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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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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关系都有冷却和割裂的时候。
时清衿给叶衣笙有种刻意躲着程知雨的感觉,这几年要不是自己主动提起时清衿,程知雨也不会提起。
【我只是想知道谁是凶手。她很忙也没有休息好,不方便打扰她。】
【都是朋友有什么好打扰的。你想这么别扭就这样吧,我也不想说太多。】
叶衣笙趁着有时间,提醒时清衿:【这几年大家被社会毒打过的其实都不容易,但是小雨还是很关心你的,不然也不会为了去看你的音乐会,急着把常晔庭抓起来。】
这俩人最大的共同点都喜欢心里藏着事。
时清衿看着外向些其实防备心很重,程知雨是外冷内心还有点小火苗,说起来也算是互补性。
没有出现过分的矛盾就变成现在这样,让叶衣笙有种自己投向哪边都会很为难的感觉。
叶衣笙带着郑绮然和心情不佳的楼然去饭店,试着去找一点线索,总比在这干耗着强。
中途 ,时清衿发来消息:【你现在是把我当犯人一样分析?】
叶衣笙笑了下,【不敢啊,你自己想想和我聊天哪次没提起她?别说你们这几年没有私聊过。】
【是吗?的确没有私聊过,就不为难你做和事佬了,我和她之间没有问题,只是人长大了都有各自的生活,你放心吧。】
时清衿愣住,她的小心翼翼早就被叶衣笙看透,然而程知雨明知一切却从来都不说破,让她自动学会了放弃期待。
但还是有会让她忍不住想去参与一点,如果她和四年前同样选择对C城的事情不打听,对程知雨和叶衣笙遇险的事毫不知情,她想未来的自己会后悔。
告白失败而已。
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
叶衣笙回复了个收到.JPG的表情包,让楼然带着她们去了楼娣算账用的办公室。
屋里多了王霁和程知雨在问话。
“你母亲离开前有说和谁去吃饭?”
“只说了是老熟人,有比卫涯价格低一点的药材,他家又养殖了很多鸡鸭鱼,我妈想和他长期合作。肯定是卫涯知道了风声半路上把我妈给害了!他可真不是个东西,我妈如果没有买他的药材,他的店早就转让!”
王霁暴躁地骂了疑似失踪的卫涯,看到楼娣的生活照眼睛通红。
程知雨留意了王霁的表情,“法医在死者的脚底板检验了一根银针,根据我今早在农贸市场询问,认识卫涯人都说他没有学过中医,只是喜欢在附近的山上挖药材贩卖。”
她将在兆尧那拍到的东西发给楼然与叶衣笙,继续分析:“那边和死者合作过的商户,都说最近没有和她有约,如果是认识的人,你和你父亲应该见过。”
楼然放大银针的照片皱了眉,可以肯定姑姑的死是谋杀。
叶衣笙保持观望,让那个郑绮然在屋里去找找联系簿之类的证物。
王霁抓着有些时间没洗的头发,感受到手上的油腻感用纸巾擦掉,神情颓废:“我不清楚,这段时间我和音音在忙着婚房过户,不知道饭店的近况。房子是我自己买的老房子,我那天回来想告诉我妈不用给我买新房,我爸却告诉我人死了。”
楼娣为了他的婚事费心费力,不过才五十岁就老了那么多,他也不忍心让楼娣因此累得很,和未婚妻尹尹商量用存款买了二手房。
楼然翻到了账本,“表哥,我们会尽快找到凶手,姑姑的账本和手机能让我们带回去吗?”
王霁点点头没有说话。
郑绮然收好东西,“我回局里找技术2队的同事分析。”
王自邺从外面走来,让王霁去找在客厅坐着的尹音,自己留在这和叶衣笙交谈。
“叶警官,还有什么需要问的?”
“小雨,不如你问问?”
叶衣笙知道的不是很多,这种事程知雨最得心应手。
程知雨观察王自邺没什么精神的脸,“楼老板是否有很相熟的合作商?”
王自邺语气很闷,呼吸急促:“有一个是我老婆的发小,叫谢海,早些年经常出去做小本生意,五年前才回C城发展。之前说要合伙,我老婆没答应,只保持了正常生意往来。”
程知雨问:“他为人怎么样?”
墙上的钟发出不轻不重的声音,王自邺陷入了沉默。
程知雨没有为难他,“谢谢你的配合。”
叶衣笙随着她走出去,猜测王自邺不想得罪人才没说话。
“小雨,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他提到谢海的语气很不自然,像是有些害怕。楼老板平时大大咧咧,但是在跟人合作谨慎,年轻时也许被人坑过。”
“我还以为你要说他们有感情纠葛。”
“这我不知道,我得去卫涯家看看,你要不要去?”
从推论来看,谢海的脾气不太好。王自邺这性子,遇到强势霸凌的人更多的是忍让,会不自觉展现畏惧。
程知雨在马路口停下来,想着自己的脚底板被深深地刺中银针感觉不到痛,除了催眠,凶手可能会趁乱在楼娣昏迷时,手快用了银针索命。
叶衣笙翻了楼娣的就医记录,“楼老板除了过敏,心脏也不是很好,饭店营业从不超过晚上九点。凶手肯定对她的身体和弱点知根知底,利用她的信任下手,只是除了银针,氰.化.钾都动用得恨到什么程度?”
人心复杂啊。
用来给人调理身体治病的东西,竟然成了杀人的凶器之一。
程知雨和她步入脏乱差的街道,瞧见卫涯家门口的植物长得很旺盛,“不一定是恨,有可能是嫉妒,或者为了满足心里对犯罪过程的掌控感,也许在凶手眼里,死者才是罪大恶极,没试着想过自己是否有权利这样做。”
通常来说,一些犯罪嫌疑人为了没有罪恶感,总会美化自己的犯罪动机。手法熟练的凶手更会把自己当成食物链的高端猎人,培养猎物再剥削。
身体,精神,财产,剥夺可被摧毁的一切。
叶衣笙想起那个组织行事风格,声音无力:“真是为了犯罪而犯罪,没有任何理智的人性。”
程知雨抿紧嘴角,闻了植物的气味,是用来驱蚊的草药。
郑绮然发来语音:“笙姐,范从哥说他破解了楼老板的手机密码,我看了下,联系最多的是卫涯,最后一通电话是家饭店打过来的。”
叶衣笙瞅了眼渐暗的天色,“有没有录音?”
郑绮然订好了外卖,“没有。那家饭店是事发当天打来的,楼然已经去确认了。”
叶衣笙等程知雨敲完门,说:“那你先拜托范哥再查查手机里的内容,也许能查到一些什么。”
“没问题。”
郑绮然放下手机,将一切转达给范从。
范从试着复原所有被删减的记录,“你去吃饭,有结果了我通知你。”
郑绮然笑:“谢范从哥。”
傍晚,卫涯家门前来了一辆货车。
程知雨放下吃干净的塑料饭盒,“人来了。”
叶衣笙狼吞虎咽吃完最后一口,瞧着车里出来体态臃肿的中年男人,“那是卫涯?”
程知雨拿出照片对比,“是他。”
叶衣笙摸着包里的东西,说:“他的嫌疑最多,带回去审问。”
程知雨手搭在她的包上,“别冲动,我们先去问问。”
货车里又走出一些工人,进了宽敞的院子搬东西。
卫涯站在门外指挥:“小心点,我这些药材可宝贵了。都给我搬完,不然不给钱。就一条街的距离,居然要我近千把块钱,坑人呢这是。”
工人只负责搬运没理他。
卫涯又指着那些植物,“把我的金钱草,晚来香都挖出来,别伤着根。”
工人拿出了铁锹,将那些草药挖出来,用包装纸包着。
卫涯这才觉得有些满意,上车时被叶衣笙拦住,眼前多了个证件,“你好,我们是警局11分队的人,有件事想问问你。”
程知雨拿出手机准备记录下面的谈话,扫了眼院子里构造,风水不错。
卫涯脸色变冷,“为了楼娣的死?这和我可没有关系,我和她从来都是钱货两清。”
叶衣笙客套地笑着:“卫先生,请问你这几天都去了哪儿,有没有和死者见过面?”
还挺上道。
卫涯让搬家公司的人先走,抽空检查自己有没有带钥匙,“上一次见面是半个月前。这几天我在忙着搬家,想住在二环街方便做生意。叶警官不会听了一两句风评,就觉得我是凶手吧?这样,我也可以去警局浑水摸鱼做警察。”
叶衣笙不是头次遇到这种爱怼人的,看来,卫涯早就做好了被盘问的准备。
“卫先生误会了,我们只是想跟你了解情况。问问你和死者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衣笙查过卫涯的底细,一辈子没有结婚,对钱敏感,斤斤计效。年轻的时候不认真做事,在农贸市场混日子。后面看人种东西致富,也跟着一起种了。
卫涯将钥匙收好,“一般般。我再怎么跟她不合,也不会傻到杀她,不信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