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色》叶西楊

14、学业有成，平安健康

　　越临近高考气氛越紧张，周末下午趁着一点时间，许明晚和喻瑶来到附近最近的寺庙求个心里安稳。
　　“喻瑶这庙子真有那么神？”许明晚是不太信这些的，但拗不过喻瑶一直拉着自己。
　　喻瑶走了几步有些累，喘了几口气，“那当然，我那三姑给我，我二姐求姻缘没几天就找了个男朋友。”
　　“还有我那表哥这几年顺风顺水的，我给你说啊这个，它是真的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阶梯曲折，许明晚和喻瑶走了好一会才到达庙里，上香的人不少，许明晚刚跨进大门闻到很浓厚的烟火气。
　　喻瑶走在前面，许明晚跟着她上了香，自顾着在庙里看着。
　　满树的许愿牌，还有不少的人在写着，喻瑶走到许明晚旁边，拿起看了看，“我们也写一个吧！”
　　许明晚盯着看了一会，才慢慢张口“可以写两个吗？”
　　“人不能太贪心，不过应该可以吧。”喻瑶说着已经拿起笔，低着头写。
　　许明晚看着牌子，许愿的牌子不是很大，可是自己的愿望不少，拿起一个牌子，娟秀的字迹逐渐在牌子上隐现。
　　家人平安顺遂
　　sy学业有成平安健康
　　许明晚写完停笔，看着喻瑶，“这个你怎么放上去的？”
　　“直接扔啊。”
　　许明晚想了想，“刮风下雨它不会掉下来吗？”
　　说着拿起凳子往树下走去，挑了一个不算高的地方，往树上枝丫上打了一个死结。
　　喻瑶看着许明晚的操作，“6。”
　　“你许的什么？”
　　“家人平安啊。”许明晚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你没给自己许？
　　“我不信这个。”
　　“你不信还许什么？”喻瑶看傻子一样看向许明晚。
　　“是哦，那我也算自己的家人嘛不就行了。”
　　……

　　许明晚回到房间，刷了几套题。
　　陈禾从一旁走了进来，单手撑着书桌看着许明晚，“怎么样，学的难不难？”
　　许明晚没做声。
　　“看来还是难的。”陈禾收回手，看了眼，“你考什么学校我们都供你读书。”
　　“学习是自己的，还有时间慢慢学。”
　　“知道了。”许明晚没什么情绪，等陈禾走后才喘了口气。
　　看着桌上的倒计时，高考只有差不多两个月，现在按照她的成绩考A大还有距离，即便是超长发挥也不够。

　　“高考就是千军万马过木桥。”李柯趴在桌上，学着张老师平常的语气。
　　“你别说了，下节课就是她的，等下有的够听的。”姜眠转过来说。
　　铃声一响，张老师垮着一张脸，往台下扫了一眼，“带起精神来哈，这课上一节少一节。”
　　“高考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高考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李柯和张老师不约而同说了出来，说完李柯眼睛丝毫不掩饰刚刚的笑意，转身悄悄对着宋杨说，“我耳子都起茧了，张老师都还没说够。”
　　“等会让你上去讲。”
　　“李柯！”张老师突然一喊。
　　“到。”李柯猛地站了起来。
　　“你的话一天是讲不完了是吧，要不你上来讲。”
　　“不不了吧。”李柯摸了摸头，讪讪道。
　　张老师闭眼叹了口气，一手指着李柯让他坐下，“再说一件事啊，高考就两三个星期了，下个星期二拍毕业照。”
　　下面一下惊呼起来，张老师拍了拍桌，继续说，“星期二拍照的时间会给你们留一上午，你们拍完毕业照就可以自己拍照了。”
　　许明晚撑着头发呆，高三的时间像是拉了进度条一样，从百日誓师到现在如同白驹过隙。
　　回过神来，张老师又拿起试卷讲着物理题。

　　“明晚明晚你站这儿。”姜眠拉着许明晚站了上去。
　　姜眠旁边是温嘉，许明晚往后斜看过去，宋杨站在身后望着前面。
　　“诶诶准备好了没？”
　　许明晚被女摄影师师的声音拉回思绪，看向镜头。
　　“我说五六，你们说七。”
　　“五六。”
　　“七。”一班的声音整整齐齐，此刻也被定格起来。

　　集体照拍完，姜眠去找了闵深，许明晚站在操场看着人来人往，准备去找喻瑶。
　　“许明晚。”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许明晚一下愣住，转身看见宋杨在面前迎着光，一时间有些无措。
　　“可以拍张照吗？”
　　“可，可以。”许明晚的声音有些颤抖。
　　看着宋杨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手机，又靠近了一点。
　　许明晚心有些跳动，身体却像个木头人一样。
　　“许明晚，用你的手机吧。”宋杨拿着手机好一会没有动，“我这手机拍不好看。”
　　“哦哦好。”
　　“你来点。”
　　许明晚有些紧张，刚刚打开相机就拍了一张，糊的。
　　“诶诶，等下我还没准备好呢，重来。”宋杨声音有些急和他平时不一样。
　　宋杨站在许明晚的身后，声音一直在许明晚的耳边。
　　许明晚又拿起手机，比刚刚好一点，但还是有些手抖。
　　“算了，我来吧。”从许明晚的手中接过手机，按下快门键。
　　“你记得发给我。”
　　等一下许明晚回过神，宋杨已经离开，打开刚刚拍的照片，男生脸上泛着笑意，眼睛弯弯，很标准的微笑。
　　鼻子有些泛酸。
　　离开学校，街道五颜六色的灯光闪烁，许明晚来到一家照相馆，把今天拍的照片都打印了出来。
　　回到家，手里拿着那张只有两个人的合照，许明晚忍不住笑了起来，很是满意，然后将照片夹在日记本里。
　　“还没睡呢。”陈禾女士的声音一下在房间门口响起。
　　许明晚着急着合上本子，“马上就睡了。”
　　“都快高考了，少熬点夜，早点睡。”陈禾没进来，在门口嘱托几句就离开了。
　　“呼。”许明晚喘了口气，虽然平时他们都不会进自己房间，但是刚刚居然还是有一点紧张心虚。
　　许明晚又拿出照片，盯了一会，在背后写下日期。
　　5.19
　　高考结束，许明晚一下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
　　“怎么样。”喻瑶拍了一下。
　　许明晚正准备和喻瑶说，还不错，又被打断了。
　　“算了不许说。”喻瑶轻轻皱了下眉，一瞬间又舒展开，“我今天要和同学他们去聚，就不和你一起了。”
　　许明晚斜看过去，嘴角上扬，“没事，我也约好了他们。”
　　“那行等过几天回安平了找你玩。”
　　“行。”

　　傍晚，几人来到KTV，许明晚坐在一角，看着五颜六色的灯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
　　过两天就要回安平，可能就很少见面了。
　　“来来来你们点歌。”李柯扯着嗓子说。
　　许明晚坐在一旁吃着零食。
　　“宋杨来来来，点一首。”姜眠招了招手。
　　宋杨笑了笑，也没拒绝，大大方方上前点了首歌。
　　许明晚的眼神追逐着他。
　　“冷咖啡离开了杯垫
　　我忍住的情绪在很后面
　　拼命想挽回的从前
　　在我的脸上依旧清晰可见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
　　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回忆的画面在荡
　　着秋千梦开始不甜
　　你说把爱渐渐放下会走更远
　　又何必去改变已错过的时间
　　你用你的指尖阻止我说再见
　　想象你在身边
　　在完全失去之前
　　你说把爱渐渐放下会走更远
　　或许命运的签只让我们遇见”
　　……
　　他的声音很好看，温柔清冽，像是山间清泉，许明晚一直沉浸着，失了神。
　　“换换，宋杨你这调太悲伤了，来首欢快点的。”何一周挥了挥手，“《红日》会不会唱。”
　　“行，这首我也会。”宋杨十分意气风发，脸上洋溢着夺目的笑容。
　　姜眠拿着CCD走到许明晚面前，“嗨喽嗨喽这是我的朋友，明晚”
　　许明晚微微勾起嘴角，双手挥了挥。
　　“温嘉。”
　　温嘉轻轻挥了挥手，脸上荡起笑容来。
　　“何一周。”
　　何一周比了耶，又勾起李柯的肩膀。
　　“大聪明李柯。”
　　“嗨嗨，我是李柯。”李柯说着朝镜头比了的心。
　　“最后一个，宋杨。”

　　“高考考完过两天就回安平。”陈禾边收拾着东西边说，“你自己的东西也收拾好，也又风风火火。”
　　“知道了。”
　　“对了你们那个成绩多久出来。”
　　“不知道。”
　　许明晚回到房间，收拾着东西，看着又不知道多久会回来。

　　回到安平，许明晚又和喻瑶陈数他们聚了一次。
　　比起宜联，在这更自在。
　　“陈数你考哪儿。”喻瑶嘴里吃的东西，含糊着。
　　“我说喻瑶咱们能好好吃饭不。”陈数把烤好的串往喻瑶面前的盘子一丢，“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这不关心你吗？”
　　许明晚自己烤着，刷油，撒了撒烧烤料，操作熟练流利。
　　“等下查成绩就知道了，要你关心。”陈数的嘴丝毫不减当年，一点亏也不落。
　　许明晚手机消息一直响着。
　　“你手机要炸了。”陈数撇了眼。
　　“你烤的串糊了。”
　　陈数：……
　　许明晚走到一旁，打开手机。
　　【姜眠：可以查成绩了】
　　【姜眠：你查没有】
　　　【许明晚：还没】
　　【姜眠：我和闵深在一起了】
　　许明晚有些惊讶，但转瞬即逝，她早看出来，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问题罢了。
　　【许明晚：你要和他去一个学校吗？】
　　【姜眠：那肯定，我已经想好去哪个学校了，我们应该会报c，我和他差的不多。】
　　【姜眠：哎说起这，何一周要复读了，温嘉的成绩去b大绰绰有余】
　　【许明晚：很勇敢，复读我估计一辈子都不会来】
　　许明晚看着消息，想到宋杨。
　　【许明晚：那李柯和宋杨呢】
　　【姜眠：a大呗】
　　许明晚看着手机屏，面无表情，把手机息屏，“你们查成绩了吗？”
　　“吃完再说。”陈数满是不在意。

　　回到家，许明晚坐在房间，一步一步输入信息。
　　612
　　已经很好了比起平常，要想去a大还差一些，有些失神，要复读吗。
　　就算去复读考a大，考上a大然后呢，许明晚有些迷惘。
　　许明晚报了宜联大学，不想离家太远，宜联也算省内最好的大学，陈禾也没什么异议。

　　——
　　不能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