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霁》夏野姜姜

5、合作愉快

　　入秋枫红，学校吹起渐渐寒风，前两天广播的人都表现不错，樊庆笑得合不拢嘴。
　　今日周三，算是比较开心的一天了，最难熬的两日过去了。
　　一大早，孟霁就接到了樊庆给的稿子，是一首诗，关于秋的，正应了这景。
　　给稿子时，樊庆还特意交代，一定合理分配，男声女声穿插开，怎么有感觉怎么来。
　　孟霁捏着稿子，去（4）班找了沈浸，她先和齐谙点头示意，后敲了敲沈浸趴着的桌子，他又在睡觉。
　　“沈浸，今天中午广播室念稿。”
　　沈浸抬起头，却十分清醒，看来装睡了，眼睛直盯着她，弯唇一笑：“孟同学这么尽责？”
　　孟霁白了一眼：“你看一下，我已经分好了，没问题就这样定了。”
　　沈浸拿过稿子，上面有孟霁详细做的批注，工工整整，他读哪段一目了然。
　　“我觉得……差点意思。”沈浸将纸揉出了印子，他的手背青筋凸显，分外好看。
　　“什么？”孟霁看向他。
　　沈浸叹了一声，脚登桌子让座位向后仰去，明明是坐着，给孟霁的却像是俯视的眼神，居高临下的感觉。
　　他用食指敲了敲桌子：“最后一段一起念，怎么样？”
　　沈浸给的也并非是不中肯的建议，孟霁拿起稿子，粗略浏览了一遍，点点头：“可以，今天中午准时到。”
　　说罢，孟霁将稿子留给他熟悉。

　　秋日午后，泛着暖阳，广播室的玻璃窗下投过残光。
　　孟霁来得早些，坐在圆凳上，双手交叉在胸前，看着窗上摆放的几台绿萝，它们镶着金边，比以前耀眼了许多。
　　钟表嘀嗒走着，清脆悦耳，离开始就剩五分钟了。
　　沈浸到底有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孟霁刚想着要不要去喊喊，门就被打开了，沈浸手插兜，朝她笑：“我来晚了？”
　　孟霁回过头，干脆的回答：“没有。”随后她将凳子往前挪了几步，调整设备。
　　“准备好了就开始。”
　　沈浸拉了个凳子，坐在了孟霁旁边。
　　下午正是淞城一中最安静的时候，只剩下了鸟儿的叽喳声，树枝已经被修剪一新，再也没了张牙舞爪的气势。
　　广播室传出的舒缓乐飘过教学楼上空，乘着云边，向太阳靠去。
　　孟霁先起的头，她一手捏着麦，一手拿着稿子。
　　她的声音并不闷，像穿过早日森林的风，荡过晚间大海的微浪，以及黄昏间山谷的回响。
　　孟霁的神情很认真，她在尽力把每一件事做好。
　　轮到沈浸的部分，孟霁也松了一口气。
　　沈浸接过稿子，调试了自己的麦，将麦靠在嘴边，独属于少年的朝气瞬间袭来。
　　他的嗓音似乎传到哪里都会燃起一片天，更像是荒野野蛮生长的杂草。
　　孟霁看向面前念稿的少年，心底恍惚，鸟聒噪的叫声还回荡在耳边。
　　就这样你一段我一段，也点引起了本在教室无所事事的学生们。
　　沈浸看向她，抬了下头，示意完成本诗的最后一段。
　　孟霁向左靠了靠。
　　两人一同折上了稿子，向着阳，逆着光。
　　“秋不是落幕，是伊始，是你我的，蓄力再战。”
　　此时，校园瞬间躁动起来，许多学生向外涌去，朝着广播室呐喊挥手。

　　孟霁和沈浸相视一笑，含着金粉的光撒入双眸。
　　“合作愉快。”

　　两人广播完后效果很不错，有些学生听完后甚至一腔热血。
　　樊庆还将两人点名夸奖了一番，要广播的好好学学。

　　课间，高二（4）班门口围了许多女生，基本是新入学的高一学妹，都是被中午的广播迷住了特意来找的沈浸。
　　沈浸的同桌小刘拍拍他：“浸哥，你理理门外那群人啊，门口都围的水泄不通了，我想出去倒个水都快被挤死了。”
　　沈浸抬眼望去，那群学妹手里拿了各式各样的东西，叽叽喳喳，吵醒了许多在班里补充睡眠的同学。
　　沈浸干脆朝门外比了个中指，做着口型，没发出声音：“给、老、子、滚。”
　　那群学妹哪见过这样式的人，心里挺易碎，抱着礼物就跑了。
　　“浸哥你好凶啊。”陈鸣从后门偷溜进来。
　　“广播的不赖嘛！”
　　沈浸手撑头，瞧着他：“这么爱旷课，陈叔知道吗？”
　　陈鸣拽了张椅子，双手搭在椅子靠背上：“他还能管得我了？”
　　“张赫成呢？”
　　“他啊？上课呢，人家爱学习嘛，体谅！”陈鸣朝在旁边偷听的齐谙吹了声口哨：“同学，张赫成没来。”
　　齐谙本将身子探着，这下立马缩了回去。

　　沈浸抬头看了嘀嗒摆动的钟表，离上课还有六分钟。
　　他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准备起步走。
　　“哥！干嘛去？我才来。”
　　沈浸不管陈鸣的呼喊，从四班教室的后门绕去了三班，果然，孟霁旁边也被围的水泄不通。
　　“孟霁，你挺厉害啊，没看出来，以为你光会学习呢。”
　　“放学要不要一起走啊，我护你回家？”
　　这班男生倒是会打直球。
　　孟霁本在整理桌子，不料一个男生直接坐她桌子上了：“一句话，走不走？”
　　孟霁向后靠了一点，看向他，语气冰冷：“恶心吗？”
　　“怎么说话呢？”那男生有些恼怒。

　　“老子还以为一中都是品学兼优的呢，看来素质与学习毫不相关啊。”沈浸进来捏住了那男生的胳膊，他力气很大，将男生拽了下来。
　　“浸哥？”那男生额头冒汗，双腿微微屈起仰视着沈浸。
　　“打一架，还是滚？”
　　沈浸将手松开，由他选择。
　　是猪都知道应该跑了，那男生连胳膊都来不及揉，溜出了教室。
　　沈浸低头，俯视着孟霁：“这种人就得打，知道吗？”
　　孟霁对上他的眸：“你来干什么？”
　　“看看哪个咬人的猫是不是也被围了，看来情况还很棘手啊。”
　　孟霁双手撑头，眼神也渐温柔了下来：“谢谢。”
　　“这有什么，有啥事找一下老子就行，老子又不是摆在那的，咱俩你一来我一回也该熟了。……”

　　孟霁点点头：“那你走吧，我没事了。”
　　真是没有一点想留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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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脑子爆炸，哔哩啪啦，蹦蹦嘎哩噻~