吗？”
“这是陛下赐给我的提灯，你们谁也别想夺走！”卡尼斯激动不已，橙黄色的双眼狠狠瞪着他们，额头上伤疤般的黑色眼珠也疯狂地眨动着。
他腹部以下与一只巨大的蜘蛛融合在了一起，但上半身却依然保持着作为精灵时的优雅身形。
卡尼斯恶狠狠地一挥舞提灯：“要不你们就自己走吧！”
“等一下，卡尼斯，我们能不能去边上单独聊聊？”塔夫忽然说。
这句话并不在众人的预料之中。
影心看见阿斯代伦忽然睁大了眼睛。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先是愕然，又转变为愤怒，又可能是在……嫉妒？
但最终化为一个扭曲的笑容。
似乎有一个无形的骰子从他们头顶上滚过，塔夫的魅力大大增加了她的说服力。
“好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说什么。”卡尼斯迈开修长尖利的蛛腿，支撑着沉重的尾部走向远处，地面不断发出碎石滚落的声音。
塔夫紧随其后，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雾气中。
其他人只能眼睁睁地留在原地，直到视野中最后一点提灯的光芒也消逝在黑暗中。
*
“那些地精是你的伙伴吗？”塔夫问。
“当然是！我们都是陛下的属民！永远也不会背弃自己的信仰！”卡尼斯狂热地举起双手，明亮的灯光使得他在墙壁上投下错综复杂的诡谲影子。
“可我看着，他们之间好像更亲密哪！”人类用平静的语调指出。
“呃……什么？”卡尼斯脸上罕见地露出困惑。
“你有没有想过，那群地精在遇到你之前就已经在一起生活了，而你，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个外来者。他们只有在需要提灯的时候才呼唤你——”
“不！你闭嘴！”卡尼斯暴跳如雷，顾虑到对方至上真神宠儿的身份，他没有直接开战，但显然已经快失去了理智。
他明明已经得到了至高无上的荣耀，成为了陛下的属民，再也不会被抛弃，再也不会在阴冷与孤寂中流浪了，为什么还有人胆敢来质疑这一切？
如果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将要为这份冒犯付出代价！
“我想要帮你。”塔夫心平气和地说。
她柔和的声音仿佛蕴含着魔力：“想想吧，你也可以像他们那样，拥有属于自己的亲密伙伴，比如说……我。”
卡尼斯意识到，对方在与他分享精神链接，这是一个高深的法术。
他本该拒绝的。
可是……亲密的伙伴。至上真神啊！那听起来可真是诱人。
卡尼斯神使鬼差地同意了链接。
*
他们的家真是甜蜜又可爱。
巢穴中墙壁上镶嵌着荧光水晶，精致美丽的蛛网地毯一直延伸到舒适的卓尔式床榻。
而他的伙伴和家人呢，就叫塔夫。她半躺在床边，欣赏着那一堆亮晶晶的收藏物。
“这些都是你的战利品吗？亲爱的伙伴。”她抬眼看到他，把正在鉴读的染血卷轴扔回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然后对他张开双臂。
卡尼斯头一次感受到被激励的喜悦，这让他的胸腔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伙伴……伙伴！
他想离她更近，于是收拢了那些带着尖刺的腿节，将巨大的腹腔匍匐到柔软的地毯上，低下头，凑近那微笑的嘴唇。
她坦诚地接受了他的吻。
一只灵巧而柔软的手往卡尼斯坚硬的下腹摸去。
塔夫挑眉看着被螯肢紧紧扣住的手臂，愉快地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是有毒腺导管的毒牙。嗯？……它们是不是在变大？”
法师很快知道了，这其实是卡尼斯的触肢器。
——并且也知道了，这东西会有节奏地在身体里挤压，直到释放出里面的全部液体。
作者有话要说： 卡尼斯：人类，你激怒了我！
塔夫：风灵月影启动！魅力30，精通欺瞒、威吓、表演、游说。
骰子：大成功。
卡尼斯：我想和她有个家。
塔夫：盖尔，你那一招幻境撩妹还真好使（感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