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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Best friend? ...

  •   这样一个雾蒙蒙的雨天,我们为对方用了防水咒,从中央塔楼楼底往回跑,路过高架桥,走进四方院广场,顺着楼梯往下走,地下室昏暗的仅有烛火照亮的走廊只有我和雷古勒斯的身影,一如往常我们在休息室分别。

      黑湖之上发生的一切似乎都与湖底无关。在这里我听不到冷风的呼啸,听不到急雨的鸣奏,听不到飞鸟拍动翅膀划过天空,也听不到人群的喧闹。

      我走到玻璃边上拉开厚重的墨绿色窗帘,巨大的乌贼朝我游来,然后它用各种姿势游远又靠近,像在表演在欢呼,像在为我庆祝。

      无论世界怎么样荒芜,永远有一片寂静但生机无限的天地藏在无人之处为我敞开大门,我知道那是心的领地和归属。

      我勾了勾嘴角朝它粲然一笑然后关上窗帘。离开决斗场是下午四点,回到寝室后只在椅子上坐了一会疲惫感才真正朝我袭来,我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起身走进浴室。

      热水淌过全身的感觉太过畅快,难得有周末的下午我无事可做,我索性在浴室里待上了近四十分钟,站在镜子前我看自己的脸,我伸手擦去因热气而浮上镜子的水雾。

      我平时并不爱照镜子,可这些时日我发现自己开始关注自己的外貌了,詹姆斯西里斯他们的评价给了我太多自信,也许我还算长得不错?一想到宵禁之后还要和雷古勒斯出去我就开始紧张,而这段时间和他相处也有些不自在?

      到底是为什么呢……我有些苦恼,尤菲米娅女士为我准备的美容魔药终于在这个我懊恼的傍晚派上了用场,我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过直到成年我都用不上它们,看来话还是不能说太早说太满。

      我换好睡袍用烘干咒烘干了头发,艾瑞思还没有回来,也许她是决斗上头了,我没想太多钻进被子里准备睡觉,困意袭来时晚饭没有睡眠重要。

      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里这时没有几个高年级,晚饭时间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几个一年级。科尔森·埃弗里和他的朋友们坐到了靠近壁炉的位置,开始讨论起下午决斗场上的见闻。

      “波特学姐到底怎么做到的?我没见过哪个未成年巫师能把铁甲咒用成这样,还有清水如泉,塞尔温学姐说那是六年级的内容。”埃弗里身边的女孩说,“而且前几天她还对我笑了!我当时高兴地快要昏过去了!”

      “太夸张了露森娜,你也太迷她了吧!虽然她很厉害但你也不至于这样吧。”埃弗里说。露森娜·沙克尔显然有些不满意。

      “她都姓波特了——”埃弗里在入学前就听说过索兰德拉·波特的名号,他不太懂为什么波特家的人会进斯莱特林,入学之后知道三年级格兰芬多那位詹姆斯·波特是人尽皆知地厌恶斯莱特林,厌恶黑魔法,而波特家似乎迟早都会站到黑魔王对面去。

      “布莱克家的长子不也去格兰芬多了?”另一位男孩说,“波特学姐不是和雷古勒斯·布莱克是好朋友吗,冲着这一点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波特学姐下场之后我看到布莱克学长把她拉出去了,他们俩真的只是好朋友吗,我觉得他们很般配——”沙克尔从上学第一天就注意到了他们。

      “你们女生一天到晚都在关注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们两个完全不像是有心思在意这些的人。”布兰温·卡罗反驳她又说出她同意的话:

      “其实不用太在意她的家族,她是纯血能力这么强,还是个斯莱特林,迟早和我们是一路人。很多高年级都看好她不是吗?”

      “说不定我们哪天能在某次宴会上见到她呢。”

      “怎么没看到那两个混血?”埃弗里问。露森娜·沙克尔轻蔑地笑了笑,云淡风轻地说:“贝内特可能是被我整怕了不到宵禁都不敢回来呢,也不知道她那天运气好被谁救了呢。”

      艾瑞思从话剧社活动室回来的时候恰好听到这群一年级在讨论她的两个好朋友。她是发自内心地为索兰德拉的成功和优秀感到高兴的,可是在沙克尔提起她和雷古勒斯很般配的时候,艾瑞思还是没忍住心空了几秒。

      她已经很努力地告诉自己不要去介意了,喜欢雷古勒斯是她自己的事情,最开始因为雷古勒斯对索兰德拉的示好她闹脾气明明已经很愚蠢,为什么到现在还要去难受。

      她最开始是嫉妒索兰德拉的,她不否认。索兰德拉有宠溺她的父母和哥哥,刚认识雷古勒斯就夺走了他的关注。艾瑞思加快脚步回到寝室,发现自己这位朋友正在熟睡。

      又是一次心软,她又想起了索兰德拉的努力。在逐渐了解这个女孩之后她改变了想法,她丢下了最开始的偏见和不怀好意,开始和索兰德拉接触并示好。

      一年级的万圣节是个完美的契机,那是艾瑞思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她们好像成为朋友了。一段时间里她总是很矛盾,她与朋友同行却为并肩的他们眼红,她在和雷古勒斯越走越远,早就不如儿时那般要好。

      艾瑞思童年里搭建起的城堡在成长中逐渐倾塌,风在侵蚀日光在炙烤,十一岁时她知道那会变成废墟,她必须释怀必须走出来。

      索兰德拉从不关注学习之外的事情,课上她无比认真,课下的作业不写到自己满意不会罢休,周末除了休息就是去图书馆。雷古勒斯也许就是被她的优秀所吸引,一整年的相处里艾瑞思知道自己做不到她那般。

      每次课上雷古勒斯和索兰德拉都为斯莱特林加上学院分后相视而笑,每次他们都抱着许多书从图书馆回休息室。每一幕都让艾瑞思后知后觉地感到钝痛,可疼痛散去她更加清醒,因为索兰德拉在用行动告诉她:我想做的只有学习。

      或许这是一种逃避,她安慰自己也在自我麻痹,可这一切都终结在与麦克米兰对峙的那个晚上。

      索兰德拉带着她在宵禁后的霍格沃茨穿行,走廊里的烛火突然变得好明亮也好温暖。艾瑞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那些话的,她就像自己看过的小说里刻薄的女主角,索兰德拉告诉她她应该尝试一下话剧表演。

      后来再想起那个夜晚,她只感觉自己像大胆地走到了月亮的光辉下,而月光为她撑起了巨大的银色的幕布,为他营造了属于她的舞台。

      她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开始尝试的?侥幸吗?或许是,毕竟特拉弗斯庄园留给她的除了广袤无边的寂寞和寒冷之外再无其他。巴黎之行并没有让她感到真挚的亲情,父母的眼里只有名利,声望,荣誉还有家族的未来。

      印象里索兰德拉和雷古勒斯都不喜麻瓜,可他们都对麻瓜的文学着迷,于是她开始看马洛,看莎士比亚,看那些伟大的剧作家留下的她可借鉴的一切。

      暖流流经这片海岛的同时也温暖了她的心脏,夏日某一天清晨她走出庄园,在那片空旷的绿地里往回望,常青藤爬上了高大的石基,太阳从塔尖朝上走,热风拂过脸庞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已经开始释怀了。

      新世界里的晨曦总是清澈又干净,以至于艾瑞思再无暇顾及那座在风里摇摇欲坠的城堡,以及它倒下的旗帜,老旧的城墙,她像擦去玻璃上的水汽一样为自己摸去阴郁的蓝色。

      她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她想起了奥蕾莉亚,索兰德拉曾说只要还没结束,就还有转机。如果不能成为塞尔温家的继承人,那奥蕾莉亚可以进入魔法部,完成母亲玛蒂尔德本该完成的事业,以奥蕾莉亚自己的名义,无关塞尔温。

      艾瑞思本就蠢蠢欲动地想拿起羽毛笔,她在暑假的末尾为她原创的剧本只写了个开头,所以她让索兰德拉期待一九七四年的万圣节。

      从来都不止一条路通向未来。

      她送给索兰德拉的生日礼物是香水,玫瑰香。

      二年级开始她不再如曾经那样执着于自己和雷古勒斯的关系,毕竟她还有一个话剧社,有许多慕名而来的社员,她忙碌起来,日子前所未有的充实和愉快。

      目光落在索兰德拉桌上堆起来的论文草稿,又一瓶快见底的墨水。艾瑞思想起索兰德拉的埋头苦读,她深夜还明亮的杖尖,练习决斗后刻意遮掩的伤口,她好像没有理由再嫉妒她。

      决斗场上的索兰德拉大放异彩光鲜亮丽,是所有人眼中的天才,可只有雷古勒斯和艾瑞思他们知道背后的辛酸和血泪。

      艾瑞思知道索兰德拉是太过疲惫才早早睡去的。她收好自己的东西进了浴室,睡前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邻床的女孩,骄傲又鲜活的女孩。

      他们只知道尽你的荣光却不见你累累伤痕,
      而我在你身旁为你看月亮。
      索兰,也许我应该谢谢你,
      我再不用游荡在执念的阴影里,
      我杀掉了困住我自己的原罪。

      她曾经想过未来自己会名正言顺地站在雷古勒斯身边,挽着他的手和他接受众人艳羡的目光。可那座城堡已经成为了过去,艾瑞思长大了应该去面对狂风暴雨。

      最初的喜欢永远都在,可它的存在只为成长摆渡。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他们看向彼此是热切的目光已经证明了一切,艾瑞思知道自己是自私的,她不想为他们挑明,但也不会带着最初的恶意阻拦。

      每个人生来就属于不同的风景,会找到自己的风景,也会变成独特的风景。或许雷古勒斯不是艾瑞思的风景,仅此而已。

      艾瑞思会找到属于她的风景的,也会成为风景。
      她会吗?她会的吧。

      我醒来时离宵禁还有一个小时,可艾瑞思已经睡下了,看来她也是累了一整天。我轻手轻脚地找出了礼盒,换上雷古勒斯送的礼裙,收到那天我试穿过一次,也不觉得有现在这么合适。

      坐在镜子面前我有些懊恼没有在家和妈妈学习编发,我总觉得今天应该打扮得正式些才配得上身上华丽精致的礼裙。我穿上了妈妈为我准备的鞋跟有些高的小皮鞋,甚至戴上了去年妈妈去巴黎为我买的项链。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我的长卷发会很漂亮,我用梳子梳掉了头发上的发结,梳出一个让我自己都感到耳目一新的发型。手链在发热,这让我更紧张了。

      朝自己用了一个容光焕发咒之后我仍觉得缺了些什么。我从最下层的抽屉里找出了佐伊和卡特琳娜一起送的生日礼物,是一套化妆品。他们再三强调一定要我装进行李带来学校。感谢她们,派上用场了。

      可以前从没有尝试过,我也不敢轻易上脸,只挑了一支不太深色的口红,试涂结束之后我还算满意,看来妈妈说得没错,我确实该学学。

      不经意间回头看到半个头露出被子的艾瑞思,我临时起意喷了她送我的香水,很柔和的带着轻微荔枝甜的玫瑰香,不同于梅洛恩身上的玫瑰香。

      打扮完之后我才感受到没有外套的寒冷,我拿起搭在床边的校袍外套套在身上等着宵禁时间到来。我既激动又忐忑,几乎是时不时就盯着表盘上的分针秒针转,时针走到十一点的时候手腕上温度提醒我是时候出发了。

      我扣好校袍的扣子走到出口,雷古勒斯恰好站在男生寝室的出口。我们两两相望,同时朝对方走。他和我同样的穿搭,但显然换了一双新的皮鞋,还为自己梳了个更加帅气的发型。

      “索兰,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雷古勒斯压低的声音好像带着羞涩,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我的心砰砰直跳。

      “等会儿级长就要巡逻了,我们出发吧。”见我害羞至有些窘迫的表情他笑了笑,接着就带着我出发。又是休息室门口那条昏暗的走廊,我紧紧挨着他的肩膀。

      我有点想牵他,可手链上一直没有退去的温热却让我缩回了手,总觉得我不该这么主动,细想起来我们也不是很少牵手,但此刻的忸怩我找不出原因。

      一路走到四方院广场都没有遇到其他人,我总担心遇到费尔奇,可连他的影子都没有见到。石桥下缓缓的水流泛着粼粼的波光,银白是月亮的颜色,我抬头看,弦月正悬挂在天空,没有云和雾。

      我甚至觉得月亮都是温热的。月光下我转头偷看他的侧脸,还是少年带着稚气的面孔,还是那双深灰色的却在夜色里带着光的眼睛。

      “你用的玫瑰香?”他在问我,却自己回答。“我觉得比拜伦身上的好闻。”我听着这话无奈地笑了笑,他从去年就喜欢暗自和梅洛恩较劲。

      “很甜的香气,很适合你。不说他了,这个时候不适合提起任何人。”终于还是他拉起了我的手小跑向前,他注意到我变高的鞋跟并没有跑很快。

      我没有想到他会带我来天文塔。他们约好要在十一月一起看狮子座流星雨,此时平静的夜空被银色的光辉点亮,像飞吹起了一层轻薄的白纱。

      雷古勒斯从外袍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金色音符模型放在靠墙的矮桌上,他一用魔杖就有悠扬的琴声如水般流出,从我们身上淌了过去。

      “这是?”我疑惑地问他。“在对角巷买到的魔法道具,可以记录声音,类似于麻瓜的录音机。”他一边说一边脱掉了外套,里面穿的是灰色的小西装,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我将外套脱下放到一边,我们走到正中央。和去年初雪夜一样,雷古勒斯后退一步,微微躬身向我伸出了手,只是这双成熟了一些的眼睛更加热切地望着我。我轻吸一口气强压住乱了谱的心跳把手交给了他。

      被环住腰身轻轻往前带的一瞬间我有些慌乱,猝不及防地抬起另一只手覆上他的肩膀,等来他的浅笑。接着我们在这里交换脚步又旋转,松开的两只手又重合。

      琴声在我们身边盘旋着往上飞,带着我那些不知名但同时带着忐忑和欣喜的情绪飞出天文塔,飞到湖对岸的起伏的群山中,飞到月亮高悬星星藏匿的夜空里。

      “这是我自己弹的——”

      “我知道,但是我更想在现场看。”

      “会有机会的,我想那或许不远了。”

      话音落雷古勒斯将我往外送,牵着我的那只手举过头顶,我肆意地在他身前转圈,但我始终望着他的眼睛。

      流逝的时间被我遗弃在世界之外,此刻孤岛不再是孤岛,北海以北的月光落在海岸。漫漫长夜里我们在月光下谈天说地,踩着舞步跟着琴声。

      我回到了梦里的雪松林,在雪松林里找到了铃兰花,即使在北海以北。

      一场狮子座流星雨在我的世界降临。

      “我才想起来,暑假那次露营,卡特琳娜说玩游戏,我抽到的卡片上是你的名字。”雷古勒斯挑眉疑惑又期待我的下文。“他们抽到的都是西里斯,三轮都是盲投,那些描述根本分不出来谁是谁。”

      “西里斯回来可没跟我分享过这个。”

      “所以——你看我的时候会想起西里斯吗?或者说,你看西里斯的时候会不会想起我?”

      “当然不会——西里斯就是西里斯,你就是你。”我飞快地回答,他们对于我的意义本就不同,独一无二且不可替代。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雷尔,唯一的,不可替代。”

      best friend?说出口我却有些脸红。

      “好,我是不可替代的,那么你也是。”

      “冷吗?”

      “不冷,虽然穿着短裙也在吹风,但我们可是在跳舞。”

      “这是为我们补上的舞会,所以——”

      “索兰,生日快乐,祝你也祝我。”

      “生日快乐雷尔,祝你也祝我。”

      后来音乐里不只有钢琴声,好像带着模糊的圆号和小提琴,于是我知道他为段音乐费了不少心思,我也偷偷地复习过曾经学过的舞蹈。

      “要是明天魁地奇训练我们犯困了怎么办,已经宵禁好些时候了。”我问他。

      “以我们平时的表现队长不会说什么甚至可能会让我们去休息。”

      “所以你是想再待一会儿?斯蒂凡要是做梦醒来发现你不在怎么办?”

      “事实上我出门的时候他还没睡,他知道我也要出门。”

      “好吧,看来最近艾瑞思是忙过了,没宵禁就已经睡了。”

      “怎么样?喜欢这条裙子吗?”

      “当然,我穿过最漂亮的裙子。”

      “我有个小小的请求,你可不能拒绝我——”

      “这条礼裙,以后只穿给我一个人看。”

      “好,别人也没机会看我穿。”

      我总感觉自己像出门前喝了几口酒,跳完几支舞在一旁休息时才反应过来之前的对话有多暧昧,我不在地咳了几声,雷古勒斯见状怕我感冒就为我披上校袍带我离开了天文塔。

      我本想和他再待一会儿的……

      果然还是妈妈准备的皮鞋鞋跟有些太高了,跳舞时不觉得,到现在往回走脚踝和脚掌都开始酸痛,我也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脚痛吗?要不要我抱——”

      雷古勒斯究竟是怎么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句话的!“不……不用,我能走,我们慢些走就行了。”

      走回四方院广场时费尔奇那猫的叫声突然出现在耳边,雷古勒斯担忧地看了一件我的脚不做反应,似乎已经做好了被抓住扣学院分的打算。

      情急之下我直接脱下磨脚鞋跟又高的皮鞋提在手里,空闲的那只手扯下雷古勒斯的校袍,他先是看我赤脚踩地,然后迅速脱下内帽绿色的校袍,费尔奇的脚步声的自言自语的说话声越来越近,他似乎就在身后的拐角处了!

      我脱下自己的校袍搭在提着皮鞋的右手臂手肘内侧,左手抓起雷古勒斯的手腕就往前跑。地面粗糙冰冷的触感并没有让我感到不适,因为我和雷古勒斯左手牵右手,风扬起我的长发和裙摆,微微刺痛腿上的皮肤。

      但手腕上和胸口的温度告诉我我正痛快地享受着这场逃跑。

      费尔奇的怒骂和叫喊声越来越远,他无法通过背影辨认我们的学院,我们没有穿制服,并且校袍还在我们手上。

      跑吧,往前跑,牵着雷古勒斯往前跑,后面的人追不上来,朋友们也不知道,去一个没有人知道地方。这是我脑海里叫嚣的声音。

      我再一次觉得,往下走楼梯和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前那条场走廊,就像回家的路一样。

      踩上往下的石台阶前雷古勒斯突然停下躬下身子穿过我的腿弯横抱起我,我抓着他的校袍,涌入鼻腔的全是雪松的香气,而我在他怀里大口喘气并没有抗拒。

      我想我真的应该喝点酒或者吃点酒心巧克力再出来,那样醒来就不会记得这一切了,最糟糕的事情是刚进休息室就被纳西莎学姐撞见了。

      这个时候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我懊恼地把头埋在雷古勒斯的胸口,不知是听到了谁的心跳声我的脸更烫了。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狼狈地回来,礼裙和西装,光着的脚和两张发红且惊恐的脸。

      后来我再回忆起这些时刻还是会热泪盈眶,*我就这样朝夕与他相处,他在我心里醒来,我在他心里睡去。一九七三,我们不是光明正大的恋人,但也绝对算不上清白的朋友。

      一九七三,以朋友之名,以我之名,以你之名。

      (ps:选自茨维塔耶娃《致帕斯捷尔纳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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