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藏》茉乙

16、16 拍照

　　高中的校服与JK穿搭形似。
　　钱格格不爱穿裙子，喜欢穿裤子，后空翻不走光，方便她大展拳脚。
　　比如，她拦截要债。
　　校园外墙的偏僻小道。
　　钱格格放倒章飞，蹲下身，沙包大的拳头横在他眼前，和蔼可亲地说：“章老板，跑腿费结了吧。”
　　章飞赖在地上不起：“钱格格，你有病啊，几块钱你至于吗？”
　　“哦~这个月，上个月，上上月，总共二十块钱，章老板，现金还是转账？债务结清，马上放你走。”
　　“……转账。”
　　钱格格收了钱，拔腿就走，拐角另一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消失，走了两步，脚底踩了一块硬物，她捡起来，翻转查看一遍，莞尔一笑，藏进手心。
　　来的时候没有。
　　赵烁迎面走来，钱格格拦下他：“赵同学，放学了。”
　　赵烁淡淡地说：“明天见。”
　　说完越过钱格格，朝前走去。
　　“喂，你的校牌掉了。”
　　赵烁下意识摸胸口的校牌，空了，他回头，钱格格笑吟吟地拎着赵烁的校牌一角，得意洋洋地晃了晃。
　　看戏看得校牌掉了。
　　“刚才的事情不准说出去哦，否则，武！力！镇！压！”
　　她大大方方地威胁，轻轻一抛，校牌划了一条优美的弧线，落入赵烁的手中。
　　“拜拜~”
　　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啊。
　　赵烁短暂回味了校园生活，回过神，放下背包，丢上沙发，“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伊南举了大半天的反光板，手酸了，他迫不及待地说：“这这，反光板拜托了，老实听从金夏的吩咐。”
　　他摆出主人翁的态度，“辛苦了，我去换衣服。”
　　赵烁托反光板，摄影师金夏指点钱格格转圈甩头大笑。
　　钱格格发动泡泡机，大大小小，五彩斑斓的泡泡起飞，玩得不亦乐乎。
　　合拍的朋友，放肆的大笑，闪闪发光的钱格格。
　　赵烁安静地注视她。
　　没一会，伊南一身古装，红衣簪花，手持书卷道具，意气风发地登场。
　　伊南长相偏阴柔，换了红装，平添了几分英气。
　　JK学生妹VS红衣状元郎
　　双剑合璧。
　　书架自成一景，钱格格虚靠书架，双手捧书，伊南扒拉她的发丝，她微微侧脸。
　　她眨巴眼，能行吗？
　　伊南眼神温柔，再扒拉一下，开胃菜～
　　金夏回看照片，吩咐：“下一个，上道具，小赵，把桌上的口香糖拿来。”
　　赵烁：“根管治疗不建议吃口香糖。”
　　“……”
　　众人沉默，齐刷刷盯他。
　　伊南：“我吃。”
　　“给你。”
　　伊南嚼了几下口香糖，吐了一个泡泡，泡泡炸响。
　　金夏进入工作状态：“反光板就位，你们凑近点，对视，对，俏皮一点。”
　　钱格格和伊南一顿互动，手托下巴，脸靠胸膛，单手摸脸……
　　和好看的人拍好看的照片，格格打心底开心，开心之余，还有一点小羞涩。
　　太近啦！
　　赵烁忍不住问：“你们拍情侣照？”
　　伊南抢答：“讨厌，格格，他夸我们像情侣诶。”
　　钱格格腹诽，像才有问题，快想起我们的目的啊！
　　“我开玩笑的，不如你换身衣服，我们一起拍，人多热闹。”
　　赵烁爽快地答应了。
　　客厅布置了气球和彩灯，鲜花。
　　金夏回看照片，满意极了，“休息一会，客厅派对主题，风格随便。”
　　伊南：“爷们儿，我借你衣服，想要什么风格，你说。”
　　赵烁放下反光板：“我回去一趟，家里的衣服合身。”
　　他挥挥手走了。
　　金夏临时将她的卧室改为衣橱、换衣间和化妆间。
　　伊南转身去挑衣服。
　　茶几杂乱，空空如也的零食袋，吃剩两颗草莓，空瓶的香槟。
　　钱格格蹲下，喃喃自语：“如果天上掉下来一个烤鸡腿……”
　　金夏拉她，“你男人跑了。”还想着吃。
　　“如果天上掉下一个男人……”
　　“没救了，走了，换衣服。”
　　粉色假发温柔，银色亮片的吊带裙波光潋滟，金夏添了几笔眼妆，挑飞的眼尾，眼角画了一条金色鱼尾，眼帘下方点了几颗亮片。
　　甜美不失清冷。
　　钱格格扮了一个鬼脸。
　　伊南滑动平板屏幕，问：“你们还想吃什么？我马上下单了。”
　　钱格格抱肚子：“快买吧，我饿了。”
　　她好奇地看其他人的服装，伊南换了一套龙纹黄袍，“皇上，你登基了！”
　　伊南翻出相册的照片，将原图存入自己的云盘。
　　他头也不抬，“格格，等会听我指挥，放大招。”
　　“我这招算美人计吧，他怎么不上钩啊？你说，他是不是外面有人了？还是真的不想谈恋爱？”
　　合理怀疑！
　　伊南：“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男人，下一个更乖。”
　　钱格格哀怨地说：“这一个都抓不住，下一个更没戏。”
　　“来，补喷香水，迷死他。”
　　金夏穿了一套清新绿的蓬蓬裙，她架好三脚架，站在客厅调节相机参数。
　　钱格格负责准备食物，她切了半个西瓜装盘，抱了半个西瓜，拿勺子挖果肉，饶有兴致地旁观伊南抱着平板修图，哇哦，头发变多了，脸瘦了，好看呐！
　　密码解锁，大门开了，赵烁手提一个纸袋进门。
　　钱格格寻声望去，哇哦～黑色西装，永远的神！
　　裁剪贴身，胸口系了一个蝴蝶结，宛如一只优雅沉稳的黑天鹅。
　　赵烁将纸袋放在茶几边，“你们点的披萨，我顺手拿上来了。”
　　金夏：“来，各自挑选道具，我开倒计时，拍张合照。”
　　她朝伊南使眼色，伊南微笑，他收了平板，松弛地坐在沙发中央，拍腿，“四个人挤一个镜头，大家站近一点，格格，来。”
　　钱格格蹲下，双手握拳，熟稔地敲打他的大腿，“肌肉僵硬了。”
　　不上道，伊南抬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格格的拳头扑空，“坐。”
　　下一刻，赵烁的身躯毫不客气坐上伊南的大腿，“挤挤。”
　　钱格格愣了。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金夏手一抖，定格一张照片，啧啧，为爱牺牲。
　　接下来的拍摄，赵烁一直堵着伊南，钱格格挤在赵烁旁边，美美地拍照。
　　香水到底有没有用啊？
　　彩灯夺目，礼花爆亮片，刹那间纸醉金迷。
　　她们互相投喂食物，自拍取乐。
　　欢声笑语过后，地面一片狼藉，金夏和伊南约好一起修图，打扫的事情留给钱格格。
　　毕竟赵烁是客人，怎么能让客人善后。
　　表面上客套一下，实际钱格格可怜巴巴卖惨，拖赵烁下水。
　　“没关系，我一个人打扫，扫到半夜就能睡觉了。”
　　“客厅厨房卧室道具，没关系，我一个人可以的，不想耽误你的时间。”
　　“喂，你走了？”
　　赵烁活动手腕，挽袖口：“洗碗。”
　　钱格格追上他：“我给你拿围裙和手套。”
　　衬衫围裙娇夫，绝了。
　　钱格格换了一套宽松的衣服，一边提着塑料袋收拾垃圾，一边偷瞄，即使不说话，干活也很开心。
　　金夏和伊南在沙发旁扎堆。
　　金夏的手指加速，她发了一条消息给伊南，【看看，一眨眼就贴上去了。】
　　伊南：【他们相处得挺好，随他们去吧。】
　　金夏：【她以前都会来关心我要不要敷面膜？多久睡？她现在光盯着别人。】
　　伊南：【早晚会嫁出去的。】
　　金夏：【我们签了合同，二十年期限，一天都不能少！】
　　话里话外一股怨气，伊南耸肩，淡定地切换页面，修图。
　　部分道具是从金夏的工作室搬来的，清点打包，明天找人送回去。
　　垃圾袋放门口，擦桌拖地，加了一个劳动力，钱格格打扫的时间减半。
　　认真过头了，都没聊几句。
　　钱格格分了两袋垃圾给赵烁，“我们去丢垃圾吧，顺便喂猫。”
　　她装了一袋猫粮，沉甸甸的，全小区的猫猫有口福了。
　　被关注了一晚上的赵烁忽然感觉背后的镭射视线加温变热了，空调都降不下温度，他把外套挂在胳膊上，接过垃圾：“走。”
　　钱格格出门前望了一眼沙发上忙碌的两人，“我出门了。”
　　“哦，早点回来。”“拜拜~”
　　赵烁按了电梯，钱格格关好门，小跑到他身旁，一起等电梯，她低头瞥见西装外套，提出话题：“你的西装什么时候买的”
　　“继母送的。”
　　电梯门开了，钱格格跟着他进去。
　　电梯里一个中年女人牵了一条狗，站在角落，见人进来，伸出一条退拦截跃跃欲试的狗。
　　垃圾袋里的食物残渣，对狗来说仍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钱格格怕狗上来一口咬碎垃圾袋，躲到对角。
　　嘿嘿，出门前她还喷了一下香水，幽闭狭窄的空间，香水味派上用场了。
　　除了香水味，还有他们身上淡淡的酒味。
　　钱格格：“今天还有安排吗？”
　　赵烁：“洗洗睡。”
　　“以后经常聚，带你玩，买新衣服，一下班就宅家，小心身材走样。”
　　“成天惦记我的身材，耍流氓？”
　　钱格格不服气：“我又没上手，干嘛骂人，我太冤枉了。”
　　“……”你还想上手？
　　“算了，不和你计较，你未来打算在哪里定居啊？”
　　赵烁看她一眼：“不清楚，我还要继续读研，读博，未来…太远了。”
　　钱格格读不懂他的表情，她觉得他明明在身旁，下一刻似乎就会转身离开。
　　她心底一乱，脱口道：“你太乐观了，明天和未来不知道哪一个先到。万一这样那样，你…你瞪我！”
　　门开了，赵烁出去，“你少诅咒我，我想多活两年。”
　　钱格格追上去，“两年够吗？我祝你长命百岁。”
　　蚊虫乱飞，燥热无孔不入。
　　钱格格看着赵烁裹得严实的西装就觉得热，赶紧喂完猫，放他回家。
　　“猫猫，吃好睡好，小区秩序靠你了。”
　　她把猫碗倒满了猫粮，“你们大家看着吃。”
　　赵烁：“你高中喜欢的明星，拍的新剧上了。”
　　喜欢的明星？
　　“…程羽？我没有粉她了。难道…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女生？”
　　钱格格大惊，她不是清冷的类型啊！
　　赵烁头大：“造谣收费。”
　　“你转移话题。”
　　“不喜欢。”
　　喂完猫，赵烁送她到楼下，略感疲惫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