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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白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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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将小巧的手术刀,从一根光滑无比的人棍中抽出。开始温柔地给病人止血起来。
他是位样貌惨白英俊的年轻人,但周围有种冷冰冰的氛围,总是令人不寒而栗。所以他没有朋友,离群索居者,不是野兽就是神明,白夜认为自己两者皆是。
超凡者才是未来主宰世界的新人类,那些卑贱愚昧的原人,充作社会消耗品的克隆人,群居在一起不过干三件蠢事
拐弯抹角贬低弱者,添油加醋抬高自己,笑脸相迎侍奉强者。
从第一扇血门出来后,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就一直郁郁寡欢愁云惨淡,偶尔也有阳光明媚的时候,比如说现在。
那个人棍,名叫张轩,准确来说5分钟前,他还是一个完整的人,而且是自己的同班同学。
“你为什么和其他同学一起排挤我呢?我们明明是同学,却对我说那么难听的话,真得让我很伤心,我一伤心,就控制不住自己。”他一边慢慢锯断骨头,一边悠悠地说
“我一旦控制不住自己,你瞧,你这辈子就算了,下辈子注意点。”
张轩呜呜咽咽起来,在深霄的草地上就和夜枭一样凄厉悲凉,
血泡咕噜咕噜从嘴里冒出来,乳黄色的血泡散在油绿的草地上如同蝗虫的卵。他说不出求饶的话,他的舌头已经被切掉了。
白夜捏住他的嘴,温柔地帮他止住了血,他解开基因锁的能力“血主”。
“别出声,我和你说个秘密”他语音柔和地说,眼中的恨意转化为一种舒畅的爽快。
“我们这些第一扇血门出来的幸存者,往往都会产生第二人格,反正第二扇血门很快就会来临,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
“我的主人格早就警告你,他倒是个没脾气的烂好人,提醒你别惹我,别惹我,你瞧瞧,要怪就怪你的那一句话。”
白夜搔着自己的后脑勺,假装忘记,“是那一句呢?你告诉我好不好。”
边说着边用手术刀撬开张轩的牙齿,在里面慢慢搅动起来,由于他的能力“血主”,张轩并不会失血过多昏迷过去。
随着他的一旋一转一剜,一截血红泛白的舌根被剔了出来,毕竟送佛送到西,做事要有敬业精神。
“对了,你不但骂了我,你还跟同学们说,这家伙不是正常人,不要把他当正常人对待。”
“毕竟对我来说,一旦在第二道血门里死了,忍就是一辈子事,想杀的人,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止完血后,白夜特意拿手术刀修理掉断掉的骨茬,等切口处的骨头光滑如镜,能照出自己带着口罩的脸的时候。
白夜才如释重负地笑了笑,他有严重的强迫症,最近越来越严重了。
白夜做事一向很有原则,一般不会对自己的同学进行手术的。
他追踪血门里那些穷凶极恶的犯人或者现实中的杀人犯,用精妙的技术将他们的四肢一根根拆卸下来,在这一过程中运用自己的能力控制出血量。
最后硫酸烫瞎眼睛,割掉舌头,并且割掉鼻子。
这样被害人丧失了嗅觉,触觉,视觉,味觉,只剩下听觉以及痛觉。
在一次次的风吹草动中,余生都活在对凶手恐惧的情景中。
不知道这个叫张轩的的同班同学,犯下什么过错。
通过白夜的诉说,似乎只是一起发生在大江南北不被重视的校园欺凌案件。
白夜手一横,他的左大腿,便连根而断,一道血箭尚未来得及喷出,白夜的手一碰便止住了。
张轩的口中哼哼作响,明明是极痛苦的□□,,可是他的舌头早就被拔掉,只能发出猪在宰杀时痛苦的哼哼声。
剧烈的痛苦让他的裤管下早就屎尿横流
白夜带上了口罩,心中很是不喜,他有很严重的洁癖,却还是坚持着将手术做完,虽然没有行医执照,他还是富有敬业精神。
他一袭白袍上别说沾上滴血,鞋上戴着的硅胶鞋套,连脚下的泥土也不接触一点。
神色虽然疲倦,却满意至极,在这夜晚寂寂的小路中,唯一的监控摄像头上已经被口香糖糊住。
只听见虫声唧唧。他戴着胶皮手套,利用张轩的手机,准备拨打110,手法熟练,明显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突然稀碎的脚步声伴随着鼓掌的声音从他身后数尺的地方传开。
白夜吓得脊骨一酸,一轮寒月高挂,他的影子在地下拉得老长,此间除了他外,竟然另有旁人。
倘若此人同是血门中出来的异能者,乘他专心工作,对外界心无旁骛的时候,将小刀往自己脖颈轻轻一滑,自己不就死于非命。
就算是普通人,不对,普通人怎么可能在他眼皮底下屏息凝神如此之久,还不会让他察觉。来人不杀自己,说明对他来说,自己无论毫不作防还是防备严密,他都能随时取下自己性命。
想到这里,白夜心中的恐惧疑云消散,一种对未知的好奇感涌上心头。
来人容貌极其妩媚,双手拍掌清脆,在寂静的长夜中十分聒噪,
月光本来如水,她的肌肤却比水还要丝滑,信步走来,就像一轮金月冉冉升起,竟是个硬是将天上的那抹残月欺压了过去的女孩子。
只是那张妩媚近妖,生气勃勃的脸上对眼前的血腥场面流露出的不是恐惧。
而是一种兴趣盎然的赞赏。
白夜瞪大了双眼,来人正是野寨中学校花中诗灵双壁中的苏灵,闻到她身上那种沉香木也似的诡异气息,原来她也是血门中活下来的破壁者。
他的身体忍不住发抖起来,既有恐惧,又是手术刀上隐隐发痒的感觉,这样的躯体,美得让人想要打开一探究竟。
不知来者是敌是友,他肆无忌惮的目光扫射过去,只觉得如此美丽的躯体,如果经由已手,配上鲜血的配色,绝对是自己一生最美妙的艺术品。一想到这里,他的手心就长出根须一样,瘙痒难忍
“白夜同学,此情此景,与你相会,倒别有一番意境。”
苏灵调来双方面板
姓名白夜
人种原人(狼族)
性格中立邪恶(混乱善良)
能力血主(a+)
战力 200
基因锁二阶
污染程度中等
姓名张轩
人种原人
性格守序邪恶
能力嘲讽(c级)
战力 0.1(重伤垂死)
基因锁未打开。
污染程度低
张轩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显然听出了苏灵的声音,在说救我救我,只是割去舌头,气流杂乱无张。
细听之下还有血沫在咽喉管中簌簌的破碎声响。
他一张口,血污从他口中不断喷出,白夜捏死他的脸颊,把血止住了,又不知说了什么话,他就不敢作语。
只得用一双瞎掉,流着焦黄脓水的眼睛注视着苍天,左右眼皮微微颤动着。
“你和这位光棍说,再敢动弹,我就砍下你的耳朵,紧接着砍下那个东西。”
苏灵的声音如同一根细线,直直送入白夜的耳中,
“我跟踪你很久了,我很好奇,为什么你有两个人格。
不知道你是原本就有,还是进入血门后才产生的第二人格。”
白夜心中一惊,这份“凝音成线”的功夫,说明苏灵的基因锁解开程度远远在他之上,体内的气竟然如此强悍。
要知道他可是二阶基因锁,那苏灵至少也是三阶,至于更往上的四阶五阶他却是想都不敢想。
只是他生性冷淡木讷,心中惊惧异常,脸上却不露半分,只是后背有淅淅沥沥的冷汗泌出。
他正脸面对着苏灵,感觉被一头磨牙吮血的狐妖盯上,自己杀人如麻,脸上微微冷笑,强装镇定,想听听她说些什么话。
苏灵也脸上冷笑,拿出苹果手机,咔咔咔几下,将草地上的这一幕全都抓拍进去。
一个面色惨白气势高贵的男子,脸上却由白变红,由红变紫,成了猪肝色,苏灵自是心里含笑,脸上却寒霜一片,丝毫不露。
“你想要做什么,报警吗?”
白夜攥紧手中的手术刀,事到如今,也只能杀人灭口,如果自己能够触碰到她的身体,划上一道小小的口子,凭借自己的能力,也未必不能单杀。
“报警,别傻了,我要是想抓你,根本不需要报警,你当警察那么蠢,算上这一件事,潜山的东南西北,发生了四起命案。”
“就算你每每挑选人迹罕至的地方,你真以为警察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
“当然不可能,”白夜露出自己手腕上的黑色手铐,上面菱形指示灯却依旧散发着柔和的绿光。
尽管当时他只能一只左手用刀,他还是毫无压力将手铐从骨头上剔了出来,真他娘的痛,还好我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本来他杀了人,手铐上的指示灯应该由绿色的平和转变为红色的通缉。
不巧的是,他之所以会戴上这条手铐,还是由于之前,他一时兴起,追踪并且解剖了一位戴着手铐的二阶基因锁罪犯,被警方判定为亟待观察的危险人物。
他永远也忘不了,由于手铐的实时定位,罪犯最后走头无路的惊恐。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他仔细地拆解并研究了手铐,并且将学到的知识立刻用在实践之中,所以他手上的这条手铐,永远都是伪善的绿光。
他杀人,原本约束自己的手铐反而成了断定自己无罪的证据。
“警察不会想到是我,他们太自信于自己破铜烂铁上的高科技了,可惜,我的高中老师教会了我不少知识,其中物理和数学挺管用的。”
“我真是个天才。”他舌头在嘴唇上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毒蛇一样缩回去,望着苏灵平板的胸烫,眼中的邪光消散,突然陷入沉思。
苏灵解开束缚着的马尾辫,
一泓长发月落中天一样,自然地披落在胸前,
嘴角轻扬的笑容即可爱霸道又透露出抹不掉的邪气。
“我也挺喜欢物理数学的,要不我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