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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雷城戏班(微恐) ...

  •   她们稍微休整一下就出了街,胡谦忠和萧一叶在门外边交谈边等候。

      就和变法术一样,萧一叶从身后变出两个草纸袋子,一人一个递给了娥兰和胡珺。

      “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这可是雷城最出名的戏台子前两年新排的。”

      萧一叶在前面领路,胡珺手里抱着这个里面窸窸窣窣在响却又轻飘飘只有少许重量的鼓鼓纸袋子,她好奇问娥兰:

      “这是什么呀?”

      娥兰边快步跟上,灵巧带着胡姓兄妹二人穿过人海,一边用力地抓着封口的上沿部分狂甩。

      “砰!砰!砰!”

      那纸袋子里更鼓满了气快要炸开似地响个不停,夜空上青紫艳红的烟火仍不停歇,胡珺举起来透过薄薄的纸看去。

      “怎么有东西在动?!”

      “你甩甩看!”

      她也听娥兰的,不去细想就不知道吃到嘴里的是不是又是虫子,她使劲晃晃后里面的东西就一个个爆了起来:

      “哥!是爆米花!”

      胡珺闻到熟悉的香味,急忙打开递给胡谦忠看,里面是一朵朵还冒着锅气的米白色球花,他拿起一个就扔嘴里:

      “好酥的肉啊——再给我一个!”

      “不给不给,我还没吃呢!”

      胡珺刚刚的嫌弃一下子都没了,见哥哥吃得满嘴喷香,她赶紧抓了一个扔进嘴里后就重新折好纸袋边沿抱进怀里。

      满嘴的油香汁水味,是酥酥软软的炸肉味道,因为刚刚摇晃中把纸袋里原本提前放好的盐粒和胡椒也裹上了,满口的微辣咸香。

      别说是等会看戏一口一个了,她现在就能往嘴里倒上半袋通通吃干净。

      胡谦忠那是大圣吃仙桃,匆忙下肚没尝出滋味,舔舔嘴还要再来一个。

      “妹——再给我来口——”

      根据无数次斗争经验的胡珺非常清楚此人抢夺零嘴的战斗习惯,先以怀柔策略伸手入袋,再施以一手一大把直接塞嘴里的强盗行为!

      她直接摆个鬼脸向前跑去,周围少不了和她一起喧闹着手里拿着糖葫芦或零嘴的少男少女和小孩们。

      胡谦忠也被喜庆氛围感染了,呲着个大牙就要做鬼来变作零嘴大盗。

      萧一叶叫来留位置的侍从们起了身将位置空出,慢慢地最后几朵烟花也要散尽结束了。

      胡谦忠有些好奇此处天天有性命之忧的百姓怎就个个都是乐天派:

      “萧城主,这儿的烟花每次退了兽潮都来上这么一大轮,也不怕费钱?”

      “那少将军您说,人死后还能看见这么漂亮的烟花吗?还能来逛庙会吗?”

      自然是不能的。

      胡谦忠被一句话就点了通悟,钱财乃身外之物,来时无死后也带不走,朝不保夕的末日年头,能开心过一天就是一天。

      他微微一拘手表示:

      “今朝有酒今朝醉,通透!”

      等天空彻底寂寥下来显得没了声格外安静后,戏班子的台子也搭好了,倒不同于别处都是以戏子台布展现距离远近以及场景变化,这个戏班子的台子上有机关。

      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原地走在台子上,上面有一木轮滚动,男子便脚蹬着木轮演出长途跋涉样。

      踏了几步后,书生见有一民屋在,便敲门求水再问问看能不能借住一晚。

      开门的是孔武但有些矮小的猎人,他上下打量了一眼书生:

      “你是何人啊?”

      “在下阳羡书生许彦,前去京城赶考,希望能在此处讨碗水喝再借住一晚。”

      猎人略一思索,点头答应了,但在书生要进门时约法三章:

      “第一,在我打猎回来时不能动屋子内的任何一个物件,只能坐在凳子上喝水,第二,不许和我的妻子讲话,第三,此处发生的事情不能和外界任何人说,不然我就一斧头劈死你!”

      许彦被吓了一跳,但实在口干舌燥又疲累,点头直答应。

      进了屋内,却也没发现有女人在,只有桌面上一个用木头微雕出的女人卧室和一个看似栩栩如生的女人偶罢了。

      书生大口大口喝水解完渴后多看了那人偶两眼,自言自语:

      “这男人管人偶叫老婆?”

      但他也实在疲惫,见这地干干净净便直接席地而睡了,鼾声渐起,桌面上的女人偶竟自己动了起来,跳下了桌面盯着书生的脸看。

      “哇哦!好奇妙的机关术!”

      胡珺瞪大了眼睛看那不过半臂大的人偶身上一根操纵的丝线没有,却能做出跑、跳、梳发、走动的灵巧动作。

      定睛望去,就连脸上那种疑惑自家怎么来了一个书生的表情都生动得不行。

      猎人带着打到的野鸡野鹅回来了,书生也醒了,发现自己身边坐着那个女人偶,急忙解释:

      “我没碰她!我......我喝完水就睡着了,这......这人偶......你妻子也不知道怎么下来的。”

      “哈哈哈!小弟莫急,当然是她自己下来的。”

      猎人见状哈哈大笑,把女人偶放在舞台正中央的原型台子上,用红盖头一盖,台子上便升起了一个更大的布偶女人。

      猎人上前从背后将这层布袋解开,里面便走出了一个样貌朴实但也算清秀的少妇:

      “相公回来了,我给两位客人做饭吧~”

      几人开始忙活走位起来,碗筷叮铃当啷地响上几下,后面的幕布画从白天换成了黑夜。

      猎户抱着妻子睡觉,书生垫在草席上,不过他刚刚已经睡过一觉了,感觉还有些睡不着,不断地翻身。

      那妻子却从丈夫怀里起身,去了之前的微雕卧室内,还对着书生嘘了一声,从小小卧室里的衣柜里取出了一个男小人。

      她先是搬来屋里角落的屏风遮挡在丈夫床边,再如法炮制给自己变出个有些秀气的文弱男人来。

      许彦看得目瞪口呆了,那少妇却把之前的剩饭又热了热和她的情人吃了第二顿。

      “我那猎人丈夫虽好,但实在有些无趣,他外出打猎我一个人寂寞,便将之前一个客人留下来陪我一起。”

      秀气男子低声和少妇打情骂俏了起来,也不管还有许彦在场,过了不久后少妇也困了,摆摆手先回床上,让情人收拾碗筷。

      见少妇睡熟了,这男情人竟又双手合十起来求着许彦等会千万不要发声,没想到竟是又是从腰间拿出一个不过一掌大的木偶。

      这木偶变出来倒是一个极为可人的貌美女子了,这女子自述是外逃的一个花坊舞女,受男子救助才得以有一处容身之所。

      她柔弱跪在地上,半是抹泪半是抽噎地讲述身世,许彦也不由得怜爱起来,便点头答应不会说出去。

      一男一女开心极了,便又直接躺在了许彦的草席上耳鬓厮磨了起来,没多久后秀气男子也累了,自己变回了小人偶回到了少妇那微雕卧室的衣柜里。

      貌美女子细腰纤晃,看着许彦忍不住咽口水,女子把碗筷都收拾好又打扫干净房屋后侧卧在许彦膝上。

      “如此貌美的女子怎会沦落到被一层又一层藏起来做那低人二等、三等的情妇呢?”

      “是呀,这许彦要不是就被情人收,要不就带着这情人走。”

      胡珺彻底被这情人连环套戏码入了迷,中间好几次有些少儿不宜的场景也不管自家哥哥如何严防死守,掰开手指缝就要看看。

      “是啊,仅是这副戏班子台柱的皮囊就不该甘于此......”

      貌美女子起了身,一边喃喃自语说着台词一边向台前走去。

      底下观众以为是新出的剧场版本,往台上还扔着小花或赏钱呢。

      “秀娘,你是何意?”

      台词里没这句话啊?扮演书生许彦的戏子也疑惑了,只是当做这位平日里任性的台柱子来了什么即兴表演的劲儿,站起来走了几步接上了话茬:

      “那你是要......?”

      “若是能有那般容貌,怕是最完美的一生了吧。”

      秀娘突然尖声啸笑起来,却不再是之前清脆动听的女音,而是雌雄莫辨但是煞人阴渗的嘶哑嗓音:

      “让我看看,成为你的感觉——”

      “她”从嘴角两边扯开裂口露出里面当真血红空洞的内里,再拽下自己的头皮和另外下半身的戏子人皮,直接冲去了娥兰的方向。

      只见一坨黑色人形肉泥上面乱七八糟地长者几只扭曲旋转如旋涡的眼睛和嘴巴,耳朵长在肚子上,而鼻子和眼睛长在左右手心和大腿上。

      “是人皮鬼!”

      “扒皮的人皮鬼又来了!”

      台上的书生直接被吓得趴在台子上看着碎成好几块的同伴的干瘪的皮囊发颤,而萧一叶和娥兰同时反应过来一人雷击一人冰剑直接让此鬼怪散成碎肉泥。

      “啊!”

      周围好几人以为自己身上溅上了血肉,急匆匆得想拍掉时却发现这些黑泥都变成滑溜溜的液态滴落在观众台的最底下汇聚后变成了扁平的一个人型快速爬走了。

      即使是娥兰也被刚刚扭曲的面容恶心了一下,几人轻功使步还想再追,但是人皮鬼早就消失在了街巷阴影中。

      只有刚刚扑来,被电击和冰剑刺穿时还在显得有些不管不顾也不怕的模样嘴里细碎重复的:

      “好想成为你,好想成为你,好想成为你,好梦寐以求的一生......”

      在众人耳畔边和魔鬼低吟一般仍在围绕。

      “她是什么时候被这人皮鬼替换了?”

      萧一叶上到台前,此刻的人群惊慌失措,就连妻子孩童也不敢彼此相认,生怕是被刚刚的人皮鬼取而代之的。

      “我......我,小的见她一直都是好好的呀,一点也没变呀......这......秀娘啊啊啊啊啊——”

      娥兰蹲下细看这人皮,里面血肉仍然新鲜,就连外面也一点尸斑见不着,她伸手隔着手帕摸了摸,从脸上的厚厚白粉下总算触到了真正的皮肉。

      “已经腐烂了这眼角,是因为胭脂才没有看出来的。”

      “对!突然从一个月前开始,秀娘突然勤奋起来天天涂着粉练戏,七八天前天天说自己老了......要涂......”

      演书生的戏子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掰着嘴作呕了起来,连滚带爬地去找人要水漱口:

      “水!水!呕.......呸呸!呕......”

      “刚穿上人皮那几天肯定是没有异样的,那也有一个多月了,竟连朝夕相处之人都察觉不出异样。”

      娥兰掌心凝聚寒气让人皮被包裹起来前更保鲜一些,而萧一叶也和娥兰、胡姓兄妹三人开始说起了原委:

      “一开始,是三个月前在街头发现了一个歌女的尸体,全身连着脸部的皮都被完整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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