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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悟你杰 《旁观》(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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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心文学
大概是，妹有一种能力，可以让时间倒流。但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为了拯救苦夏中的杰已经发动术式好多次，但每次命运都不可遏制地走向同一个终点。
最后一次发动术式想要拯救五条悟，因为心疼这几年他受过的苦。临死前和悟说“要是我变成咒灵就把我杀了。还有，求你不要杀杰。”
结果很悲催的是，那天正好百鬼夜行，一片混乱，变成咒灵的妹很悲催地被濒死的夏油杰用牙咬住尾巴然后强行变成咒灵球吃进去了。
接着就是所谓的修罗场了。
杰，经历了无数次轮回，总会在每次快要终结的时候想起，但又无能为力。终于变成了偏执又控制欲强大的黑泥杰。
无所谓，反正只要她在我身边，无所谓她变成什么样。
但是悟呢，虽然平时喜欢口嗨但是还是尊重梦主的意思。
“我必须把她拔除，让她解脱。”
[正文]
01.
你只是一只平平无奇的小咒灵罢了。
对，咒力平平无奇，而且也才刚刚诞生于东京的某处。
但是，为什么!这么倒霉!
只是想随便去垃圾桶翻点吃的罢辽。没看见这个靠在脏兮兮的小巷的墙壁上濒死的男人。经过的时候被他用嘴用力咬住了尾巴。
男人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披头散发，右半边胳膊空空荡荡的，看起来半死不活却死死咬住你的尾巴，咒力透过牙齿穿透了你的皮肤，让你无法使用反转术式愈合。你疼得嗷嗷叫，却挣脱不得半分。
“疼疼疼!放开我放开我——”
可惜的是，咒灵的语言，男人听不懂。
不仅听不懂，一双被头发遮住的眸子似乎在盯着你，虽然没办法看清，但你还是感觉那道目光要把你灼伤。
“杰，放开她。”
巨大的咒力压迫感彰显着说话人强大到变态的实力。戴着眼罩的白发男人，站在逆光处，那一瞬间你仿佛看见了救世主。
“她已经没有意识了，”
下一秒他的话让你破防了，
“我要拔除她。这也是...她最后的请求。”
啊喂!我什么时候说的?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咒灵啊才诞生啥也不懂也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就不能放过我吗？!
可惜咒灵说出来的话人类听不懂，你们之间存在可悲的厚障壁了。无论你怎么声嘶力竭他们听到的都只是像小老鼠一样的吱吱声。
“啊啊啊——”
突然你感觉身体被一股力量扭曲着，疼痛让你发出尖叫声。
“杰——你...!”
白发男人撤下眼罩，露出一双如晴空般蓝色的眼睛。刚要阻止伤重男人企图把你变成咒灵球的术式——
“悟，杰，别，别伤害我......”
突然，断断续续的语言从你的口中发出。
悟，杰，可以别再让我伤心了吗？
仿佛看见了记忆中的少女。
那两个人愣住了。
空气似乎凝固。
白发男人一双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你，咬着你的那个男人也解除了术式。
连你自己也惊讶，为什么自己在痛到极致时会说出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还是句人话。
02.
“杰，可以、可以别再让我伤心了吗...?”
袖子被拉住了。站在他身后的少女，一双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哭了很久。带着近乎恳求的、小心翼翼的语气，
“求你...至少回来吧。回到高专，和大家一起。”
外面阳光灿烂，晴空万里，盛夏的蝉鸣声不绝于耳。可树荫投下的阴影把夏油杰罩住了。明暗交界之中，你在明，他却在暗。
“...”
夏油杰没有说话。你看到他攥紧的手松开，然后沉默地甩开了你拉着他袖子的手。
“...抱歉。”
夏油杰头也不回地走了。
泪水夺眶而出。数不清多少次了。每次的每次，你都望着他的背影，目送着他走向一条孤独的通往死亡的路。
你却无能为力。
“我已经选好了自己今后要走的路了。”
他说。
啪嗒。
你仿佛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03.
“哈?这新来的家伙居然是特级?!”
修长的手指夹着你的学生卡，带着墨镜的少年看着你的学生卡上大写的“特”字，蓝色的眼睛惊讶地放大，
“怎么可能?!老师，有没有搞错啊，这个小豆芽超级弱唉——?刚刚还是我们救了她!是特级的话怎么可能连个一级咒灵都拔除不了?”
摘下墨镜打量着你，企图用六眼把你看穿，
“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武器啊？来和我打一架啊——小豆芽。”
受不了少年一脸轻狂并且睥睨你的臭屁样子，你皱了皱眉头，伸出手踮起脚去抢自己的学生卡，可惜对方太高大，你又娇小，无论怎么跳怎么垫脚都够不到。
下一秒五条悟手里的学生卡被一只手抢下来，面前半扎丸子头的男生带着温润礼貌的笑容，把手里的学生卡递给你。
“悟，别闹了。”
黑发男生温和地安慰道，“刚刚夜蛾老师都说了，这孩子的术式是保密的。以后大家好好相处吧。”
“切。”
五条悟扫兴地别过头，如同一只炸毛的猫。
04.
你的术式，被咒术高层所忌惮。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可以控制的，但唯有时间的流逝，无论是谁都控制不了。
而你的术式，恰恰能让时间倒流而显得如此强大。
但相应的代价也很大。你并不是能够无限制地发动术式，每发动一次术式，就燃烧了一次生命，等术式次数终了之时，就是你命丧之日。
所以——到来到高专上学之前，惜命的你一次都没有发动过。
“啧，弱死了。”
拿着咒具的你又一次被打倒在地，体力都快要被耗尽了，也不能伤到面前的白发少年半分。
下午的太阳很大，他逆着光，居高临下地看着你，仿佛骄傲的神子，
“起来啊，继续打啊。”
你喘着气，累得不想说话。
与强大的咒力不相称的是，你的身体素质很差，体术更是弱到人神共愤。
“小豆芽，说实话，你是不是有关系啊?还是有那些人的把柄啊？”五条悟烦躁地弹舌，“你这个小豆芽和我们一样是特级——想想就不爽哎。”
越来越过分了。
你攥紧了拳头，真的很想在这个人漂亮的脸上打一拳。
冰汽水瓶突然贴到你的脸上，冰凉的触感让你打了一个机灵。是夏油杰。他伸出手拉起了你，然后把手中的饮料递给了你和五条悟。
“休息一会儿吧，别太勉强自己了。”
夏油杰一如既往的关心和温和，让你的脸有点发烫，
“悟，也别太为难她了。”
“我也没有为难啊？杰，你难道不好奇她的术式到底是什么吗？”
五条悟倒是看起来委屈。
“我的术式，说出来吓死你。”你愤愤地看着他。话一出口两个人都“噗嗤”一下笑了，五条悟更是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捂着肚子笑得很夸张。
“既然老师说保密的东西，自然有它的道理。”
夏油杰看着你说道。第一次，你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横冲直撞，你别过头，眼神闪躲。
05.
和那个总是欺负你，想逼着你使出术式和他对打的白毛臭屁dk不同，夏油杰总是很温柔，每次都出面制止五条悟对你的无法无天。
平时也很照顾你。总之，是一个温和绅士的人。
所以、渐渐的，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喜欢上他了。
上课走神会忍不住在笔记本上写他的名字，一不小心对视，眼神就会迅速躲闪，见到他会忍不住脸红，心也会砰砰直跳.——
少女的心事，通过无数的小细节羞涩别扭地转达着。
你不知道夏油杰喜不喜欢你。你也不在乎了。只要每天看见杰温柔的笑容，你就已经很知足了。
但是每天除了杰的温柔外，还有五条悟的烦人。
这个家伙似乎把欺负你当成了一种爱好。喜欢抢你手里的小零食，动不动就弹你的额头......这些都算了，你忍不了的是他总爱在你和杰对视的时候、在那种朦胧微妙的气氛即将升温的时候用手挡住你的视线。
这样稀疏愉快的日常，却在第二年的夏天戛然而止。
那一年的夏天，保护星浆体的任务失败，理子妹妹被刺杀身亡。
那一年的夏天以后，夏油杰就像变了一个人。经常低头发呆想什么，在你们偶尔打闹的时候笑得也很勉强。
悟和硝子都很忙。大部分时候只有你能遇见他。你想陪在他的身边。但——
“抱歉，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吗？”
每次的每次，当你望着他消瘦的、憔悴的样子，想要靠近他、陪伴他的时候，夏油杰总是温和地拒绝了。
“嗯...杰，那你，那你需要的时候随时找我。”
你担心地望着他，“我一直都在。”
“谢谢。”一如既往的，温和的笑容，你却无端感觉带了几分疏离。
温柔的夏油杰。
你最喜欢的人。
你最在乎的人。
怎么会残忍地杀掉100多名村民呢?怎么会叛逃呢——?
任你怎么不相信，白纸黑字写着的都是残酷的现实。你张着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泪水已经打湿了白纸。
“哭什么。”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五条悟，他烦躁地咂嘴，伸出手揉揉你的头顶，
“没有那家伙，以后老子罩着你就是了。”
可是墨镜后面的蓝色眸子分明也是红红的。
往后的十年，你再也没有看见过杰。
成年仿佛就是站在命运的分叉口，你们各自选择了不同的道路，然后，分道扬镳。
最后一次看见夏油杰是在百鬼夜行的前夕，他来咒术高专发出挑战的时候。
你赶来的时候他已经乘着咒灵飞走了，你能看见的，依然只有他的背影。
第二天的百鬼夜行，悟传来的却是他死亡的消息。
你还记得那天你听到消息以后，泣不成声。
可是杰，我还没有对你说出喜欢你啊。
在悟骤然放大的眸子之中，你第一次发动了术式，回到了在夏油杰杀死村民100多人之前。
这一次，一定不要让你重蹈覆辙。
06.
你可以清楚地记得每一次时间的轮回。
第一次发动术式，回到了夏油杰杀死村民100余人之前。
你费了好大的力气说服了老师将任务交给你。在查明事实原因、把那两个小女孩带回高专之后，夏油杰看到她们眼底却闪过一丝阴翳，在几天后，还是传来了他杀死村民、带着小女孩叛逃的消息。
第二次发动术式，回到了第二年的苦夏。你故意耍了一点小伎俩支走了夏油杰，代替他和五条悟一起去执行保护星浆体的任务。
但无论你怎么努力，怎么趋利避害，理子还是死了。
而夏油杰，最终还是在苦夏之后，杀死了村民叛逃了。
第二次，你知道了你不可能改变所有人的命运，能改变命运的，只有背负命运本人。
你决定改变夏油杰本身。
第三次发动术式，回到了苦夏之时，你努力陪在夏油杰身边，安慰他，想要倾听他真正的想法。
但少年始终带着温柔却又疏离的笑容，向你道谢却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每次的每次，你就像一个旁观者，无论你怎么努力，命运都不可遏制地走向同一个终点。每次轮回的结局，都是你望着夏油杰消瘦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无论你怎么祈求、
轮回了这么多次，他一次都没有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诉诸。
一次都没有。
07.
第九次发动术式的时候，你感觉身体像刀割一样疼痛，心脏剧烈地跳动，疼痛蔓延至脊髓。
——这是身体向你发出的警告。
你知道，自己能发动术式的次数已经不多了。
第九次，当结局依然走向了同一个终点，你终于绝望了。抱着摆烂的心态，在夏油杰叛逃之后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十年。
又是一个没有杰的十年啊。
从夏油杰叛逃之后，五条悟似乎也变了。不再是那个无法无天、年少轻狂的小少爷。他成为了[最强]，成为了咒术界的顶梁柱，扛起了属于自己的责任。
虽然有时候还是很欠揍，喜欢揉你的头顶揪你的脸。
“哭什么。以后老子罩着你就是了。”
这是那天他对你说的话。
这十年间，他确实在罩着你。
因为你发动术式太多次导致身体异常羸弱，他帮你挡去了好多任务，也替你完成了很多危险的任务。你也数不清有多少次，在你做任务差点受伤的时候，他都及时救了你。
“啧，弱死了。”
还是一样欠揍的口吻。在某一次轻而易举地拔除了一个特级咒灵以后，他摘下眼罩嫌弃地看着你。
这么多年过去了，男人的容貌仿佛被定格住了一样依旧年轻鲜活，和记忆中的那个少年几乎重合。你呆呆地看着他，仿若隔世。
“小豆芽，看那么久，该不会喜欢上老子了吧?”
五条悟伸出手在你眼前晃了晃，你才回过神来。他已经把眼罩带上了，嘴角上扬。
“才......才没有。”
第一次，不属于对杰的悸动闯入了你的胸膛。
你红着脸，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只能支支吾吾地别过头。
五条悟没有说话，但你能感觉那双眸子透过眼罩的望眼欲穿。许久，他突然伸出手弹了一下你的额头，
“算了。”他说，朝你挥了挥手。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然后，你似乎听到了一句小声的埋怨，
“这么多年了也该放下了。换个人喜欢啊——小鬼。”
08.
最后一次发动术式，是为了悟。
彼时涉谷事变，你被帐隔离在外面。在拼尽全力想要闯进去的时候，却传来了五条悟被封印进狱门疆的消息。
随后，宿傩被放出，大开杀戒，一片生灵涂炭。
你的伙伴，都在这次事变中或死或伤。
甚至还有悟的学生......
他肯定会伤心的。
你想。
经历过了那么多次十年，也是你和五条悟相伴的十年，你深知在看似孩子气玩闹轻佻却强大的背后，是五条悟柔软的内心。
悟，从杰叛逃以后，成为[最强]，日复一日地做任务、扛起巨大责任的你，一定很累吧。
你不忍心看到他知晓这一切的表情。你的心已经碎过了，你已经无法接受再经受一次内心的凌迟了。
神明啊，我愿以我全部的咒力，直至燃尽我的生命，换得时光最后一次倒流，换得他一个美满的结局。
你一遍又一遍祈求着，燃烧着自己的咒力，发动了最后一次术式，回到了百鬼夜行当天。
可你也没有多余的咒力在发动术式的同时消除别人的记忆了。
“你疯了吗？!谁允许你这样做的?!”
百鬼夜行当天，五条悟拽着你的手臂，咬牙说道。前面数次轮回的记忆在脑海中显现，他终于知道了你的术式。但透过六眼，他也看见了你无法阻止的、生命的流失。
“你这家伙，发动了很多次吧?这是最后一次了是吧......为什么这么做?!不要命了早说啊，在高专的时候我就把你打死好了...!”
面前的男人气急败坏的样子，仿佛一条炸毛的dk高专猫。你一时有些想笑，但是一笑却忍不住咳出血来。他慌了，赶忙伸出手扶住你。
“对不起啦，悟。”你用尽力气伸出颤抖的手碰住他的脸，
“这么多年了，一直作为拖油瓶被你保护。可是，悟，我真正想的不是被你保护，是想被你依靠，是想......想和你并肩站在一起。”
身体逐渐冰冷，意识也随着生命渐渐流失了。你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五条悟不得不贴近你才能听得到。
“可我也只能帮你这一次啦。这十年来，让你一个人背负了那么多。很累吧...”
“悟，接下来就拜托你啦。如果我变成了咒灵，一定要把我杀了。”
力气逐渐流失，眼皮也逐渐沉重。突然你想到了什么，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
“还有...不要杀杰。”
天仿佛黑了。你感觉好冷，唯有滴落在脸颊上的泪水是滚烫的。
不要哭啊，悟。
你想安慰他，但什么也说不出了。
最后，你终于明白了。杰和悟，一次都没有把真心话告诉你。
你始终是他们命运的旁观者。
09.
好疼。
身体就像被一双巨大的手强行握住然后被紧紧收拢进手掌。
还没等五条悟反应过来，夏油杰已经把你变成了咒灵球，艰难地爬过去叼在嘴里，然后咽下。伤重的□□在地面摩擦，留下一串长长的血渍。
“......”
五条悟无言地攥紧了拳头。
吞下了咒灵球以后，夏油杰靠在墙壁上，仿佛吃下了定心丸，这才露出了久违的、略显安心的笑容。
“哈。所以那孩子临终前就对你说了这些话?”
披头散发的男人捂着伤口，想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笑得夸张，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飞溅得到处都是，他看起来就像一个疯子，
“那孩子真是残忍。想把我一个人抛下......”
瞳孔放大，像个偏执的伥鬼，
“门都没有。”
“...杰，把她放出来，让我拔除她吧。那个咒灵，不是她。”
五条悟终于还是下定决心，
“你难道还想再一次伤她的心吗？”
“装什么好人啊你。”夏油杰嘲讽地笑笑，“她变成咒灵的原因，你还不清楚吗...?哈哈，也对，毕竟你是最强嘛，稍微不注意就容易诅咒到她。你也只能这样做了吧...?毕竟只有我才有咒灵操术。”
“你...!”
五条悟咬着牙伸出手，可是面前的夏油杰却漫不经心地靠在墙上。
“把我杀了，这孩子也会消失。”
五条悟举起的手终于还是放下了。
[未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