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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强强联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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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什么事。”欧哲明知故问。
江鹤不悦地关上门:“收起你这嚣张的表情啊。”
欧哲无奈摇头,做了个请的动作将人引入会谈沙发内:“能让你亲自登门,想必是叶穗的意思吧。”
江鹤颀长的身形像是电线杆那么直,明明是找人帮忙来的,却走出了比主人江鹤还气焰跋扈的气势。
欧哲习惯了,小时候还能和这位表兄掐个架打个嘴瘾,现在就不必了,各自本就在不同的领域,观念是永远不可能合适了。
“我开门见山,宁远和张家合作有些东西卡住了,你过来帮忙。”
欧哲气笑了:“你这是求人呢还是命令我呢。”
江鹤不愿意看到欧哲那双看似冷厉实则算计的眼神,所以他才讨厌商人啊!从小到大和这家伙打起来的,张景明也好,欧哲也好,都给他一种不坦率的感觉!
对于向来有话直说,只打直球从不绕弯的江鹤而言,这两个家伙实在太恼人了。
“重点是卡住了。”
欧哲并不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不,宁远本身和我关系不大,卡不卡住对我也没影响,我的重点是你的态度。”
江鹤重重放下手机:“欧哲,你能别这么讨厌么。”
“巧了,我看到你也烦。”
“……”
两人之间的气氛无形中点燃微妙的火焰。
不过欧哲毕竟行走商场多年,肯定要比江鹤这位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江鹤而言要更懂人情世故,他不再逗趣对方,反而一改脸上的戏谑:“新能源我入股20%,能答应,这事我就去办。”
“卧槽,姓欧的,你他妈眼里只有钱是吧。”
欧哲拿出惠子送的打火机,虽不点烟,盖头却反复玩弄着,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我是奸商啊表哥,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鹤来之前不是没想过这件事情要宁远做出让步,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这事真的搁置了,之前的投入才是真打水漂,亏大了。
“10%”江鹤呲牙。
欧哲淡淡摇头:“18%”
江鹤拍桌:“16%”
欧哲浅笑:“15%”
“妈的,成交。”
欧哲像是对这件事一点都不意外,欣然起身想要握手,江鹤才不给他好脸看,啪的拍了过去,不像是握手倒像是寻衅滋事。
江鹤大力转身:“合同等你把人捞出来再签!”
欧哲笑说:“那是自然,还请表哥慢走。”
轻轻松松拿到15%的股权,虽说自己也要跟着入股,但对这一块的前景他还是很看好的,否则也不会愿意淌这么一趟。
要知道,他和滕津深因为惠子的缘故向来不合。
欧哲和惠子抵达市局的时候,铁面滕津深出来“迎接”。
云琦的轮椅不方便下台阶,只坐在高处说:“人来了就进来吧,正好欧哲在。”
欧哲和云琦对视一眼,两人的想法不言而喻。
一个为了钱,一个为了法,虽然初衷不同,但路径却不谋而合。——张景明。
欧哲是个绝对的机会主义者,立刻接话跨上台阶:“多谢云顾问。”
滕津深虽然气,却也只能往肚里咽,惠子是他曾经未能保护的受害者,云琦是滕津深最重要的家人,无论哪一头都给他巨大的压力。
市局所有女性们从四哥男人进来的一刻,眼睛都直了——这是什么偶像天团吗?
滕津深野兽派,欧哲精英派,云琦斯文派,惠子美艳派。
……
进了办公室滕津深将门锁上:“张景明的事我也不瞒着了,他是无辜的。”
欧哲才准备的证据变成了摆设:“那你这么做,莫非真的是放长线钓大鱼?”
“是有这个想法,大鱼马上就要咬钩了。”云琦补充。
欧哲的目光飘向窗外:“……是肖强?”
“对。”
商场上洞悉风云的人物,自然不会在灵敏上输人。
“老狐狸不好抓,让我也加入吧,否则那15%拿的不安心。”作为有道德的商人,答应了别人的事自然要做到。
他接着说:“何况…事情太顺利的话,反而会让老狐狸觉得奇怪。所以…不如让我做个眼中钉的角色?”
这一点云琦倒是考虑过,对方明明邮件联络却迟迟没有下一步,似在忌惮些什么。
经过欧哲一提,商人的心思无可厚非。
“那你说怎么办?”滕津深问。
“让老狐狸着急。现在你们已经有了往下探的方向,只是直接证据还不够明显,张景明被抓的确是替罪羔羊让他们放松警惕,但这不足以推动肖强立刻和下家进行交易,时间越久,张景明也好,宋柏年也好,处境只会对他们越来越不利。”
欧哲接着说:“要逼肖强就范,就得让肖强知道自己的计划不是天衣无缝的,据我所知他正在联系移民,你们可得抓紧些了。”
这一点倒是云琦的疏忽,他的眼神和滕津深对到一起,而后快速做了个决定:
“那就按你说的办,先把张景明弄出来,逼老狐狸担心顶包的事情败露,急于脱身进行交易。”
八目交纵,彼此信赖。
*
“什么?张景明被放出来了?”
肖强愣了,这和他计划的怎么不一样?为什么HS的欧哲会突然出现,并拿出了工厂转移、经销营运等不同证据,直接把张景明洗干净了。
得到消息的肖迪也快速赶回家中:“爸,不能再等了,我们出国吧。”
虽说与他们的计划不一样,但是远在西南的加工基地藏得很好,只要他们顺利逃出海外,那一切就都还有胜算。
肖强面色凝重地点头:“那你快去联系对方,把下周要走的量弄出来,我们今晚就动身。”
他一刻都不敢耽搁,就怕张景明一出来就把他们合作的事情联系到了一块,虽说那个嫁祸的小厮还未改口供,可这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不能等了。
“好的爸,我现在就约晚上12点验货,然后我们坐凌晨第一班船离开。”
“嗯……”
肖强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坐立难安了,没想到事情的反正如此之快,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
好在期间他在市局的线人始终没发来任何不利的消息,只说张景明的事情还需要继续调查。
这让他松了口气。
*
夜里十点,元市港口日夜无休,喧嚣的城市上方萦绕一股乌云,像是一场暴风雨来前的警示。
道路旁的工人们望着远方的天空,彼此交代着快点卸货,这一批防腐不能碰水。
集装箱红蓝绿黄交错着,颜色丰富叠起来就像小朋友手中的乐高玩具,十来米的集装箱在吊车的操作下像金字塔一般高的望不到顶。
滴答。
从第一颗硕大的雨珠落到地面上发出点点滴滴声响的那一刻开始,天空就像是破了个大口子,倾盆大雨,像瀑布一样了下来,所有人带着安全帽,却什么都挡不住,脸上被雨水打得一片湿路。
就当最后一个集装箱要进入安检前时,工头喊停了吊车的操作:“这一节不用入库,直接上船就行。”
吊车驾驶员在几十多米的高空打开无线电扯着嗓子问:“雨太大了,信号不好,你说什么?”
工头机警的四处张望着,手上的动作不知不觉急促了起来,最后目光落在红色的集装箱之上,而后又非常严厉的说道:“你直接把这一节红色集装箱拉走拉到船上去,不经过货仓安检!”
“不行吧,哥,海关会发现我们漏了一箱货。”
“你听我的,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数量不会错的。赶紧的,不要废话了,还想不想下班?”
吊车司机皱了皱眉头,瓢盆大雨打在窗户上面,原本五彩斑斓的码头变成一片冗长的黑色,红色的警示灯在仓库顶部闪烁着,一切好似如常却又不如常。
至少吊车司机知道这件事不合规矩肯定:夹带着私货。
可是他又只是最基础的一线操作员,并没有办法去反对这件事情的进行。
加上雨天操作难度又很大,按理说这个点应该停止调运,直接给货物上一层防水罩才是。
很显然,工头的情绪很紧张,向来谨慎严谨的他在今晚却表现出了极大的不安,就和在雨夜里翅膀被打湿的飞蛾一样,看到火光忍不住往前靠,发出刺啦刺啦的危险声响。
雨实在是太大了,吊车驾驶员已经看不到工头指挥了,而频道里也没有再传来他的声音。
他操纵着滑杆,巨大的吊机,发出沉重的声响,像是平地而起的巨兽一样托着几吨重的集装箱,却像拿着一张麻将牌那样轻易。
雨水就像是一种焦躁的情绪一样,在元市的空气中散发出一股格外特殊的气息城市里遭了一场暴雨的路,人们纷纷逃窜着去避雨,有备而来的词,打开了包装的雨伞。瞬间,街头挤满了花花绿绿的雨伞,好似雨水并不会阻挡这个城市的夜晚,繁华是属于人类的庆祝,无论是怎么样的天气,都不会改变这个城市的主基调。
肖强和儿子也已经来到了码头,他们必须在货物上船的同时,和对方验货交接,他们托人办理了身份的出海证明,准备搭乘这批货一起离开这个可能会让他们再次陷入泥潭的地方。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看似风平浪静的市局里,滕队的人早就出发。
云琦知道内部结构不可能是天衣无缝,肖强既然敢做这些事情,想必这里一定有他的眼线,所以滕队最后找的是他在分局的原来下属,加上市局的心腹总共20人的队伍趁着夜色潜入了波云诡谲的码头。
他们的夜行衣被打得湿透,可是所有人都紧紧关注着整个冗长码头上唯一的动静,来自于吊机发出的轰隆声响。
突兀的声响在迫不及待的告诉待命的警方,这里有情况,可是想要人赃并获,就必须等那个罪魁祸首冒头。
所有人屏息凝视,按着腰部已经上了膛的手枪,随时准备着进行一场火力冲突。
滕津深回头,看着指挥车旁的云琦也在淋雨,他打了个口型:上车。
云琦摇头。
他知道接下去的局面,会变得非常的紧迫,自然不愿意离开,云琦双腿虽然有疾,可这不意味着他会选择躲在别人身后,将危险留给眼前滕津深。
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出生入死了。
滕津深捋了把脸,胡乱地将雨水拨开,视线再次变得清晰。
黑暗里云琦那双明亮的眼睛,虽然总是这样子淡薄没有情绪,可是他知道云琦在关心他,在担心他。
各位警员隐匿在黑暗里,目不转睛着盯着目标集装箱。
终于,两个熟悉黑影在船上出现了,肖强和他的儿子!
嵌入式信号收发器已经镶在各自的耳中,滕津深双目一凌:“目标出现各小组准备。”
所有人跟着重重呼吸一口,这一场夜雨带着太多神秘黑暗,也让原本燥热的温度变得凉薄透骨。
滕津深摸了摸胸口的防弹衣,再次发出指令:“一组跟我从左侧靠近,二组从船舱前侧爬上船,三组登上直升机机,听我指令——上!”
黑暗里无数背影从那些看似隐秘的角落勇往直前,而正是有这些人义无反顾地冲向恶势力,才会让乌云密布的天空有迎来晨曦的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大结局了(求求评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