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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No.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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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淤啉与宴愠依协商好了合作就被人带到了祥宁宫。
宫内布置并不显得奢侈，但也不朴素。
他坐在软塌上，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后悔的也就只有一件，也就是在他们的最后一面没和崔忱服个软。
那些仇家也还没去收拾，只能以后另寻机会了。
再之后就是初来乍到潭明国，虽说在晨阳国时他那些暗桩有积极的给他传递关于潭明国的情报。
但碍于皇宫戒备森严，他那些暗线不能勘查到什么，只能捕捉到一写零零碎碎的八卦传闻。
自宴愠依上位后，就把朝廷肃清了一遍，就连原本的皇子公主都被处死了不少。
这宫中常住的唯有快及笄的安乐公主——宴裳。
民间对这位的传闻不多，只知她是先皇的幺女，其他的也不曾听说，毕竟皇族的八卦没人敢随意谈笑，民间能听到名字已是幸运。
总之，尽量不去见这位公主，毕竟不知是敌是友，风险实在太高。
当然，碰见了也接触一下，说不定是个很适合做朋友的人。
顺其自然就好。
崔淤啉接下来在潭明国能做的事情只有两件：
1.活着
2.尽可能的收集一切信息
他有有种不明的预感，他的未来和第二条有着至关重要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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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刚想着顺其自然，今日就碰着了。
崔淤啉也不知他这运气是好是坏，只能硬着头皮与宴裳交谈。
昨晚他倒是想透了些
让宴愠依能留在宫中的无非就两种人。
一种是纯良无害的，另一种是对他有极大的利处的。
无论如何，崔淤啉心中对这公主只有一个想法。
敬佩。
若是第一种，那这位公主也是幸运，靠着这单纯天真的心性竟能活到换王。
但并没有什么结交价值。
而若是另一种，这无论是敌还是友，他都需要去认识一下，混个脸熟，就算是死皮赖脸的让对方记住自己也很划算。
行己有耻。
但他崔淤啉没有羞耻之心，又何来的行。
转眼之间，他已经走到了宴裳身前。
少女娇小的身板在面前显得实在小巧，宴裳的相貌虽算不上是顶好的，给人的感受不似宴愠依那样摄人心魂，但看着十分舒服，让人感觉异常亲切。
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宴裳好像认识他一般，看他的眼神好像惊讶又奇怪。
“这位是？”宴裳问道。
崔淤啉感觉是他的错觉了，毕竟一位久居深宫的公主怎会认识他。
崔淤啉现在身着女装，也不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能老老实实道：“本宫姓陈，名絮羞，字伈栖。”
宴裳一脸惊讶，但崔淤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宴裳道：“蓉蔏公主见过皇后娘娘。”
宴愠依这个狗东西，竟然给了她一个皇后的名号么。
崔淤啉泰然自若继续道：“公主请起，你我乃同辈，不必如此拘束。”
宴裳道：“人无礼则不生。裳儿与皇后娘娘若是不如此，那便是裳儿不守礼，以下犯上了。”
崔淤啉经这次交谈终于确定了。
宴裳不是任何一种，而是两种的占。
否则就不会口无遮挡的说出这番毫无情商可言的话。
除非是宴裳了解他崔淤啉，知道他不会与之计较，但崔淤啉并不记得他何时结识的人物，这种可能也被否决了。
肉眼可见，宴裳是位单纯的有才之人。
对崔淤啉而言，这类人是最有结交价值的，既好骗也不怕反水。
虽说这位公主防备重，但崔淤啉为了未来觉得还是可以豁出去的。
崔淤啉道： “本宫与公主本就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说。恰巧本宫初来乍到，正是需要有人带本宫介绍皇宫的趣玩意儿的时候。”
崔淤啉见宴裳不说话继续道：“本宫左看看，右看看，都找不到人儿陪本宫闲逛。”
宴裳迟疑的看了崔淤啉一眼，也道：“这宫中的奴才多，娘娘想找怎样的人儿找不到？”
崔淤啉见她仍旧设有防备，立马舒颜咧嘴，张嘴就夸道。
“自是公主最合眼缘。公主貌若天仙，天性纯良，本宫想着再也找不到如公主一般合适的人了。公主若是赴不了今日之约，本宫怕是要辗转反侧一整夜了。”
美人展颜微笑，自是动人心魄，更别提口中还说这悦耳动听的吹捧。
但不知为何宴裳就是不开口应约，反而用更加奇怪的眼神审视着他，好似他是什么洪水猛兽般。
“娘娘，今日有这等待遇自是裳儿的荣幸之至，不过实在是抱歉，裳儿前日偶染风寒怕是不能令娘娘因此事博娘娘一笑了。”
崔淤啉看着宴裳的背影确定了先前他所否决的猜想，宴裳认识他，甚至是了解他，所以才在回避他。
不愧是能让宴愠依留在宫中的人，搜集情报的能力实是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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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庆宫，宫内。
在原本早已熄火的宫内，亮起来一团微弱的光。
少女伏在书案前拿着铅笔书写着对这个时代的人所认为是鬼画符的字。
宴裳边写口中边嘀咕道：“今日终于见到了崔淤啉……扮作女人也依然美艳，但实在不敢与之深交……怕被宴愠依暗杀。”
她笔下停了停。
“今天江玉秋没来看我……很难过，记上一笔让她下次还我。”
宴裳写完这段便合上书，犹豫了一会又打开补完了最后的话。
Forgive her when I dream about her.
（当我梦见她时，我就原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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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淤啉将皇宫逛了个遍就回了祥宁宫，唤人为他更衣沐浴。
崔淤啉整个人惬意的泡在浴桶内，因为怕冷而把身子全都浸在水内，就露出了一颗完美的头部。
宴愠依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那日张牙咧嘴的妖精只留了一个脑袋在水面上，周围被四散开来的长发遮盖着。
宴愠依突然开口：“朕今日来的不知是巧还是不巧，竟碰见爱妃沐浴时分。”
在视线范围内，他看见崔淤啉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抖了一下，许是被呛到一般开始剧烈的咳嗽。
只见，身材优越的男人猛的从浴桶内站起来，一手撑的浴桶边缘，一脚跨出了水。
双脚刚触及地面崔淤啉就迅速的擦干了水换上了里衣，坦荡的走了出去。
宴愠依挑眉道：“没想到崔公子竟然也要面子。”
崔淤啉轻轻笑道：“虽说坦诚相见也没什么，但鄙人实在不想污了陛下的圣眼。不曾想着一番好意却被陛下给误解了。鄙人实在是难过至极。”
边说崔淤啉还边做出一副受伤的样子看着宴愠依。
宴愠依自是明白自己战弱势的一方，谁叫他进门让太监不要通报。
宴愠依道：“是朕的问题，我们来谈正事。”
见崔淤啉迟迟不应答，宴愠依又不正经了起来，道：“或许，不谈正事，爱妃来给朕侍寝？”
崔淤啉没有不回答宴愠依了，他明白这货恐怕会说到做到。
崔淤啉道：“承蒙陛下厚爱，恕鄙人担当不起。”
崔淤啉不等宴愠依继续开口调笑，又道：“鄙人昨日便想通了，今日可以和陛下等价交换。”
宴愠依笑道：“崔公子是个识大体的人。”
崔淤啉也不等宴愠依继续夸奖，往下说道：“陛下不必多说，接下来鄙人所说的，陛下信与不信全看陛下自己。”
崔淤啉瞧了宴愠依一眼，道：“那人是和亲王，宴勒依。”
崔淤啉说完又瞅了宴愠依一眼，却见那人眼中半点惊讶都不存在。
不可能的，陈佲和宴勒依的交往是慎之又慎，他偶然得知也不过是走运罢了。
“自三年前，陛下还未登基时两人便有往来，但他们想做什么鄙人也不清楚。”
想怎样。
答案也就那几种。
无非就是为权为势。
宴愠依自然没有他表面装的那样平静，他内心早就波涛汹涌。
和亲王，在先帝在位时，已是皇子内出了名的淡泊名利、无欲无望之人。
他正思考时，突然被崔淤啉的话语打断。
“算了，看在陛下告知于鄙人当年真相，这次的人情就免了。”
宴愠依抬眼，只看见崔淤啉那张殷红的小嘴还在叭叭。
他派人去查过崔淤啉了，除了当年之事查不到什么消息。
如此难查的一个人，恐怕不止是陈佲的手笔，还有别人在藏住他。
那今夜的崔淤啉怕是最真实的他，只会在宴愠依这种同类面前才会原形毕露，有这样鲜活的一面。
“喂，你听没听我讲话。”
对面的少年看着不过刚满束发，桀骜不驯的性格，让他口中的话没几句好听的。
但因为一双圆眼，让他因宴愠依没认真听他讲话而瞪人，也瞪的没什么威慑力。
宴愠依认为大概是从没遇到如此大胆的趣人儿，说话都不自觉地带上些许笑意，道：“自然是有在听的。不过崔公子怎么连敬称都忘了，朕要因你以下犯上之罪罚你明日来御书房替朕研墨。”
帝王冰冷的心不知不觉中已被软化了一角，化为一滩甜甜的水，涌进他的心窝，在这个与少年同床共枕的夜晚做了一个好梦。
作者有话要说： 宴愠依（初期）：留他只是为了控制皇弟
宴愠依（后期）：老婆老婆（星星眼）
“人无礼则不生”出自《荀子》
“行己有耻”出自《论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