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买二送一》小寒朝朝

11、大姐大哥

　　栗林是大哥。
　　对栗昭来说，栗林是个好大哥，那种好不是亲戚之间悬浮的礼貌。他本人就是个好人，亲近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他爱大哥，如果说栗清是天，那么天会崩，还会下冰雹落闪电。相比说栗林是地，绝对不会裂的土地，他一直觉得大哥很牛逼，脾气好，人品好，情绪稳定，没有人会不喜欢他。
　　就是这样情绪稳定的大哥，有时候会让他感觉不像个人类。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说大哥脾气好，姐就会哈哈大笑，或者哈一声，他总觉得她在阴阳怪气，因为栗清是他见过的情绪最不稳定的人。
　　栗昭第一次发现栗林有坏情绪是一次他和栗清两个人出去看电影。他们看的类型不一样，一块儿去的，本来也打算也一块儿回。但栗清的电影彩蛋很长，栗昭却出来的很早，那时他没有要一起行动的概念，出来玩也是栗林和栗清夹娃娃他在一边投篮，反正栗清喜欢那样。等了一会儿，他就发了个消息走了。回家后栗林问他栗清呢？栗昭说姐还在看，他先回来。栗林听完没吭声。过了一会儿，栗清还没回来，栗昭的消息她没回，栗林给她打电话栗清也没接。
　　这时栗昭人生第一次敏锐地看清了别人的脸色，栗林非常地焦躁，并且非常地生气。栗昭能看出来，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大哥的坏脸色。不夸张地说，他被震撼到了。虽然栗林没说话，但是栗昭就是知道大哥在对自己生气，他心里有些委屈，心想我做错了什么？难道是因为我先走了？他觉得很不可理喻。人生第一回有些害怕，有些后悔。
　　他在那里胡思乱想，真还就是一场人生的新体验。栗林抓起钥匙一看就是要去找人，还没等他开门，门铃就响了。栗清笑嘻嘻地进来。一进门栗昭吓了一跳，老姐……栗清……把头发剪了，虽然也不是特别短，就是能扎小辫的程度。栗昭第一反应去看栗林，心说我擦咧好像姐疯了。栗林在原地还拎着门钥匙，不妨碍他无事发生一样并假装惊讶，也可能是真惊讶。
　　“你怎么剪头发了？”
　　“因为柳恪颖特别帅啊！”
　　柳恪颖是栗清看的那部电影的主角名，看这架势已经荣升为了栗清的新偶像，栗昭仔细地回想了一下，那是部拳击手的电影。
　　栗林又问：“剪头发干嘛？”
　　“去打拳击！”
　　得，姐又开始一时兴起了，这个喜欢模仿偶像的怪毛病。栗昭放弃听这无意义的对话，走掉回房，而栗林和栗清留在原地。栗昭走掉后，栗林问：“就这样？”栗清说：“不然我把他弄死吗？”
　　看得出来她的确想弄死谁。
　　“不行。”
　　栗林笑了一下，很快又不笑了，栗清看着他，突然拍了拍他的背。
　　“其实他也没干啥是吧。”
　　栗林沉默地看着她。
　　“好吧他的确是个混蛋。”
　　“吃饭吧。”
　　“我不吃。”
　　“我们先吃。”
　　“好吧。”
　　胃是情绪器官，但是不吃也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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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好的饮食习惯是吃饭不说话，不看电视，细嚼慢咽，适度盛饭，吃完不剩。
　　不巧，栗清吃饭不说话不剩饭，缺点是吃得快而且不适度，有吃的就啃啃啃啃啃啃啃……所以绝对不能睡前吃很多，不然就会胃酸倒流……
　　不巧，栗林吃饭喜欢看电视，他吃得也很快，但比栗清慢。他不太浪费食物，除非真吃不下。但是他挑食，不吃葱姜蒜洋葱白菜羊肉苦瓜茄子等等等等所以基本上会进别人碗里。
　　不巧，栗昭完全不吃，他爱零食。
　　他们三个在一起吃饭是一个从装相到较劲的程度。看电视的不看电视了，偶尔说两句话。啃啃啃的也不吃得快了，在心里倒数时间细嚼慢咽。不吃饭的……开什么玩笑，敢做饭不吃那是万万不行的，上桌啃啃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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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栗林喜欢甜的，吃甜的心情好，但是他不怎么多吃。对他来说，偶尔的甜品是最棒的，如果天天吃月月吃，很快就会厌烦。他最重要的标准是好吃就行，不好吃走开。
　　栗清喜欢辣的，绿辣子夹馍，洋芋片夹馍，不管是红红的还是绿绿的，辣的就是好辣椒。馍非常重要，饿的时候给两个大白馍就好啦。什么？肉夹馍的馍掉渣？里面还有青椒？你给我出去。
　　栗昭喜欢酸的，他调的料碗好险没把栗清酸死。面里加醋，汤里加醋，炒鸡蛋加醋，不理解，但尊重。除此以外他的口味非常清淡。四个字，索然无味，是栗林吃完都要问是不是忘放盐的程度。栗清曾就此发表意见，真正适合呆在老家的人应该是栗昭，因为栗奶奶吃饭尤其清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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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栗清是大姐。
　　大姐这个已经被污名化很多年的词在此处的作用是表明栗清是爸妈加上姨姑叔伯的孩子里最大的女生。没什么特别意思，只是在这个环境长大的姑娘会在栗昭放纵自我的道路上说一不二奇招频出。
　　栗昭终于把作业补完了，出来的时候，大哥大姐在地下室唱歌，他挤过去要点歌，被栗清一脚踹出去吃饭。
　　他翻了一圈没找到零食，满脸问号地进了大哥的房间，没有，栗清的房间，也没有。厨房的冰箱上面？栗清老以为他碰不到，没有。财神像的桌底没有，沙发的背后没有，书房的底柜没有，拐角的盆栽没有，楼梯间的小房子没有，疯球。吃完了？不可能！绝不可能！一定在哪里藏着，栗清的手段翻新了而已。
　　途中他路过了客厅的桌子四五回，最终不得不承认这一次大姐技高一筹，老实地坐在饭桌上吃完了肉汤泡饭。他自制的，只要有米饭就盖菜汤，栗昭的习惯。
　　吃饱后就是胜负欲的决战了。栗昭在家里翻箱倒柜，结果这一次就是找不到。只要有浪费就会谴责，对待食物是认真的姐不可能把东西扔出去啊？那就只有……难道是……他满头雾水地下到地下室，一进门，栗林声嘶力竭，栗清鬼哭狼嚎，定睛一看，桌上摆着一堆空瓶，空酒瓶。
　　我的零食呢？见怪不怪地走到中央，栗清一手给他扒拉开，不要挡投影！栗昭绕场走了几圈，地下室也没有，突然他灵光一闪，冲向白幕后面。
　　擦！
　　白幕后是满满当当的年货之零食分区。

　　有经验的童鞋已经看出来后面我在堆设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