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死在了那个早晨》腰断

6、第 6 章

　　一阵缄默，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离月折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方齐是看傻眼了，好在离月折垂着眼眸，不知道方齐怎么看的自己。

　　好一会，方齐才开口，说：“如果不介意，去我那里坐一下？我没别的意思，顺便而已，不远的。”

　　离月折这才抬眼和方齐对视，这么一眼，直把方齐看得瞬间脸红了。
　　离月折没想特别多，他觉得可能是之前照顾了方居桃，所以现在方齐才会想要帮他一回，于是他回道：“行，不过其实过一会煮饭的阿姨就回来了，我……”

　　方齐稍稍扭开脸，点了点头，说：“我会把你送回来的。”

　　“没事的，我会自己回来。”离月折颔首。

　　就这样，离月折跟着方齐走了。方齐走在前面，离月折始终慢一步，其实离月折始终有点不知所措，他头一次遇到一个不讨厌他而且很真诚的人。虽然离月折不知道方齐怎么想的，但是方齐给人的感觉就是干净又真挚。
　　方齐只知道自己的心脏快要不属于自己了，不敢往后看离月折。离月折趁此机会打量了方齐一下，青年比他高一个头，皮肤白皙，干净利落的短发，侧脸的线条起伏有序，是一种不带攻击性的长相。

　　很快，就到了方家了，方齐这才转身看向离月折，说：“进来吧。”

　　“嗯，打扰了。”就算离月折脑子有点问题，他还是懂点礼貌的。

　　“随便坐，不用客气，”方齐一边走向冰箱，“你要喝点什么吗？牛奶？果汁？”

　　“……牛奶，谢谢。”离月折坐在沙发上，拘束得手脚都不是自己的感觉了。

　　方齐拿着牛奶走了过来，在离月折对面坐下，说：“之前真的多谢你照顾居桃了，在学校的话，希望你能多多包容她。”

　　“没……没什么的，”离月折双手捧着杯子，“对了……她怎么不在？”

　　“你说居桃啊，她跟我说放学就去商场了，应该是为了过几天的生日宴准备什么吧，”方齐笑了笑，“她没和你说吗？”

　　生日宴……方居桃的生日宴，方居桃没有告诉他，也就是说，方居桃不想让他参与她的生日宴。
　　也不是第一次不被选择了，没什么可以难过的。

　　“我想先回去了……”离月折只想退缩。

　　方齐还想多看看离月折，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听到少年要离开，他心里涌上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
　　“这还没坐多久呢，要不顺便吃个饭再走吧？”方齐想多留离月折一会。

　　离月折看着地板，垂着碧绿的眼眸，摇了摇头，道：“不用了，谢谢你。”

　　方齐沉默了一瞬，最后还是笑着说：“行，那下回？”

　　离月折含糊嗯了一声，就起身了，尽管和方齐相处还挺自在，但是他还是想要自己一个人呆着，他总觉得自己配不上别人的善待，大概是缩在壳子里久了，无法适应外面的光亮。

　　方齐还想多和离月折相处一会会，但是到了门口，离月折就让他不要送了。

　　方齐只好呆住了一般站在门口，望着离月折的背影，一直到离月折的身影彻底消失，他还是站在门口，扶着门框，看表情似是在回味着什么一样。

　　离月折回到家里的时候，正好可以吃上饭，吃过饭，他便学习去了。写了几道题，再想接着的时候就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就学不下去了。

　　虽然方居桃没有告诉自己生日宴的事情，但是，他也得准备一份礼物，也不是他自作多情，只是方居桃如果问起，他就不怕遭殃了，不管方居桃邀不邀请他。
　　可是，应该送什么给方居桃呢？肯定得送点名牌，不然方居桃肯定看不上，想到这里，离月折打开了手机，看了看余额，虽然钱是肯定够的，但是……什么样的礼物才显得他不是在敷衍方居桃呢？

　　这一想，离月折就想了两三天，他最终想好要送方居桃一条项链，他查了不少有名的设计师，但是人家也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一条项链，从设计到完工，怎么说也得几个月，最后，离月折找到了一款绝版的粉钻项链，出自一个叫vita的设计师之手。
　　拿到了项链之后，离月折就心安了。但是最近幻觉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多到他快分不清什么才是现实了，他只好暗自去了趟医院，买了药。

　　半夜。

　　离月折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手机的时间，凌晨三点半，他脑子里开始有不同的声音，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幻，他赶忙拉开床头柜，抖着手拿出药来，颠了颠药瓶，许是迷糊了，他倒了满手的药片，然后全塞进嘴里，然后喝了一大口水。
　　药效没有那么快速，但是幻觉开始褪去。离月折躺回床上，眼神涣散，呼吸急促。大概是过了十分钟左右，吞药的副作用开始了。头晕目眩的，身体还一阵一阵发冷，他开始想呕吐，他连爬带滚跑到了厕所，趴在马桶上，只是呕出了水。

　　离月折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开始觉得就这样死了也没什么，但是身体可能还是有求救意识的，他迷迷糊糊跑到了房间外面，但是外面没有开灯，他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弄出了很大的声音。
　　煮饭阿姨住在一楼，听到这一阵声音立刻出来了。

　　“少爷？”阿姨吓坏了，连忙打开灯，跑到离月折身旁。

　　离月折磕到了手臂和腿，他整个身子伏在地上，不断呕吐和咳嗽。阿姨一看离月折这副样子，赶忙打电话叫司机过来。
　　离月折的意识开始迷迷糊糊的，后来就是洗胃住院做治疗，两天没去学校。第三天的时候，离月折觉得自己没什么事情了，检查过后就出院了，临走前被医生好一顿叮嘱，不要再有吞药的行为了。

　　早晨。

　　离月折到了学校，方居桃比他早点到的，一看见他，她就兴奋地打了个招呼。

　　“早啊！”方居桃凑上来，“我告诉你啊，明天是我的生日，刚好周六，我就……勉为其难邀请你去我的生日宴。”

　　翻译过来就是，我都跟你说了，你就一定得去我的生日宴。

　　离月折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就开始看书了。看到这样的离月折，方居桃立刻就不开心了。

　　“就算你没有准备礼物也不要紧的……”方居桃开始没有耐心了，“诶，你说话啊！”

　　离月折觉得自己应该开心，毕竟，方居桃还是邀请他了，说明他算得上方居桃的朋友……算了吧，朋友？方居桃不拿剪刀戳自己都不错了。

　　“我……会带上礼物。”离月折勉强自己笑了一下。

　　方居桃并不了解离月折的情况，以为离月折家境并不算得好，所以才说没准备礼物也不要紧，但是一听离月折会有礼物给她，她的心跳就快了几分，她的嘴角止不住上扬。

　　“反正你能来就行了。”
　　“嗯……”

　　不一会就开始上课了，老师开始打开投屏，方居桃转回了身。

　　离月折忽然想起一个人，遇寒，方居桃肯定会邀请遇寒，想着想着，离月折就看向了遇寒，恰好和遇寒的视线对上，遇寒笑了笑，然后丢了个纸团过来。

　　离月折下意识看了方居桃一下，还好，方居桃没看见，不然收到遇寒的纸团的他肯定要遭殃。

　　离月折打开了纸团，纸上写着，午休时间我们聊一聊。

　　午休时间一到，遇寒没有和别人走，而是直直朝着离月折走来，不过还是在方居桃走后才过来的。

　　“怎么……怎么了吗？”离月折站了起来。

　　遇寒没有绕弯子，直言道：“抽烟的事情，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我只是做了大家都期望的事情，众望所归。

　　离月折摇摇脑袋，说：“不用说这些，你……我们互相帮忙。”

　　“我本以为只要我们都不承认，就可以归为是老师闻错了，没想到你……”遇寒笑着叹了口气，“不过，是我做的事情我没承认，是我的问题，你家长没骂你吧？”

　　“没有……”离月折摇头。

　　然后两人就安静了一会，离月折低头假装看手机，遇寒借此机会看了看离月折，不管从侧面还是正面看离月折，他的脸型和下巴都比较尖，偏男生女相，很精致。
　　离月折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瑕疵，加上皮肤很白很白，脸上和眼皮上的青色血管很明显，皮肤有冷色的地方，是很多女生推崇的冷白皮，还是那种不会因为环境变化而变化的白，就算是暖光灯照到他，还是会能看出来他很白，近乎苍白。

　　“对了，前两天你为什么请假不来了？”遇寒忽然开口。

　　“……住院。”

　　遇寒一听，嘶了一声，“你不舒服吗？哪里不舒服？发烧？”

　　离月折莫名不想让遇寒知道自己是个精神病患者，他怕……

　　于是，离月折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事了，我好了。”

　　“行，你不方便说也没关系，”遇寒想不出什么话题了，“那我先去吃东西了，再见。”

　　“嗯，再见。”离月折见遇寒没有追问就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