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禁酒令 ...
-
现在这个时候普通人都勒紧裤腰生活，他的客源也仅仅是一些有钱人。
客户群体缩小了，生意自然算不上多好，直到天色渐暗沃特数了数几个硬币只得悻悻离去。
虽然收入少的可怜，但比起那些无所事事在街上求职的工人们，微薄收入起码能让他吃上饭。
“可我们还欠着债。”树精小米粒的眼睛向下低垂，线条的嘴巴也弯成了弧形，看起来丧丧的。
闻言沃特也苦着一张脸，在他记忆里的确负债累累，倒不是沾了什么不好的习惯…就像伊芙琳太太的雪茄，因为过于豪爽的发放样品他要面临大量赔偿，包括但不限于电影院工作忘记检票，埋尸挖错扬了别人坟头，收银重复收取打折券导致全免这种事……
“唉……我这坎坷的一生，但我的经商头脑还是挺超前的。”
正说着这事儿，像是命运指引般的，收拾小箱的沃特被一张晚风带起的报纸拍在脸上，而上面所写的招聘信息正是禁酒局的广告。
“说这是巧合我都不信…果然是世界意识送来的吧。”沃特的表情变得嫌，他拎起箱子边往住所的方向边走边看那则信息。
毕竟天色越晚这里越不安全，他的小箱子里可是装着二十刀的小费！那名客人阔绰的打赏可是相当于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
突然沃特读到了什么信息停下脚步，手中捏着报纸的动作也变得用力。
“……我终于知道沃特为什么会去禁酒局当探员了。”
“为什么？”树精舒展木棍一样的小腿，根须不时晃荡两下。
书籍以长河本身为蓝本生成躯壳，样貌与性格多少会受设定影响，对于感触想法这种东西，当灵魂与空壳融合，长河即是沃特。
所以上午让沃特自己感受并不是隐瞒，它当然也好奇原因。
沃特拿着报纸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带着隐隐的颤抖与兴奋，“因为…”
“周薪四十刀！整整四十刀啊！”
沃特碧绿色的眸子亮的惊人，手里的报纸不断挥舞，像只冬日找到吃食的小鸟蹦蹦跳跳，全然不知一张巨大的扣网正等着他。
然而与沃特的兴高采烈不同，伍佰显得忧心忡忡，“那你一定一定要小心啊。这里不禁枪，虽然□□的手还没伸到这，但私酒贩子们也不是吃素的。”
伍佰很是担忧，报酬与工作危险率是成正比的。要成为金牌探员已经是铁板上定钉的事了，它不具备防御和攻击的能力，只能祈祷沃特不会因公殉职。
沃特砸吧嘴，“我尽量吧。”
书妖并不会死亡，但总归是会影响到灵魂，更有甚沉睡在书中世界的。
“如果周薪有40刀，每周生活花销10-15刀，我起码能省出一半的钱去改善生活！”沃特将招聘信息从报纸上撕下来叠的整齐揣进裤兜，和伍佰兴致勃勃的规划日后的生活。
遵循身体本能，沃特七拐八拐的走进一个小巷，巷子侧有个隐蔽的公寓后门，他熟门熟路的走进地下室，像往常那样推了推木门，门却纹丝不动。
“我不住这里吗？”一低头发现原来是多了把铁锁，沃特挠头，这种事没发生过啊，除非躯壳本身就有迷糊蛋属性经常走错家。
“是你的房东，意思大概是要么交钱要么尽快搬离这里。”树精搜寻了下设定的相关记忆，“房东艾徳娜住在313室。”
沃特的脸上出现了些许难色，现在的他可没钱。从前的韦德老爷子为拉扯小沃特长大，免费为公寓做更夫的工作。艾徳娜勉强允许他们免费借住这里的地下室。
只不过自从韦德重病无法工作，沃特四处打工。他们便没理由继续呆在这里了，艾徳娜能留他到送走韦德再下逐客令已经是很大的宽容了。
房门被锁，无法他只能找房东太太谈谈。
沃特所在的是一座廉价公寓，楼上的环境不见得比地下室好多少，淡绿色的墙体在齐腰的位置被摸的包浆，木制的楼梯仅是踩上去都会发出巨大的吱嘎声，这的隔音效果不怎么样，对于住户算得上一种巨大的精神折磨。
“叩叩叩——”
敲了两三声没反应，沃特又敲了敲。
只不过这一次敲门声刚一响起，开门的不是313而且对门。
一名身材臃肿，穿着发黄睡衣的老太婆从房间内走了出来，她的皮肤皱纹深陷，一双眼睛浑浊不堪。脸上满是不耐烦的样子，她一只手扒着门框，另一只手撑着额头不停揉捏。
“要死啊！敲什么？不知道很吵吗！”她的嗓门极大，尖锐的叫声听的人耳朵疼。
“呃…抱歉，不小心打扰您了。我是地下室的住户来找艾徳娜太太的，请问……”沃特没有纠缠只是礼貌的询问。
老太婆斜睨了沃特一眼，听到是地下室的住户眼中流露出不屑，还未听完沃特说完就直接打断：“艾徳娜怎么可能住在这？她白天才会在这暂留一段时间。”
“那您知道艾徳娜太太住哪里吗？”沃特有点失望。
老太婆冷哼一声，一把推开沃特转身进屋，“地下室的臭老鼠，快滚！我怎么知道那个表子去了哪！”
砰地一声，房门被甩上了。碰了一鼻子灰的沃特无奈摇头，要不是看她年纪大，怎么也得较量较量。
“要不我试试？”伍佰从肩头站起伸出根须样的手指。
低生活成本的地区让人口变得密集，相应的夜晚不泛有靠抢劫为生之人。而富人们大多称这里为贫民区，它总不能真看沃特流落街头。
“那就试试吧。明天会和艾徳娜太太解释清楚的。”
只见沃特回到地下室门口，伍佰站在手掌上伸长身子，它单脚站立肉眼可见的生出许多根须固定在沃特手指上，另一只脚则带着须须轻易的插入锁孔，只见那小细腿在孔中上上下下转动了半天，门咔擦一声打开了。
“搞定！”
伍佰邀功似的抬头向上看，结果发现沃特一脸考究的看着他，正要问怎么了，只见青年手上一覆将锁头又按了回去。
“？”
“教我。”
沃特眼里星光点点搞的伍佰麻麻的。这次主人的外貌太可爱了，它只能点头，一副你说啥我就照办的模样。
“我也是才摸索明白，不知道对不对。你先试试，别太用力，慢慢来。”
没有趁手的工具伍佰乖乖的躺尸，一边指导沃特使用技巧，一边充当开锁工具。
“啪嗒。”
沃特按照伍佰的提醒试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在半个小时后将铁门完全打开。
沃特惊笑：“成功了！”
“成功了！”伍佰的眼眶中闪烁着泪花，激动的几乎要哭出来，再不成功它的jio要磨出火花了。
刚一门推开，潮湿阴暗的气味扑面而来。沃特的鼻子微微一抖。这里免不了一些地下室的通病，但已经是难得的好住处了。
屋子可以用家徒四壁形容，一张破旧但过于整洁的床铺，一张瘸腿的木桌以及墙角存放衣物大箱子，里面散落着几件旧衬衫。
里面剩的都沃特自己的衣服，老韦德的东西昨天被他仓促掏去陪葬，以至于那箱子现在像被贼偷了一样。
这里没有卫生间，洗漱只能靠放在水槽旁的铁盆，墙上的镜子不知是老韦德哪里捡到的，带了那么点战损的痕迹，照着也发糊。
一切都显得那么简陋、粗糙。
“我记得我24了？”
沃特此时才有时间端详自己的长相，因为以自身为蓝本生成的躯壳，这脸和他本来的样子差别不大，只是看起来未免…有些幼态了。
“是的，你只是看上去长的小了点。”
沃特长了张娃娃脸，一双杏仁眼圆睁碧绿的瞳色更是充满灵气，褐色的发丝乖顺的趴在报童帽下。不知是长期营养不良，还是基因遗传让他的个头没能摸上一米七的坎。
沃特试着对镜子笑了笑，阳光灿烂，还能品出些甜味。看着就像那些神话故事中描述的天使。
怪不得那些富太太总用怜爱的眼神看着他，估计是脑补了什么悲惨故事。
看着镜中的自己，心情莫名其妙的好。
“伍佰。”沃特突然喊了一声。
“嗯？”
“饿了QuQ。”
树精捂住自己脸，绿色叶子像被染上了枫叶色发出窸窸窣窣的抖动声。
“抱歉主人…没扫描到有食物的迹象。”伍佰面带沮丧，以沃特这个容貌现在出门说不定会出意外。他甚至做好如果沃特继续说饿，自己去偷吃的投喂主人的打算。
“这么好使？”沃特摸着下巴对伍佰的反应很满意，说不定上午对奥托的提议自己可以试试，毕竟谁会为难一个无辜又可怜的小男孩呢？
“算了今晚忍忍吧！”沃特麻利的洗漱上床，“睡觉可以有效解决饥饿问题，大餐明天再吃也不迟。”
沃特勾起嘴角已经美美的想好等拿到工资他买肉质饱满汁水四溢的肉肠、香软可口的面包…不知道有没有中餐呢？
“晚安…伍佰。”
随着平缓的呼吸声响起树精化作一团绿色的光点缩回沃特的身体。
“晚安，主人。”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禁酒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