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被许律师硬控了》无尽夏的影子

24、“没什么，纯表扬一下你。”

　　“冉隽停？”
　　宋楠翻着资料，“二十六岁就管理这么大规模的一家酒店了？”
　　娜莎留下的账本中，标注过GR与F国库尼亚酒店的资金流向，宋楠根据线索，发现费尔蒙酒吧和库尼亚酒店之间的生意往来。
　　修杰喝了半杯咖啡:“准确的说，他两年前就已经是了。听说是空降，具体不知道背后是谁。”
　　“所以，我们不仅要查库尼亚酒店和GR之间的关系，更要知道库尼亚酒店背后靠着的又是F国的哪一座大山。”
　　修杰有些犹豫。
　　“我很想帮你。”他烦躁的摩挲着眼角的刺青，“但是，自上次从Y国回来，我就被停职了。”
　　宋楠沉默了，思考片刻后，他试探性地问：“那，你要不借我点钱？”
　　无论是费尔蒙酒吧还是库尼亚酒店，消费都不是一般的高。
　　这些地方是上流社会的聚集地，金钱和权力在这里交织，而他们需要融入这样的环境，才能接近真相。
　　去费尔蒙酒吧之前，宋楠先去染了一头鲜亮的红发。
　　酒吧灯光昏暗而迷离，音乐节奏强烈，人群在舞池中尽情摇摆。
　　他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一杯昂贵的鸡尾酒。
　　他本就长了一张清隽的脸，安静的时候身上有一种无形的疏离感，可配上这一头颜色的碎发，清冷里透着不羁，大有一种叛逆感。
　　这样的形象，在酒吧不仅是猎人，也能是猎物。
　　所以，每天除了收到一堆各式各样的酒外，他几乎一无所获。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我们的初见。”
　　修杰调酒的动作都很熟练，“当时我就想请你喝杯这样的酒。”
　　高脚杯装着蓝色的鸡尾酒，卖相的确不错。
　　“你的十一点方向。”宋楠端着杯子，目光却并未落在那杯中水蓝色的液体上，而是透过玻璃杯的边缘，凝视着远处的某个角落，“卡座上的人。”
　　修杰轻轻甩了甩手中的调酒杯，动作随意而熟练，他的目光不经意间往宋楠所指的方向瞟了一眼。
　　杯中的冰块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仿佛在为这紧张的气氛伴奏。
　　“有问题？”修杰放下手中的调酒杯，眉头微微一皱，不解地望向宋楠。
　　宋楠轻轻啧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来抢新闻的。”
　　修杰一时没听明白，正要开口询问，却见那人直接从卡座上起身，迈着坚定的步伐，径直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来者不善。”修杰低声自语，摸了摸鼻子，下意识地换到了另一边，试图避开即将到来的冲突。
　　桌面上的酒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宋楠基本没沾酒，就安静地坐在这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林野，林野亦然。
　　两人曾经是出了名的竞争对手。
　　“还真是你。”林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悦。
　　他身上一大股酒精味，显然是已经喝了不少，话里话外都藏不住警惕和防备。
　　他们曾经为了一个独家新闻争得头破血流，如今又同时在一个地方出现，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别告诉我，滴酒不沾的宋记者是来喝酒的。”林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似乎并不相信宋楠会无故出现在这里。
　　“好巧。”宋楠的回答简短而平静，还真的就咬着杯子抿了一口。
　　两人的目光在昏暗的灯光下交汇，周围的喧嚣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们两人之间的暗自较量。
　　“不管你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林野压低声音近乎咬牙切齿，“这里是我先踩的点。”
　　闻言，宋楠只挑了挑眉。
　　看来这酒吧还真有问题。
　　“我真的只是来喝酒的。”他无奈笑着，“你这架势，反倒让我感兴趣了。”
　　林野明显不信。
　　“我警告你，无论你盯着谁，我手上的东西也远比你多。”
　　“林记者，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你又不是人。”林野毫不客气的嗤笑，“谁不知道你宋楠在抢新闻的时候比谁都狗。”
　　宋楠觉得这是污蔑。
　　但他无法反驳。
　　毕竟两人的梁子就是从抢新闻的时候结下的。
　　修杰也听笑了，噗嗤一声并不低调，可还没引起林野的怀疑，一个人就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林野速度极快地冲过去，宋楠心中顿时涌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听到刚刚还与他针锋相对的林野朝他大喊：“宋楠！楼上还有个女孩子没下来！”
　　宋楠凝眸，修杰应声回头与他对视一眼，下一瞬就从吧台里翻身出来，两人齐齐往楼上跑。
　　费尔蒙酒吧的确有问题，但远比宋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你追白粉追到这来了，亚瑟知道吗？”
　　林野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他老师。
　　他没答，自顾自快速道:“我们学校很多人都遭殃了，我就是跟着刚才那两个女生来的，你他妈不是因为这个来的啊？”
　　宋楠擦掉嘴角的血迹，无奈地回应:“都说了我是来喝酒的。”
　　“Fuck!你们能不能别闲聊了！”
　　修杰的声音突然响起，他一脚踢开两个试图阻拦他们的黑人，嘴里叽里呱啦地骂出各种语言的脏话。
　　林野的脸上也挂了彩，但即便在这种关头，他竟然还有闲心关心修杰的身份：“你是宋楠的线人？”
　　“你的眼睛成瘸子了吧。”修杰的脸色比黑人还要黑，他一手拎起一个打手，显得有些吃力，“我这样的气场，当线人压得住吗？”
　　宋楠忍不住笑了，他刚揉了揉手，走廊尽头又涌来一大拨人。
　　林野也傻眼了:“操！”
　　“跑！”
　　宋楠转身就逃，毫不客气，修杰默契地紧随其后，一点不恋战，林野慢半拍反应过来，骂骂咧咧地跟了上去。
　　三人相继跳了窗，幸运的是这是二楼，虽然跳下去可能会受伤，但总比被困在这里要好。
　　然而，他们喘息未定，转眼看去，另一拨人已经堵住了出口。
　　“……”
　　林野此时已经连脏话都骂不出来了。
　　“林记者，这是被人瓮中捉鳖了啊。”
　　宋楠的声音冷静而清晰，他捋了捋自己那头红色碎发，试图保持镇定。
　　他并不怀疑林野惹祸的本事。
　　“真踏马水逆！”
　　林野藏了藏左手，“算老子欠你条命！”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花衬衫的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步伐从容，似乎对眼前的局面了如指掌。
　　“修杰。”
　　他笑得友好的样子，但声音却显得格外诡异，“手下人说在这儿见到了你，我还当是认错了。”
　　修杰眉头紧锁，闻言便上前了两步，借着微弱的灯光认出了来人。
　　“赵炎。”
　　“警官。”赵炎手中紧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枪，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挑衅的笑意，“你这是跟着我从国内到国外了吗？”
　　修杰低骂了一声:“我倒是没想到你跑到我的地盘来了。”
　　赵炎的嘴角微微上扬，视线在宋楠和林野的身上流转打量。
　　“我说怎么最近店里多了不少客人，原来是两位同事莅临寒舍。”
　　他两手摊开，“既然来了，那就都别走了。”
　　夜色极深，街道两旁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空旷的街道上，偶有微风吹过，带起几片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几辆车静静地停在路边，空气中弥漫着夜晚特有的凉意。
　　其中一扇车窗打开，里面的人只招了招手，车上的保镖集体下车冲进了费尔蒙。
　　打火机发出的清脆声响，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冰冷，伴随着金属细微的摩擦，一星点火苗在黑暗中跳跃。
　　烟丝在火苗的舔舐下噗嗤作响，渐渐散发出淡淡的烟草香，烟雾一圈圈缭绕，描着许珩眉峰的冷意。
　　他半眯着眼往那处看去，烟圈从他的口中缓缓吐出，与夜色融为一体。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街道响起一道枪声。
　　“啧。”
　　许珩单手掐灭烟蒂到头的火星，语气纵容又无可奈何，“看来还是得随身配把枪。”
　　又是接连而起的枪响。
　　“许律。”
　　张助理匆忙挂断电话跑过来，“赵炎死了。”
　　“他呢？”
　　“宋记者趁乱离开了。”
　　许珩漫不经心地笑了。
　　“赵家那边可以送点慰问。”
　　他慢条斯理地将烟蒂包在纸巾里，“但赵公子的罪名，洗不干净了。”
　　张助理颔首离开。
　　“都到这儿了，也没想着见个面？”
　　后座的曲喻将盖在头上的外套拿了下来，打着呵欠调侃，“许律师，你这是牛郎与织女玩上瘾了？”
　　许珩还没答，手机振动的声音就先一步打破了车厢内的宁静。
　　他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着屏幕，眉头微微一皱。
　　曲喻扒着座椅瞅了一眼，笑了。
　　“哦豁。看来是被发现了。”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眼神，推开车门往另一辆车过去。
　　许珩舒了口气，接起来的电话先是听见了风声。
　　宋楠应该是在车上，他问他:“你在哪儿？”
　　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
　　许珩把玩着打火机，沉默一会儿后直接将其扔到置物盒里。
　　“你可以自由，但是威胁生命的情况除外。”
　　许珩扯了扯领带，“所以，宋楠，这不是监视，是保护。”
　　风声在加速，对面的宋楠却是笑了。
　　“嗯，我知道。”他说，“没什么，纯表扬一下你。”
　　许珩怔了怔，半晌后轻轻摇了摇头，嘴角缓慢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陈文又在问他什么时候去复诊。
　　控制欲确实是病，可是，有一个温柔的爱人，也鼓舞了他去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