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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第一卷 苏小手的男友唐文轩被梁水水吸去了

      第一章 苏小手的回忆:我眼中初识的梁水水
      1
      像是两盏小灯,挂在那面高墙上。北京。
      几年前的那天,我站在火车站乱哄哄的售票厅内,扶了扶黑框的深度眼镜,仰着头异样地看着那两个字,那座城市的名字,然后走向售票口,“去北京的!一张。”我喊。
      在喊出来的一刻,我的全身有一种异样的激奋。
      我已将所有的行李都托运到了去北京的火车上,将在那所南方小城里的工作辞了。
      这就是说,我已把所有的退路都截断。此一去如黄鹤东去,不打算再回头。
      我低着头,攥住那张票离开窗口。

      2
      “哦,北京,这就是北京么?”
      当车窗外的灯光里闪过那些巍峨的高楼,我脸贴在火车车窗上,向这座城市投去好奇而激动的第一眼。虽然那么小的时候便会唱“我爱北京天安门……”但我还是初次来北京。我激动莫名着,我已揭开了这座城神秘的一角,揭开了我命运的一角,难道不是?
      哦,北京,一个对影视虔诚的女儿怀着朝圣的心情扑进了你的怀抱,你会善待她么?
      火车到站时间是半夜,我背着一个诺大的包裹风尘仆仆地踏上了北京的站台。
      虽然已是深夜,车站上还是人声嘈杂。小摊上的牛肉面冒着腾腾的热气,在这个刚过罢了春节,天还寒冷似铁的深夜里显得煞是诱人和温暖,即便只有6块钱一碗,但我想了想,还是算了,现在吃了,明天的早饭不还得吃吗?内衣的口袋里装着4000元钱,这是我只身闯北京的全部盘缠,还指靠着它扣开影视的大门呢。
      我当然更舍不得花钱住旅馆。便在车站广场的地上铺了一张旧报纸,头枕着自己的包躺下来,因为坐了那么久的火车,此刻整个大地好象还在晃。满夜空的星星就在这时一下子落进了我的眼睛里,那么多的星星,那么亮,闪着诱惑的眼,这是北京上空的星光啊,此刻离我那么近,有一天,我也会成为其中的一颗么?我一颗一颗地寻找着那些星星,暂时忘记了寒冷和饥饿。
      “嗨,起来!起来!怎么睡得死猪似的!”我猛地睁开眼,是个穿着污脏的蓝大褂的女环卫工正拿着把扫帚凶凶地瞪着我。已是第二天的早晨。天早已亮透了,我赶紧爬起来,昨夜里我的睫毛上闪动着的星光早已无影无踪了,还好,我的大包还在。
      我站在路边,茫然地看着身边熙熙攘攘的车流和人声,周围的一切,看起来杂乱无章,而又井然有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我去哪里呢?诺大一座北京城,我只认识影视圈里的一个人,这“认识”,也只是通过多次电话而已,并未谋面。首先是先安顿下来。
      我拖拉着那个沉沉的大旅行包在北京的大街上转悠。远远看去,那样子可能非常滑稽,像一只小蚂蚁拖拉着一个大重物,而那里面,装着我最重要的“珍宝”。
      去哪里找一处安身之处哪?我是一棵被移植的小树,自己提着自己,被砍断了的主根须上只附着一点点泥土,我必须尽快找一个小坑,把自己种下来。
      我坐上公共汽车直奔北京电影学院。

      3
      电影学院的大门非常简陋,只是在我这个从小做着影视梦的女孩心中,这里是一处艺术圣堂。我在电影学院附近转悠着,决定在它周围安营扎寨。
      因为那个人,他的单位就在这附近。
      一个背着大包裹的长发女孩也在那里转悠,女孩无意中转过身来的时候,我眼前兀地一亮,长发女孩长着一双小狐狸般狐媚的眼睛,那眼神里有精明、算计,但又有着某种清澈。
      小狐狸般的女孩向我投来探究的目光,猜测对方也是从外地来北京寻找机会的,是同一种类别的植物,看我的眼睛里竟含了一丝敌意和不屑。
      “是因为她的漂亮,我的长相平平么?”我心说,快速离开小狐狸走向另一条胡同,本土的北京人对我们怀有敌意,我们之间也如此,就因为我们同是来这里抢食的,因此就是冤家吗?只是两人抢的,不一定是同一种食物啊。
      我终于找着了一间出租地下室的,正在和户主讨价还价,忽然,一个人冲了过来,是刚才那个长得像小狐狸的女孩,“你好!我叫梁水水,是个演员。”女孩一改刚才的傲慢落落大方地先跟我握手。
      我们聊了起来,果不出所料,小狐狸般的女孩也是从外地来闯北京的,想在演艺圈里谋得当演员的机会。
      “我叫苏小手,是个作者,想来北京找找写剧本的机会,另外——”我犹豫着介绍自己。我不能见人便说,我来北京的真正目的,是来接近那个未谋过面的人的。
      “是吗?那说不定有一天,我当女主角的影视剧,剧本让你来写哪。”梁水水忽闪着那双雾般的大眼睛,以某种心理优越感玩笑,又热情地看着我的眼睛说:“我们俩同租一间地下室好吗?我摊100元,也好互相做个伴。一个女孩单独在外租房子,毕竟太不安全。”
      从看见梁水水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她,只是她的漂亮给我造成了某种精神压迫。但基于经济和处境考虑,我还是狠狠地把那些感觉压下去,答应了她的要求。

      4
      走下一段长长窄窄的幽暗的楼梯,在一道油漆剥落的小门前,女房东领着我俩站住了。
      门开了,一脚踏进去,一股阴冷的气息迎面扑过来。地下室里光线昏暗,空气混浊,咋一
      进来的我俩,忽然感到透不过气来。
      “原来也住着两个想当电影明星的北漂女孩的,刚搬走了不长时间。你们好自为之啊。”女房东深看了我俩一眼,甩下一句含义模糊的话后走了。我和梁水水莫名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我挽起袖子拿起扫帚和拖把开始收拾房间,地上留有不少残存的口红和化妆品的空瓶子,那是两个怎样的女孩子?她们经历过什么?房东的话是什么意思?
      小屋里顿时尘土飞扬。
      “我在家里,从不干这些脏活的。”梁水水捂着鼻子扑打着灰尘说。
      “你先出去躲一会儿,呆会儿再进来!”我也赶紧说。在我的感觉里,让这个叫梁水水的美的花一样的女孩沾上尘土好像是我的失职。
      梁水水赶紧跑出去躲灰尘了。
      等我灰头灰脸地将小屋里打扫得清清爽爽的之后,梁水水从外面回来了,手中拿着一把野花,插在灌有清水的空玻璃瓶里。而后,梁水水又忙着将原来墙上贴的一些女明星的剧照撕下来,将自己带来的小燕子赵薇、章子怡、周迅、徐静蕾四小名旦的明星剧照重新贴满了四壁。
      “等有一天,我要成为和她们4个齐名的女演员!”梁水水眼神迷离地望着墙壁上的她们,忽然转过身来雄心壮志地对我说,那双雾般的大眼睛里闪动着异样的神采。
      这时,恰巧一缕阳光透过狭小的窗缝照在梁水水瀑布般的长发上,丝丝缕缕地散发着金色。而再看眼前的梁水水,象牙白般精致的肤色和五官,一头瀑布长发,一身黑衣,将她原本窈窕的身材包裹得更加玲珑精致,那一刻,我恍然觉得眼前的美人儿像一颗暂时埋在土里的珍珠,熠熠闪光。而这间小屋里,瞬时间也弥漫起了一股妖气。
      经过2个女孩的纤手一收拾,原本破旧的小屋就成了一间小小的闺房了。我让梁水水把她的小床安在了狭小的窗户边,那里透气好些。
      两个人挤在这么狭小的一个空间里,我徒然地感到了一丝不自然。
      梁水水说起自己的过去,她曾在家乡小城里一家话剧院里当演员,话剧院在这个年代里太惨淡了,她们的舞台上、幕布上常常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她的日子里也处处是灰尘,覆盖着她二十多岁的年华。她得从这灰尘里钻出来,让阳光直接照到她的身上。于是,她便将那份话剧演员的职业辞了,抛弃了过去的一切义无反顾地来到了北京。
      说起这一点来,两个女孩倒是殊途同归。
      小屋里有一点简单的旧家具。梁水水抢先从包里拿出自己的瓶瓶罐罐和各色衣服归置好,将那些旧家具几乎全占上了。
      “这么多化妆品啊!”我新奇道。
      “你平时用什么牌子?”梁水水问。
      “我只用大宝。”我说。
      梁水水扑哧一下笑了。
      我看一眼梁水水的脸,由衷道:“其实你压根就不需要用任何化妆品,冰肤玉肌。”
      梁水水的脸顿时绽放成了一朵花,双手捧住自己的脸笑问:“你真这么觉得?”
      “当然,”我说,又羡慕道:“你这么多漂亮衣服啊!”
      “这是女人基本的行头,”梁水水自得地笑道,看一眼我身上简单和低廉的穿着,有些不屑和怜悯,道:“以后我帮你打扮!”又拽了下我脑后的马尾辫:“多土气啊这种小辫子!赶明儿去做个离子烫!”
      我笑笑,开始整理自己的行装,将那个沉沉的大旅行包打开,将我最重要的“珍宝”,也就是一本本的书,码到靠墙的床边。因为小屋里仅有的一张旧书桌,已经被梁水水的瓶瓶罐罐抢先摆满了。
      “你带来这么多书啊。” 梁水水新奇地看着那面一米半高的书墙。
      我玩笑说:“张爱玲说过,当女人不能以容貌悦人的时候,才想以思想悦人。”
      “半夜里睡觉时书会掉下来砸着你么?啊?”梁水水再看一眼那面书墙担忧。
      “没事。横竖我人长得瘦,占的地方小,再说,离书近了,感觉好,能嗅到书香。”我自得道。
      “你这可真叫跟书亲密接触了。只是,没有给男人上床的余地了。”梁水水玩笑。
      梁水水原是一句随意的玩笑话,我却一下红了脸,不知想到哪里去了。
      刚才忙活了一阵,梁水水这会儿擦着脸上的汗水说:“一身的汗。想洗洗。”
      “房东说了,洗澡得到附近的洗澡堂里去,一次6块。”我道。
      “6块啊?够2顿饭钱了,算了,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哪,就在这小屋里洗吧。”梁水水说着便拿脸盆去外面的水管上接水去了。我便插上电壶帮她烧开水。
      兑好水后,梁水水脱下了衣服,一下一下地撩着水洗浴,我顿时觉得眼角白亮亮的一片,羞涩得赶紧低下头去看书。
      “给我搓一下背好吗?”洗了会儿梁水水说。
      “哦,好的。”我答应着放下了书本。
      那个尤物般的酮体瞬时进入了我的视野里,只见那个白皙纤柔的身体错落凹凸,煞是精致。浓密的长发搭在她白皙的身子上,还有晶莹的水珠一粒一粒地坠在上面,越发将眼前的女体映衬得晶莹剔透,黑白分明,尤其是一对丰润的□□,美的像两轮月亮,再次将整个小屋都点亮了。
      我给梁水水小心地搓着背,眼前的身体曲线令身为女人的我也不由得一阵阵悸动,不由得想象,如果这是一双男人的手,眼前的美体映在一个男人的眼中,那具体会是一种怎样的感受?而眼前的梁水水,被男人吻时又会是一副怎样娇羞的模样?
      “你身材真好。”我由衷道,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那颤抖里有羡慕、喜欢,同时也有同身为女人,却不拥有梁水水这样的美而引起的伤感。
      梁水水自得道:“我原来跳过芭蕾舞。”
      “是么?怪不得你举手投足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我说。
      但不知为什么,即便是洗澡的时候,梁水水还是穿着袜子。
      洗完澡后,两个女孩便在小电炉上下面条吃,一包榨菜是唯一的佐料。
      当我吃完饭拿着空饭碗要出去洗碗的时候,“把我的碗一块儿洗了好吗?谢谢!”梁水水坐在小床上精心地刷着自己的睫毛膏说。
      “好的!”我愉快地接过她的碗一块儿去洗。
      我觉得这很正常。
      让梁水水这样美貌的一个女孩为了生计而干粗活、脏活,去经受生活的烟熏火燎是多么可惜,她应该纯粹为了爱情而生,除了让男人爱她,什么活也无需她干。美就意味着一种无限膨胀的权力啊,人们总是爱贬斥那些靠男人吃饭的女人,然而看见真正美色的女孩,就觉得这样的女人应该天生为男人准备的,她坚守妇道实在是男人的不幸,不是吗?就像一朵花,让她在无人的角落里自开自落,岂不可惜?
      很奇怪的一种心理,我发现自己凡事都想哄着梁水水。而梁水水的身上,也有着一种奇怪的魔力,我不由地被她吸引,甘愿给她为仆,为役,我明白,这就是那种叫做“美”的魔力。
      女人也是喜欢看女人的漂亮的。

      5
      将一切安顿妥当后,梁水水雀跃道:“不管怎样,北京终于有我们的一处安身之所了!走,去看天安门!”
      在第一场雨里,两个女孩在天安门前的街上走着,皮鞋里灌进了水,咯吱咯吱地响着,细雨淋湿了我们的头发,这是北京的雨啊。
      强大的幸福感充溢着我俩,我们不停地走着,向迎面而来的一个又一个擦肩而过的人微笑。我们斜挎着坤包,走上了立交桥,夜晚的风吹着我们,四周的灯光迷离。
      “北京,我终于生活在你的腹地里了!终于站在了你的红砖墙下看你。”两个女孩的心中都不由地想着。
      当天晚上,我躺在被子里想着那个男人,他并不知道我已经来到了他的城市,和他呼吸在了同一片蓝天下。我们曾通过那么多电话,声音扑棱棱地在空中交织,谁也未见过对方的模样,而此刻,彼此离得这样近了。终于,我呼吸的空气里混有了他的气息。我脚下踩着的土地上能传来他的心跳和体温。
      这对他来说,是个正常的日子。而对我,却是一生命运的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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