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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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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遥听出“搭上线”的言下之意，惊诧地问：“你带的那个人是女的？”
“男的。”
“那公司副总是女的？”
周姐艰涩地开口：“……男的。”
“喔吼……”陆遥呆了半天，“这真是一对妙人啊！”
周姐苦笑。
“所以？他被记者发现了？现在要你想办法摆平……”
“不是。”周姐打断她，有些事情憋的越久就越难说出口，她不去看陆遥，盯着地板说：“没有被记者发现，他们隐瞒的很好。”
“那你在烦什么？”陆遥也晕了。
周姐抬头，“他们想让你和他炒绯闻，带动他的曝光率，转移记者注意力。”
她看到陆遥的笑慢慢淡去，脸色铁青，周身气场也变得冰凉疏远起来。
她听到陆遥不带一丝感情地问：“你同意了？”
“没有。”周姐说。
陆遥奇异地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愤怒，要是放以前，估计早就气得爆炸了。
“如果我不同意，他们想怎么做？”
周姐没有说话。
“区区副总。”陆遥平复了下心情，嗤笑道：“我记得公司副总都结婚了。”
周姐点点头。
“没事，这事你别管了。把那位副总电话告诉我，我来处理。”陆遥反过来安慰她，拍拍她的肩膀说：“不要把这种垃圾放在心上，不值得。”
不对，为什么这句话说出来的感觉怎么那么像为情受伤？
周姐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怔怔地被她推出门外。
“……转性了？”周姐纳闷地嘀咕。
炒绯闻这种事，一个人炒不起来，更何况陆遥和那个新人一面都没有见过。
陆遥跟周姐要来了副总的电话，但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周姐这几天就赖在武馆，工作也撒手不管了，有时候还会和她们一块晨跑。
有天晚上，打完拳射完箭耍完大刀的陆遥打电话和程淮抱怨。
“一个有妇之夫，和你们公司的男艺人搞在一起了。他要和你炒绯闻，那个高管还同意了？”程淮梳理了一下这诡异的关系。
“是啊，我也是不懂这些渣滓的脑回路。你说我这段时间是不是犯小人？”
程淮：“你去年不是说要去上香么，准备什么时候去？或者去庙里求个转运符也好。”
“龙头香啊？难道真用无人机上香？那太诡异了。”陆遥拿了一盒冰淇淋，用勺子挖着吃。冰淇淋是让林小畔偷偷买的。
“有什么诡异的，现在都有了AR拜佛，你无人机上香算个球。而且也不是非要龙头香，那么多寺庙，找个灵验的拜拜呗。”
“现在不谈这个。”陆遥冻得一哆嗦，咂着嘴说：“先想想怎么把这事解决掉。”
“你干嘛不一劳永逸，直接解决掉那个高管。”程淮随口一提。
“啊？”陆遥怔了一秒，随后眉毛扬起，眼睛一亮，“你有推荐的人吗？能够手起刀落神不知鬼不觉的……啪！”
程淮被她的话吓一跳，小心求证道：“为什么我觉得你的解决和我的解决不是一个解决？”
“那敢问您的解决是怎么个解决法？”
“我的意思就是你把那两人瞎搞的事情往更高层那一捅，或者悄悄透给无良小报，让他们自顾不暇没精力骚扰你。经纪人对这种事情应该很有一套啊，怎么你家那位反倒跑到你那躲灾？”
陆遥走到门口把门反锁，然后缩回床上小声地说：“她啊……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丧的很，很有一种撒手不管拍屁股走人的架势。”
“嗯……”程淮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你在忙？”陆遥问：“那挂了呗？你专心做事，我不打扰你了。”
“没事，我回个消息，你稍等。”
陆遥听到那边有敲击键盘的声音，便抱着手机，前后左右地晃着脑袋，安静地等她。
大概等了五分钟，陆遥听到她问：“喂？人还在吗？”
陆遥刚要应声，突然想到一个好玩的，两根手指提溜着手机，踮着脚尖走到浴室，把花洒打开，抿嘴偷笑，看那边是什么反应。
程淮：“……”
程淮干脆利落地发来一个视频请求。
“贼心不死。”陆遥哼一声，接了视频电话，一双死鱼眼瞪着她。
“小样。”程淮先发制人，“就知道你给我下套呢！你那小心思我一眼就瞅破了。”
陆遥把花洒关了，继续回床上趴着，“你刚刚在忙什么？”
“前几天把论文发给了老板，他刚把修改建议发回来了，我一打开，我的天一大片红色的，看得我头疼。幸好框架没问题，不然这几个月我就白忙活了。”程淮把摄像头对着电脑屏幕上打开的文档。
“OH! My eyes! My eyes!”陆遥一阵眼晕，捂着眼让她赶紧把镜头移开。
程淮把那个糟心的文档叉掉，“话说回来，你到底打算怎么对付那两个奇葩？”
“你不知道我那公司，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说不准弄掉了这个奇葩还会窜出来另一个。而且我和公司还有两年合约，万一闹翻脸了，就怕他们有什么恶心人的骚操作。”
“嗯，有点道理。”程淮点头，追问：“所以呢？”
“所以……”陆遥话题一转，“所以你好好工作写论文，自己的事一大堆都忙不过来，还想再揽我这事。”
程淮满脑门的问号，“不是你先跟我这讨计谋的吗？怎么翻脸就不认人了？”
“我体贴你行不行？你想想你论文还有多少要改的，再数数你还有几天就要审核答辩了？都要火烧眉毛了你居然还和我闲聊，快挂了改论文去！”
“我仿佛在和我妈聊天。”程淮：“你这个善变的女人，你就和我说一声你的打算，不然我这好奇心……”
“忍着。等我这边搞定了你就知道我是怎么处理这俩崽子的。”陆遥戳戳屏幕上程淮的脸，“不用等太久，我速战速决。”
程淮“切”一声，不理她。
“哦对了，我这边两三天就要结束了，然后就去扬州进组了，到时候我顺路去慰问慰问你啊？”
程淮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气道：“忙着呢，没时间招待您。”
“瞧你那样儿。”陆遥看她那白眼都要翻到天灵盖了，眼疾手快地把她那副丑样截图保存下来。“挂了不说了你改论文吧拜拜。”
程淮看着陆遥那张脸消失，屏幕恢复成聊天页面。冷笑一声，手指戳了几下，把陆遥送进小黑屋关几天。
陆遥还不知道自己遭到了小心眼的报复，收了手机拿起钥匙，去找隔壁老周。
隔壁的门没有关严实，直接推门进去，一眼就能看到坐在电脑前看剧笑成智障的周姐。
陆遥：“……”
白担心她一蹶不振自暴自弃了。
周姐看到她进来，刚想招呼她过来一起看剧，但看到她板着一张脸心情不大好的样子，又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陆遥一言不发，搬了椅子坐到她旁边，陪着她把还剩十几分钟的电视剧看完。
周姐不怕她直接生气发火，就怕她冷着脸憋着气，然后不声不响地使坏招。再搞笑的电视剧在面前她也笑不出来了，心里回想这几天好像除了公司那边的破事，也没什么值得她生气的吧。
觑了眼陆遥，周姐组织了一下语言，小心地开口问：“你过来是……”
陆遥安静地等到片尾曲结束，才说：“你要是觉得干不下去，就辞职吧。我找找朋友，介绍你去他们公司。”
周姐脑子瞬间空白，一下子没能理解她的意思，恍惚了好一会才摇头说：“我还没到辞职的那个地步。再说我辞职了，你怎么办？万一到时候给你安排的人还不如我……”
“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我停工两年，出去游山玩水，再私接一两个小话剧过过戏瘾。反正我钱多，下半辈子饿不死。”陆遥瞥了一眼周姐，“不过你居然觉得你业务水平不行，这点让我蛮惊讶的。”
周姐耷拉着脑袋，“这几年也没接着一部让你拿大奖的戏，也没能让你大红大紫。我以前还自认你的成功有我一半的功劳，但现在我发现，不管是谁当你的经纪人，你都会发展的挺好。我只是没把你砸在我手里而已。”
“行行行，你既然这么有觉悟，就应该再接再厉，帮我捧成顶流。”
陆遥开玩笑说一句，随后正色道：“经纪人和艺人的相处方式基本上可以归纳成三种，第一，以经纪人为主导。第二，以艺人为主导。前一种一般出现在刚入行，什么都不懂的新人身上。后一种是艺人已经成为一方大拿。第三种是我们这样的，什么事情都有商有量，你尊重我的想法，我也配合你的工作。”
周姐细想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我不知道别人和经纪人相处的舒适度有多少。”陆遥继续说：“但我和你工作了这么些年，默契已经养成，换别的经纪人来，我恐怕无法习惯。你对我来说，是很好的工作伙伴。”
周姐有些动容，但嘴上还抱怨：“那你之前还说让我辞职！”
“探探口风嘛，你要想走，我当然不能拦着你了。”陆遥拿出手机开始翻通讯录，“既然你不想下我这条小破船，那接下来的事你就要和我一块承担着了。成功了还好说，要是失败了，可就不是坐两年冷板凳这么简单的。”
“啊？”突然的变了话题，周姐没能跟得上她的思路。“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就是：都闪开，我要开始搞事了。”翻到目标号码，陆遥示意她噤声，站起身走远了些打电话。
周姐竖着耳朵听，只听到一串高深的专业词汇，和一笔笔大额资金。
周姐：……我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